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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雨势渐歇,只余下冰冷的湿气弥漫在空气中。林晚浑身湿透,沾满泥污,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凭着模糊的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了村西头那间孤零零的土坯房前。
这是她死去的大伯留下的房子,大伯早年当兵牺牲,房子就空了下来,年久失修,比林晚家的还要破败。院墙塌了大半,院门歪斜地挂着,早已失去了门锁的功能。这里偏僻荒凉,平日里连狗都懒得过来,是此刻林晚唯一能想到的、暂时不被家人和王爱华找到的藏身之处。
她费力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三条腿的破桌子歪在墙角,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唯一还算完整的,是角落里那个用土坯垒起来的灶台,上面放着一口裂了缝的铁锅。
寒冷和疲惫如同潮水般袭来,林晚打了个哆嗦,牙齿咯咯作响。她蜷缩在灶台后面相对干燥点的角落里,抱着膝盖,试图汲取一丝暖意。目光落在被她随手放在旁边、那个军绿色的搪瓷缸上。冰冷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微的光。昨晚芦苇荡里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闪回:顾明洲濒死的挣扎,那沉重的一盆砸下去的闷响,他滚烫的手腕,还有那句嘶哑却斩钉截铁的“以后我罩你”……
荒谬感再次涌上心头。罩?拿什么罩?一个自身难保的“坏分子”?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却牵动了冻得麻木的脸颊。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的胃。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滴水未进。
“吱呀——”
一声突兀的推门声,像冰锥刺破了小屋的死寂!
林晚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她猛地抬头,心脏骤然提到了嗓子眼!是谁?!王爱华找来了?还是……处理“后事”的人?!
门口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来人背光而立,身影轮廓在清晨微弱的曦光中显得有些模糊,但那身熟悉的、沾着泥点的灰色旧工装,还有那股即使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的、混合着药味和淡淡血腥气的冷冽气息……顾明洲!
林晚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往后缩,脊背紧紧抵住冰冷的土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他来干什么?灭口?还是……要回那个搪瓷缸?
顾明洲的目光在昏暗的小屋里扫视了一圈,最终精准地落在蜷缩在灶台后的林晚身上,也落在了她脚边那个军绿色的搪瓷缸上。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带着大病初愈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得惊人,那股在芦苇荡中濒临崩溃的混乱和药力已然褪去,只剩下深潭般的沉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
他没有立刻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沉默着。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林晚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死寂中回荡。
“林翠花同志?”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知道她是谁!那个爬床的笑话!耻辱感混合着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干涩而急切:“我……我不是故意砸……砸那个人的!他……他要杀你!我……我看到……”她语无伦次,试图辩解昨晚的行为,却因为巨大的恐慌而显得苍白无力。
顾明洲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她提起昨晚的事有些意外,又或者是对她此刻的惊惧感到……不耐?他没有接话,反而迈步走了进来。他的步伐很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一步一步,踩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林晚吓得几乎要窒息,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然而,顾明洲并没有走向她,而是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微微弯腰,将手里提着的一个沉甸甸的、用厚实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方形物体,轻轻放在了那张三条腿的破桌子上。纸包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