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修复那副「见龙在田」对联时,我总感觉那沉黑的墨迹在盯着我。
直到我的指尖触碰上去,脑海中骤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朕……朕负先生!」紧接着,
是另一个冰冷的声音:「东西到手,一个不留!」我浑身一颤,再看对联,那「血墨」
竟在灯光下泛出暗红,仿佛刚刚流淌。师父的遗言在我耳边响起:「有些文物,是活的,
会吃人。」一我叫苏简,是一名古籍修复师。我的工作是为岁月续命,
让那些被时光侵蚀的纸页、模糊的墨迹,重获尊严。但今天,我面对的不是寻常的古物。
眼前这副“见龙在田”对联,状态奇差。纸质酥脆,墨色却异常沉郁,黑得发亮,
几乎要吸走周围所有的光。送来它的林家后人说,这是祖传之物,历经劫难,
希望我能让它“重见天日”。他还含糊地提起一个传说——墨里,掺了张居正的临终心头血,
是为“血墨”。我本不信这些怪力乱神,可当我戴上手套,
指尖即将触碰到那“见”字的起笔时,一股没来由的心悸攫住了我。工作室里灯光明亮,
恒温恒湿,我却感到一阵来自历史深处的寒意。深吸一口气,
我最终还是将指尖轻轻覆了上去。不是触感,是幻听!一个苍老、疲惫,
带着无尽悔恨与呜咽的声音,直接在我脑颅内炸开:「朕……朕负先生!」几乎是同时,
另一个阴狠、尖锐,如同金铁摩擦的声音接踵而至:「东西到手,一个不留!」
“嗡”的一声,我猛地缩回手,连退两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工具架上,发出哐当一响。
我大口喘息,心脏狂跳不止。幻觉?还是过度疲劳?我死死盯住对联,
那沉黑的“血墨”在无影灯下,竟真的隐隐透出一丝不祥的暗红,像是尚未干涸的血痂,
下一秒就会流淌下来。师父临终前紧握我的手,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睛满是凝重:「小简,
记住,有些文物,是活的。它们承载的执念太深,会……吃人。」
我当时只当是老人家的呓语。现在,我信了。二强行镇定下来,我决定暂时放下对联,
先处理其衬纸。衬纸破损更严重,或许信息也隐藏其中。
我用镊子小心揭开背部一层几乎碎裂的衬纸,异样出现了。在两层衬纸的夹层里,
紧贴着“田”字的下方,我摸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质感——更致密,更坚韧。
不是寻常的竹纸或皮纸。心猛地一跳。我用喷壶微微润湿周边,用最小号的解剖刀和镊子,
屏住呼吸,像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十分钟后,一片薄如蝉翼、色呈淡金的绢帛,
出现在我眼前。它被巧妙地裱糊在夹层里,与对联融为一体,若非衬纸碎裂,
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绢帛上,用极细的墨线,勾勒着简单的山形水势。
一侧是熟悉的金陵轮廓,另一侧,则是一个模糊的标记,
旁边是一行小到几乎无法辨认的隶书:「龙隐江心,星沉燕矶,水落石出见玄机。」
我的手微微颤抖。这绝不是普通的衬纸,这是一张密图!一句指引方向的密语!
“龙隐江心”……莫非是指江心洲?“星沉燕矶”是燕子矶?那“水落石出”又指向何处?
林家后人只知这是祖传之物,却不知内里乾坤。这秘密,恐怕连他都不知道。
巨大的兴奋和更强烈的不安交织在一起。我知道,
我可能触碰到了一个被刻意埋葬了四百年的秘密。三第二天,工作室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位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自称是天宝拍卖行的经理,态度谦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开出天价,希望我能“割爱”这副对联,并表示林家后人那边他们已“沟通妥当”。
我以修复职业道德为由,断然拒绝。他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去,
离开时留下一句:“苏**,有些东西,拿在手里,是祸非福。”他走后不久,
另一位访客到了。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简单的亚麻衬衫,身姿挺拔,气质清隽。
他自我介绍叫陆明渊,是市博物馆的研究员。“苏**,冒昧打扰。”他的声音温和,
目光却锐利如鹰,扫过工作台上那副对联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听说您接手了‘见龙在田’的修复工作?”我心中警惕,
面上不动声色:“陆研究员消息很灵通。”他微微一笑,并不掩饰:“这副对联牵扯甚广,
我们馆里也很关注。尤其是……”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我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的工具和那微微翘起的衬纸边缘上,“它的‘完整’状态。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话里有话。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戒备,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个证件,
又拿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复印件。照片上,正是这副“见龙在田”对联,
被一个穿着民国长衫的清瘦男子捧在手中,背景依稀是书院模样的建筑。
“这位是陈砚清先生,四十年代末,云章书院的山长,也是这副对联上一任已知的守护者。
”陆明渊的声音低沉下去,“他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据说,
当时也有拍卖行和不明身份的人找过他。”他抬起眼,直视着我:“苏**,
历史有时会重复自己,尤其是……当某些东西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时。
”他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左腕内侧。在他卷起的袖口下,一个模糊的、青色的印记一闪而过,
形状像一条蛰伏的云龙。我猛地想起师父留下的零星笔记里,
提到过一个极其隐秘的守护者组织,其标记正是“蛰龙”!心跳骤然加速。
拍卖行的威逼利诱,陆明渊的隐晦警告与暗示……师父的话再次回响。这副对联,
果然是个旋涡。四夜色深沉。我在工作室里整理今日的发现,将绢帛密图拍照存档,
并将原件小心封存在专用的密封袋里。陆明渊的到来,证实了我的猜测,
也带来了更大的压力。我知道,平静的日子结束了。就在我准备离开时,
门外传来了极其细微的、金属摩擦锁孔的声音。不是钥匙!是技术开锁!我浑身汗毛倒竖,
几乎是本能地抓起工作台上的手机和那个装着绢帛的密封袋,
闪身躲进了专门用来存放珍贵废液、隔音效果稍好的里间小库房,反手轻轻带上门,
只留下一道缝隙。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他们目标明确,
直接走向我的工作台。“东西呢?不是说就放在台上吗?”一个压低的、粗嘎的男声。
“蠢货!肯定是收起来了!分头找!老板说了,对联和可能找到的任何零碎,全部带走!
”另一个声音更加冷厉。是拍卖行的人!他们竟然敢直接入室盗窃!我屏住呼吸,透过门缝,
看到两个黑影正在我的工作台上快速翻找,动作粗暴。其中一人拿起了我常用的那把竹起子,
看了看又嫌弃地扔掉。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找不到对联(我已将其锁入保险柜),
会不会发现我刚藏起来的绢帛?就在一个黑影朝着库房方向走来时——“砰!
”工作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一道强光手电的光柱扫了进来,
定格在那个走向库房的黑影脸上。“警察!不许动!”是陆明渊的声音!混乱瞬间爆发。
两个窃贼显然没料到会被堵住,惊怒之下,直接动手。
黑暗中传来拳脚相交的声音、闷哼声和器物落地的碎裂声。我紧紧捂住嘴,
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几分钟后,打斗声停止。陆明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喘息:“苏**,没事了,出来吧。”我颤抖着推开库房的门。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和陆明渊手中手电的光,我看到两个窃贼已被他制服,瘫倒在地,
痛苦**。工作室里一片狼藉。陆明渊站在废墟中央,脸上有一道细微的血痕,
衬衫领口被扯开,那个云龙形状的青色印记更加清晰。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关切,
有审视,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凝重。他踢了踢脚边一个窃贼掉落的小巧仪器,
那仪器正发出微弱的定位蜂鸣。“他们不是普通的贼。
”陆明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们带着追踪器和信号屏蔽器。苏**,
从你接手这副对联开始,你就已经在他们的棋盘上了。”他走到窗边,撩开百叶窗一角,
看向楼下漆黑的街道。“而现在,棋局已经开始了。”他回过头,
目光落在我紧握着的、藏着绢帛密封袋的手上,“我们得谈谈,关于‘蛰龙会’,
关于‘逆鳞组’,关于这副对联真正要守护的东西。”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
我却感到一股冰冷的暗流,正将我和身边这个神秘的男人,
一起卷向四百年前那场权力、鲜血与信念交织的惊涛骇浪之中。
---下一章预告:在陆明渊的庇护下,苏简开始接触“蛰龙会”的隐秘。两人联手,
依据绢帛密图指引,前往金陵江心洲,寻找下一个线索。然而,
拍卖行背后的“逆鳞组”如影随形,
一场水下与岸边的双重追杀即将上演……---第二章:陆明渊带我去的“安全屋”,
并非想象中的隐蔽据点,而是闹市区一栋老居民楼顶层的阁楼。推开窗,
能看见远处秦淮河的灯火。“大隐隐于市。”他简单解释,递给我一杯温水,
自己则动作熟练地处理着手臂上一处不显眼的擦伤。
工作室的狼藉、窃贼的凶悍、他矫健的身手……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梦。
唯有掌心那枚硬质密封袋的触感,提醒我一切都是真的。“蛰龙会?逆鳞组?
”我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名词,心脏仍在余悸中跳动。陆明渊坐在我对面,
神情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晦暗不明。“‘蛰龙会’,据传源于张江陵(居正)公临终布局,
宗旨是‘潜龙勿用,待时守正’,世代守护这副对联及其背后的秘密,等待合适的时机,
或引导,或警示。而‘逆鳞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是数百年来,
所有试图夺取、破坏这个秘密的敌对势力的统称。他们可能是张公政敌的后裔,
可能是觊觎权力的野心家,也可能是……纯粹相信得到秘密就能掌控国运的疯子。
”他指了指自己左腕内侧那个云龙印记:“这是‘蛰龙’的标记,也是身份凭证。
陈砚清先生,是我的前辈。”我看着他,试图从他眼中找出谎言的痕迹,
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坦诚与沉重。“为什么是我?”“因为你是最好的修复师,苏简。
”他语气肯定,“‘血墨’非比寻常,寻常手段不仅无法修复,反而可能触发其自毁特性,
或引动其中蕴藏的……精神烙印。只有你,苏家的‘触灵’天赋,加上顶尖的技艺,
才能安全地揭开秘密。”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林家找来,并非偶然。是‘会’里一位长辈,
在弥留之际做出的指引。”我背脊发凉。原来从我接手这副对联开始,甚至更早,
我就已经在一张无形的网中。沉默片刻,我将那个密封袋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这是在衬纸夹层里找到的。”陆明渊眼神一凝,小心取出那片金绢,铺在桌上。
看到那幅简图和那句密语时,他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龙隐江心,星沉燕矶,
水落石出见玄机……”他低声吟诵,手指划过地图上的标记,“果然在金陵!
‘江心’必是江心洲无疑!‘燕矶’是燕子矶。这‘水落石出’……”他眉头紧锁,
陷入沉思。“会不会指某个只有在枯水期才会显露的地点?或者,与水利工程有关?
”我凭着对金陵历史的了解推测道,“张居正当年极为重视漕运水利。”陆明渊猛地抬头,
眼中亮光一闪:“没错!《明史》载,万历六年,张公曾主持整治金陵段江防与漕运!
这‘水落石出’,很可能指向他当年某一处关键的水利设施标记!”目标锁定,
第一个地点——江心洲。二我们没有选择白天行动。在“逆鳞组”已经盯上我们的情况下,
夜晚是更好的掩护。下半夜,月明星稀。我们穿着深色运动装,背着轻便的装备包,
像两个夜跑者,潜入江心洲南岸一片废弃的工业区。这里曾有一个老旧的船厂和泵站,
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在月光下如同巨兽的骨架。根据地图标记,核心区域就在废弃泵站内部。
泵站大门早已锈蚀,被粗大的铁链锁着。陆明渊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工具,
在锁孔里拨弄几下,咔嚓一声,铁链应声而落。动作干净利落得让我心惊。
泵站内部空旷而阴森,巨大的废弃机械投下扭曲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潮湿的霉味。
脚下是厚厚的尘土和碎砾。我们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探索。地图标记指向泵站底层,
靠近江岸的基础部分。“找找看,有没有与水纹、星象,
或者与‘潜龙’、‘见龙’相关的图案、刻痕。”陆明渊低声提醒。我集中精神,
指尖拂过冰冷的水泥墙壁和生锈的管道,试图捕捉任何异常的能量残留。这里杂物太多,
气息混杂,很难辨别。手电光扫过一处墙角。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砖石,
但石块的摆放方式,隐约透出一种规律。我走过去,蹲下身,拨开表面的浮尘和苔藓。
下面掩埋的,不是砖石,而是一块略显方正的青石!石面上,雕刻着模糊的图案!“陆明渊!
这里!”我低声呼唤。他立刻过来,两人合力将青石表面的杂物清除。
一幅完整的石刻显露出来——正是一条隐于云水之间的蟠龙!龙身缠绕,龙首微昂,
指向江水方向。而在龙首下方,刻着几个古老的刻度,旁边是北斗七星的简易星图!
“星沉燕矶……原来如此!”陆明渊语气带着压抑的兴奋,
“这石刻是一个简易的星位定位仪!结合燕子矶的方位,当北斗七星斗柄指向特定刻度时,
龙首所指,就是下一个标记的位置!”他拿出手机,调出星图软件,快速模拟比对。
“就是现在这个季节!斗柄东指,刻度对应的是……”他顺着龙首指向,
将光线投向泵站外侧,那片被江水拍打的乱石滩。“在水下?”我一怔。
“‘水落石出’……我明白了!不是指枯水期,而是指‘线索’藏在水下,
需要‘打捞’而出!”陆明渊快速从背包里取出两套简易的潜水呼吸器和防水手电,
“还好做了准备。”三江水冰冷刺骨。幸好是岸边,水流不急。我们潜入水下,
沿着龙首所指的方向,在乱石中搜寻。水下能见度很低,
手电光柱在浑浊的江水中划出有限的光域。几分钟后,
我的脚踝似乎碰到一个坚硬的、非自然的凸起。我潜下去,
摸索着拨开水底的泥沙和缠绕的水草,一个半埋在淤泥里的、人工雕琢的石构件显露出来。
形状像一个小小的螭首(龙生九子之一,常用于建筑排水口),张口向江。
我朝陆明渊打手势。他游过来,两人一起清理。在螭首的口中,
我们摸到了一个坚硬的、金属质感的东西。
陆明渊小心地将它掏了出来——是一个比巴掌略小的扁平方形石函,密封得极好,
表面刻着云龙纹。“咻!”一声极其轻微的、划破水面的声音传来!紧接着,
我们身旁的水底爆开一小团泥沙!是消音武器!他们在岸上开枪了!我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陆明渊反应极快,猛地拉了我一把,两人迅速躲到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他朝我打手势,
眼神凌厉:有狙击手!在岸上高处!我们被困在水下了!氧气在快速消耗!
陆明渊指了指石函,又指了指江心更深、更黑暗的方向,示意我们只能向下游潜行,
寻找新的上岸点。冰冷的江水包裹着我们,死亡的威胁如影随形。我紧握着那个冰冷的石函,
跟着陆明渊,在黑暗的水下潜行,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这一次,
不再是隔岸观火的历史探险,而是真正生死一线的亡命奔逃。“逆鳞组”的狠辣,
远超我的想象。四不知潜行了多久,我们在一个远离泵站、杂草丛生的偏僻江岸爬了上来,
精疲力尽,浑身湿透,冷得牙齿打颤。顾不上休息,陆明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确认暂时安全后,我们躲进一个废弃的涵洞里。他借着微光,研究那个石函。
石函没有明显的锁孔,严丝合缝。“应该有机关。”我凑过去,凭借对古代器物结构的了解,
指尖在云龙纹上细细摩挲。当我按压到龙睛位置时,感觉其中一个微微下陷。“这里!
”我低呼。陆明渊依言用力按下。“咔哒”一声轻响,石函的盖子弹开了一条缝隙。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珍宝,只有两样东西:一块温润的白色玉璧,
玉璧上刻着四个古篆——「潜龙勿用」;另外,是半张保存尚好的、质地特殊的纸张,
上面画着更加复杂精密的山水地图,并标注了几个点,其中一个,赫然就是「燕子矶」!
“‘潜龙勿用’……这是蛰龙会的核心信物!”陆明渊拿起玉璧,语气激动,
“而这半张地图,就是指向下一个地点——燕子矶的关键!‘星沉燕矶’,不仅仅是定位,
更是下一步的指引!”他将玉璧郑重收起,然后展开那半张地图,在「燕子矶」的标记旁,
发现了一行更小的注释:「危崖藏星,非弓莫入。」“危崖藏星……燕子矶确实以险峻著称。
‘非弓莫入’?”我疑惑。陆明渊目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也许不是指真正的弓箭,
而是一种……比喻,或者特定的角度、工具。”就在这时,
他包里的一个简易电子设备发出了极其轻微的“滴滴”声。他脸色一变:“不好,
他们有信号追踪器!这里不能呆了!”我们立刻收拾东西,冲出涵洞,再次没入黑暗的荒野。
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杀手;手中,是刚刚解锁却更加扑朔迷离的线索;前方,
是燕子矶的危崖绝壁,以及那句令人费解的“非弓莫入”。四百年前的谜局,
正一步步将我们引向更深的危险与更惊人的真相。
---下一章预告:苏简与陆明渊冒险前往燕子矶,破解“非弓莫入”之谜。
在临江石窟中,他们找到了利用星象定位的古老机关,
也遭遇了“逆鳞组”精心布置的致命陷阱。陆明渊为救苏简身负重伤,生死关头,
当代“蛰龙会”首领——“烛龙”,终于现身……---第三章:连续两天的逃亡与露宿,
让我和陆明渊都显得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被江风和汗水浸了又干,头发黏腻,
眼底布满血丝。但我们不敢停留,“逆鳞组”的追踪如附骨之疽,那个信号追踪器的滴滴声,
像催命符一样响在耳边。我们绕了极大的圈子,更换交通工具,
甚至在郊区的农贸市场里换了身不起眼的行头,才终于在第三天傍晚,混在零星的游客中,
来到了燕子矶。夕阳将巨大的矶石染成赤红色,如同蹲伏在江边的洪荒巨兽。江风猎猎,
吹得人衣袂翻飞,站立不稳。脚下是百米悬崖,江水拍岸,发出沉闷的轰鸣。“危崖藏星,
非弓莫入。”陆明渊重复着那八个字,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陡峭的岩壁和零星分布的洞穴。
“肯定不是指真正的弓箭。”我迎着风,大声说,“会不会是某种形状像弓的东西?
或者……需要某种特定的‘弧线’路径才能进入?”陆明渊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避开主景区,沿着偏僻的小径向下,向游人罕至的临江岩壁区域摸索。
根据那半张地图的标记,以及“星沉”的暗示,目标应该是一个能观测到特定星象,
尤其是北斗七星的位置。天色迅速暗了下来,最后一抹晚霞被墨蓝吞噬,
星子开始在天幕上闪烁。我们打开强光手电,在崎岖不平的岩壁上艰难搜寻。“看那里!
”我眼尖,发现了一处异常。在一片看似完整的岩壁上方约三四米处,
有几块岩石的堆叠方式极不自然,仿佛一个简陋的伪装。更关键是,在那伪装的上方,
有一道天然形成的、弯月形的岩隙,正对着东北方向的天空。“弓!”陆明渊瞬间领悟,
“那道岩隙就是‘弓’!入口在‘弓’弦所指的下方!”他身手矫健,借助岩壁的凸起,
几下就攀了上去,小心地搬开那些松动的石块。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
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一股混合着泥土、苔藓和陈腐气息的风,从洞内涌出。二洞口狭小,
内部却别有洞天。是一个不大的天然石窟,被人为修葺过,地面平整,四壁有开凿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