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爆款小说偏占月光-主角裴衍宋知阳沈初霁在线阅读
宋知阳举杯示意的瞬间，我失手打碎了香槟杯。裴衍弯腰替我捡拾碎片，
指尖被划破渗出血珠。深夜他翻出我压在箱底的旧琴谱，那是宋知阳送我的十八岁礼物。
“留着这个，”他冷笑，“是怀念他教你弹琴的夜晚？”我懒懒抬头，
夺过琴谱随意扔在地上，双手攀上裴衍的脖颈：“裴衍，我还是更怀恋和你的昨天晚上。
”可当宋知阳在拍卖会上与我争夺那架古董钢琴时，裴衍举牌的手没有一丝犹豫。“三百万。
”他声音盖过全场惊呼，“送给我未婚妻练手。”宋知阳最终黯然离场，
留下一张泛黄的音乐节门票。婚礼那夜，我弹起《月光》第三乐章。
裴衍将婚戒套上我按琴键的手指：“撕了琴谱算什么？”“现在，连弹琴的人都是我的了。
”1水晶吊灯的光芒过于刺眼，碎裂的香槟杯像一颗骤然爆炸的小型星辰，
金黄色的酒液泼溅开来，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板上蜿蜒流淌，
折射出破碎而刺目的光斑。清脆的碎裂声如同一个休止符，
突兀地斩断了这一隅衣香鬓影里的谈笑风生。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带着探究、惊讶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服务员急忙低声道歉，
我回过头看向身旁的的服务员，是个小姑娘，似乎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急得快要哭了。
我只是摆了摆手，让她拿去拿工具将碎片处理了。宋知阳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隔着稀疏的人群，隔着数米的距离，
隔着整整五年分离的时光和一场最终被大西洋冰冷海水淹没的恋情。那笑容，
曾是我灰暗经济学课本缝隙里透出的唯一月光。可是一个身影比我自己的反应更快地介入。
带着熟悉的、清冽又沉稳的木质香气，裴衍已经在我面前蹲了下去。
他高大的身形挡开了大部分探究的视线，昂贵的黑色手工西装裤毫不介意地压在那滩酒液上。
「别动。」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轻易压过了周围重新响起的低语。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小心地避开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
准备拾起最大的一块。「裴衍，起来。」我不满他的行为，轻轻皱眉，
我知道他害怕裙摆上的碎片划伤我。「嘶——」一声极轻的抽气。
我看到裴衍的食指指尖被一块异常锋利的玻璃边缘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鲜红的血珠瞬间涌出，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那抹红，烫得我眼皮一跳。「裴衍！
」我下意识地出声，几乎是立刻也跟着蹲了下去，也顾不上裙摆可能被弄脏，
伸手就想去看他的伤口。裴衍却避开了我的手。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被划伤的不是自己。
他用拇指指腹随意地抹去那点碍眼的血迹，动作干脆利落，然后继续专注地清理地上的狼藉。
很快，训练有素的服务生也赶了过来，迅速接手了后续工作。「没事。」他站起身，
掏出一方深灰色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了酒液和一丝血痕的手指，
动作优雅得像在把玩一件艺术品。他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精准地投向宴会厅门口的方向。
那里，宋知阳正被几个认出他的人寒暄着，脸上依旧挂着温和得体的微笑。
裴衍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前深不见底的海。我太熟悉这种平静了，
这是猛兽锁定猎物前，那种令人心悸的、绝对的专注。他唇角似乎向上弯了弯，
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你别看他。」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带着一种金属般冰冷的质感。他垂眸，
视线落在我的手上，那上面还残留着一点冰凉的香槟湿意。他伸出手，
宽厚温暖的手掌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指，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种强硬的意味，
也带着不容挣脱的占有。「走吧，沈总」他牵着我，转身走向另一处人群，
姿态从容「王董还在等我们的方案细节。」他的步伐稳健，仿佛刚才那个小插曲从未发生。
只有他指尖那一点残留的、几乎看不见的红痕，和他握住我手的力道，
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波澜。我甩开他的手，依旧挺直脊背，脸上还是得体的微笑，
回应着路过的招呼。我能感觉到裴衍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一路灼烧到我混乱的心底。
他知道了。可是知道了又怎样？我知道他想要我向他解释，可我不想。
我对他为了让我可怜他伤害自己而生气，他想要确认他在心中的位置，却又不会好好问我。
2回到家，已是深夜。繁华都市的霓虹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我掉折磨了我整晚的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上，疲惫像潮水般涌来。
裴衍扯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小片锁骨。
他没开大灯，只打开了玄关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暧昧不明，将他高大的身影拉长，
投射在空旷的客厅墙壁上，像一只沉默的兽。「我去洗澡。」我转身想往卧室走。「不急。」
裴衍的声音在昏暗的光线里响起，没什么情绪，却像一道无形的绳索捆住了我的脚步。
我转过身。只见裴衍不知何时走到了客卧门口——那个房间长期空置，只用来堆放一些杂物。
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个打开的硬壳文件夹。那文件夹本身没什么特别，普通的黑色，
边角有些磨损。在看清他手指捻着的那份东西时，瞬间凝固，但一会儿便归于平静。
那是一沓泛黄的五线谱手稿，用黑色的笔迹仔细誊写着一首钢琴曲的片段。纸张边缘卷曲，
带着岁月摩挲的痕迹。最上面一页的空白处，用她熟悉的笔迹写着一行字：「给阿霁的月光。
十九岁快乐。——宋知阳」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倒带键。十八岁的生日，初夏的傍晚，
宋知阳抱着刚打印好的、还带着油墨香气的谱子，骑着单车穿过大半个城市来找我。
他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辰「贝多芬的《月光》，第三乐章，
你不是最喜欢这段的激烈？我……我试着改编了一点点，让它更适合你现在的指法练习。」
眼前裴衍冰冷沉寂的脸，在我的视线里重叠、撕裂。
我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这沓谱子塞进了这个文件夹，又塞进了哪个箱子。
它应该被遗忘在伦敦某个潮湿的地下室角落，或者干脆被丢弃在跨洋搬家的混乱中。
可它没有，在这个夜晚，被裴衍精准地挖掘出来。裴衍低着头，
修长的手指缓慢地、一页一页地翻动着那些脆弱的纸张。纸张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如同钝刀割在沈初霁的神经上。
壁灯的光线勾勒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只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沉沉地弥漫开来。「解释一下？」他终于抬起头，
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钉在她脸上。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
但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骇人的寒意，「沈总深夜加班，整理的不是项目文件，
是前任的‘月光’？留着这个，」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
晃了晃手里的谱子「是怀念他教你弹琴的夜晚？怀念那种……‘知音’的感觉？」
最后两个词，被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裸的轻蔑和嘲弄，
但看向我的眼神又是湿漉漉的带着可怜的意味。「裴衍，你是不是学不会好好说话！」
我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腾”地烧了起来，烧干了所有疲惫，
也烧尽了那点因意外重逢而产生的、本就不该有的恍惚。那沓谱子，
连同那个早已褪色的名字，此刻都成了点燃我怒火的引信。归于平静后，
我知道琴谱牵动的不是我对年少的喜欢，而是我的恼羞成怒，
我不是当年那个只能用恋爱来反抗父母的少女了。我的奶奶一直重男轻女，
对我一直没有好脸色，但没办法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只有我一个继承人，
为了气她大学期间带过多少人回去？男男女女形形**，
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过是对年少的幼稚觉得羞恼。父母极端的期盼，遏制住我的喉咙，
快要窒息一般，将我养成了这样一身反骨，爱恨都极端的冷漠的人。裴衍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他垂着眼，面对我的冷漠，看着地上那些狼藉的纸片，
脸上的表情在昏黄的光线下晦暗不明。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抬起头。那眼神很深，
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惊愕，有未消的怒意，
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痛楚？但最终，都沉淀为一片深沉的墨色。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沉甸甸的，
仿佛要将她此刻所有的愤怒、狼狈和那句近乎咆哮的表白都刻印下来。然后，他转身，
径直走向房间，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破碎的“月光”，
我发狠一般将桌上的水杯扔向墙角，任由碎片将我的脚踝划出一道道血痕，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的怒气，是为了裴衍那最后沉默的一眼，
和那扇将他们隔开的、冰冷的门。我和裴衍是联姻关系，我清楚的知道他对我的感情，
我不推开，但也不主动却还是沉沦在他那双深沉的眼眸里。3几天后，
我回到沈氏集团总部大楼的办公室里，收到了一份包装考究的快递。没有署名，
拆开精致的硬壳礼盒，
静静躺着一张印制精美的邀请函——一场由宋氏基金会发起、汇聚各界名流的慈善拍卖晚宴。
邀请函的烫金字体下，压着一张对折的便签。展开，是沈初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
清隽有力：「阿霁，见字如晤。阔别经年，不知可好？拍卖会上有几件不错的乐器，
想着或许你会感兴趣。盼见。——宋知阳」字迹依旧温和，
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重新踏入她生活的姿态。可我抬眼，
目光落在办公桌一角摆放的我和裴衍的合影上。照片是在瑞士滑雪时拍的，
裴衍难得笑得开怀，搂着我的肩膀，背景是皑皑雪山。那时，
他刚帮我拿下一个极其难缠的德国客户。我拿起内线电话，拨通裴衍办公室的短号。
响了三声，被接起，是他特助公式化的声音：“沈总，裴总正在开视频会议。”“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将邀请函和便签一起，随手塞进了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晚，我疲惫进门，洗漱完毕回书房时被裴衍拦了下来。我沉默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拍卖会你会去吗？」他有些难以开口。「裴衍，你在撒娇吗？」
「你就说今天晚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吧……」裴衍听到我的话，有些自暴自弃的开口。
我搂上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我从来都不会掩饰我的欲望。
我们在这些事儿上那么的默契十足。拍卖会当晚，气氛比之前的商务晚宴更加隆重奢华。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空气中浮动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金钱交织的复杂气息。
我一进会就看到场裴衍一身剪裁完美的墨蓝色丝绒晚礼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面容冷峻，
气场迫人，他一路与人寒暄，谈笑自若，风度无可挑剔。我则穿着一条香槟色的曳地长裙，
颈间佩戴着裴衍上个月在苏富比拍下送我的钻石项链，光芒璀璨。
我坦然自若地挽着裴衍的手臂，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裴衍周身散发出的那股低气压，
冰冷而内敛，即使他此刻正对着某位世交长辈露出无可挑剔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