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婆子上前要抓我。裴时安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却没有阻止。
柳梦寻在一旁添油加醋:“嫂嫂,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这可是咱们裴家祖传下来的宝贝啊。”
我没有反驳,没有哭泣,没有求饶。
我只是看着柳梦寻,目光平静如水。
“弟妹,你手上一直戴着的护甲,是前天刚丢的吗?”
柳梦寻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她右手无名指上,原本戴着一枚银质护甲,此时空空如也。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从袖中取出那枚护甲,放在掌心。
“我自入了此院,从未出门,所有人都可为证。我前日打扫时,在床下角落捡到了这枚护甲,正准备还你。想来这玉佩,也是弟妹不小心掉在同一个地方的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柳梦寻身上。她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婆婆怒视着她:“柳梦寻,你给我说清楚!”
“我…我记错了……”
我将护甲递给柳梦寻:“弟妹下次要小心些,别再弄丢东西了。”
柳梦寻接过护甲,手指都在发抖。
婆婆虽然不能再治我的罪,但眼中的厌恶更浓了。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裴时安走到我面前,声音压得很低:“苏静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机深沉?”
我抬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小叔,我只是学会了保护自己而已。”
“你……”他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裴时安忽然抓住我的手腕:“静言,你还是那个静言,对不对?”
我抽回手:“裴二爷,男女有别。更何况,叔嫂不同堂。”
他被“叔嫂”两个字刺得后退一步,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
当晚,我听到隔壁院子传来柳梦寻的哭声。
可我只是静**在蒲团上,继续抄写佛经。
裴时安被提拔为京官的消息传来,裴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我端坐在偏院,听着远处的觥筹交错声。婆婆亲自下厨,为了庆祝这个好日子。
柳梦寻敲响我的院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安神汤。
“嫂嫂,今日府中热闹,怕是要吵到深夜。这汤能助眠,你趁热喝了吧。”
她的笑容温婉,看在我眼里,却全是算计。
我接过碗,汤药的味道有些异样。淡淡的苦味下,藏着一丝甜腻。
**的味道。
前世我被这种药迷昏过,醒来时已经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那时裴时安指着我骂我不知廉耻,说我玷污了裴家门风。
“多谢弟妹。”我端起碗,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柳梦寻笑吟吟转身离去后,我把手指塞进喉咙,将汤药呕进花盆。
夜深了。
我反锁房门,取出剪刀,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脚步声渐近。
“表哥,就是这间房。记住,一会儿冲进去就扑倒她,我们在外面作证。”柳梦寻的声音压得很低。
“放心,银子你都给了,这活儿我熟。”一个粗糙的男声回答。
我握紧剪刀,尖锐的刀尖抵住自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