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楼主卧。
姜远川眼底是说不出的苦涩。
就在刚刚,他在梁天奕脖颈上看见了一枚用银链串着的戒指。
而这枚戒指,钟诗月也有。
姜远川曾在她书房的抽屉里见过。
刚刚路过厨房时,炖盅里的汤还冒着热气。
姜远川的胃不好,当医生的钟诗月这些年一直帮他食补着。
可现在他再没了品尝的心情。
不知道独自在床边坐了多久,凌晨的时候,做完手术的钟诗月提前回来了。
当看到姜远川没睡,孤身坐在一旁,她先是一愣。
“远川,你没睡吗?”
姜远川闻声看向她。
白衬衫和青蓝西装半裙。
最简单的搭配反而能衬托钟诗月的清冷出尘的气质。
“不困,就没睡。”姜远川回。
钟诗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受到正常体温后才松了口气。
“天冷,别感冒了。”
说完,钟诗月朝着浴室走去。
钟诗月有洁癖,手术后,会给自己全身消毒。
触碰过别人哪怕是姜远川这个丈夫,也会洗手,甚至洗澡。
然而,这次她还没洗十分钟,就拿着手机穿着浴袍匆匆走了出来。
“远川,天奕在楼下摔倒了,我去看看。”
还没等姜远川说话,钟诗月大步走向门口。
姜远川起身出去看的时候,只见钟诗月搀扶着梁天奕满脸焦急。
这一刻,姜远川才发现。
钟诗月的洁癖不是对所有人都有。
梁天奕就是她的例外。
仁心医院救护车响应很快。
医护人员把梁天奕抬上担架。
姜远川拿着长外套给只穿着浴袍的钟诗月披上。
她好似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神情愧疚:“远川,你别误会,我只拿梁天奕当普通朋友。”
姜远川还没说话。
医护人员走上前:“你们谁是病患家属,和我们一起去医院。”
“我是。”钟诗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普通朋友……
家属……
钟诗月或许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她又改口:“我是他的朋友,我跟你们一起去。”
说完,她看了一眼姜远川,才上救护车。
救护车绝尘而去。
姜远川一个人站在原地,一颗心上不去,也下不来。
从前,他以为钟诗月是真心爱自己的。
她有洁癖,却不会抵触自己。
她很忙,却还是会抽空给自己做饭。
她对外人冷漠,却对自己很温柔……
可种种一切,好像在她初恋梁天奕面前,什么都不是。
……
第二天清晨,姜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姜总,您和钟小姐的离婚手续已经启动了,相关事实文件已经交由爱丁堡法院……”
约翰有条不紊地汇报着姜远川单方面离婚的进度。
姜远川戴着金丝眼镜,看着窗外景色,有些恍惚。
“财产分割,您是怎么打算的?”约翰又问。
姜远川才回过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我只要珠光御景壹号,其他夫妻共同财产按照法律一人一半。”
珠光御景壹号是他脱离父亲后,白手起家第一桶金买的。
后来父亲去世,这个复式大平层就成了姜远川唯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