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安捡起画具时,颜料在雪地上晕出小小的杏花。他看着不远处的苏望舒,
突然想起昨夜的梦——火海里的玄色官袍,黄河边的鹅黄裙,
还有无数次在血泊里模糊的脸。“你的画……”苏望舒走到他面前,睫毛上沾着雪粒,
“和我梦里的杏花林一模一样。”顾念安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掀开画夹,
里面全是杏花的素描,最后一页画着个穿白裙的女孩,手腕有块浅浅的红痕。“我总觉得,
在这里等过一个人。”那天的雪下得很大,两人在杏花林里站了很久,
直到睫毛上的雪粒融化成水。苏望舒说她能看懂那些画里的忧伤,
顾念安说她笑起来像极了画里的女孩。他们不知道,这场相遇,是第九世火车窗边的约定,
是第八世货车前的回眸,是第一世杏花树下未说出口的“安好”。
沈望的孙子沈知言是位古籍修复师,在整理祖上遗物时,
发现了一箱子关于“顾苏两姓”的卷宗。
他将这些泛黄的信纸、染血的日记、破碎的信物交给顾念安时,老人的手抖得厉害:“孩子,
这些是前九世的债,也是前九世的爱。”顾念安和苏望舒在杏花林里读了三天三夜。
读到顾晏辞**里的“黄泉见”,读到顾昀火场里的“换我护你”,
读到顾九日记里的“愿来生不识”,两人的眼泪混在雪水里,像在续写第九世未干的泪痕。
“我们会不一样的,对吗?”苏望舒攥着那枚金箔修补的玉杏花,指尖冰凉。
顾念安将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颤抖:“前九世都在证明我们会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