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爆款小说由作者卡里多斯所创作的反派大佬的咸鱼养成计划在线阅读
“他死了。”砚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死无对证。”
“你，是唯一的线索。”
他朝墨七偏了下头。
墨七无声地向前一步。
我吓得抱紧了猫，连连后退：“等等！砚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我可以……”
怀里的小灰猫似乎被我们之间紧张的气氛吓到了，也可能是被我勒得太紧不舒服。
它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喵——呜——！”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猫叫。
一团温热、湿漉漉的东西。
准确无误地。
糊在了我新换的、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T恤上。
黏糊糊。
黄澄澄。
还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我僵住了。
低头。
看着胸口那一滩新鲜的、冒着热气的……
猫屎。
小灰猫干完坏事，大概自己也觉得不舒服，还在我怀里扭动，爪子乱蹬。
黄澄澄的屎印子，蹭得更开了。
我：“……”
墨七的脚步顿住了。
他身后的砚先生……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我胸前那滩不可描述的东西上。
瞳孔似乎猛地收缩了一下。
然后，视线飞快地、极其嫌恶地扫过那只还在扭动的“罪魁祸首”。
最后，定格在我欲哭无泪、生无可恋的脸上。
他那张万年冰封、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第一次。
出现了极其清晰的、难以言喻的……
扭曲。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污染眼球和精神的东西。
他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那眼神，已经不是简单的嫌弃了。
是深恶痛绝！
是避之不及！
仿佛我和我怀里的猫，此刻就是两坨行走的生化武器！
“离我远点！”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声音都变调了。
我抱着猫，顶着胸口的“勋章”，僵在原地。
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
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灰猫在我怀里，似乎终于舒服了，安分下来，还惬意地舔了舔爪子。
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件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死寂。
废车场里只剩下风声。
还有我怀里猫祖宗舔爪子的细微声响。
砚先生站在几米开外，脸色铁青，胸口微微起伏，像是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没有立刻转身就走。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和……强烈的生理不适。
墨七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着，帽檐下的嘴角，似乎……可疑地抽动了一下？
“处理干净！”砚从牙缝里挤出命令，是对墨七说的。
墨七默默上前一步，从他那件宽大的连帽衫口袋里，摸出了一包……湿纸巾？
还是带香味的？
他面无表情地递给我。
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同情？
我手忙脚乱地接过湿纸巾，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把怀里的小祖宗先放到旁边一个还算干净的破轮胎上。
小家伙一落地，立刻好奇地东张西望。
我赶紧用湿纸巾拼命擦胸口的污渍。
黄色的印记晕开，味道更冲了。
越擦越狼狈。
砚先生远远地看着，眉头拧成了死结。
他抬手，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行了。”他声音带着一种筋疲力尽的烦躁，“别擦了！”
我停下动作，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U盘的事……”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那股异味从肺里排出去，“给你三天时间。”
我眼睛一亮。
“三天之内，给我弄清楚，赵兴到底把东**哪儿了，或者，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盯着我，眼神依旧冷，但那股杀意似乎被猫屎冲击得淡了不少，“否则……”
他没说下去。
但意思很清楚。
我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好！三天！我一定弄清楚！”
砚的目光再次扫过我胸前那惨不忍睹的T恤，还有轮胎上那只正试图用爪子扒拉铁锈的小灰猫。
他脸上的肌肉又抽搐了一下。
“还有它。”
“看好它！”
“别让它再……”他似乎难以启齿，“……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他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污浊的空气和环境，猛地转身。
大步流星地朝废车场外走去。
黑色的背影都透着一股子“晦气”和“赶紧逃离”的决绝。
墨七无声地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就消失在堆积如山的废车残骸后面。
留下我和轮胎上玩铁锈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灰猫。
一阵风吹过。
带着铁锈味和……我胸口的余味。
我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
又看看那只懵懂无知的小家伙。
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三天。
找出一个死人藏起来的秘密。
还得养好一只随时可能“投弹”的猫祖宗。
这咸鱼……
真特么难当啊！
回到我那鸽子笼一样的出租屋。
第一件事，冲进狭小的卫生间，把那件散发着“生化武器”气息的T恤扒下来，扔进盆里狂搓。
小灰猫亦步亦趋地跟进来，蹲在门口，歪着小脑袋看我，一脸无辜。
“小祖宗，”我一边用力搓衣服，一边对它说，“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或者，提前打个招呼？”
它：“喵？”
算了，对猫弹琴。
洗干净自己，换上干净衣服，我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霉点。
三天。
从哪里开始查？
老赵……
一个普普通通的后勤大叔。
他怎么会惹上砚那种人？
那个U盘里，原本装的是什么？
他死前为什么要给我一个空的？
我猛地坐起来。
老赵的工位！
他是后勤，管着公司仓库的钥匙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也许……他工位上会留下什么线索？
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公司。
怀里抱着装猫的环保袋。
没办法，不敢把它单独留在家里。
怕它又给我“惊喜”，也怕它挠坏我仅有的几件家具。
宠物店大姐推荐的猫包太贵了，买不起。
只能继续用环保袋。
好在它似乎习惯了，在里面还算安分。
公司气氛有点压抑。
老赵车祸去世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茶水间里，几个同事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脸上带着惋惜和一点后怕。
我抱着袋子，低着头，快步走向后勤部那片区域。
老赵的工位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
上面还放着他的搪瓷茶杯，印着“先进工作者”几个褪色的红字。
旁边摆着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桌面收拾得很干净。
我放下袋子（小灰猫在里面拱了拱），装作整理旁边文件架的样子，目光飞快地扫过老赵的桌面。
抽屉上了锁。
普通的挂锁。
我心脏怦怦跳。
左右看看没人注意。
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回形针，掰直。
后勤部嘛，总有些小工具。
以前老赵修打印机卡纸的时候，我见他用过这招。
手有点抖。
试了几次。
咔哒。
一声轻响。
锁开了。
我屏住呼吸，拉开抽屉。
里面很乱。
几本仓库的旧登记册，一叠用过的快递单，几支笔，还有……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没封口。
我抽出来。
里面是一沓照片。
还有几张打印出来的A4纸。
照片……
我只看了一眼，头皮瞬间炸开！
照片的主角，赫然是砚先生！
背景各异。
有在豪华会所门口的，有在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餐厅的，也有在……光线昏暗、像是地下**的地方？
照片的角度都很隐蔽，像是**的。
照片上的他，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但眼神更阴鸷，气场更迫人。
和他在一起的几个人……
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我还是认出了一个经常在本地社会新闻里出现的面孔！
姓李，外号“笑面虎”，明面上是搞房地产的，但风评极差，据说背地里……
我手开始发抖。
翻看那几张打印纸。
是银行流水。
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
数额巨大。
转出方是几个不同的空壳公司。
转入方……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缩写：Y。
砚？
还有几张纸，像是某种通讯记录的截取。
里面频繁出现一个代号：“墨”。
墨七？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老赵……
他一个管仓库的后勤，怎么会拍到这些东西？
他是在……调查砚？
他想干什么？
这些资料……难道就是U盘里原本的东西？
他给我的空U盘，是障眼法？
那真的东西……他藏哪儿了？
我后背发凉，赶紧把照片和纸张塞回信封。
抽屉里其他东西都平平无奇。
我正准备关上抽屉。
目光扫过抽屉最里面。
角落里，塞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U盘形状的塑料挂件？
粉红色的。
像个钥匙扣。
很廉价。
和昨天那个刻着“砚”字的金属U盘天差地别。
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老赵的抽屉里？
我鬼使神差地把它拿了出来。
很轻。
就是个空心的塑料壳子。
翻过来。
底部似乎有点不对劲。
我用力抠了抠。
一小块塑料片被我抠了下来。
露出了里面……
一个小小的、黑色的金属接口。
这根本不是挂件！
这是一个伪装成廉价塑料挂件的……
迷你U盘！
我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就在这时——
“小沈？你在这儿干嘛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我吓得魂飞魄散！
猛地转过身！
是后勤部的王姐！
她端着她那个巨大的保温杯，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又看看我手里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粉色“挂件”。
“哦，我……我找点旧报销单。”我强装镇定，把“挂件”攥紧在手心，手心全是汗，“王姐，你看到赵叔之前放报销单那个文件夹了吗？”
王姐皱了皱眉：“报销单？不都在文件柜里吗？你跑老赵抽屉里翻什么？”
她目光落在我拉开的抽屉上。
“我……我以为他放这边了。”我赶紧把抽屉往里推，“没找到，算了，我去柜子那边看看。”
我抱起地上的环保袋，袋子里的猫似乎被我的动作惊动了，不满地喵呜了一声。
“什么东西？”王姐耳朵很尖，盯着我的袋子。
“没……没什么！”我抱紧袋子，侧身想走，“王姐我先去忙了！”
王姐却突然伸手，拦了我一下。
她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眼神带着点审视和警告。
“小沈，老赵这事儿……有点邪门。”
“你刚来不久，有些事不知道。”
“别瞎打听。”
“也别瞎翻东西。”
“有些浑水……趟不得。”
她说完，深深看了我一眼，端着保温杯走开了。
我僵在原地。
手心那个小小的U盘挂件，硌得生疼。
后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浑水……
这水，我已经被卷进来了。
还能脱身吗？
抱着猫，揣着那个烫手山芋一样的迷你U盘，我魂不守舍地回到工位。
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王姐的话像根刺扎在心里。
老赵的死，真的只是意外？
那砚先生……他拿到那个空U盘，又逼问我，是真不知道东西被调包了，还是在试探？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迷你U盘。
这东西，就像个定时炸弹。
下班时间一到，我抱着猫第一个冲出公司。
回到出租屋，反锁好门。
我把小灰猫放出来，倒了猫粮。
它立刻欢快地扑过去干饭。
我则坐到书桌前，拿出那个粉色的“挂件”。
心一横。
把它**了电脑的USB接口。
电脑识别出来了。
盘符亮起。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
名字简单粗暴：录音1。
我点开播放。
滋滋的电流声过后。
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点惶恐和紧张的男声响起。
是老赵！
“……东西拿到了……照片……流水……还有……录音……”
“太吓人了……真的……我没想到……这么大……”
“他们……他们真敢啊……姓李的……还有那个‘砚’……简直是无法无天……”
录音里，老赵的声音抖得厉害，喘着粗气。
“我……我不敢留……太烫手了……会死人的……”
“小沈……那丫头……刚来……啥也不懂……背景干净……东西先放她那儿……最安全……没人会想到……”
“等……等风头过了……我再……”
录音到这里，突然中断！
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噪音！
我屏住呼吸。
等了几秒。
没有下文。
录音结束了。
只有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片段。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冷。
老赵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会死人的……”
“太烫手了……”
他预感到危险了。
所以，他把那个装着关键证据的金属U盘给了我，作为吸引火力的幌子。
而真正要命的东西——这个录音和照片的备份，藏在这个不起眼的塑料挂件里，留在了他自己身边？
但他还是死了。
刹车失灵……
是意外？
还是……
我不敢想下去。
砚先生……
他在录音里被老赵和那个“姓李的”并列提起。
他们做了什么“无法无天”的事？
老赵拿到了什么？
那个“姓李的”……
我脑子里闪过照片上那个“笑面虎”的脸。
本地有名的地产商，李茂山。
风传他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老赵一个后勤，怎么会有胆子去查他们？
又怎么弄到这些资料的？
无数个疑问像乱麻一样缠在脑子里。
三天期限……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我要把这个录音交给砚吗？
交出去，他会不会杀我灭口？
不交……
他能放过我吗？
还有那只猫……
我低头看向桌脚。
小灰猫吃饱了，正努力地用小爪子扒拉那个廉价的塑料猫抓板，挠得咔咔响。
它似乎很喜欢这个新玩具。
无忧无虑。
我苦笑。
“小祖宗，你说……我该怎么办？”
它当然不会回答我。
只是抬起头，冲我：“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