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时攥着铜镜,睁眼成了被嫡姐陷害、被心上人萧彻厌弃的炮灰。他赐我毒酒,
我却在死前看见:他早爱我入骨,只是身不由己。他追我三世,
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去。最终他殉情追来现代,说用命换我十年。可铜镜碎时,
他魂飞魄散的刹那,我瞥见镜底字:「我能换你永生」他又一次欺骗了我。
1.消毒水呛得我咳了两声,胸腔像被撕开。我知道自己快死了。胃癌晚期,药石无效。
指尖攥着那面祖传铜镜,铜锈硌得掌心生疼——奶奶说它能照见“未了的债”。
视线模糊的最后一刻,镜面炸了。“咔嚓”一声,碎片划破皮肤,血珠坠在镜片上。
失重感猛地攫住我,坠入无边黑暗。再睁眼,不是医院的白墙。是雕花床顶,淡青纱帐,
鼻尖飘着檀香混草药味。一个丫鬟扑过来:“**!您终于醒了!您掉荷花池三天了!
”“你说我是谁?”“您是镇北侯府三**,林清婉。”林清婉?镇北侯府?我脑子炸了。
这是那本古言小说里的炮灰庶女!被嫡姐林梦瑶推下水,被心上人萧彻厌弃,
最后乱棍打死的那个!心口突然灼痛。我扯开衣襟,一块铜镜碎片嵌在皮肉里,
沾着暗红的血——是我死前那面镜的碎片。“**,这……”丫鬟慌了。“别叫。
”我按住她,“三天前,谁推我下水的?”丫鬟脸一白,压着声:“是……二**林梦瑶。
她看见您给世子萧彻递情书了……”林梦瑶?萧彻?果然是他们。
书里的恶毒嫡姐和冷漠男主。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却带着压迫感。
丫鬟腿一软:“是……是世子来了!”萧彻?那个下令打死我的人?心口碎片骤然发烫,
像烧红的烙铁。我疼得眼冒金星,恍惚看见片柴房,地上躺着血人。萧彻背对着她,
声音冰得像刀:“拖出去,乱棍打死。”画面闪得飞快,像噩梦。门“吱呀”开了。
月白锦袍少年站在门口,玉簪束发,眉眼俊得像画,却冷得像冰。是萧彻。他扫我一眼,
没温度:“醒了?”我没应,盯着他。这就是将来要我命的人。他眉峰微蹙,
似乎嫌我反应慢。空气僵着,纱帐角银铃轻响。他要开口了。书里他会骂我不知廉耻,
让林梦瑶伤心。可我先笑了,很轻的一声。他愣住了。我扯掉沾着药汁的袖口,
直视他:“有事?”他瞳孔一缩,刚要说话。门外脚步声更近了。丫鬟脸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二……二**也来了!”林梦瑶。她来干什么?来看我死透了没?
我攥紧拳头,碎片扎得更深。2.门彻底推开,萧彻走了进来。月白锦袍衬得他肤色更白,
眉眼在光线下显得柔和了些,没了刚才的冷意。他径直走到床边,弯腰时带进来一阵松木香。
“感觉怎么样?”他声音放轻了,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他的指尖微凉,触得我一颤。这触感,
和书里描写的冷漠完全不同。“好多了。”我讷讷道。“落水很危险,以后当心。
”他盯着我,眼底像盛着星光,“我担心坏了。”心尖突然跳了一下。
这就是我穿越后见到的第一个“良人”?或许书里写的不准?正恍惚,
门外传来娇笑:“彻哥哥,我就说妹妹会没事的。”林梦瑶走了进来,粉裙飘飘,珠钗闪亮。
她一眼看见萧彻握着我的手,脸色微变。随即笑盈盈走过来,
亲昵地挽住萧彻的胳膊:“妹妹醒了就好,不然彻哥哥可要急哭了呢。”萧彻抽回手,
顺势揽住林梦瑶的腰,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他看向我,
眼神淡了下去:“你好生休养,我陪瑶瑶走走。”林梦瑶得意地瞥我一眼,
依偎在萧彻怀里出去了。门关上的瞬间,我心头那点悸动凉透了。果然,是我想多了。入夜,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口的碎片隐隐发烫,像在提醒什么。披衣走到窗边,刚推开一条缝,
就听见院外传来说话声。是萧彻和林梦瑶。“彻哥哥,你刚才对林清婉那么好,我吃醋了。
”林梦瑶的声音带着撒娇。萧彻轻笑一声,语气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她怎么能同你比?
不过一个庶女。”“可她总盯着你……”“放心。”萧彻打断她,声音冷了几分,
“玩玩罢了,怎比得上瑶瑶你金贵。”玩玩?我攥紧拳头,心猛地一抽。原来在他眼里,
林清婉的痴心,只是“玩玩”?心口的碎片突然剧烈发烫,烫得我几乎站不稳。
眼前猛地闪过一幅画面——我倒在血泊里,浑身是伤,挣扎着抬头。萧彻就站在不远处,
白衣染了点红,眼神冷得像看一具尸体。他甚至没低头看我一眼。画面一闪而逝,
快得像幻觉。我扶着窗框,大口喘气,冷汗浸湿了后背。那是……什么?是我将来的下场?
3.晨起,我揣着那本《李太白诗集》往花园去。书是从林清婉旧物里翻到的,
扉页有她歪歪扭扭的字:“萧彻说,他最爱太白诗。”呵,真是傻得可怜。转过月洞门,
果然看见萧彻站在海棠树下,手里拿着卷书。我深吸一口气,装作匆忙的样子撞过去。
诗集“啪”地掉在他脚边。“抱歉。”我低头去捡。他先一步弯腰,指尖擦过我的手背,
带起一阵战栗。他捡起诗集,翻开扉页,眉梢微挑:“你也喜欢太白?”“略懂。
”我垂着眼,掩住情绪,“前几日听世子提起,便找来看看。”他盯着我,眼神深了些,
像藏着钩子:“哦?我何时说过?”我心头一紧——书里没写具体时间。正想胡诌,
他忽然笑了:“想起来了,去年赏花宴。难为你记这么久。”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烫得人发慌。“彻哥哥!”林梦瑶的声音像淬了冰。她提着裙摆冲过来,看见我们靠得近,
脸色骤变,手里的茶盏猛地往我这边一倾。“哗啦——”滚烫的茶水泼在我手背上,
瞬间红了一片。我疼得缩回手,指尖发颤。萧彻却皱眉看向我,语气带着责备:“清婉,
怎这般不小心?烫到瑶瑶就不好了。”林梦瑶立刻挤出眼泪:“不关妹妹的事,
是我自己没拿稳……”“行了。”萧彻打断她,拉着她的手检查,“烫到没有?
我带你去敷药。”两人转身就走,没再看我一眼。手背**辣地疼,比不上心口的凉。夜里,
我正对着烛火涂烫伤药,院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是萧彻。他站在窗下,
声音压得极低:“白日……是做戏给瑶瑶看。”我捏紧药瓶,没作声。
“我心里……”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林梦瑶的笑声,越来越近。
萧彻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听见他匆匆离开的脚步声,似逃离。心口的碎片突然发烫,
眼前闪过一幅画面——林梦瑶拿着个油纸包,递到萧彻面前,笑得阴毒:“这药无色无味,
让她喝了,保管生不如死……才算解我心头恨。”萧彻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却没拒绝。
画面碎了。我吹灭烛火,黑暗里,手背的疼格外清晰。做戏?心里有我?萧彻,你的话,
我该信几分?那包药,又会是什么时候送到我面前?4.雪下得紧,鹅毛似的,
落在身上转眼就化了。我跪在祠堂前的雪地里,膝盖早没了知觉,只剩刺骨的疼往上窜。
“说!你把瑶瑶的玉佩藏哪了?”萧彻站在廊下,玄色锦袍上落了层雪,脸色比雪还冷。
昨天,林梦瑶的贴身玉佩丢了——那是她娘留的遗物,据说萧彻曾夸过“温润好看”。
她的丫鬟哭喊着指认,说亲眼看见我偷偷摸过那玉佩,还说“迟早要抢过来”。
一群人冲进我房里,果然在梳妆台抽屉里翻出了玉佩。“不是我。”我咬着牙,声音发颤,
“我没拿。”“证据确凿,还敢狡辩?”萧彻踹翻旁边的香炉,炭火溅在我手背上,
烫得我缩了一下。“林清婉,你就这么**?抢不到人,连块玉佩都要偷?
”林梦瑶在他身后,捂着嘴哭:“彻哥哥,算了,一块玉佩而已……别为了我,伤了妹妹。
”“伤她?”萧彻冷笑,“不给她点教训,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盯着我:“跪在这,
三个时辰。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认错。”雪越下越大,糊了眼睛。
我看着萧彻拥着林梦瑶转身的背影,膝盖像是碎了。三个时辰。从辰时到午时。我晕过去前,
最后看到的是萧彻的靴底,停在我面前,却没弯腰。再睁眼,是柴房的霉味。
我躺在稻草堆上,身上盖着件带着松木香的披风——是萧彻的。他站在门口,背对着光,
看不清表情:“醒了?”“放我出去。”我声音嘶哑。“安分点。”他扔过来一个馒头,
“别再惹瑶瑶生气,不然下次,就不是跪三个时辰这么简单了。”我没接馒头,
看着他:“玉佩不是我偷的。”“是不是你偷的,重要吗?”他嗤笑一声,“重要的是,
瑶瑶信了。”他转身要走。“等等。”我爬起来,踉跄着扑到角落,
捡起一块东西——是玉佩的碎片。昨天他们搜走的是完整的玉佩,可我今早醒来时,
在稻草堆里摸到了这个。碎片边缘新鲜,
上面刻着的“瑶”字缺了一角——显然是被人故意摔碎,再把完整的那块塞进我房里栽赃。
我举起碎片:“这是什么?”萧彻的目光落在碎片上,瞳孔骤缩。他没说话,转身就走,
脚步比来时快。柴房门被锁上的瞬间,心口的铜镜碎片突然烫得惊人。
眼前炸开一幅画面——我被关在潮湿的牢里,肚子微微隆起。萧彻提着一壶酒站在牢门外,
脸色阴鸷。“你不该怀上我的孩子。”他把酒壶扔进来,酒液溅在我脸上,“这孽种,
留不得。”画面碎了。我瘫坐在稻草堆上,手里攥着那半块玉佩碎片。萧彻看到了。
他知道我是被栽赃的。可他还是锁了我。牢里的画面……孩子……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
浑身发冷。这就是他说的“下次”?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关我,再等一个“怀孕”的由头,
彻底除掉我?5.晨起漱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趴在廊柱上干呕,酸水呛得眼眶发红。
“**,您这几日总吐,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贴身丫鬟春桃递来帕子,满脸担忧。
我摆摆手,心里却咯噔一下。这症状……像极了书里林清婉怀孕那段。果然,太医搭完脉,
眉头紧锁:“三**,您这是有孕了,快满两月了。”轰——我脑子炸开。
两月前……是那次被林梦瑶灌醉,错进了萧彻的房。书里这段写得模糊,只说林清婉怀孕后,
被林梦瑶设计“意外”流产,最后还被反咬一口,说她私通下人。“别声张。
”我按住太医的手,指尖发颤,“这事,对外就说我风寒未愈。”太医领命退下。
我扶着桌沿站不稳——必须告诉萧彻,这是他的孩子!刚走到前厅,就听见里面传来笑声。
萧彻和林梦瑶正并排站着,看裁缝铺送来的嫁衣样稿。大红的锦缎上绣着龙凤呈祥,
刺得人眼睛疼。“这件好看。”林梦瑶指着一件霞帔,抬头看萧彻,眼里的娇羞藏不住,
“就这件吧。”萧彻点头,伸手拂去她发间的线头,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都听你的。
”他们要成亲了?在我怀了他孩子的时候?心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我转身就走,
差点撞翻廊下的花盆。“妹妹?”林梦瑶的声音追出来,“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理她,快步回房。没过多久,林梦瑶来了,提着个精致的食盒,笑盈盈的:“妹妹,
听说你不舒服,我让厨房炖了燕窝,补身子的。”春桃接过食盒,我使了个眼色。她会意,
借口去热燕窝,悄悄把里面的东西倒给了后院的狗。不到半个时辰,
春桃慌慌张张跑回来:“**!那燕窝有问题!狗……狗流了好多血,死了!
”果然是堕胎药。我捏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妹妹怎么不喝?”林梦瑶故作关切,
“是不是不合胃口?”“不敢劳烦二**。”我看着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梦瑶脸一沉,“嫌我下毒不成?”正吵着,萧彻来了。
他看到桌上没动的燕窝,又看林梦瑶红了眼眶,立刻皱眉看向我:“怎么回事?”“彻哥哥,
我好心给妹妹送燕窝,她却……”林梦瑶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指着食盒:“这里面有堕胎药。”“你胡说!”林梦瑶尖叫,
“你就是见不得我对彻哥哥好!”萧彻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不耐。他显然不信我。
我抓起食盒,狠狠摔在地上。燕窝洒了一地,瓷碗碎成几片。“我不稀罕你的东西!
”“林清婉!”萧彻怒喝一声,声音震得我耳朵疼,“你竟敢对瑶瑶送来的东西不敬!
她好心好意,你却这般不识抬举!”他护着林梦瑶,眼神里的厌恶像刀子。我看着他,
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林梦瑶准备这药,
是前几日在花园假山后,他“暗示”的——我躲在树后,
亲耳听见他对林梦瑶说:“她身子弱,要是不小心没了孩子,也怪不得谁。
”原来这就是他的意思。用一碗堕胎药,悄无声息地除掉这个“孽种”。
萧彻被我的笑弄得一愣,随即更怒:“你笑什么?”我没回答,转身回房,关上门的瞬间,
心口的铜镜碎片烫得惊人。眼前浮现出画面——林梦瑶凑在萧彻耳边,笑得得意。
“彻哥哥放心,孩子不能留,留着也是祸害。我已经安排好了,三日后家宴,
保证让她‘意外’流产,神不知鬼不觉。”萧彻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画面碎了。**在门板上,浑身发冷。三日后的家宴。意外流产。
原来这就是他们给我和孩子安排的结局。门被敲响了。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
二**让人来说,三日后的家宴,让您务必出席……”我闭上眼,指甲掐进掌心。好。我去。
我倒要看看,他们准备了什么“意外”。6.家宴的喧嚣隔着回廊传来,丝竹声、笑闹声,
像一把钝刀,割得人烦躁。我按林梦瑶“特意”吩咐的,去假山后取她“落在那里的帕子”。
刚绕过假山,就被一股力猛地推在背上。“啊——”我失去平衡,顺着石阶滚下去。
后背撞在石头上,疼得眼前发黑。更可怕的是小腹,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
像有手在里面撕扯。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染红了浅色的裙摆。是血。“妹妹!
你怎么了?”林梦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虚假的惊慌。她跑下来,假装要扶我,
却在我面前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手肘擦破了点皮。“瑶瑶!
”萧彻的声音紧随其后。他冲过来,目光扫过我流血的裙摆,又落在摔倒的林梦瑶身上,
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将林梦瑶抱起来。“彻哥哥,我没事……你快看看妹妹,
她流了好多血……”林梦瑶靠在他怀里,眼神却带着得意,瞟向我。
萧彻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有惊,有疑,却没有痛。“抬她回去。
”他丢下三个字,抱着林梦瑶快步离开,仿佛我只是路边一块碍眼的石头。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小腹的绞痛越来越烈,意识渐渐模糊。再睁眼,是熟悉的床,
熟悉的药味。春桃红着眼眶,见我醒了,
哇地哭出来:“**……孩子……孩子没了……”意料之中的结果,心还是像被挖空了一块,
风呼呼地往里灌。门开了,萧彻走进来。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脸上没什么表情:“感觉怎么样?”“托你的福,没死。”我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他皱了皱眉,语气冷下来:“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不听话?我笑了,
笑得眼泪直流:“萧彻,那是你的孩子。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孩子。”“你闭嘴!
”他厉声打断我,眼神阴鸷,“别再提这个孽种!”孽种?我的心彻底死了。他甩袖离开,
门被摔得巨响。夜里,春桃端来药,压低声音说:“**,我刚才在窗外,
听见二**和世子说话……”“说什么?”“二**问世子,‘现在她没了孩子,
你总该彻底厌弃她了吧?’”春桃咬着唇,“世子沉默了好久,说……说‘嗯’。”嗯。
一个字,轻得像羽毛,却重得砸碎了我最后一点念想。原来他不是复杂,不是犹豫,
只是在权衡。现在孩子没了,他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