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明白了吗?"父亲的声音传来,"他们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家人。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生育工具。"
我抱紧怀里的女儿,她正在熟睡,小脸红润,完全不知道她的爸爸已经准备抛弃她了。
"爸,我需要时间想想。"
"想什么?"父亲站起身,在客厅里踱步,"难道你还要回到那个家里,继续受他们的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你舍不得那个男人?"父亲的语气有些激动,"晓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三年前你是什么样子?意气风发,自信美丽,现在呢?"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镜子里的我已经变了很多。皮肤暗黄,头发干枯,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光芒。
这三年来,为了迎合赵家的要求,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不再化妆,不再买漂亮衣服,不再追求自己的兴趣爱好,甚至连朋友都断了联系。
"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现在已经是已婚妇女了,还有孩子..."
"已婚?"父亲冷笑,"一个准备抛弃你的男人,你还承认这段婚姻?"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是我,赵明。"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但听起来有些匆忙。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明华?你怎么..."
"听说你被我妈赶出家了?"他的语气有些不悦,"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惹我妈生气了?"
我愣住了。他竟然是来责怪我的?
"明华,我没有惹妈生气,只是..."
"行了,别解释了。"赵明打断了我,"我现在在船上,没时间听你们家长里短的。你先在外面住几天,等我回来再说。"
"可是孩子还这么小..."
"孩子有什么问题?我妈会照顾的。"赵明的语气很不耐烦,"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我在外面工作已经够累了,回个电话还要听你抱怨。"
我感觉胸口闷得厉害,"明华,我没有抱怨,我只是想..."
"想什么?想让我为了你跟我妈吵架?"赵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晓雨,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妈养了我二十多年,你才嫁过来三年,你觉得我会向着谁?"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原来在他心里,我的分量连他母亲的零头都不如。
"而且,"赵明继续说道,"我弟弟要带女朋友回家,你在那里确实不方便。人家是市长的女儿,身份贵重,你要是冲撞了她,我们全家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市长的女儿?我苦笑了一下。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明华,那我们母女现在该住哪里?"
"你不是有朋友吗?先去朋友那里住几天。实在不行就回你老家,反正也不远。"赵明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行了,我这边有事,先挂了。记住,别给我添麻烦。"
电话挂断了,我握着手机,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父亲一直在旁边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现在你还要为他辩护吗?"父亲的声音很冷,"这就是你选择的好男人?连自己的妻子孩子都不愿意保护?"
我无言以对。刚才那通电话,让我彻底认清了现实。在赵明心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爸,我想报警。"我忽然说道。
"报警?"
"举报赵明婚内出轨。"我的声音很平静,"既然他想离婚,那我成全他。但是我要让他净身出户。"
父亲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才是我的女儿。"
"还有,"我继续说道,"我要把这三年的委屈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父亲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老张,是我。帮我联系一下这个城市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对,就是张律师事务所。告诉张律师,林国强的女儿需要他的帮助。"
挂掉电话后,父亲对我说:"张律师是这个城市最有名的婚姻法专家,处理过很多高端离婚案。有他帮忙,你们的离婚程序会很顺利。"
"那孩子的抚养权呢?"
"当然是你的。"父亲轻描淡写地说道,"赵明常年在外,没有固定住所,也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抚养孩子。而你,作为林氏集团的继承人,有足够的条件给孩子最好的生活。"
我点点头。确实,如果真的要争夺抚养权,我的胜算很大。
"对了,"父亲忽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说要算清楚这三年的委屈,具体是什么意思?"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爸,这三年我在那个家受的苦,不能白受。既然他们瞧不起我,觉得我没有背景,那我就让他们看看,得罪林家是什么后果。"
父亲满意地点点头,"说说看,你想怎么做?"
"首先,赵强不是要带市长女儿回家吗?我要让他们知道,有些人不是他们能高攀得起的。"
"然后呢?"
"然后,张美华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觉得我没有娘家撑腰?我要让她知道,有些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
父亲拍了拍手,"很好。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了想,"给我一个身份,一个足以震撼他们的身份。"
"什么身份?"
"林氏集团的继承人。"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我要高调回归,让所有人都知道,被他们赶出来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父亲哈哈大笑,"这个提议我喜欢。明天就是周末,正好举办一个欢迎晚宴,宣布你的回归。"
"会不会太张扬了?"
"张扬?"父亲冷笑,"他们羞辱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低调?晓雨,你要记住,我们林家从来不主动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这时,女儿在我怀里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很大,很黑,像两颗黑珍珠一样。
"若汐,以后你就跟妈妈姓林,好不好?"我轻声对她说道。
女儿似乎听懂了,咯咯地笑了起来。
父亲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慈爱,"我的好外孙女,爷爷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爸,我想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什么事?"
"去银行,把这三年来我往赵家转的钱都要回来。"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还有,去房产局查一下他们家房子的具体情况。"
父亲点点头,"老李会陪你去。另外,我会让财务部门配合你,把所有的转账记录都整理出来。"
"还有一件事。"我忽然想起来,"赵明在船上的那些照片,是怎么拍到的?"
父亲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我心里一震。父亲的手段果然厉害,连远在海上的船只都在他的监控范围内。
"爸,你这样做不违法吗?"
"违法?"父亲摇摇头,"保护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违法?再说,那些照片是他们自己拍的,我只是恰好看到了而已。"
我知道父亲在为我遮掩什么,但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