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小别胜新婚,但这一次小别后的重逢,我却发现了女友许笑然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出差一个月,本想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没想到,她私下里居然放得这么开!
1我拖着行李箱,站在自己家的门前,心脏砰砰直跳。钥匙**锁孔,我特意放轻了动作,
转动,开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声响。出差一个月,今天我特意提前一天回来,
航班落地就直奔家里,手机全程开着飞行模式。为的就是给我的宝贝女友,许笑然,
一个从天而降的惊喜。客厅里安安静静,没有人。我轻手轻脚地把行李箱靠在玄关,
换上拖鞋,像个做贼的,一步步往卧室挪。卧室的门虚掩着,我心里一阵窃喜。这个时间点,
下午四点,她一个自由插画师,大概率正在午睡。我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床上是空的,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块豆腐干。我愣了一下。不在卧室?那会在画室吗?
我转身走向另一个房间,那里被我们改造成了她的专属画室。门关着。我伸手去拧门把手,
锁了。这就有点奇怪了。许笑然在家的时候,从来不锁画室的门。我敲了敲门,
压低声音喊:“笑然?宝贝?我回来了。”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我心底冒出来,不算慌张,但有点空落落的。我回到客厅,
一**陷进沙发里。舟车劳顿的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但我没心思休息。我拿出手机,
关掉飞行模式,准备给她打个电话。刚联网,消息提示音就叮叮当D地响个不停。
大部分是工作群的消息,还有几条是许笑然一个星期前发的,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当时忙得脚不沾地,只简单回了句“快了”。我拨通了她的电话。“您好,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挂断,又打。还是通话中。我深吸一口气,点开微信,
给她发消息:“宝贝,在干嘛呢?”发完,我把手机扔在一边,起身去冰箱找水喝。
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罐快过期的啤酒。我皱了皱眉。我和许笑然同居两年,
她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甚至有点轻微的强迫症。冰箱里的食材永远是满的,
并且按照蔬菜、肉类、饮品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现在这个空荡荡的冰箱,
像一个无声的警告。我关上冰箱门,目光落在餐桌上。桌上放着一个外卖盒子,
旁边压着一张便签。是许笑然的字迹,秀气又带点锋芒。“陈飞,看到字条的时候,
我应该已经在‘战场’了。今晚有重要活动,别等我,也别联系我,我会断联。
自己叫点外卖吃,爱你。”落款是一个笑脸。战场?重要活动?断联?我捏着那张便签,
感觉自己像在读什么谍战片的接头暗号。我们在一起三年,
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什么活动重要到要“断联”?
我心里的不安在一点点扩大。这时,手机“叮”的一声。我抓起来一看,是许笑然回的消息,
言简意赅。“在忙,勿扰。”四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冷冰冰的句号。我盯着那四个字,
感觉浑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涌。我提前结束出差,跨越半个中国飞回来,
风尘仆仆地站在家门口,等来的不是拥抱,而是“在忙,勿扰”?我压着火气,
回了一句:“什么事这么忙?不能跟我说?”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我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一些线索。最后,
我的视线停在了墙角的垃圾桶上。那里有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团。我走过去,
鬼使神差地把它捡了起来,展开。是一张宣传单,设计得花里胡哨,充满了哥特风格。
最上面用艺术字体写着几个大字——“幻夜之城”。下面是一段介绍:“在这里,
你将抛弃身份,沉浸欲望,体验极致的人生反转。每周六晚,国王与他的弄臣,
等待你的驾临。”地址:城西废弃工业园三号仓库。我看着那地址,一个激灵。
城西废弃工业园?那地方荒得连共享单车都找不到一辆。一个女孩子,
大晚上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还国王?还弄臣?一股寒意从我脚底板升起,直冲天灵盖。
我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幻夜之城”、“国王与弄臣”、“抛弃身份,
沉浸欲望”。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像一把把小刀,一下下剜着我的心。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要冷静,许笑然不是那种人。她有点社恐,平时除了画画,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家撸猫看电影。
跟朋友出去聚会,她都是坐在角落里默默微笑的那个。这样一个文静的女孩子,
怎么可能和宣传单上那种描述诡异的地方扯上关系?也许……也许只是朋友拉她去的?
她就是去凑个数?我努力地为她找着借口,可那句“在忙,勿扰”和家里空空如也的冰箱,
像两根刺,扎在我心上,拔不出来。我坐立不安,拿起她的iPad,
想看部电影分散一下注意力。这是我们共用的iPad,没有密码。划开屏幕,主页很干净。
我点开相册,想看看她最近有没有画新的画。滑着滑着,
一个上了锁的文件夹突兀地出现在我眼前。文件夹的名字是:“素材库”。
我心里“咯噔”一下。许笑然的所有画稿都放在一个叫“作品集”的文件夹里,
从来没见过这个“素材库”。而且,为什么要上锁?我是个程序员,
解个锁对我来说不是难事。但那一刻,我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有些颤抖。我害怕。
我怕打开这个潘多拉的魔盒,看到我无法承受的东西。理智告诉我,应该尊重她的隐私,
等她回来好好谈谈。可情感的魔鬼在我耳边低语:打开它,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万一她真的有事瞒着你呢?几秒钟的挣扎后,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
文件夹应声而开。看清里面内容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那里面,没有画稿,
没有风景照。满满的全是男人的照片。各种各样的男人。有的穿着西装,
眼神忧郁;有的穿着运动服,笑容阳光;有的甚至穿着古装,长发披肩,剑眉星目。
每个男人的照片下面,都有一个文档。我颤抖着手,点开了第一个文档。
标题是:“一号目标:季扬”。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那个穿古装的,
长得跟偶像剧男主角一样。文档里是他的详细资料:身高185,体重70kg,
职业:话剧演员。擅长:深情对视,壁咚。性格分析:外冷内热,占有欲强。
下面还有几段文字,像是剧本台词。“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从你踏入我世界的那一刻起,
你就是我的囚鸟。”“江山与你,我选你。但若你背叛,我便毁了这江山,也毁了你。
”……我看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又点开了“二号目标”的文档。
这是一个长相清秀,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资料写着:职业,大学助教。擅长:温柔安抚,
摸头杀。台词更是让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别怕,有我在。就算全世界都背弃你,
我也会站在你身边,做你一个人的骑士。”“乖,把眼泪擦干。你的眼泪,
是刺穿我心脏的利剑。”我往下滑,三号,四号,五号……足足有十几个这样的“目标”。
每一个,都有详细的资料,和暧昧到让人脸红心跳的台词。我脑子“嗡”的一声,
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这些……都是什么?许笑然的“素材库”?她一个画插画的,
要这些东西当什么素材?我的手在抖,几乎握不住iPad。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受控制地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她……她是不是在做什么不正经的工作?
那个“幻夜之城”,难道是什么会员制的会所?而我的女友,
那个在我面前文静又害羞的许笑然,是那里的……“女王”?这些男人,
是她的……“弄臣”?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我回想起过去一个月,
她跟我联系的频率确实少了很多。我以为她是在专心画画,还叮嘱她别太累。现在想来,
那些我不在的夜晚,她是不是就在那个所谓的“幻夜之城”,
和这些“目标”们……我不敢再想下去。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块巨石,又闷又痛。
愤怒、背叛感、屈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把我吞噬。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着胡思乱想。我要去那个地方看个究竟!我要亲眼看看,我的许笑然,
到底在干什么!我抓起车钥匙,连外套都忘了穿,冲出了家门。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布,
将整个城市包裹。我开着车,导航的目的地是“城西废弃工业园”。一路上,
我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呼啸而过。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得我脸颊生疼,
却吹不散我心里的那团火。脑子里,全是iPad里那些男人的照片,和那些露骨的台词。
季扬,185,话剧演员。擅长深情对视,壁咚。我嗤笑一声,方向盘被我捏得咯吱作响。
好一个深情对视,好一个壁咚。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个深情法!
工业园比我想象的还要偏僻、荒凉。路灯隔着老远才有一盏,
昏黄的光线把地面照得斑驳陆离。两旁是废弃的厂房,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只只窥探的眼睛。
要不是导航上明确显示着,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开进了什么恐怖片的拍摄现场。
根据宣传单上的地址,我找到了那座三号仓库。它比周围的厂房要大一些,墙皮剥落,
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着。但和其他厂房不同的是,它里面透出隐隐约约的光,
还有断断续续的音乐声传来。我把车停在远处一个黑暗的角落,熄了火,悄悄走过去。
仓库的正门我不敢走,绕着墙根走了一圈,发现侧面有一个小门,
旁边还有一个一人高的窗户。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块,用木板草草地钉着。我凑过去,
木板之间有一条缝隙。我把眼睛贴在缝隙上,往里看。里面的景象,让我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仓库内部被改造得面目全非。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到里面布置得像一个欧洲中世纪的宫殿。
巨大的水晶吊灯(虽然看起来是塑料的),铺着红色天鹅绒的地毯,
墙上挂着各种看不懂的油画。场地中央,摆着一张极其夸张的,镶着“金边”的巨大座椅,
看起来像个王座。一群人正围在场地中央,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音乐声就是从他们身后的一个大音响里传出来的。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眯着眼睛,
努力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后,我看到了。就在那张王座上。许笑然就坐在那里。
她换了一身衣服,不是平时穿的那些棉麻长裙,而是一件黑色的紧身连衣裙,
外面披着一件酒红色的丝绒披风。她化了妆,平时素面朝天的脸,此刻眼线飞扬,红唇似火。
她翘着腿,一只手搭在王座的扶手上,另一只手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她的脸上,
没有了平时的温柔和羞涩,取而代蒙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又高傲的神情。
她就像一个女王,一个正在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而在她的“王座”之下,站着七八个男人。
就是我在iPad里看到的那些男人。为首的,正是那个“一号目标”,季扬。
他今天没穿古装,一身黑色西装,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膛。他微微低着头,
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眼前这一幕,
比我想象中最大胆的画面,还要荒诞,还要**。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
说我是她全世界的女孩,此刻正像女王一样,被一群年轻帅气的男人簇拥着。我算什么?
出差一个月,辛苦赚钱养家的傻子吗?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夹杂着巨大的屈辱感,
从我胸口喷涌而出。我真想一脚踹开这扇破门,冲进去,
指着许笑然的鼻子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仅存的一丝理智拉住了我。不能冲动。
我现在冲进去,除了把事情闹得无法收场,没有任何好处。我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从门缝里观察。我看到许笑然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她一步步走下台阶,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走到了季扬面前,停下。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我能看到许笑然伸出手,轻轻挑起了季扬的下巴。我的拳头,
瞬间捏紧了。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我死死地盯着他们。我倒要看看,
你们要干什么!“季扬,”许笑然的声音传来,清冷,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
“你刚刚的表演,不对。”我的心猛地一沉。表演?他们在表演什么?
那个叫季扬的男人抬起头,看向许笑然的目光里,竟然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导演,
哪里不对?我感觉我已经把那种爱而不得的疯癫感表现出来了。”导演?我愣住了,
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许笑然是导演?许笑然伸出手指,点了点季扬的心口。
“你这里的感情不对。你不是疯癫,你是绝望。一个帝王,发现自己最心爱的弟弟,
竟然是敌国派来的卧底,他第一反应不是疯,是心死。那种整个世界都崩塌的绝望,你懂吗?
”季扬皱着眉,似乎在思索。“可剧本上写着,
他当时是狂笑着下令……”“狂笑也可以是绝望的!”许笑然打断他,声音提高了几分,
“那是对自己识人不清的嘲讽,是对命运无情的控诉!你的笑声里,要有泪!你的眼神,
要像被全世界抛弃的野兽!”她一边说,一边后退了两步,亲自做起了示范。她仰起头,
发出一连串笑声。那笑声初听是张狂的,但仔细听,里面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和凄楚。
她的眼睛里,真的像有泪光在闪动。那一刻,她不再是我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友,
她像一个真正的演员,灵魂附体。整个仓库里的人都看呆了,包括我。我趴在门缝上,
嘴巴微微张着,忘了呼吸。这是……在排练?所以,“幻夜之城”是一个剧场?
许笑然是这里的导演?iPad里的那些男人,是她的演员?那些暧-昧的台词,是剧本?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一个自以为抓到了女友出轨证据,气势汹汹跑来捉奸,结果发现人家在正经工作的,
彻头彻尾的傻子。巨大的羞愧感瞬间淹没了我。我想立刻转身就走,假装自己从没来过。
但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里面的“表演”还在继续。
许笑然似乎对季扬的表现还是不满意。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我来说无比熟悉的动作,
此刻在她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魅力。“不行,感觉还是不对。”她环视了一圈,
“我们需要一个**。一个能让他瞬间爆发出那种被背叛的痛苦的**。”她踱着步,
目光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另一个男演员身上。
那个在iPad资料里被标记为“二号”的,戴眼镜的斯文男人。“阿文,
”许笑然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叫阿文的男人走了过去。“你,”许笑然指着季扬,
对阿文说,“你现在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但他不知道,你是他最大的敌人。现在,
他发现了你的身份。你要给他最后一击。”阿文推了推眼镜:“导演,怎么个击法?
”许笑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阿文的眼睛亮了,他点点头,
露出了一个“我懂了”的表情。然后,在所有人,包括我,震惊的目光中。阿文走上前,
对着季扬,毫无预兆地,亲了下去。是嘴对嘴。虽然只是一触即分。
但整个仓库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季扬整个人都石化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微张着,
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经历了什么”的表情。我趴在门外,也石化了。
这……这是什么神展开?我以为我看到的是个海王局,结果是个正经剧组。
我以为是个正经剧组,结果你们玩这么大?足足过了五秒钟。季扬才如梦初醒般,
猛地后退一步,用手背使劲擦着自己的嘴,脸上是混杂着震惊、恶心、还有一丝崩潰的表情。
“你……你……”他指着阿文,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许笑然在旁边,
兴奋地一拍手。“对!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的表情!
保持住!季扬,快,说你的台词!”季扬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导演……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一下……”周围的演员们,终于憋不住,
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季扬你脸都绿了!”“阿文牛逼!
导演让你亲你就真亲啊!”“我录下来了!季扬的黑历史!”许笑然也笑得直不起腰,
她揉着笑痛的肚子,走到季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辛苦了,回头给你加鸡腿。
不过效果是真的好,刚才那个眼神,绝了!”季扬欲哭无泪。我看着仓库里笑作一团的众人,
看着那个笑得像个孩子的许笑然,心里的那块巨石,终于彻底落了地。随之而来的,
是排山倒海的尴尬和后怕。如果我刚才一时冲动,真的踹门进去了……那场面,
我简直不敢想象。我会被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无理取闹的神经病。
我和许笑然之间,可能会出现一道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幸好……幸好我没有。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已经湿透了。我悄悄地从窗户边退开,转身,准备溜之大吉。
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刚下飞机,
在家乖乖等女友回家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然而,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吱呀——”一声。
我身后那扇我以为锁死了的侧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叼着烟,穿着工装背心的大叔,
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我看到他,也愣住了。四目相对,空气凝固。
“你……找谁?”大叔把烟从嘴里拿下来,警惕地看着我。我脑子一片空白,
下意识地指了指仓库里面。“我……我找许笑然。”几乎是同一时间,仓库里的笑声停了。
一个清脆又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谁找我?”是许笑然。我僵在原地,
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车灯照住的鹿。完了。我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时刻。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有好奇的,有探究的,有戏谑的。
我像一个被公开处刑的犯人,站在门口,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许笑然拨开人群,
走了过来。当她看清是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陈飞?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该怎么说?说我怀疑你出轨,一路跟踪你到这里,还趴在门上偷看了半天?
这话要是说出口,我俩今天就得有一个被抬着出去。“我……”我脑子飞速运转,
试图编一个合理的借口,“我路过,听到这里面挺热闹,就……就过来看看。”我说完,
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路过?这荒郊野岭的,我路过这里干嘛?
我散步能从市中心散到废弃工业园来?许笑然显然也不信。她狐疑地看着我,
又看了看我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不……不冷。”我强撑着说。这时,那个叫季扬的男人也走了过来。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转向许笑然,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导演,这位是?
”许笑然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瞪了我一眼,
然后才有些不自然地介绍道:“这是我……我男朋友,陈飞。”“哦——”季扬拖长了声音,
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向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季扬。”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
又看了看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心里五味杂陈。就在几十分钟前,
我还把他当成头号情敌,恨不得在他脸上来两拳。现在……我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干巴巴地说:“你好。”“男朋友来探班啊?”季扬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准备一下欢迎仪式啊。”我听着他话里有话,
尴尬得脚趾都快把鞋底抠穿了。许笑然看不下去了,她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一边,
压低声音质问我:“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事到如今,
再撒谎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我看到你桌上的传单了。”“传单?”她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幻夜之城’的宣传单?你看到了,然后就跑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她盯着我,眼神复杂,有生气,有好笑,还有一丝无奈。“所以,
你什么都看到了?”我又点了点头。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
“你……你都看到什么了?”她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气地紧张。
“就……就看到你……指挥他们……”我支支吾吾,不敢说得太具体,
尤其是不敢提那个“吻”。“那你……没误会什么吧?”她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能怎么说?
我说我误会大了,我以为你成了女王,养了一群男宠,我脑补了一出年度情感背叛大戏?
我不要面子的吗?我挺直了腰杆,义正言辞地说:“当然没有!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在排练!
你男朋友我是那么没见识的人吗?”许笑然狐疑地看着我,显然不太相信我的鬼话。
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立刻转移话题,指着场地里的布置,
一脸专业地评价起来:“你这个剧,看起来挺有意思啊。沉浸式戏剧,是吧?最近很火。
不过你们这个场地,灯光可以再调整一下,现在的光太散了,打不出层次感。
”我毕竟是个程序员,跟硬件也打过交道。许笑然被我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
“你……你还懂灯光?”“略懂,略懂。”我故作深沉地摆了摆手。
我的强装镇定似乎起到了一点作用,许笑然的疑虑消散了些。她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
力道有些重。“回头再跟你算账。”她小声说,然后把我拉到那群演员面前,大声宣布,
“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陈飞。也是我们剧团新上任的……灯光指导顾问!
”我:“???”演员们立刻鼓起掌来,吹口哨的,起哄的,好不热闹。“欢迎陈哥!
”“陈哥好帅啊!跟导演好配!”“陈哥,我们这灯光可就全靠你了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头衔砸得晕头转向,只能对着大家一个劲儿地傻笑。季扬走到我身边,
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挤眉弄眼地小声说:“兄弟,可以啊。深藏不露啊。”**笑两声,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时候,我才真正松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然而,
我高兴得太早了。第二天,当我假装若无其事地跟踪许笑然,
想看看她白天都在干什么的时候,我看到了让我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悬到嗓子眼的一幕。
在一家咖啡馆里,许笑然和季扬相对而坐。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
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画。他们在聊着什么,许笑然笑得很开心。然后,她拿起一块蛋糕,
吃了一口。嘴角沾上了一点奶油。她自己没发现。坐在她对面的季扬,微笑着,
非常自然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擦掉了她嘴角的奶油。那一刻,
我坐在马路对面的车里,捏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好。很好。我昨晚的感动,
果然是喂了狗。排练是吧?导演和演员是吧?讨论剧本需要讨论到给对方擦嘴角的奶油吗?!
我坐在车里,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点燃的煤气罐,随时可能爆炸。
我死死地盯着咖啡馆里的两个人。季扬擦完奶油,还把手指放在自己嘴边,
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一个油腻又带着强烈挑衅意味的动作。我脑子里的那根弦,
“崩”地一下就断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烦躁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本来想直接挂断,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按了接听键。“喂?”我的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喂,你好,是陈飞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热情又客气的声音。“是我,有事?
”“哎呀,陈飞先生,总算联系上你了!我是李达啊,就是之前在你们公司年会上见过的,
搞文化投资的那个。”李达?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想起来了。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
递过名片,说对我们公司的游戏项目很感兴趣。“李总,你好。”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找我有事吗?”“是这样,我听说你最近在S市?我正好也在这边看项目。”“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