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热文沈知南白卿颜在线阅读-《白卿颜的向日葵》全章节列表

发表时间:2025-08-14 14: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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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色的迈巴赫S680如同一道沉默的黑色闪电,撕裂雨后初晴的都市画卷,驶离了那所承载着青春躁动与白卿颜罕见挫败感的大学校园。车窗紧闭,顶级隔音材料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只留下引擎低沉而压抑的嗡鸣,如同主人此刻胸腔内翻腾不息的暗流。

车内,顶级皮革与雪松木的冷冽香气一如既往地弥漫,却再也无法抚平白卿颜眉宇间凝结的寒意。他靠在后座,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丢在一旁,领带被烦躁地扯开,露出紧束的衬衫领口和线条冷硬的下颌线。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烟头明灭,袅袅青烟盘旋上升,模糊了他深邃却异常冰冷的眼眸。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沈知南抱着那摞沉重的书本和那把突兀的透明雨伞,站在午后阳光里的模样。她仰着头,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巨大的困惑与深入骨髓的警惕交织,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他刚才那场“笨拙靠近”的彻底失败。她后退的那一步,如同精准的刀锋,划破了他试图披上的温和假面,露出了内里狰狞的控制欲和暴戾的底色。

烦躁,一种他极度陌生且厌恶的情绪,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脏。他厌恶失控,更厌恶这份失控感来源于一个他本应轻易掌控的、看似脆弱的存在。沈知南的抗拒,像一根无形的刺,深深扎入他惯于掌控一切的核心。而周屿那如同阳光般无孔不入的、带着暖意的身影,则像是对他权威无声的嘲讽。

他需要一个绝对掌控的环境,一个能让他重新梳理思绪、找回冰冷节奏的地方。那里没有沈知南的警惕,没有周屿刺眼的笑容,只有纯粹的、臣服于他意志的空间。

“‘云顶’。”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带着未散的戾气,像冰锥坠地。

司机心领神会,方向盘沉稳一转,黑色的巨兽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朝着城市中心那座象征着财富与权力顶点的地标建筑驶去。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一座奢华公寓的顶层套房内,气氛却截然相反地热烈而充满算计。

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林薇正进行着最后的仪态调整。镜中的她,明艳不可方物。一条当季巴黎高定秀场款的浅粉色连衣裙,完美贴合着她精心锻炼出的玲珑曲线。柔滑的丝绸质地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裙摆处精心点缀的立体水晶花苞,随着她细微的动作折射出细碎璀璨的光芒,既凸显了矜贵身份,又恰到好处地保留了少女的娇俏感。她的妆容更是无可挑剔,每一根睫毛都卷翘得恰到好处,眼线勾勒出妩媚又不失清纯的弧度,精心挑选的豆沙色唇釉,让她饱满的唇瓣如同沾露的玫瑰。

“**,您今天真是太美了,白先生看到一定会惊艳的。”一旁的资深造型师由衷地赞叹,小心地整理着她蓬松微卷的发尾,确保每一根发丝都呈现出最完美的弧度。

林薇对着镜子扬起一个自信而完美的微笑,眼底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如同锁定猎物的猛禽。“当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甜腻,“今天可是要去见卿颜哥哥,自然要拿出最好的状态。”那个亲昵的称呼被她念得婉转缠绵,仿佛这称呼本身就蕴含着某种不容置疑的特权。

几天前发生在大学食堂门口的那场闹剧,她虽未亲临现场,却早已通过她精心安插在校园里的“眼睛”,获得了绘声绘色、甚至添油加醋的详尽描述。沈知南被滚烫咖啡泼得狼狈不堪的惨状,周屿那只伸出的手被无情拒绝时的错愕和受伤,以及——最关键的一点——白卿颜那辆象征着无上权势的迈巴赫,在驶离时毫不留情地碾过积水,溅起的肮脏泥水精准地泼了沈知南和周屿一身!

这个细节,在林薇精心编织的解读网中,被无限放大,赋予了决定性的意义。她固执地认为,这绝非偶然!这是白卿颜对沈知南这个麻烦存在的厌恶,是对她不知好歹纠缠的警告,更是对周屿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染指他“领地”的蝼蚁的蔑视与惩罚!一种信号,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却让她心潮澎湃的信号——她林薇的机会,来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镶嵌着珍珠母贝的古董首饰盒。打开,里面并非珠宝,而是一张被精心塑封起来的泛黄老照片。照片上,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被并排放在铺着锦缎的摇篮里,旁边站着两位笑容温婉、衣着考究的年轻妇人——正是年轻时的白夫人和林夫人。照片背面,一行娟秀的旧体字写着:“颜儿与薇薇,百日留念。”

这张照片,是林家的“传家宝”,被赋予了远超其本身意义的重量。在林家日益感受到与白家鸿沟般的差距后,这张照片更是被视作一张无形的、却具有某种契约效力的“护身符”和“通行证”。

“娃娃亲……”林薇的指尖带着近乎痴迷的力度,轻轻摩挲着照片上那个标注着“白卿颜”的襁褓轮廓,眼中燃烧着**裸的野心火焰,仿佛能透过照片灼烧到那个如今权势滔天的男人。“这可是最名正言顺的入场券。”她低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决心。她需要这张牌,需要让白卿颜重新记起这“渊源”,需要让白夫人持续施加影响,更需要让那个碍眼的沈知南,以及所有可能觊觎白卿颜的人,都清楚地认识到——他白卿颜的身边,早有“名分”!

她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成无可挑剔的甜美乖巧,拨通了那个她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

“喂?伯母~”林薇的声音如同浸了蜜糖,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和孺慕,“是我,薇薇呀……嗯嗯,我很好!就是这两天没去看您,特别想您了……您身体还好吧?……对了伯母,”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您上次跟我聊天时提过,卿颜哥哥最近特别忙,好几个大项目压着,您担心他顾不上身体……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刚好今天跟家里阿姨学着炖了点温补的汤,用的是您最喜欢的那个老方子,加了上好的虫草和花胶……我想着……想着给他送去?补补身子也好。就是不知道卿颜哥哥现在在哪儿忙呢?我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她的话语滴水不漏,将白夫人搬出来作为正当理由,又表现得无比体贴懂事。

电话那头的白夫人显然对这个“准儿媳”的关心十分受用,声音里带着笑意:“哎呀,薇薇你这孩子就是有心。卿颜啊,他这会儿估计在‘云顶’那边,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这孩子,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你去吧,把汤送到前台就行,我让那边的人告诉他一声。他要是正好有空,能见你一面喝口热汤也好,要是忙着,你就放下汤回来,别打扰他工作。”

“好的好的,伯母!我知道啦,您放心,我就送个汤,绝不打扰卿颜哥哥工作!谢谢伯母!”林薇的声音充满了感激和雀跃。挂断电话,她脸上精心维持的甜美笑容瞬间被一种得逞的、带着锋芒的得意所取代。有了白夫人的首肯和“通风报信”,她这次的行动,便披上了一层“奉旨探视”的合法外衣,名正言顺!

她最后检查了一遍仪容,拎起那个与她裙子同色系、镶嵌着水晶扣的奢华保温食盒,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女将军,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房间。

***

“云顶”会所顶层,名为“苍穹”的专属套房。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悬浮于城市之巅的独立王国。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玻璃幕墙,将整个繁华都市的天际线尽收眼底,车流如织的街道如同模型般渺小。室内设计极尽简约与冷感,冰冷的金属线条、深色的名贵石材、低饱和度的顶级皮革家具,营造出一种俯瞰众生、不容亵渎的疏离感。空气循环系统无声运转,保持着最适宜的温度和湿度,弥漫着一种与白卿颜身上如出一辙的、冷冽的雪松与皮革混合的香气。

白卿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空旷得令人心悸的空间。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燃至尽头,他却浑然未觉,深邃的目光穿透玻璃,落在脚下那如同蝼蚁般忙碌的城市景象上。他在试图用这种绝对的、掌控全局的视角,来驱散心底那股因沈知南而起的、失控的烦躁。

他需要绝对的掌控,无论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帝国,还是……他想要纳入囊中的东西。沈知南的抗拒是意外,是瑕疵,而即将到来的林薇,则是一场令人厌烦的、带着算计的噪音。他厌恶这种被打扰的感觉,尤其是被一个妄图利用陈年旧事来攀附的女人打扰。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足以打破这片死寂的提示音响起,来自那部直达顶层、仅供他一人使用的专属电梯。

白卿颜没有回头,甚至连夹着烟蒂的手指都没有动一下,只有那如墨染般的眉峰,几不可查地蹙紧了一瞬,形成一个冷硬的折痕。他吩咐过,不要打扰。

轻盈而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敲打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还有一股刻意营造的、清雅却因浓度过高而显得有些甜腻的鸢尾花香——正是他母亲偏好的味道。

“卿颜哥哥!”一个刻意放得娇柔婉转、带着十足惊喜与熟稔的女声响起,打破了套房内凝固的冰冷空气。

白卿颜终于缓缓转过身。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却无端让人感到压力。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精心雕琢的寒玉面具。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地落在林薇身上,带着穿透表象的冰冷审视。那目光里没有一丝惊艳,没有半分意外,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评估一件物品价值或……其带来的麻烦程度的漠然。

林薇被他看得心头猛地一悸,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精心描绘的妆容和华丽的衣裙,直抵她内心的算计。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椎。但她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多年对目标的执念支撑着她。她迅速扬起练习过千百遍的完美笑容,笑容弧度恰到好处,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显得明媚又无害。

她提起手中那个价值不菲的保温食盒,盒盖上镶嵌的碎钻在顶灯光线下熠熠生辉:“伯母特别担心你,说你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怕你顾不上身体。这不,特意嘱咐我炖了点温补的汤送来,用的就是伯母最喜欢的那个老方子,小火慢炖了好几个小时呢。”她的话语巧妙地将白夫人置于主导地位,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只是传递关怀的、孝顺懂事的晚辈。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向前走了几步,试图将那个奢华的食盒放在离白卿颜最近的水晶茶几上。她的身体有意无意地靠近,精心熨烫过的粉色裙摆,带着一阵香风,几乎要拂过他熨帖笔挺的灰色西裤裤脚。这是一个充满暗示性的距离,试探着对方默许的边界。

“放下,出去。”白卿颜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冰冷的金属片刮过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甚至吝啬于给那个食盒一个眼神,目光始终锁定在林薇脸上,仿佛她本人就是那个需要立刻被清除的物件。

林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瞬,如同精美的瓷器出现了细微裂痕。但她强大的应变能力让她迅速调整过来,唇角依旧上扬,只是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委屈和嗔怪:“卿颜哥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呀?”她刻意拖长了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我们好歹……”她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眼波流转,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白卿颜的脸,带着一种暧昧的暗示,“我们两家可是有很深的渊源呢。伯母前几天还给我看了我们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我们两个小娃娃可是被放在同一个摇篮里,裹着同一条锦被呢,伯母说我们那时候就特别有缘。”她聪明地避开了“娃娃亲”这个过于直白且可能引起反感的词,转而用“放在一起”、“同一条锦被”、“特别有缘”这些充满画面感和暗示性的词汇,意图在白卿颜心中唤起某种被尘封的、带有温**彩的联想。

白卿颜的眼神瞬间更冷了,如同寒潭凝结成冰。那张所谓的婴儿合照,不过是他母亲偶尔拿出来怀念往昔岁月的小物件,承载的是旧时光的温情,而非任何具有约束力的承诺。如今,却被林薇和她背后的家族,当作攀附权贵的凭据,反复提及,这令他感到一种被算计、被物化的、难以言喻的厌烦和恶心。

“林**,”他开口,语气疏离得如同对待一个初次见面的、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母亲的心意,我收到了,代我谢过她。”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从她精心打理的头发,扫过妆容精致的脸庞,掠过价值不菲的衣裙,最后落回她的眼睛,那眼神让林薇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展示的商品,无所遁形,“至于其他的,”他刻意加重了这三个字,带着冰冷的切割意味,“与你无关,也与我无关。请回。”

直接、冷酷、不留一丝情面的逐客令。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林薇精心营造的“青梅竹马”、“世交情谊”的泡沫。

林薇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那声冰冷的“林**”像一记无形的、却响亮无比的耳光,狠狠甩在她精心维持的面具上。精心描画的眼线似乎也掩盖不住她眼底瞬间涌上的震惊和难堪。她完全没料到白卿颜会如此直接!如此不留情面!在她预设的剧本里,凭借两家多年的世交和白夫人明显的喜爱,她至少应该得到一个礼貌的、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对待,而不是这样**裸的、如同驱赶苍蝇般的驱逐!

巨大的不甘和怨毒如同毒蛇,瞬间噬咬着她的心脏。血液冲上头顶,让她几乎失去理智。不能就这样狼狈退场!她捕捉到了他眉宇间尚未完全散去的、那丝不易察觉的烦躁——那是属于沈知南的气息!这或许是她唯一的突破口?

“卿颜哥哥,”林薇非但没有如他所愿地后退离开,反而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又向前靠近了一小步,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当然,白卿颜周身散发的只有冷气)。她的声音放得更柔、更缓,带着一种刻骨的体贴和担忧,仿佛全心全意只为眼前的人着想,“你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我看你眉宇间都有些郁色。是不是因为……因为那个沈知南?”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卿颜的表情,语速加快,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义愤填膺,“我都听说了!她在学校里总是惹麻烦,名声……也不太好。前几天食堂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还连累了旁人。这种身份不清不楚、又总是惹是生非的人,卿颜哥哥你何必……”

“闭嘴。”白卿颜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如同万年寒冰在巨大的压力下骤然碎裂,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他指间那几乎燃尽的烟蒂被他带着一股暴戾的力量,狠狠摁熄在面前水晶烟灰缸光洁如镜的底面上,发出“滋啦”一声刺耳又短促的哀鸣!他猛地转过身,高大的身影瞬间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将林薇完全笼罩其中。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方才的平静无波早已被彻底撕碎,此刻清晰地翻涌着被触犯逆鳞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怒意!“我的事,轮得到你来置喙?”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压出来,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凛冽的杀气,“林薇,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那冰冷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如同实质般碾压过来的警告和杀气,让林薇浑身剧烈一颤,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冰凉!她毫不怀疑,如果她胆敢再多说一个字关于沈知南的话,下一秒,她可能真的会被眼前这个如同暴君般的男人直接从这三百米高的落地窗扔出去!她精心构建的“名正言顺”和“青梅竹马”的幻梦,在他绝对的力量和冷酷无情的意志面前,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一戳即破。

她的脸色煞白如纸,精心涂抹的腮红也掩盖不住那份死灰。提着食盒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变形,昂贵的皮质提手被她尖锐的指甲抠出了深深的印记。巨大的恐惧和前所未有的难堪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林薇几乎要崩溃的瞬间,白卿颜的目光,似乎是无意识地、极其短暂地掠过了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对面一栋稍矮但同样气派的商业大楼入口处,一个熟悉得刺眼的身影,正抱着一摞厚厚的书本,低着头匆匆走出来。

是沈知南!

她似乎是刚从不远处的学术书店出来,怀里抱着的显然是新买的专业书籍。她低着头,步履匆匆,单薄的身影在午后人流如织的繁华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疏离感。初夏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清瘦的肩线和纤细的脖颈,额前几缕碎发被微风拂动,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她像一株生长在喧嚣缝隙里的、安静又脆弱的小草。

白卿颜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极其短暂,快得如同错觉,连半秒都不到。他脸上那冰封般的怒意似乎没有丝毫变化。然而,近在咫尺、一直死死盯着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表情变化的林薇,却如同最敏锐的毒蛇,瞬间捕捉到了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极其复杂的微澜!

那不是纯粹的、对麻烦的厌恶,也不是对蝼蚁的漠视。那是一种更复杂、更深沉的东西——一丝被强行压抑的烦躁?一丝因失控而生的恼怒?甚至……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那抹单薄身影牵动的心绪?

这个发现,如同最致命的毒液,瞬间注入了林薇的心房!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她最敏感的神经上!他果然在意那个**!他甚至因为自己仅仅提到了沈知南的名字就暴怒至此!而那转瞬即逝的眼神波动,更是铁证!

强烈的、足以焚毁理智的嫉妒和恨意,如同火山喷发般瞬间压倒了恐惧!她猛地顺着白卿颜刚才视线的方向看去,也清晰地看到了那个抱着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碍眼的沈知南!

一股恶毒到极致的念头,如同毒藤般在她心中疯狂滋生、蔓延!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染指!尤其是沈知南这种低贱的泥巴种!

“卿颜哥哥,”林薇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她强行压下恐惧,脸上重新堆砌起笑容,只是那笑容深处,淬满了最阴毒的汁液,如同盛开的罂粟花,“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但我真的是为你好,为我们两家好。”她刻意强调着“我们两家”,试图再次捆绑那虚无的“渊源”。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白卿颜冰冷的脸庞,声音放得更轻,却字字如同毒蛇吐信:“像沈知南那种……身份低微、背景不清不楚的人,就像阴沟里的淤泥,根本不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玷污你的视线。她只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和……难以洗刷的污点。”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捅向那个阳光下的身影,也试图在白卿颜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心防上,撬开一丝认同的缝隙。“想想伯母,想想白家的声誉!让这种人靠近,就是自降身价!是引火烧身!”

“污点?”白卿颜周身的气压骤然降至冰点以下,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了!他没有再看沈知南的方向,所有的视线都如同实质的、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死死钉在林薇那张涂抹得精致却扭曲的脸上。他缓缓向前踏出一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危险的声响。

那强大的、如同山岳倾覆般的压迫感,让林薇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纤细的后腰“砰”地一声撞在了身后冰冷的吧台大理石边缘,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也让她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殆尽。

白卿颜微微俯身,逼近她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的颤动。他冰冷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让她瞬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林薇,”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深处的回响,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冻结灵魂的寒意,“认清你自己的位置。”他刻意放缓了语速,如同凌迟前的宣告,“你,和你那可笑家族所妄想的所谓‘名分’,”他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充满讥诮的弧度,“在我眼里,连尘埃都不如。”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将她精心装扮的华丽外表彻底剥开,露出内里的苍白和算计:“至于‘污点’?”他发出一声极轻、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你此刻站在这里,用你那充满嫉妒和恶毒的心思揣测、诋毁他人,妄图攀附的样子,就是最大的污点。”

他微微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因恐惧和羞辱而摇摇欲坠的林薇,如同看着一摊令人作呕的垃圾:“再让我听到你提她的名字,或者再用那张可笑的婴儿照片和‘娃娃亲’的噱头来烦扰我或我的家人,”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斩钉截铁的毁灭意味,“我不介意让你们整个林家,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万劫不复的‘麻烦’。相信我,那绝不是你们能承受的代价。”

那毫不掩饰的、**裸的毁灭性威胁,如同最锋利的冰刃,瞬间将林薇所有的伪装、妄想和尊严割裂得粉碎!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精心描画的眼眸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灭顶的难堪。她精心策划的一切,她赖以依仗的“名分”,在白卿颜绝对的力量和冷酷的意志面前,彻底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滚。”白卿颜直起身,冷冷地、不带任何感情地吐出一个字。如同驱赶一只聒噪的苍蝇。

这一个字,如同赦令。林薇如蒙大赦,巨大的恐惧压倒了所有的不甘和怨恨。她再也不敢看白卿颜一眼,更顾不上那个价值连城的食盒和维持什么名媛风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狼狈不堪地、踉跄着逃离了这间如同冰窖炼狱般的顶层套房。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慌乱而破碎,迅速消失在电梯方向。

世界重新归于死寂。

白卿颜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动作。套房内还残留着那股令人作呕的鸢尾花香和林薇仓惶逃离的恐惧气息。他烦躁地抬起手,动作带着未消的戾气,“咔哒”一声,解开了手腕上那枚镶嵌着黑钻的昂贵袖扣,随手丢在水晶茶几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冰冷的金属扣件在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他重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沉沉地投向沈知南刚才短暂出现的位置。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冷漠的城市森林。午后的阳光透过厚重的防弹玻璃照射进来,却无法穿透他身上弥漫的冰冷寒意。

林薇的出现和聒噪,像一场精心策划却又拙劣不堪的闹剧。非但没有转移他因沈知南而起的烦躁,反而像一面扭曲的镜子,将他内心深处那份试图压抑的、对沈知南那份失控的在意,**裸地、以一种被恶意窥探的方式,再次清晰地呈现出来!这让他感到一种更深层次的、被冒犯的暴戾,一种领地遭受觊觎的极致不悦。

他需要清扫,需要绝对的掌控感回归。

他拿起沙发旁镶嵌着铂金边框的复古内线电话,手指按下一个快捷键。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白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毫无情绪起伏、如同精密机器般的男声,正是“云顶”安保总负责人。

白卿颜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深处最坚硬的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绝对的命令和森然的杀意:“刚才离开的女人,林薇。立刻将她的生物信息、影像资料录入最高级别黑名单。‘云顶’,‘栖山’,‘静苑’,‘天枢’,所有我名下的私人会所、住宅、办公区域,永久禁止她踏入半步,靠近警戒线一米内,视为入侵。”

他顿了顿,声音里的寒意更甚:“通知所有安保部门,即日起,整体警戒级别上调至‘枭’级。增派暗哨,启用最高规格扫描识别系统。任何未经我本人明确授权、试图靠近或闯入的无关人等,”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尤其是林薇,或者与她有关联的任何试探者……无需警告,无需请示,直接按最高威胁等级进行物理清除。处理干净,不留痕迹。”

“明白,白先生。指令已记录并即刻执行。黑名单已更新,‘枭’级警戒已启动。任何威胁,格杀勿论。”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流程。

“咔哒。”白卿颜挂断了电话,干脆利落。

他重新点燃一支烟,幽蓝的火苗映亮了他冷峻如冰雕的侧脸。青白色的烟雾再次升腾,缭绕盘旋,将他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寒意之中。落地窗外,繁华依旧,阳光灿烂,却仿佛与他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

名正言顺?娃娃亲?

呵。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眼神穿透烟雾,冰冷、讥诮,又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绝对的漠然。

在这盘由他制定规则、掌控生死的棋局里,任何妄图染指他圈定猎物的人,无论是打着“名分”幌子的林薇,还是散发着“暖意”的周屿,都只配得到一个下场——被无情地、彻底地清扫出局,碾作尘埃。

他的领地,不容侵犯。他的猎物,不容觊觎。这是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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