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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点像密集的碎石子,狠狠砸在苏晚身上。她站在监狱那扇巨大、沉重的铁门外,
雨水顺着她短得刺手的发茬往下淌,迅速浸透了身上那件单薄的、三年前的旧风衣。
风衣早已失去了原本挺括的线条,软塌塌地贴在皮肤上,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铁门在她身后无声地、缓慢地滑拢,最终“哐当”一声合死,
隔绝了里面那个充斥着铁锈、消毒水和绝望气息的世界。那声音沉闷得像是砸在她心上。
自由了?苏晚扯了扯嘴角,尝到一丝苦涩的雨水。这自由,
带着刺骨的冰冷和无处可去的茫然。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
指尖触到几张被水泡得有些发软的纸片——她的释放证明。除此之外,身无长物。没有钱,
没有手机,没有来接她的人。三年前那个光鲜亮丽、前呼后拥的苏氏集团董事长夫人,
此刻狼狈得像条被暴雨冲刷上岸的流浪狗。一辆出租车亮着“空车”的灯牌,
慢悠悠地驶过积水的路面,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苏晚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想要拦下它。
司机隔着被雨水模糊的车窗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打量、嫌恶,
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浑身湿透、形容枯槁的女人。
出租车没有减速,轮胎碾过水洼,脏水毫不留情地泼了苏晚一身,带着冰冷的恶意。
她僵在原地,雨水冲刷着溅上泥点的裤腿。那一瞬间,巨大的耻辱感几乎将她淹没,
比这倾盆大雨更让她窒息。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她拢了拢湿透的风衣领口,迈开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漫过脚踝的积水里,
朝着记忆中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方向走去。冰冷的雨水不断冲刷着她的脸,
视线一片模糊。不知走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街角一个闪烁着霓虹灯招牌的便利店像海市蜃楼般出现在雨幕中。
苏晚几乎是踉跄着冲了进去。温暖的空气夹杂着关东煮和面包的香气扑面而来,
瞬间让她冻僵的身体打了个哆嗦。收银台后面坐着个昏昏欲睡的年轻店员。“麻烦你,
”苏晚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能借用一下电话吗?我…我付钱。
”店员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指了指柜台角落一个沾满油污的老式座机,又继续低头刷手机。
苏晚的手指在冰冷的按键上微微颤抖,每一个数字都按得异常艰难。
那是刻在她骨髓里的号码——母亲的家。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
每一下都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终于,电话被接起。
一个苍老、疲惫又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哪位啊?
”“妈……”苏晚刚一开口,喉咙就被一股巨大的酸涩堵住,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晚晚?
是晚晚吗?”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濒临崩溃的激动,“晚晚!
是你吗?老天爷啊!你出来了?你终于出来了!”母亲的哭声一下子爆发出来,撕心裂肺。
苏晚的心猛地揪紧,不详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妈,是我。我出来了。
您…您怎么了?别哭,妈,慢慢说。”她用力握紧冰冷的听筒,指节泛白。
“晚晚啊…晚晚…”母亲哭得几乎喘不上气,“你爸…你爸他…他没了啊!
就在…就在你进去后第二年…那帮人天天上门逼债,说的话难听极了…你爸气不过,
心梗…人…人就没救过来啊…晚晚…妈对不起你…妈没用啊…”轰隆!
一声惊雷仿佛直接在苏晚的头顶炸开!便利店的灯光在她眼前剧烈地摇晃、旋转,
最终化作一片刺目的白光。她身体晃了晃,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玻璃门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父亲没了?那个总是笑呵呵、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父亲,
那个在她入狱前还拍着胸脯说“别怕,有爸在”的父亲…没了?逼债?逼什么债?
她苏晚入狱的罪名是“挪用公款”,可那笔钱,明明是沈修明那个畜生亲手转走,
栽赃在她头上的!是沈修明!是他夺走了她的一切,现在,连她最后的亲人,她的父亲,
也被他生生逼死了!滔天的恨意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她仅存的麻木和脆弱。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撕扯,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便利店员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
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苏晚猛地推开玻璃门,重新冲进了铺天盖地的暴雨中。
冰冷的雨水疯狂地砸在脸上、身上,却浇不熄她胸腔里那团熊熊燃烧的、名为仇恨的烈火。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在雨幕中狂奔起来。目标只有一个——云顶山别墅区,
那栋曾经属于她和沈修明的“家”!她要亲眼看看!看看那个男人,
那个毁了她一生、害死她父亲的男人,
此刻正如何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用她的血肉换来的荣华富贵!雨水模糊了视线,
冰冷的空气灼烧着肺部。苏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那片熟悉又陌生的高档别墅区的。
雕花的黑色大铁门紧闭着,门卫室里透出温暖的灯光。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冲到门禁前,
手指颤抖着按下了那个刻在记忆深处的门牌号——A01。可视门铃的屏幕亮起,
映出一张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一丝慵懒和刻薄的脸。是林薇薇!
苏晚的心像是被冰锥狠狠刺穿!果然是她!那个她曾经视若亲姐妹的“闺蜜”!
那个在沈修明把她送进监狱后,就迫不及待填补了她位置的女人!
屏幕里的林薇薇显然也认出了她,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里先是掠过一丝极度的惊愕,
随即迅速被浓重的鄙夷和毫不掩饰的得意取代。她甚至没有开口询问,
只是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上下扫视着门外落汤鸡似的苏晚。“滴”的一声轻响,
铁门旁边的侧门锁开了。没有询问,没有阻拦,仿佛她苏晚的出现,
只配从这道狭窄的偏门进入。苏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衣角不断滴落,在她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蜿蜒的水痕。
她穿过精心打理、此刻却被暴雨蹂躏的花园,径直走向那栋灯火通明的三层欧式别墅。
走到巨大的落地玻璃门前,里面的景象透过雨幕,清晰地撞入她的眼帘。明亮温暖的客厅里,
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一个约莫两岁多的小男孩,穿着柔软可爱的睡衣,正坐在地毯上,
专注地摆弄着一辆小火车玩具。他有着柔软的黑色头发,
侧脸的轮廓…像极了她小时候的照片!苏晚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心脏狂跳起来,
几乎要冲破胸膛!那是她的孩子!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她入狱时,
他才刚刚会爬……紧接着,一个穿着真丝睡袍的女人姿态优雅地走到孩子身边,俯下身,
正是林薇薇。她脸上挂着一种刻意做作的温柔笑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
柔声说:“宝宝乖,玩具好玩吗?外面雨好大,那个脏兮兮的坏保姆又来了哦,
我们不要理她好不好?”坏保姆?!这三个字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苏晚的心脏!
她的孩子,她的亲生骨肉,竟然被这个女人教唆着,喊她“坏保姆”?!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苏晚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猛地抬手,用力拍打着冰冷的玻璃门,发出“砰砰”的闷响。
“开门!沈修明!林薇薇!开门!”嘶哑的喊声穿透雨幕,带着绝望的疯狂。
屋内的温馨画面瞬间被打破。林薇薇受惊般站起身,脸上伪装的温柔荡然无存,
只剩下刻薄的嫌恶。小男孩也被突然的巨响吓到,丢下小火车,小嘴一瘪,害怕地看向门口。
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苏晚死死盯着楼梯口。沈修明出现了。他穿着质地考究的家居服,
头发一丝不乱,脸上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高高在上的冷漠。他一步步走下楼梯,
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落在门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苏晚身上。他走到门边,却没有开门,
只是隔着冰冷的玻璃,如同俯视着脚底污泥里的蝼蚁。“苏晚?”沈修明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外面的暴雨更刺骨,“谁允许你到这里来的?
”他的目光扫过苏晚脚边不断蔓延的水渍,以及她身上那件廉价、湿透、沾满泥点的旧风衣,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看看你这副样子,”他慢条斯理地说,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刚从那种地方爬出来,浑身的晦气和肮脏。谁给你的胆子,
敢跑到这里来吓唬我的儿子?”他刻意加重了“我的儿子”四个字,像一把钝刀,
反复切割着苏晚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脏。“他是我的儿子!沈修明!
”苏晚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悲痛而剧烈颤抖,
她指着里面那个正被林薇薇搂在怀里、怯生生看着她的孩子,“是你和林薇薇这对狗男女!
你们陷害我!你们抢走了他!你们害死了我爸!”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声音凄厉得划破雨夜。沈修明的眼神骤然变得更冷,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冰。他上前一步,
离玻璃门更近,压迫感隔着玻璃汹涌而来。“你的儿子?”他嗤笑一声,
充满了残忍的快意,“苏晚,你脑子是不是在监狱里关坏了?
你一个坐过牢、有案底的诈骗犯,有什么资格碰我的孩子?法律上,
他跟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你爸?”他顿了顿,
脸上露出一丝虚伪的、令人作呕的惋惜:“那是他自己想不开,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怪得了谁?苏氏破产,欠下巨债,那是经营不善,是你们苏家自己无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微微俯身,隔着玻璃,眼神如同淬毒的匕首,直刺苏晚的眼底,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恶毒的、宣判般的冰冷:“识相点,赶紧滚。别脏了我家的地。再敢来骚扰,
我不介意再送你进去一次。这次,让你在里面待到死。”说完,他不再看苏晚一眼,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他转身,动作从容地揽过抱着孩子的林薇薇,
语气瞬间变得温和宠溺:“薇薇,带辰辰上楼去,别让某些垃圾脏了孩子的眼睛。
”林薇薇依偎在他怀里,抱着孩子,
转头朝门外的苏晚投来一个胜利者般炫耀的、极度轻蔑的笑容。那笑容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苏晚的心上。“宝宝不怕哦,”林薇薇的声音甜得发腻,
“爸爸已经把坏蛋赶走了,我们上楼听故事去。”她抱着孩子,在沈修明的护卫下,
一步步走上楼梯,消失在苏晚模糊的视线里。客厅温暖的灯光熄灭,
只剩下门廊一盏昏黄的壁灯,映照着门外孤零零的身影。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苏晚的脸,
混合着滚烫的、无法抑制的泪水。她像一尊被遗弃的石雕,僵立在别墅门外无情的暴雨里。
玻璃门后那一家三口“温馨”上楼的身影,沈修明冷酷刻毒的话语,林薇薇轻蔑得意的笑容,
还有儿子看着她时那怯生生的、完全陌生的眼神……这一切,像无数把烧红的钢刀,
反复搅动着她早已破碎的心。家?多么讽刺的字眼。这里早已没有她的位置,
只剩下蚀骨的仇恨和无尽的冰冷。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隔绝了她与骨肉、隔绝了她与过去所有温暖的冰冷玻璃门,
然后猛地转身。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带着决绝的恨意。她重新冲进瓢泼大雨,
比来时更快,更急,像一个从地狱深处爬回来的复仇幽灵。不知跑了多久,
冰冷的雨水几乎让她失去知觉。她拐进一条狭窄、堆满杂物的昏暗后巷,
靠着冰冷粗糙、布满污渍的墙壁,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绝望和刺骨的寒冷几乎要将她吞噬。就在意识快要模糊的边缘,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那张卡片!在监狱里那个最混乱、最绝望的夜晚,
隔壁监仓那个因金融诈骗被判重刑、却始终沉默孤僻、眼神锐利得吓人的女人,
在狱警呵斥着将她拖去禁闭室前,
飞快地将一张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硬质卡片塞进她手心时,
听到的嘶哑气声说:“出去…活下去…打这个电话…说…账本……”当时她深陷冤屈和绝望,
浑浑噩噩,只当那是对方临死前不甘的呓语。
那张卡片被她下意识地藏进了风衣内衬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里,
如同藏起一颗早已被遗忘的、不知能否发芽的种子。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
她颤抖着,手指冰冷僵硬地摸索着风衣内侧。布料被雨水浸透,冰冷黏腻。终于,
指尖触到了一个硬硬的、被缝在布料夹层里的东西!她几乎是撕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