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这具基因体今天状态不对啊。”“废话,昨天加了三倍剂量的稳定剂,
铁打的也得褪层皮。”“赵总监说了,必须保持最佳状态,明天就是‘净化日’,
要让民众看看,什么叫优等基因。”优等基因?我猛地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模糊的白,
过了好几秒才聚焦。我在一个玻璃缸里。没错,就是那种养金龙鱼的超大号玻璃缸,
只不过里面灌的不是水,是黏糊糊的透明液体,腥甜得像生鸡蛋黄。
我的手脚被银色的锁链锁着,手腕脚踝磨得全是血泡,那些血珠飘在液体里,
像一朵朵烂掉的桃花。更恶心的是,我身上插着三根管子。一根在脖子上,
往我身体里泵那种腥甜液体。一根在胳膊上,抽出去的血是黑紫色的。
还有一根……贴着我的脊椎,冷得像冰锥,每动一下都像要把我劈开。“醒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矮胖子凑到玻璃前,脸上堆着油腻的笑,手里还拿着个电击器,
滋滋地冒着蓝火花。“编号739,感觉怎么样?”他用电击器敲了敲玻璃,“别想着反抗,
你这身体是联盟花了三亿星币合成的,弄坏了,把你挫骨扬灰都赔不起。”联盟?
编号739?混乱的记忆突然砸进脑子里。我叫林舟,昨天还在地球的出租屋里,
抱着桶泡面熬夜看星际新闻,标题是《星环联盟宣称发现完美基因体》。然后显示器炸了,
白光一闪,我就没知觉了。现在这具身体……我抬了抬胳膊,
透过透明液体能看到皮肤白得发蓝,手指又细又长,指甲盖透着粉。这不是我的手。
玻璃缸对面墙上有面大屏幕,正直播着缸里的景象。屏幕里的人有张惊为天人的脸,
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睫毛长到不像话,眼睛是那种很淡的蓝色,像淬了冰的玻璃珠。
就是这张脸此刻皱成一团,疼得嘴唇发白,看着就他妈可怜。“看什么看?
”矮胖子又敲玻璃,“再瞪我,就给你加剂量了啊。”他转身跟旁边的助手说:“记录一下,
10点17分,出现自主意识波动,建议今晚电击强度上调50%。”电击?我浑身一哆嗦,
不是吓的,是疼的。脊椎那根管子突然开始发烫,像有岩浆在往里灌。我忍不住弓起背,
玻璃缸里的液体剧烈晃动起来。“哟,还挺有脾气。”矮胖子笑得更恶心了,“可惜啊,
再金贵也就是个展品。明天净化日,让全城的人都来参观参观,看看咱们联盟的‘杰作’。
”展品?我盯着他油腻的脸,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
昨天新闻里说的那个“完美基因体”,不就是个金发蓝眼的男人吗?新闻里说,
他是用三千个优等基因片段合成的,是联盟用来“净化劣等基因”的象征。
合着我穿越到这个倒霉蛋身上了?脊椎的灼痛感越来越强,我眼前开始发黑。就在这时,
玻璃缸突然暗了一下。不是停电,是有人挡住了外面的光。一个影子投在玻璃上,很高,
很瘦,带着股硝烟味。矮胖子骂了句脏话:“谁他妈在外面?”影子动了动,
然后“哐当”一声,外面的灯灭了。应急灯亮起,红光惨白惨白的。我终于看清了外面的人。
黑色的作战服,胳膊上沾着血,黑发乱糟糟地搭在额前,左边眉骨有道疤,
从眼角一直划到颧骨。他手里拿着把激光枪,枪口还冒着热气。是个男人。长得……有点野。
尤其是眼睛,黑沉沉的,像藏着片没人去过的森林。他没看矮胖子,径直走到玻璃缸前,
弯腰看着我。距离太近了,我甚至能看到他作战服拉链上的磨损痕迹。
他身上的硝烟味混着点泥土味,穿过玻璃飘进来,竟然压过了那股腥甜的液体味。
脊椎的灼痛好像突然减轻了点。“忍着。”他开口了,声音有点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就两个字,却奇异地让人安心。矮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警报器,尖叫着要按。
男人头都没回,反手一甩,不知道扔了个什么东西过去。只听“嗷”的一声,
矮胖子没动静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应急灯的红光,还有他和我。他举起激光枪,
对准玻璃缸的锁扣。“嗡——”激光束切开金属的声音特别刺耳,火花溅在玻璃上,
碎成星星点点。他离得更近了,呼吸喷在玻璃上,凝成一小片白雾。我盯着他的眼睛,
鬼使神差地往前凑了凑。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玻璃。半寸厚。他的睫毛很长,
垂下来的时候能遮住眼底的情绪。我突然发现,他作战服领口开着颗扣子,
能看到一点点锁骨,线条又硬又直。脊椎的管子又开始发烫。我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他的动作顿住了,抬眼看向我。视线撞上的瞬间,我好像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
敲在玻璃上。他喉结滚了滚,突然伸出手,指尖轻轻抵在玻璃上,正好对着我的脸。“疼?
”他的指尖有层薄茧,沾着点暗红色的血。我能感觉到那点温度,透过玻璃渗过来,
烫得我脸颊发麻。鬼使神差地,我也抬起手,按在他指尖对应的位置。玻璃两面,两只手,
隔着半寸的距离。他的呼吸乱了半拍,眼底的森林好像起了火。“等我。”他突然说,
声音比刚才低了点,带着点哑,“我来接你。”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喊叫声。“在这边!反叛军在这里!”他骂了句脏话,最后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要刻进我骨头里。然后他转身就跑,动作快得像阵风。跳窗的时候,
他腰间有个东西掉了下来,叮叮当当地滚到玻璃缸边。是个金属牌,
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野”字。我趁着外面混乱,用尽全身力气,蜷起手指勾那个牌子。
锁链勒得手腕鲜血直流,终于把它勾了过来,飞快地塞进嘴里,藏在舌下。金属是凉的,
带着点他的体温。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总监那个尖嗓子穿透了门:“给我查!
是谁敢动我的藏品!”玻璃缸外又围满了人,白大褂们拿着针管和电击器,
眼神像看一块有了瑕疵的玉。**在玻璃上,含着那块金属牌。
嘴里是血腥味和他留下的、淡淡的硝烟味。刚才那个男人,他说他叫野。反叛军。新闻里说,
反叛军是联盟的死对头,他们不相信什么优等基因,说那是骗人的鬼话。他们还说,
反叛军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可那个叫野的男人,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把我当展品。
脊椎的管子还在发烫,但我好像没那么疼了。舌下的金属牌硌着牙龈,有点疼,却让人清醒。
我知道,从他指尖抵在玻璃上的那一刻起,什么都不一样了。这个玻璃缸困不住我。
那些针管和电击器也别想摧毁我。因为有人来了。他说,他来接我。而我,等他。
金属牌在舌下硌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玻璃缸的营养液换成了深绿色,一股子铁锈味,
喝进去嗓子像被砂纸磨过。赵坤每天都来,手里的激光笔不再是敲玻璃,
而是直接照我的眼睛。“听说那天有人来救你?”他笑得眼角的褶子能夹死蚊子,
“反叛军的杂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闭着眼不说话。激光笔突然戳在玻璃上,
离我的眼球只有一厘米。“编号739,我在问你话!”他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
“是不是觉得有人撑腰了?告诉你,就算那杂碎再来十次,也得死在这儿!
”玻璃缸外站着两个新警卫,手里的脉冲枪枪口一直对着我,手指就扣在扳机上。
赵坤突然朝警卫抬了抬下巴:“把他吊起来。”锁链瞬间收紧,把我从营养液里拽了出去。
黏糊糊的液体顺着头发往下滴,冷风吹在身上,冻得我牙齿打颤。
他们在玻璃缸上方装了个铁钩,锁链绕过铁钩,让我半悬在缸里,脚尖刚能碰到液面。
“这样舒服点?”赵坤绕着我走了一圈,像在欣赏一件挂着的皮衣,“明天净化日,
就这么吊着展览。让那些劣等基因的蠢货看看,优等基因也得听联盟的话。”他走的时候,
特意让警卫把电击器的导线贴在我的后颈上。“只要他动一下,就电到他抽搐。
”电流是断断续续的,像小蛇一样钻进骨头缝。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舌下的金属牌被口水泡得发滑,却硌得更疼了。黑暗里,我开始数时间。
数到第两千一百下的时候,通风管道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我猛地睁开眼。
红光从管道口漏下来,一个黑影像壁虎似的爬出来,落地时几乎没声音。是野。
他换了身深蓝色作战服,左臂缠着绷带,渗出血迹。这次没带激光枪,
手里攥着个拳头大的金属球。他走到玻璃缸前,动作比上次慢了很多,绷带蹭过玻璃,
发出沙沙的响。“疼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扫过我身上的锁链,黑沉沉的,
像要滴出墨来。我没说话,只是朝他晃了晃头。他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
扔到玻璃缸里。是半块压缩饼干,用锡纸包着,落在液面漂着。“昨天劫了联盟的补给车。
”他用手指在玻璃上写了个“三”,“三天后,午夜。”三天后?是净化日的后一天。
我盯着他的手指,那根上次抵在玻璃上的食指,这次缠着纱布。电流突然窜过来,
我浑身一抽,撞在玻璃上。野的眼神瞬间绷紧,手摸向腰间——那里空荡荡的,
上次的激光枪不见了。“别动。”我用气声说,舌尖顶着金属牌,“他们在看。
”玻璃缸角落的监控器正亮着小红灯。他慢慢收回手,弯腰捡起地上的金属球,
往玻璃上一扣。金属球突然裂开,伸出八个小爪子,牢牢吸在玻璃上,
屏幕上的红光瞬间灭了。“干扰器,能撑十分钟。”他隔着玻璃抬起手,这次没碰,
只是对着我的后颈晃了晃,“导线能弄断吗?”我试着抬胳膊,锁链太紧,稍微一动,
后颈的电流就炸得我眼前发黑。他的眉骨突突跳了两下,突然解开作战服的扣子,
从里面掏出根细钢丝,弯成钩子,顺着玻璃缸的缝隙塞进来。“勾住导线,我拉。
”钢丝尖在我后颈晃了晃,冰凉的。我屏住呼吸,一点点往后缩,
终于让钢丝勾住了导线接头。“好了。”他往外一拽,导线“啪”地断了。
后颈的灼痛感立刻减轻了,我几乎要瘫下去。“还有这个。”他又塞进来个小东西,
是片指甲盖大的芯片,“贴在锁骨上,能挡住一部分监控信号。”我伸手去接,
指尖刚碰到芯片,他突然按住我的手——隔着玻璃。他的掌心很热,
透过玻璃印在我的手背上,像块烧红的烙铁。“那天……”他的声音有点哑,“你别怕。
”我抬头看他。应急灯的红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那道疤从眉骨延伸到颧骨,
竟然一点都不难看,反而像道勋章。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能遮住眼底的情绪。
可我偏偏看到了,那里面不是怜悯,也不是同情,是种更烈的东西,像埋在土里的火。
“我不怕。”我说。他愣了一下,突然笑了,露出点小虎牙,和他那身煞气一点都不符。
“那就好。”监控器的小红灯突然闪了一下。他立刻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转身就往通风管道跑。这次没掉东西,只是在爬进去之前,回头朝我比了个口型。我看懂了。
他说的是“等我”。干扰器的效果刚好撑到他消失。监控器恢复正常时,
赵坤的脸突然出现在大屏幕上,阴沉沉的。“刚才好像信号断了?”他盯着我,
像条吐信子的蛇,“没什么事吧?”我把芯片贴在锁骨上,用头发盖住,摇了摇头。
他盯着我看了半分钟,突然笑了:“最好是这样。”第二天就是净化日。展厅里挤满了人,
隔着玻璃举着光屏拍照,像在动物园看珍稀动物。他们的眼神里有好奇,有羡慕,还有恐惧。
“这就是完美基因体啊,真好看。”“听说他一滴血能卖十万星币。”“联盟说了,
只要我们听话,以后也能改造基因。”改造?我低头看了看胳膊上的针孔,
黑紫色的血还在顺着锁链往下滴。赵坤站在展厅中央,举着扩音喇叭演讲:“各位市民!
这就是优等基因的力量!只要我们清除那些劣质基因,星环就能迎来真正的和平!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突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可是……他好像在哭。
”是个小女孩,扎着两个辫子,被她妈妈抱在怀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脸上。
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顺着下巴往下掉了。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恶心。
赵坤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抢过旁边警卫的脉冲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