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顾医生,我不需要什么狗屁心理治疗!只是失眠而已,开点药就行了。""陆先生,
长期失眠只是表层症状,根据您的评估报告,您可能患有中度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不是吃药能彻底解决的。"顾清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眉眼锋利,
下颌线条硬朗,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但她能看出这只是层表象,
他眼底的恐惧与痛苦根本掩饰不住。陆镜川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为了治疗那该死的PTSD,竟会被分配给前妻。更可笑的是,她似乎根本不认识自己。
"顾医生,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冷笑一声,试图激怒她。
顾清歌微微皱眉:"陆先生,我是哈佛大学临床心理学博士,在这个领域工作了八年,
我很确定自己在做什么。""是吗?那你应该认识我。"陆镜川直视她的眼睛,
"我们以前见过。"顾清歌短暂地沉默了,她翻开病历本,平静地说:"抱歉,
我在一年前的爆炸事故中失去了部分记忆,如果我们之前认识,我可能已经忘记了。
"陆镜川如遭雷击。她失忆了?这不可能!那个爆炸案…是她出事的原因?"我同意治疗。
"他突然做出决定,"但只能你来。"顾清歌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眼中复杂的情绪。诊室外,杨谦皱着眉看完整个过程。作为心理科主任,
他对这位突然指名要求顾清歌治疗的商业大亨有种说不出的不安。"顾医生,
给我你的私人号码。"陆镜川递过自己的手机。"这不符合规定,陆先生。"顾清歌拒绝,
"我们保持专业关系就好。"陆镜川冷冷笑了:"你不会是害怕我吧?女博士?
""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好受点,随你便。"顾清歌收拾好资料,起身,"下周二下午三点,
不见不散,陆先生。"她离开后,陆镜川久久站在原地。谁能想到,三年了,
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她,却发现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命运就是这么讽刺。"川哥,治疗顺利吗?
"助理林菲在外等候,关切地问。"你帮我查一下,一年前的化工厂爆炸案,所有相关资料。
"陆镜川声音冰冷,"特别是伤员名单。
"林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别问废话。"陆镜川大步离去,
"还有,查清楚顾清歌这一年来的所有情况。"顾清歌回到办公室,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陆镜川,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
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她读不懂的故事。"怎么样,那位大人物还算配合吗?"杨谦推门进来,
把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顾清歌摇摇头:"他很抗拒,但又执意要我治疗,很矛盾。
"杨谦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觉得有压力,可以拒绝这个病人,
我来安排其他医生。""没事,我能应付。"顾清歌淡淡地笑了笑,
"只是…他说我们以前认识。"杨谦手中的水杯差点掉落:"他这么说?""嗯,
不过可能只是病人的小把戏吧。"顾清歌无所谓地耸耸肩,"我都习惯了,
很多人都试图利用我的失忆。"杨谦松了口气:"别多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顾自己。
"他离开后,顾清歌打开电脑,输入"陆镜川"三个字。
屏幕上立刻弹出无数条新闻——科技新贵、商业奇才、亿万富豪…她忽然停在一张照片上。
陆镜川西装笔挺地站在一个女人身旁,那个女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沈默来电"。"喂,小沈警官,有什么新发现吗?
"顾清歌轻声问道。"清歌,那起爆炸案有新线索了。"沈默的声音透着疲惫,
"我们发现那可能不是意外。"第二章"又做噩梦了?"陆镜川坐在顾清歌对面,
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治疗,比预约时间提前了半小时。
"整整三天没睡。"陆镜川声音嘶哑,"每次闭眼就看到那场爆炸。
"顾清歌注视着他:"能描述一下噩梦的内容吗?
""火、碎片、尖叫声..."陆镜川忽然盯着她,"还有一个女人,她在喊我的名字,
但我救不了她。"顾清歌心头一颤,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悸。"这个女人,你认识她吗?
"陆镜川没有回答,反问道:"顾医生,你的失忆症状严重吗?""不是全面失忆,
只是遗忘了特定的一段时间和人物。"顾清歌警惕起来,"陆先生,我们今天的重点是你,
不是我。""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是我噩梦中的那个女人,你会相信吗?
"办公室里陷入死寂。顾清歌握紧了手中的笔,试图控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陆先生,
幻想治疗师是很常见的转移行为,但这无助于你的康复。"她保持专业口吻,
"建议我们回到正题。"陆镜川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你还是这么理智冷静,清歌。
"顾清歌猛地抬头:"你刚才叫我什么?""顾医生。"陆镜川收敛了表情,"我有说错吗?
"顾清歌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明明听到他喊她"清歌",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熟悉感。
"陆先生,我建议你尝试一些放松技巧。"她转移话题,"每晚睡前做深呼吸练习,
可能会有帮助。""我试过所有方法,没用。"陆镜川俯身向前,
"只有一个办法有效——""什么?""看着你。"顾清歌感到一阵眩晕,
她看到陆镜川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耳边突然响起尖锐的爆炸声,
眼前闪过火光..."顾医生?顾医生!"她猛然惊醒,发现陆镜川紧握着她的手腕,
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对不起,我有点恍惚。"她抽回手,"我们今天到此为止吧。
"陆镜川没有离开的意思:"你还好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不必。
"顾清歌勉强微笑,"只是有些疲劳。下周见,陆先生。"陆镜川站起来,
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任何时候需要帮助,都可以联系我。
"顾清歌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接过了名片。陆镜川离开后,她靠在椅背上,
试图平复心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爆炸的幻觉?为什么这个陆镜川让她如此不安?电脑上,
她打开了搜索页面,输入"顾清歌陆镜川"。搜索结果一片空白。奇怪,
如果他们真的认识,为什么网上没有任何关联信息?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杨谦走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今天的治疗结束了?那个陆总看起来很不好对付。
""确实棘手。"顾清歌揉了揉眉心,"对了,杨主任,你认识陆镜川吗?
"杨谦的表情瞬间僵硬:"为什么这么问?""他说我们以前认识,
但我找不到任何相关记忆。"杨谦沉默片刻:"清歌,有些事情,忘记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谦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相信我,
专心做你的医生就好,不要试图挖掘那些已经遗忘的过去。"顾清歌抽回手:"杨谦,
你知道些什么?""我只是担心你。"杨谦叹了口气,"晚上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顾清歌点点头,但心中的疑云更加浓重了。办公室外,林菲靠在墙边,听完了整个对话。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拨通了电话:"喂,我要查一个人,顾清歌,特别是她和杨谦的关系。
"第三章"陆总,我们今天试一种新的治疗方法。"顾清歌放轻声音,
看着躺在治疗椅上的陆镜川。这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陆镜川的状况越来越差。"什么方法?
""意象对话。"顾清歌调暗了灯光,"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回到那个爆炸现场,
但这次你是旁观者,不是参与者。"陆镜川闭上眼,他的额头立刻布满汗珠。
"我看到自己在打电话,很着急..."他的声音开始颤抖,"然后我冲进了那栋建筑,
到处喊你的名字...""等等。"顾清歌打断他,"你刚才说'喊你的名字'?
"陆镜川猛地睁开眼睛:"我是说,喊一个人的名字。"顾清歌注视着他,
决定不再追问:"继续,你在建筑里找到那个人了吗?""找到了,但已经晚了。
"陆镜川的声音哽咽,"爆炸发生了,我抱着她冲出去,
但她全身是血..."顾清歌的心揪紧了:"然后呢?
""医院...手术室...医生说她失去了一些记忆,
最好不要**她..."陆镜川突然坐起身,"够了,我不想继续了。
"顾清歌惊讶地看着他:"陆先生,你说的这些...不是幻想吧?"陆镜川起身走到窗前,
背对着她:"顾医生,如果一个人忘记了最重要的人,那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要看情况。"顾清歌谨慎地回答,"有时候遗忘是保护机制,
帮助我们避开过于痛苦的回忆。""那如果这个被遗忘的人,一直活在痛苦中呢?
"陆镜川转身,目光灼热,"他有没有权利唤醒她的记忆?"顾清歌感到一阵眩晕,
心脏剧烈跳动:"陆先生,你是在说我吗?"陆镜川走近她,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你的病人,顾医生,我当然是在谈我自己。"空气凝固了。
顾清歌勉强维持着专业表情,但内心已经翻江倒海。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杨谦走了进来。"抱歉打扰,清歌,有急诊需要你。"杨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表情不太友好。陆镜川冷笑一声:"杨主任真会挑时间。"杨谦挑眉:"陆总,
病人的治疗时间是固定的,如果你有特殊需求,可以另外预约。
"陆镜川拿起西装外套:"不必了,我们下次再继续。"他离开时凑近顾清歌耳边,
轻声说:"三年前,我们曾在希腊爱琴海边的白色教堂结婚,你穿着蓝边婚纱,
说那是你的'somethingblue'。"顾清歌呆住了,那一瞬间,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蓝天白云下,一对新人手牵手站在海边..."清歌?
"杨谦担忧地看着她,"你没事吧?""希腊...白色教堂..."顾清歌喃喃自语,
"杨谦,我去过希腊吗?"杨谦脸色一变:"谁跟你提起希腊了?""陆镜川。
"顾清歌深吸一口气,"他说我们曾在那里结婚。"杨谦握住她的肩膀:"清歌,他在胡说。
你从来没去过希腊,更没结过婚。这个陆镜川太危险了,我建议你停止给他治疗。
""可是..."顾清歌想反驳,却又感到一阵头痛袭来。"你需要休息。
"杨谦扶着她坐下,"那个什么急诊是假的,我只是担心你。听着,
那个陆镜川很可能有反社会人格障碍,他在编造故事混淆你的认知。
"顾清歌闭上眼:"我不知道该相信谁...""相信我。"杨谦紧握她的手,
"相信我们这一年来建立的感情。"顾清歌勉强点头,但内心的疑问越来越多。与此同时,
陆镜川坐在车里,拨通了沈默的电话。"沈警官,查到那天在医院的监控了吗?""查到了。
"沈默的声音低沉,"你说得对,有人确实在她失忆期间接近了她,而且那个人就是杨谦。
""果然。"陆镜川眼神冰冷,"继续查,我要知道他们的每一个接触细节。
"林菲坐在副驾驶,小心翼翼地问:"川哥,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心理医生?
"陆镜川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窗外的雨水。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他失去了最爱的人。
不,不是失去,而是被迫放手。而现在,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第四章"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从没见过你的男人,为什么能说出你婚纱的颜色?
"沈默坐在顾清歌对面,咖啡厅里人声嘈杂,很适合说一些不想被人听到的话。
"也许是猜的,或者..."顾清歌犹豫了一下,"他听别人说的?
"沈默摇头:"我查过了,陆镜川没有结过婚,官方记录显示他一直单身。
但是...""但是什么?""我查到三年前有一张去希腊的机票,
预订名是陆镜川和顾清歌。"沈默推过一张照片,"这是机场监控,画面中是你和陆镜川。
"顾清歌震惊地看着照片。照片中的她和陆镜川十指相扣,亲密无间,完全不像陌生人。
"这不可能..."她感到头痛欲裂,"我不记得这些...""我还查到更多。
"沈默压低声音,"那场爆炸,可能是针对你们两个的。有人想杀你,或者他,
或者你们两个。"顾清歌抬起头:"你是说有人故意制造那场爆炸?""嗯,
而且很可能是有人不希望你和陆镜川在一起。"沈默犹豫了一下,"我找到一些证据,
显示杨谦在爆炸前曾多次接触过一个可疑人物。""杨谦?不可能!"顾清歌激动地站起来,
引来周围人的注目,"他是我的主治医生,也是这一年来一直照顾我的人!
"沈默叹了口气:"清歌,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够了!"顾清歌抓起包,
"我不想听这些没有证据的指控。杨谦是我男朋友,我了解他。""男朋友?
"沈默脸色大变,"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我出院后不久..."顾清歌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杨谦利用我的失忆接近我?
"沈默没有直接回答:"我建议你保持警惕,尤其是杨谦想阻止你和陆镜川接触的时候。
另外,这个你拿去。"他递给顾清歌一个U盘:"里面有一些你可能想看的东西,但要小心,
别被杨谦发现。"离开咖啡厅,顾清歌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陆镜川的电话。"陆先生,
我想加一次治疗,今晚七点,老地方。""你终于想起来了?"陆镜川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
"不,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请务必保密,特别是对杨谦主任。""我明白了。七点见。
"挂断电话,顾清歌看了看手中的U盘,塞进了口袋。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那些被遗忘的真相。正在她犹豫时,一条短信弹出:"清歌,
晚上我订了餐厅,七点半接你。——杨谦"顾清歌叹了口气,回复:"抱歉,
今晚有个紧急病人,改天吧。"办公室里,陆镜川看着手机上的预约信息,嘴角微微上扬。
三年了,她终于主动联系他了。"川哥,这是你要的资料。"林菲走进来,
递给他一个文件夹,"顾清歌的所有治疗记录和病历。"陆镜川翻开文件,
眉头越皱越紧:"这不可能..."病历上清楚记载,顾清歌的失忆是由严重脑震荡导致,
但失忆范围主要是爆炸前三年的记忆——正好是她和陆镜川认识、相爱、结婚的时间。
更可怕的是,治疗记录显示杨谦一直在暗示她,那段被遗忘的记忆充满了痛苦和背叛,
最好不要尝试回忆。"这个杨谦..."陆镜川咬牙切齿,"他在操控她的记忆!
"林菲咬着嘴唇:"川哥,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她?那场爆炸本来就是意外,
再说已经过去一年了..."陆镜川锐利的目光射向林菲:"意外?你怎么知道是意外?
"林菲脸色苍白:"我...我是看新闻说的...""新闻从来没报道过爆炸原因。
"陆镜川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林菲,"你那天也在现场,对吗?
"林菲踉跄后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菲,
你最好祈祷我没查到什么不该查到的东西。"陆镜川冷冷地说,"否则,就算你跟了我十年,
我也不会手软。"林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她掏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计划有变,他开始怀疑我了。我们得加快速度。
"电话那头传来杨谦的声音:"知道了,今晚我会处理好顾清歌。
"第五章"蓝边婚纱是你自己选的,说那是你的"somethingblue",
带着幸福的寓意。"陆镜川看着对面的顾清歌,她今天没穿白大褂,
而是一件简单的米色连衣裙,看起来温柔而脆弱。"我们真的结婚了?
"顾清歌的声音带着颤抖。陆镜川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对折的照片:"这是唯一的证据,
我一直带在身上。"顾清歌接过照片,看到两人在希腊圣托里尼的白色教堂前相拥而立,
她穿着精致的婚纱,裙摆边缘确实是淡蓝色的。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她喃喃自语。"爆炸后,医生说你的脑部受到了冲击,
特定时期的记忆可能永远无法恢复。"陆镜川的声音低沉,"当时杨谦建议,
考虑到你的精神状态,最好不要告诉你真相,让你有个全新的开始。
""所以你们都决定瞒着我?"顾清歌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陆镜川苦笑:"我本来不同意,但杨谦说**你可能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然后他就以主治医师的身份将我隔离在外...""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出现?
"顾清歌盯着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接近我?""因为我忍不了了!
"陆镜川突然提高了声音,"一年了,清歌,我每天都在噩梦中醒来,
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你却完全不记得我!"顾清歌被他的情绪震住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陆镜川平静下来,"那场爆炸不是意外,有人故意制造了它,
目标很可能是你。""沈默也是这么说的..."顾清歌犹豫了一下,拿出U盘,
"他给了我这个,说里面有我想知道的东西。""我们现在就看。"陆镜川拿出笔记本电脑。
U盘里是一系列文件,包括监控录像、电话记录和照片。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段医院监控:杨谦和林菲交谈甚欢,看起来非常熟络。
"这是什么时候的?"顾清歌惊讶地问。陆镜川检查时间戳:"爆炸后第三天,
你还在昏迷中。""林菲是谁?""我的助理,跟了我十年。"陆镜川表情阴沉,
"但我从不知道她认识杨谦。"顾清歌继续浏览文件,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这是什么?
"照片上是一张病历,上面写着"顾清歌,28周,女胎,健康"。
顾清歌的手开始颤抖:"这是...我的产检单?
"陆镜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怀孕了?""我不知道..."顾清歌感到一阵眩晕,
扶住桌子,"我从来没听人提起过这件事..."陆镜川站起来,
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清歌,冷静点,深呼吸...""我们的孩子呢?"顾清歌泪流满面,
"如果我怀孕了,孩子去哪了?"陆镜川无法回答,他自己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以复加。
正在这时,顾清歌的手机响了,是杨谦的电话。她颤抖着接通:"喂?""清歌,你在哪?
我去你办公室没找到你。"杨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我...我在处理些私事。
""是和陆镜川在一起吗?"杨谦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清歌,我警告过你,他很危险。
"顾清歌看了陆镜川一眼,鼓起勇气:"杨谦,我们需要谈谈,
关于我的失忆...关于我的怀孕。"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都知道了?""不,
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问题所在。"顾清歌的声音越来越坚定,"我要知道真相,
今晚九点,我家见。"挂断电话,顾清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陆镜川,
无论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只想知道真相。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就帮我找回记忆。
"陆镜川点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今晚我要一个人面对杨谦。
"顾清歌收好U盘,"但我需要你在附近待命,以防万一。"陆镜川想反对,
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小心点,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看着顾清歌离去的背影,陆镜川拿出手机拨通了沈默的号码:"准备好了吗?
今晚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一切就绪。"沈默回答,"只要有证据,
我马上逮捕杨谦和林菲。""记住,保证清歌的安全是首要任务。"陆镜川握紧拳头,
"三年前我没能保护她,这次我不会再失败。"第六章"你想知道真相?好,我告诉你。
"杨谦坐在顾清歌的客厅里,手中握着一杯红酒。他今晚穿着休闲装,看起来比平时放松,
却又带着一丝紧张。"是的,我想知道一切。"顾清歌坐在他对面,保持着安全距离,
"从我和陆镜川的关系开始。"杨谦嗤笑一声:"关系?简单来说,他毁了你的生活。
""怎么说?""你们确实结过婚,在希腊,三年前。"杨谦晃着酒杯,
"但那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他娶你只是为了你家的产业。
"顾清歌皱眉:"我家有产业?""当然,你父亲是顾氏医疗集团的创始人。
"杨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记得了?"顾清歌心跳加速:"继续说。
""你们结婚后不久,他就开始变得冷漠,甚至有了外遇。"杨谦喝了一口酒,
"那个女人就是林菲,他的助理。"顾清歌想起U盘中的照片,
杨谦和林菲似乎很熟络:"林菲?你认识她?"杨谦略微僵硬:"只是见过几次,
医院的公共场合。""那孩子呢?我怀孕了对吗?"杨谦的表情变得复杂:"是的,
你怀孕了。但那场爆炸...孩子没能保住。"顾清歌感到一阵剧痛,
好像有人在她心上狠狠插了一刀:"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些?""医生认为,
一次性承受这么多打击可能导致你精神崩溃。"杨谦放下酒杯,靠近她,"清歌,
我一直在保护你,不让那些痛苦的回忆伤害你。"顾清歌后退一步:"那爆炸呢?
真的是意外吗?"杨谦的眼神闪烁:"当然是意外,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有人告诉我,
那可能是谋杀。"顾清歌直视他的眼睛,"有人想杀我,或者陆镜川,或者我们两个。
"杨谦的脸色变了:"胡说!谁告诉你的?是陆镜川吗?他在操控你!""不是他。
"顾清歌冷静地说,"是警方的调查结果。"杨谦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荒谬!
那就是个意外,化工厂管道老化导致的泄漏爆炸。""那为什么我和陆镜川会在那里?
"杨谦停下脚步:"你去找他谈离婚,他约你在那家附近的咖啡厅。爆炸发生时,
你们正好经过那里。"顾清歌感到一阵眩晕,
碎片般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闪现:争吵的声音、愤怒的表情、还有...一个电话?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陆镜川在那里等我..."她喃喃自语。
杨谦脸色大变:"你想起来了?""只有片段..."顾清歌揉着太阳穴,
"但电话是谁打来的?"杨谦迅速恢复平静:"可能是陆镜川的秘书吧,我怎么会知道?
"顾清歌站起来,走向厨房:"我去倒杯水,你要吗?""我自己来。
"杨谦跟着她进了厨房。顾清歌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手中的瓶子滑落在地。"清歌?"杨谦关切地扶住她,"你没事吧?
""我感觉有点不舒服..."顾清歌的视线开始模糊,"红酒...你在红酒里放了什么?
"杨谦的表情变得冷酷:"只是帮你入睡的东西。你太疲劳了,需要好好休息。
"顾清歌挣扎着想推开他,
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变得无力:"为什么...?""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杨谦低声说,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可你偏要挖掘真相。"顾清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杨谦抱起她,
拨通了电话:"准备好了吗?我马上带她过去。"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小区。
陆镜川坐在后座,神情凝重:"沈默,她半小时没回复消息了。""我们现在进去。
"沈默示意手下准备,"记住,杨谦很危险,可能携带武器。"就在他们下车的瞬间,
顾清歌的公寓亮起了刺眼的灯光,紧接着是一声巨响——玻璃破碎的声音。"清歌!
"陆镜川冲向公寓楼,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第七章顾清歌醒来时,
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四周是陌生的环境,看起来像是某个废弃的仓库。"醒了?
"杨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绕到顾清歌面前,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
"抱歉用这种方式让你睡了一觉。""杨谦,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清歌试图挣脱绳索,
却徒劳无功。"保护你,一直都是。"杨谦蹲下身,与她平视,"我爱你,清歌,
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了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我失忆后。"顾清歌冷静地说。
杨谦笑了:"不,是在五年前,你还在美国读博士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医学研讨会上相识,
你那么耀眼,那么聪明,我一见钟情。""可我却选择了陆镜川?""是的,
你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杨谦的表情变得狰狞,"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他,
看着他把你当成傀儡,利用你的家族背景扩张他的商业帝国。""所以你策划了爆炸?
就为了分开我们?"顾清歌感到一阵恶心。杨谦摇头:"那不是我的主意,是林菲。
她爱陆镜川爱得发狂,可他只在乎你。我们一拍即合,她负责制造爆炸,
我负责在你失忆后接近你。""你们杀了我的孩子..."顾清歌的声音颤抖。
"一个意外的附加伤害。"杨谦无所谓地耸耸肩,"但没关系,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你疯了!"顾清歌挣扎着,"陆镜川和警方已经知道真相,他们会找到这里!
"杨谦大笑:"他们找不到的。这里是林菲家族的一处私产,不在任何记录中。
等他们找到这里,我们早就离开了。""去哪?""国外,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杨谦抚摸她的脸颊,"你会重新爱上我,我会是个好丈夫。"顾清歌闭上眼,
竭力保持冷静:"杨谦,你是医生,你知道强迫别人爱上你是不可能的。""谁说不可能?
"杨谦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这是一种新型药物,能影响记忆形成和情感连接。在国外,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完全遗忘过去,爱上现在的我。""你不是医生,你是个罪犯。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林菲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枪:"杨谦,别浪费时间了,
直接解决她。"杨谦皱眉:"这不是计划。我要带她走。""计划变了。"林菲冷笑,
"警方已经查到了爆炸和我们的关系,快离开这里是唯一的选择。""不行!
"杨谦挡在顾清歌前面,"我不会让你伤害她!"林菲叹了口气:"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抬起枪,瞄准杨谦。砰!杨谦倒在地上,胸口鲜血直流。
顾清歌惊恐地看着林菲走近:"为什么?他是你的同伙!""利用价值罢了。
"林菲冷漠地踢开杨谦的尸体,"这个废物只会谈情说爱,完全没有做大事的格局。
""什么大事?""复仇。"林菲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陆镜川毁了我的家族,
抢走了我父亲的公司,害他自杀。我花了十年时间接近他,只为了摧毁他所珍视的一切。
"顾清歌震惊地看着她:"所以根本不是爱情,而是复仇?""聪明。"林菲鼓掌,
"可惜你的聪明救不了你。杨谦死得痛快,你就没这么幸运了。我要陆镜川亲眼看着你死去,
就像我看着我父亲死去一样。""他会杀了你。"顾清歌平静地说。"也许吧,但那又如何?
"林菲狞笑,"我父亲死后,我活着只为复仇。完成了这件事,死亡对我来说反而是解脱。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陆镜川的电话:"我知道你在找她,来废弃的鞋厂吧,
就是你父亲当年夺走我家的那个。你有一小时,否则..."一声枪响,林菲惨叫一声,
手机掉在地上。"别动!警察!"沈默持枪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名警察。
林菲捂着流血的手腕,眼神疯狂:"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你也太小看警方了。
"沈默冷笑,"我们早就在监控你和杨谦的通讯。"陆镜川冲到顾清歌身边,解开绳索,
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顾清歌靠在他肩上,
终于放松下来:"你来了就好..."林菲被警察制服,临被带走前,
她狰狞地笑着:"陆镜川,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你拿走我家的一切,
我也要你尝尝失去的滋味!"沈默推着她离去:"省点力气吧,你会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顾清歌被送进救护车,陆镜川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那个孩子..."她哽咽着,
"是真的吗?"陆镜川痛苦地点点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医生说你失忆后,
最好不要提起这件事...""我要知道一切。"顾清歌坚定地说,"不管多痛苦,
我都有权知道我的过去。"陆镜川吻了吻她的手:"我保证,从现在开始,
再也没有谎言和隐瞒。"救护车驶向医院,窗外的夜景飞速掠过。
顾清歌看着陆镜川疲惫却坚定的面容,心中涌起一丝久违的安全感。她还不记得他们的过去,
但她愿意给未来一个机会。第八章"记忆并不是完全消失,而是被大脑暂时'锁起来'了。
"神经科专家李教授看着顾清歌的脑部扫描结果,
解释道:"在强烈的情绪**或者熟悉的环境下,这些记忆有可能被重新激活。
"顾清歌坐在诊室里,陆镜川站在她身后:"那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恢复记忆吗?
""有几种治疗方案。"李教授推了推眼镜,"最保守的是情境再现,
带病人回到记忆相关的地点;还有药物辅助回忆疗法;最激进的是电**治疗,
但有一定风险。"顾清歌思考片刻:"我想先尝试情境再现。
"陆镜川点头:"我支持你的决定。"离开医院,两人坐在车里,
陆镜川问道:"想去哪里开始?""我们的家。"顾清歌决定道,
"我想看看我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陆镜川驱车来到市中心的一栋高层公寓。
电梯直达顶层,陆镜川打开门,顾清歌走进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空间。
"这是..."她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宽敞的客厅,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
简约又温馨的装修风格。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其中一幅是圣托里尼的蓝顶教堂。
"我们的家。"陆镜川轻声说,"你负责装修,说要打造一个'治愈系的港湾'。
"顾清歌走向书架,指尖轻抚过一排排书籍:"这些心理学著作...""都是你的。
"陆镜川微笑,"你坚持每晚睡前读书,说这是保持专业敏锐度的方式。"顾清歌继续参观,
在卧室里停了下来。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是她和陆镜川在某个海滩上的合影,
两人笑得灿烂。"这是在哪儿拍的?""马尔代夫,我们的蜜月。"陆镜川站在她身后,
没有靠得太近,"你说那是你见过的最美的海。"顾清歌拿起照片,仔细端详。
照片中的自己看起来如此幸福,与陆镜川十指相扣,没有一丝隔阂。"我们...很相爱?
"她小声问道。陆镜川深吸一口气:"非常。我们认识的第一天,
你就说我是你见过的'最让人心动的病人'。""我们是医患关系认识的?""嗯,
三年前我因工作压力大来看心理医生,正好分到了你。"陆镜川微笑着回忆,"六次治疗后,
我鼓起勇气约你吃饭,没想到你答应了。"顾清歌感到一阵头痛,
零星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灯光暗淡的餐厅,红酒杯,
还有陆镜川专注的目光..."我好像...记得一些片段。"她扶着额头,
"你送了我一束白玫瑰?"陆镜川惊喜地睁大眼睛:"对!你还说玫瑰太俗气,
但白玫瑰是例外,因为它代表纯洁的爱。"顾清歌闭上眼,
更多碎片浮现在脑海中: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但都很模糊,
像隔着磨砂玻璃看世界。"别勉强自己。"陆镜川温柔地说,"医生说记忆恢复需要时间,
不能急。"顾清歌点点头,继续参观。她推开另一个房间的门,惊讶地停住了脚步。
这是一间婴儿房,粉蓝相间的装饰,小床上放着毛绒玩具,墙上贴着可爱的动物贴纸。
房间看起来全新,似乎从未使用过。"这是..."她的声音哽咽了。陆镜川站在门口,
不敢进去:"你怀孕四个月时,我们开始准备婴儿房。你说即使不知道性别,
也要提前布置好,让宝宝一回家就有自己的小天地。"顾清歌走向小床,拿起一个毛绒兔子,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们给孩子取名字了吗?""嗯,如果是女孩,
叫陆心悦;男孩的话,叫陆远航。"陆镜川的声音也颤抖了,
"你说希望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能拥有一颗勇敢的心,去探索世界,追寻幸福。
"顾清歌抱着兔子,无声地哭泣。她依然不记得这些对话,但内心深处,
一种深切的失落和哀伤汹涌而出,几乎将她淹没。陆镜川走过来,犹豫了一下,
还是轻轻抱住了她:"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里...太残忍了。""不,我需要面对。
"顾清歌抬起泪眼,"这些都是我的过去,我的一部分。即使痛苦,我也想记起来。
"陆镜川拭去她的泪水:"你一直都这么勇敢。爆炸后,医生说你可能醒不过来,
但你只用了三天就睁开了眼睛。"顾清歌靠在他肩上:"那段时间你在哪里?""病房外面。
"陆镜川苦笑,"警方怀疑爆炸与我有关,我被限制了行动。等我洗清嫌疑,你已经出院,
而杨谦告诉我你完全不记得我了,见到我可能会有严重的心理创伤。""所以你选择了离开?
""不是选择,是被迫。"陆镜川的眼中充满痛苦,"杨谦用医生的身份将我隔绝在外,
我试过很多次见你,但都被拒绝了。后来我自己也出现了PTSD症状,
才找到机会以病人身份接近你。"顾清歌深吸一口气,
离开他的怀抱:"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一切发生得太快了。"陆镜川点头:"我理解。
我可以送你回家,或者你想住在这里也可以,我去酒店。"顾清歌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
摇了摇头:"今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送我回公寓吧。""好。"陆镜川没有强求。离开前,
顾清歌最后看了一眼婴儿房,轻声说:"谢谢你保存了这一切。""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陆镜川简单地回答,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深情。回到公寓,顾清歌独自坐在黑暗中,
思绪万千。今天的经历像一场梦,但那些情感却如此真实——失去的痛苦,爱的温暖,
还有对未知未来的恐惧。她拿出手机,翻看相册中唯一保存的照片:婚礼当天的她和陆镜川。
照片中,她穿着蓝边婚纱,笑靥如花;他西装笔挺,眼中只有她。
"我们真的很幸福..."顾清歌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滑落。即使记忆缺失,
心却仿佛记得那种感觉。第九章接下来的日子,
顾清歌开始了一段奇特的旅程——重新认识自己的过去,以及自己的丈夫陆镜川。
"今天想去哪里?"陆镜川每天都会问这个问题。有时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
有时候是常去的电影院,有时候只是城市公园的长椅。每一个地方都承载着他们共同的回忆,
虽然顾清歌大多记不起来,但她能感受到那些地方带给她的熟悉感。"我的父母呢?"某天,
顾清歌突然问道。陆镜川的表情变得复杂:"他们在国外。你父亲五年前退休后,
和你母亲定居在瑞士。爆炸后他们赶回来照顾过你,但看到你已经不记得他们,伤心欲绝。
""他们就这么离开了?"顾清歌难以置信。"不,是你让他们走的。"陆镜川轻声说,
"你说看到他们痛苦的样子,自己更痛苦,希望他们回到平静的生活中。"顾清歌沉默了。
她不记得这些,但听起来确实像是自己会做的决定。"他们知道真相吗?关于爆炸?
""不知道具体细节。我们觉得让两位老人知道真相只会徒增痛苦。
"顾清歌点点头:"我想见他们。""我会安排。"陆镜川拿出手机,"他们一直很想你,
只是不敢打扰。"与此同时,林菲和杨谦的案件调查也在进行。沈默经常来更新情况,
每一次都带来新的震惊。"林菲交代了,爆炸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她父亲的前合伙人张志远。
"沈默翻看笔记本,"张志远恨你父亲从他手中夺走了公司控制权,
又恨陆镜川收购了他最后的资产。林菲投靠他,就是为了复仇。""那杨谦呢?
"顾清歌问道。"纯粹被利用了。"沈默摇头,"他确实暗恋你多年,林菲发现后拉他入伙,
说只要帮忙分开你和陆镜川,就有机会得到你。"陆镜川冷笑:"可怜的傻子。""确实。
"沈默叹气,"更可悲的是,林菲从一开始就计划杀了他,只是时机未到。
"顾清歌感到一阵恶心:"他们利用了我的失忆,操控了我整整一年...""别想那些了。
"陆镜川握住她的手,"重要的是你现在安全了。"晚上,顾清歌梦到了婴儿房,
梦到自己抱着一个小婴儿,哼唱摇篮曲。婴儿的脸模糊不清,但那种幸福感如此真实,
让她在梦中微笑。然后场景突然变化,变成了刺眼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她怀中的婴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痛苦和无尽的黑暗..."不!"顾清歌惊醒,
满脸是泪。她抱着膝盖,在黑暗中颤抖。这些梦,是记忆碎片吗?还是大脑编造的故事?
她已经分不清了。手机亮了起来,是陆镜川的短信:"睡不着吗?我也是。
"顾清歌回复:"做了个噩梦。"手机立刻响起,是陆镜川的电话。顾清歌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通了。"想聊聊吗?"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嗯。"她简单地回应。
两人就这样在电话两端,有时候聊天,有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奇怪的是,
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给了顾清歌一种奇特的安全感。"以前我们经常这样吗?"她问道。
"嗯,你出差的时候,我们常常通宵电话。"陆镜川轻笑,"有时候你睡着了,
我还会继续听着你的呼吸,直到天亮。"顾清歌感到脸颊发热:"听起来有点痴情过度。
""对你,永远不会过度。"陆镜川的声音无比认真。顾清歌沉默了一会儿,
才轻声说:"我今天去看婴儿房了。
"电话那头陆镜川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你一个人去的?""嗯,我用你给我的钥匙。
希望你不介意。""当然不。那是你的家。"顾清歌继续说:"我在那里坐了很久,
抱着那个兔子玩偶。然后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我们一起挑选婴儿床的场景,
你坚持要买最贵最安全的那款,我说你被商家洗脑了...""你想起来了?
"陆镜川的声音激动起来。"只有片段,像是幻灯片一样闪过。"顾清歌轻声说,
"但那感觉很真实,不像是想象。"陆镜川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哽咽:"确实是真的。
我们在那家婴儿用品店争论了一下午,最后你说'好吧,就买你看中的那款,
反正是你掏钱'。"顾清歌轻笑出声:"听起来像是我会说的话。""这是个好兆头,
医生说环境**可以帮助激活记忆。"陆镜川听起来充满希望,"慢慢来,别着急。
"顾清歌躺回床上,手指轻抚着自己的腹部:"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孩,对吗?
""是的,我们本来打算叫她陆心悦。"陆镜川的声音无比温柔,但也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
"心悦..."顾清歌喃喃自语,眼泪再次流下,"真是个美丽的名字。
"电话两端陷入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过了很久,顾清歌才轻声说:"陆镜川,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永远不会。"他简单回答,声音坚定如铁。那晚之后,
顾清歌开始频繁造访他们曾经的家。有时候陆镜川陪着她,有时候她独自一人。每一次,
都有零星的记忆碎片浮现,像拼图一样慢慢拼凑出她失去的那段人生。第六天,
当顾清歌推开家门时,看到客厅里站着一对年长的夫妇,女人看到她立刻红了眼眶。
"清歌..."女人颤抖着声音。"妈妈?"顾清歌本能地喊出口,然后愣住了,
"我记得你..."顾母冲上前紧紧抱住她:"我的宝贝女儿..."顾父站在一旁,
强忍着泪水。陆镜川站在他身边,小声解释:"我联系了他们,他们坐最早的航班回来了。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气氛既温馨又略显尴尬。顾清歌能感受到父母的关爱,
但对他们的记忆只有模糊的轮廓。"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是什么?"顾父突然问道。
顾清歌愣了愣,脱口而出:"红豆汤圆。"然后她自己也惊讶了,"我怎么知道这个?
""因为记忆还在,只是被锁起来了。"陆镜川微笑着解释。接下来几小时,
父母分享了无数顾清歌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像一把钥匙,
轻轻敲打着锁住记忆的门。"你们知道我和陆镜川的事吗?"顾清歌最终问道。
顾父叹了口气:"知道一些。一开始我们不同意这门婚事,担心他是冲着家族企业来的。
""但后来我们看到他是真心爱你。"顾母补充道,"尤其是爆炸后,他日夜守在医院,
几乎崩溃。"顾清歌看向陆镜川,他避开了她的目光:"我只是做了任何丈夫都会做的事。
""不,镜川做的远不止这些。"顾父严肃地说,"医生下了病危通知,
他签字承担一切风险,坚持要用最先进的治疗方案。正是那个决定,救了你的命。
"顾清歌震惊地看着陆镜川:"为什么你从来不提这些?
"陆镜川轻声道:"因为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活下来了,哪怕不记得我,我也心满意足。
"那一刻,顾清歌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强烈的情感,
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不是回忆起的爱,而是全新的、发自内心的感动与珍视。
或许有些感情,不需要记忆也能重生。第十章"今天感觉如何?
"李教授检查着顾清歌的最新脑部扫描结果,神情专注。"记忆恢复了一些,
但还是断断续续的。"顾清歌回答,"像是看着别人的人生一样。
"李教授点点头:"这是正常的。情感记忆往往比事件记忆恢复得快,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你会对某些场景有强烈的情感反应,即使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
"陆镜川坐在一旁,轻声问:"还有其他方法可以尝试吗?""有一种冒险的方法。
"李教授犹豫了一下,"把病人带回创伤发生的地点,有时能触发强烈的记忆回溯。
但风险很大,可能导致严重的精神创伤。"顾清歌立刻说:"我想试试。
"陆镜川皱眉:"太危险了。""我需要知道真相,亲眼看看事情发生的地方。
"顾清歌坚定地说,"不仅是为了记忆,也是为了疗愈。
"李教授看着她:"如果你决定这么做,必须有心理医生陪同,
还要准备好应对可能的创伤反应。""我会安排好一切。"陆镜川见无法改变她的决心,
只好妥协。三天后,顾清歌、陆镜川和沈默站在那座已经重建的化工厂外。
"爆炸就发生在这里。"沈默指着一栋新建筑,"原来的厂房完全被摧毁了。
"顾清歌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微凉的空气。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惧,
反而有种莫名的平静。"我记得这里。"她轻声说,"不是爆炸,而是之前的事。
我接到电话,说你在这附近的咖啡厅等我谈离婚的事。
"陆镜川惊讶地看着她:"我从未约你在这里见面,更没提过离婚。""我知道,
现在我明白那是林菲的陷阱。"顾清歌闭上眼,更多碎片涌入脑海,"我开车来的,
停在那边的停车场,然后接到另一个电话,说你在工厂里面等我..."她突然睁开眼,
脸色惨白:"我差点就信了,但最后一刻我打电话给你核实,你说你在公司开会。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爆炸发生了..."陆镜川紧握她的手:"我接到你的电话,
听到爆炸声,几乎疯了。等我赶到现场,到处都是废墟和火光...""我被救护车带走了,
你在哪里?"顾清歌问道。"追着救护车跑。"陆镜川苦笑,"我的车被爆炸冲击波掀翻了,
无法使用。我顾不上其他,一路跑到医院。"顾清歌感到一阵眩晕,
眼前闪过医院的画面:刺眼的灯光,医生的吼叫,
还有陆镜川绝望的哭喊..."你让医生尽一切可能救我...即使可能变成植物人,
你也要我活下来..."她喃喃自语。陆镜川惊讶地看着她:"你记得这个?
""不完全记得,只有片段。"顾清歌闭上眼,
"我好像在半昏迷状态下听到了一些对话...你和医生的争执...""是的,
医生说手术风险太大,但我坚持要试。"陆镜川声音哽咽,"我宁愿你活着恨我,
也不能接受失去你。"顾清歌向前走去,来到爆炸的中心点。这里已经重建成一个小广场,
中央有一座纪念碑,上面刻着爆炸中遇难者的名字。
"我们的孩子..."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我醒来后,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陆镜川走到她身旁:"医生说知道失去孩子的打击可能导致你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