我哥要结婚了。今天家宴,我妈喜气洋洋地宣布。我笑着恭喜。然后,我妈话锋一转,
对我说:“陈曦,你哥结婚,你这个当妹妹的,得出点力。”我点头:“应该的,
我准备了五万的红包。”我妈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五万?你打发叫花子呢?”我愣住了。
1我妈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五十万。”她吐出三个字,
像三座大山,瞬间压在了我的心头。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妈,你说多少?”“五十万!
”她拔高了音量,生怕我听不见,“你未来嫂子家说了,彩礼低于五十万,这婚就别想结!
”我彻底懵了。五十万?我工作五年,不吃不喝也才攒下三十多万。她这是要我的命。“妈,
我哪有那么多钱?”我的声音都在发颤。“你没有?你一个月工资两万多,你说你没有?
”我妈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别跟我哭穷!这钱,你必须出!”我看向我哥,陈阳。
他低着头,一个劲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仿佛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我又看向我爸。
他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避开了我的视线。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这就是我的家人。“为什么是我出?”我忍不住质问,“哥结婚,
凭什么让我掏空家底去给他付彩礼?”“凭什么?”我妈冷笑一声,“就凭他是你哥!
是咱们陈家的独苗!你不帮他谁帮他?难道要看着他打光棍吗?”“他自己没手没脚吗?
他一个月工资一万,他自己怎么不攒?”我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他要攒钱买婚房!
他压力多大你知道吗?”我妈说得理直气壮,“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以后总是要嫁人的,你的钱不就是娘家的钱吗?”荒谬。何其荒谬!我的钱就是娘家的钱?
我辛辛苦苦,加班加点,熬夜伤身赚来的钱,在他们眼里,就只是给我哥准备的?
“我不同意。”我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这钱,我一分都不会出。”“反了你了!
”我妈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陈曦!我白养你这么大了!你哥有难你见死不救!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哥陈阳终于抬起了头,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小曦,你就帮帮哥吧,
以后哥会报答你的。”报答?拿什么报答?从小到大,他闯了祸我背锅,他没钱了我接济。
我得到过他一句谢谢吗?没有。他们只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说了,我没钱。
”我重复道,语气冰冷。“好,好,好!”我妈气得连说三个好字,“陈曦,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这五十万,你要是出,你还是我女儿。你要是不出,
就当我没你这个女儿,你也别想再进这个家门!”她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
就像以前每一次一样。只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会心软,就会妥协。但这一次,
她想错了。我的心,已经在刚才那一刻,彻底死了。我慢慢站起身,
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我那懦弱的父亲,贪婪的母亲,
还有这个理所当然享受着一切的哥哥。“好啊。”我轻轻地笑了。“从今天起,
你们就当我死了吧。”说完,我拿起我的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身后的咒骂声,哭喊声,我充耳不闻。走到楼下,冷风一吹,我才感觉脸上冰凉一片。
我抬手一摸,满脸都是泪。我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是家里的连环夺命call。我一个都没接,直接关机。世界清静了。
可我的心,却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疼得厉害。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
我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一堆微信消息。我妈的语音,每一条都是六十秒,
充满了辱骂和诅咒。我爸的短信,只有一句:“小曦,别让你妈生气了,快回来吧。
”我哥的微信:“妹妹,算哥求你了,你再不拿钱,芳芳就要跟我分手了!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可笑。没有一个人问我,昨晚去了哪里,安不安全。
他们只关心那五十万。我点开我哥的头像,看到他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动态。
是他和他未婚妻李芳的合照,配文是:“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照片上,
李芳手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钻戒,笑容甜蜜。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李芳是我大学同学的表姐,
我好像有那个同学的微信。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我找到那个同学的微信,
犹豫了很久,还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你好,冒昧打扰,想问一下,你表姐李芳结婚,
她家要了多少彩礼啊?”发完这条信息,我的心脏狂跳不止。
我不知道我期待着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或许,是我疯了。2同学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曦曦?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姐是要结婚了,彩礼?好像没听说要很多啊,
就按我们这边的风俗,八万八吧,图个吉利。”八万八。不是五十万。我的手开始发抖,
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愤怒。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八万八,
他们却张口跟我要五十万。剩下的四十一万二,去哪里了?我不敢想,也不能想。
那个所谓的“家”,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谎言旋涡,要把我彻底吞噬。
同学又发来一条消息:“怎么了曦曦?是不是你哥他们家那边有什么问题?我听我姐说,
你哥对她特别好,说要给她买市中心的大平层当婚房呢。”大平层?就凭我哥那点工资?
我简直要笑出声了。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买婚房的钱,从哪里来?
当然是从我这个“冤大头”妹妹这里来。他们不仅想要我出彩礼,还想让我给我哥买婚房。
把我榨干,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我关掉手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是女儿,
就活该被这样对待吗?我恨!我好恨!恨他们的贪得无厌,恨他们的冷酷无情,
更恨我自己的懦弱和愚蠢!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工作,多为家里付出,
就能换来他们的认可和疼爱。现在看来,我错得离谱。在他们眼里,我从来都不是家人,
只是一个可以随时取用的提款机。哭过之后,心里那股尖锐的疼痛,慢慢变成了冰冷的恨意。
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我重新开机,
找到我妈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几乎是秒接。“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钱准备好了吗?
”我妈的声音尖锐刺耳。“妈。”我平静地开口,“五十万,我没有。”“你说什么?!
”“但我可以想办法。”我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我妈此刻的表情,一定是从暴怒转为惊疑。“什么条件?”她警惕地问。
“我要见李芳,还有她的家人。”我说,“我要亲耳听到他们说,彩礼是五十万。不然,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这是我的第一步。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穿他们的谎言。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陈曦,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我妈的语气又变得不善。“不是不相信你,妈。”我放缓了语速,
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真诚,“这么大一笔钱,我总得确认一下吧?
万一中间有什么误会呢?而且,我也想当着亲家的面,表明我的诚意,让他们知道,
我们家是很重视这门亲事的。”我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我妈就算再不情愿,
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果然,她犹豫了。“这件事,我需要和你哥商量一下。”她说完,
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冷笑。商量?是去商量怎么圆这个谎吧。我给你们时间。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编出怎样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来。我没有回家,
而是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思考我的下一步计划。
仅仅是戳穿谎言,还远远不够。他们欠我的,我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下午,
我哥陈阳给我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甚至带着一丝恳求。“小曦,
你别闹了行不行?爸妈都快被你气出病了。”“闹?”我反问,“哥,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彩礼的金额,这就叫闹吗?”“那……那有什么好确认的!妈还能骗你吗?
”他显得有些心虚。“那你就让李芳和她爸妈跟我见一面,很难吗?”我步步紧逼。
陈阳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小曦,算哥求你了。这笔钱对我很重要,
你先拿出来,以后我肯定还你。”“你拿什么还?”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就凭你那一万块的工资?哥,你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来保证?
”“我……”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试探性地问,
“这五十万,真的是彩礼钱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慌乱的呼吸声。“当……当然是了!
不然还能是什么!”他急忙否认。他的反应,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这五十万,绝对有问题。
“好。”我说,“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见面了。你安排吧,时间地点你们定,
定好了通知我。”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我不想再听他那些虚伪的辩解。接下来,
就是等待了。等待他们给我设下鸿门宴。而我,早已磨好了我的刀。3.三天后,
我哥终于发来了信息。时间:周六晚上六点。地点:金海湾大酒店。“小曦,
芳芳和她爸妈都约好了,你一定要来。”信息后面,还跟了一个拜托的表情。我看着屏幕,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金海湾大酒店,本市最高档的酒店之一。吃一顿饭,少说也要上万。
看来,为了让我相信这个谎言,他们是下了血本了。也对,跟五十万比起来,
一万块又算得了什么呢?周六下午,我特意去商场买了一身新衣服。
一条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配上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我还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大红唇,
气场全开。我要让他们看到一个全新的我。一个他们再也无法掌控的我。
当我走进金海湾酒店的包厢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妈,我爸,我哥,
还有坐在主位上的一对中年夫妇,以及他们身边笑意盈盈的李芳。他们大概没想到,
我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不再是那个穿着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的邻家女孩。“小曦,
你来了,快坐。”我爸先反应过来,尴尬地招呼我。我没有理他,
目光直接落在了李芳父母的身上。“叔叔阿姨好,我是陈阳的妹妹,陈曦。
”我礼貌地打招呼。“哎,你好你好,快坐快坐。”李芳的妈妈显得很热情,拉着我的手,
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早就听芳芳说她有个漂亮的妹妹,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抽出我的手。“阿姨过奖了。”我妈在一旁看得脸色发青,
显然对我的“喧宾夺主”很不满。“人也见了,招呼也打了,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
”她阴阳怪气地开口。我没接她的话,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
我看向李芳的父母,微笑着问:“叔叔阿姨,今天请你们来,主要是想当面确认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我妈和我哥紧张的呼吸。“我听说,
你们家要求五十万的彩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话音刚落,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李芳父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五十万?
”李芳的爸爸皱起了眉头,“没有啊,我们没要那么多啊。”“爸!”李芳突然开口,
打断了她父亲的话。她紧张地看了我哥一眼,然后对我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小曦,
你听谁说的啊?彩礼的事情,我们两家私下商量就好了,没必要拿到台面上来说吧?
”她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可惜,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哦?是吗?
”我故作惊讶地看向我妈,“妈,你不是说,亲家非要五十万,少一分都不行吗?
”我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哥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包厢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李芳的父母再迟钝,也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李芳妈妈的脸色沉了下来:“亲家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什么时候要过五十万的彩礼了?我们明明说的是,按风俗来,
八万八就行了。”真相大白。我妈的谎言,被当众戳穿。她恼羞成怒,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他们是要八万八!”她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吼道,“可我儿子要买婚房!
要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这些不要钱吗?你当妹妹的,为哥哥多出点钱,
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她终于不装了。她终于把她内心最真实,最丑陋的想法,
暴露在了阳光下。天经地义?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所以,
你们就联合起来骗我?”我冷冷地问。“骗你又怎么样?!”我妈毫无悔意,
“要不是你逼得紧,我们会用这种办法吗?陈曦,我告诉你,这五十万,你今天出也得出,
不出也得出!”“我要是不出呢?”“那你就滚出陈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又是这句。
同样的威胁,同样的话术。可惜,对我已经没用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啊。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摔在桌上。“这是断绝关系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从今天起,
我陈曦,与你们陈家,再无任何瓜葛。我的钱,你们一分也别想拿到。
”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呆了。我妈看着那份协议书,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哥猛地抬起头,满眼的不敢置信。“小曦,你……你来真的?”“不然呢?”我看着他,
笑了,“哥,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个所谓的‘家’吗?”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句废话。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李芳突然叫住了我。“陈曦,
你等一下!”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甜蜜和娇羞,
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复杂的,我看不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五十万,不是彩礼,也不是为了买婚房。”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在包厢里轰然炸响。“陈阳,他在外面欠了五十万的赌债!”4.赌债?
这两个字像两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我哥陈阳。
他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我。
我妈也慌了,她冲过去捂住李芳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陈阳老实本分,
怎么可能去堵伯!”“我胡说?”李芳用力挣脱开,眼圈泛红,“阿姨,
你还要骗到什么时候?那些催债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他们说,如果再不还钱,
就要去陈阳单位闹,要砍掉他一只手!”李芳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爸瘫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我妈的脸上,
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而我,
只觉得浑身冰冷。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那么急切地需要五十万。
怪不得他们要编造出那么拙劣的谎言。不是为了婚房,不是为了彩礼,
而是为了填一个无底的黑洞。我哥,我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甚至有些懦弱的哥哥,
竟然背着我们所有人,欠下了五十万的赌债。我看着他,只觉得陌生。“哥。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她说的是真的吗?”陈阳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终于崩溃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小曦,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爸妈!
我不是人!”“我一开始只是玩玩小的,后来……后来就越陷越深,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输光了所有的积蓄,还借了高利贷……他们说利滚利,
现在已经到五十万了……”“小曦,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你要是不救我,
我就死定了!”他哭得涕泗横流,狼狈不堪。我妈也反应过来,扑过来抱着他一起哭。
“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陈曦,你快想办法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就你这么一个哥哥啊!”我爸也老泪纵横,嘴里喃喃着:“作孽啊,
真是作孽啊……”一家人哭成一团,上演着一出悲情的家庭伦理剧。而我,冷眼旁观,
心如止水。救他?凭什么?就凭他是我的哥哥?在我被他们逼迫,被他们辱骂,
被他们当成提款机的时候,他可曾为我说过一句话?没有。他只会躲在父母的身后,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现在,他闯下了滔天大祸,就又想让我来替他收拾烂摊子?做梦。
我轻轻地推开他抱着我腿的手,后退了一步。“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后果,
也应该由你自己承担。”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陈阳猛地抬起头,
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小曦,你……你说什么?”“我说,我不会帮你还这笔钱。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一分都不会。”“你敢!”我妈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冲过来就要打我。我侧身躲过,她扑了个空,差点摔倒。“陈曦!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他是你亲哥!你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妈,从你们骗我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哥了。
”我冷漠地看着她,“还有,是你说的,不给钱,就滚出陈家,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现在,
我如你所愿了。”我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陈曦!
”陈阳突然从地上爬起来,面目狰狞地冲到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你不能走!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状若疯魔,“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从旁边的餐车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刀刃锋利,
瞬间就在他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啊!”李芳和她父母都吓得尖叫起来。
我妈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儿啊!你别做傻事啊!快把刀放下!”整个包厢,
乱成一团。只有我,静静地站着,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用死来威胁我?
这又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哥。”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你想死,就去死吧。
别死在我面前,我嫌脏。”我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地扎进了陈阳的心里。
他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他以为,我再怎么生气,
也终究是他的妹妹,不可能真的看着他去死。他赌错了。我的心,早已被他们伤得千疮百孔,
再也不会为他们流一滴血,动一丝情。我绕过他,拉开了包厢的门。
就在我迈出门口的那一刹那,身后传来我妈凄厉的尖叫声。“陈阳——!”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他不敢死。一个连自己犯下的错都不敢承担的人,
又怎么会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呢?这一切,不过是演给我看的苦肉计罢了。我走出酒店,
外面的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从今天起,
我自由了。可事情,真的会这么轻易结束吗?我有一种预感。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阴冷的男声。“是陈阳的妹妹,陈曦吗?”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们,
还是找上门来了。5“你是谁?”我握紧手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我是谁不重要。”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毒蛇吐信,让人不寒而栗,
“重要的是,你哥欠了我们五十万,今天就是最后的还款期限。钱,准备好了吗?
”“我哥欠的钱,凭什么找我?”“父债子还,兄债妹偿,天经地义。”男人慢悠悠地说,
“我们查过了,你可是个小白领,年薪不低。这五十万,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他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连我的收入都一清二楚。“如果我说,我没钱呢?”“没钱?
”男人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陈**,我劝你不要耍花样。我们既然能找到你,
就能找到你的公司,你的住处。你要是不想下半辈子都活在噩梦里,就乖乖把钱还上。
”**裸的威胁。我的心跳得飞快,手心也开始冒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但我知道,我不能怕。一旦我表现出丝毫的恐惧,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钱。”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欠的钱,
你们找他要去。找我,没用。”“看来陈**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男人的声音里透出几分不耐烦,“行,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给你三天时间,
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三天后,要是我们还见不到钱……”他顿了顿,阴恻恻地笑了。
“后果自负。”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我握着已经传来忙音的手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恐惧,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紧紧包裹。我知道,他们不是在开玩笑。这些放高利贷的,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该怎么办?报警吗?可是,这是我哥欠的钱,警察会管吗?就算管,
能彻底解决问题吗?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回到酒店,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夜未眠。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个男人的话,试图从中找出破绽。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信息的?我妈?
我哥?很有可能。为了让我出钱,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想到这里,
我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滔天的恨意。是他们,把我推到了这个危险的境地。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能让他们毁了我的人生。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打开电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