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砸下来的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一股巨力将我扑倒在地——鼻尖撞进带着湿土气的草丛,疼得眼泪差点飙出来,额头也磕得发麻。
“轰隆!”
脸盆大的石头砸在我们刚才站的地方,溅起的碎石子弹到腿上,**辣地疼。
“咳咳!”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后背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按住,周靖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急促的喘息:“别动,还有碎石往下滚。”
他的体温透过洗得发白的军装渗过来,烫得我后背发麻,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着一丝血腥味。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显然刚才那一下也让他受了不小的冲击。
就在这时,苏招娣的尖叫声突然刺破空气:“哎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居然推这位同志挡石头!苏念星,你真是蛇蝎心肠!”
我猛地抬头,看见她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可眼底那抹算计的光藏都藏不住。陈建军立刻跟着附和,声音又急又响:“念星,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周同志是军人,你怎么敢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周围的村民本来就对我带着偏见,被他们这么一挑唆,立刻炸开了锅:“原来她是故意的?也太坏了吧!”“军人同志救了她,她居然反过来害人家!”“这种作风不正的女人,就该好好改造!”
指责声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死死掐进掌心,疼得指尖发麻——苏招娣这个毒妇,居然倒打一耙,想把“蓄意伤人”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喉咙像被堵住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就在这时,周靖安突然松开按在我背上的手,站起身来。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苏招娣和陈建军,最后死死定格在苏招娣的脚上。
“你的鞋底,怎么沾着滑坡源头的红泥?”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像闷雷滚过。
苏招娣脸色“唰”地一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尖往里勾,想遮住自己的鞋子:“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刚赶到这里,不小心沾到的!”
“刚赶到?”周靖安弯腰捡起一块红棕色的碎石,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泥土,“滑坡源头在山顶,这种红泥只有那里有。你要是刚到,怎么会沾到?而且泥还没干,明显是刚踩过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对!刚才山体滑坡是从山顶开始的,苏招娣说她是刚赶过来,可她的鞋底却有山顶的红泥,这说明她根本就是从山顶下来的!难道这次滑坡,根本不是意外?
苏招娣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话都结结巴巴:“我、我就是路过山顶……看看风景……”
“看风景?”周靖安步步紧逼,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这个点大家都在地里忙活挣工分,你跑去山顶看风景?而且山体滑坡发生时,你刚好出现在这里,还精准地‘看到’苏念星推我?”
一连串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在苏招娣身上,她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神慌乱地看向陈建军,想要求救。可陈建军被周靖安的气势震慑住了,居然往后缩了缩,头都不敢抬。
周围的村民也反应过来了,议论声渐渐变了味:“对啊,这个点谁会去山顶看风景?”“该不会是她搞的鬼吧?”“难怪刚才不敢对着毛主席像发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叮!触发新任务:揭露苏招娣故意引动滑坡的真相,奖励农场特殊通行权限+5斤猪肉票!】
系统的提示音让我精神一振——果然是苏招娣搞的鬼!前世我就是在这段路上遇到了小规模滑坡,虽然没受伤,但耽误了时间,到农场后被管事的百般刁难。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意外,是苏招娣故意设计的,只是没想到这次滑坡会这么严重!
我看着苏招娣慌乱的样子,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个细节——苏招娣的舅舅是采石场的爆破工,她以前跟我炫耀过,说她舅舅能弄到**,用来炸鱼一炸一个准!
“我知道了!”我猛地开口,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指尖都在发抖,“你舅舅是采石场的爆破工,你肯定是偷了他的**,在山顶引爆,故意引发滑坡想害我!”
苏招娣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毫无血色,她尖叫着扑过来想打我:“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没有!”
周靖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得“嗷”一声叫出来:“是不是胡说,去山顶看看就知道了。如果真有**残留,这可不是简单的‘误会’,是蓄意伤人。”
军人的身份自带威慑力,苏招娣被他吓得浑身发抖,腿都软了,再也不敢嚣张。村干部也反应过来,立刻大手一挥:“对!我们去山顶看看!要是真有人故意搞破坏,必须报公安!”
就在这时,陈建军突然开口:“等等!招娣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苏念星误会了!念星,你是不是因为被发配,心里怨恨招娣,所以故意污蔑她?”
我简直要气笑了——这个渣男,到现在还在帮苏招娣说话!前世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当成未婚夫!
“误会?”我盯着陈建军的眼睛,声音又冷又硬,像冰锥一样刺人,“她偷我妈留给我的银梳子,换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造谣我作风不端,现在又想诈山害我性命,这也是误会?陈建军,你和她勾结在一起,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这么做?甚至还帮她打掩护?”
陈建军的脸瞬间涨红,像煮熟的虾子,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他确实知道苏招娣的计划,只是没想到会被当场戳穿。
周靖安看了陈建军一眼,眼神里满是鄙夷,声音冷得像冰:“作为她的未婚夫,她要害人,你不阻止就算了,还帮着她污蔑,不配做个男人。”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陈建军脸上,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不敢反驳,只能灰溜溜地低下头。
村干部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往山顶跑,剩下的人留在原地看着苏招娣和陈建军。苏招娣被周靖安看得浑身不自在,头埋得快低到胸口,陈建军也缩在一边,不敢吭声。
我走到周靖安身边,看着他胳膊上渗血的伤口,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袖子:“谢谢你,刚才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摔进山沟里了。”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柔和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审视,嘴角微微动了动:“举手之劳。”顿了顿,他又问,“你怎么知道她舅舅是采石场的爆破工?还知道她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问题不好解释!总不能说我是重生的,知道前世的事情吧?
我犹豫了一下,找了个借口:“我听村里的人说过,她舅舅在采石场上班,而且她以前跟我炫耀过,说她舅舅能弄到**,用来炸鱼很方便,还说以后要带我去炸。”
这个理由还算合理,周靖安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语气认真:“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不安全。”
就在这时,去山顶查看的村干部跑了回来,脸上满是严肃,气喘吁吁地说:“找到了!山顶有**残留,还有半截引线!苏招娣,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招娣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哭着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别人陷害我!有人想害我啊!”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村干部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她的鼻子骂,“我们已经打电话报公安了,等公安来了,看你怎么说!”
苏招娣吓得面无人色,突然爬起来死死抓住陈建军的胳膊:“建军哥,你快帮我说说,不是**的!你知道的,我胆子小,怎么敢做这种事!”
可陈建军却猛地甩开她的手,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被她连累,声音都在发抖:“我不知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陈建军绝情的样子,苏招娣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恨,她死死盯着陈建军,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我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这都是她自找的
村干部让人把苏招娣和陈建军看住,等待公安来处理。周靖安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往西斜了,对我说道:“山体滑坡阻断了路,你暂时去不了农场了,跟我回军区临时驻地先住下吧。”
我愣了一下:“去军区驻地?可我是被发配的知青,身上还背着‘作风不端’的名声,会不会影响你?”
他摇了摇头,眼神很坚定:“现在事情还没查清,你是受害者,暂住几天没关系。而且你的草药很管用,我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心里一阵暖流,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前世从来没有人这么护着我,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只有周靖安,愿意相信我,愿意帮我。他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我灰暗的人生。
可就在我准备点头答应的时候,突然看到苏招娣被村干部押着往前走,路过我身边时,她突然抬起头,用一种怨毒到极致的眼神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我看清她的口型后,浑身发冷,指尖都僵住了——她在说“手稿”!
她居然还惦记着我家的祖传医术手稿!
可前世,这手稿明明已经被她和陈建军偷走了,他们还拿着手稿去城里换了钱,买了洋房!难道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或者说,他们偷走的只是副本,原件还在别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