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指着我的鼻子骂了整整二十分钟。我放下筷子,拎起包就要走。
公公一把拉住我:“儿媳妇,吃完饭再走。”我冷笑:“不必了,气都气饱了。
”公公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这顿饭AA制,食材费我都算好了,
你那份三百二,不吃也得付。”我愣了三秒,然后笑出了声。“行。”01我掏出手机,
当着他们一家三口的面,点开了转账页面。三百二十元。数字不大,
侮辱性却灌满了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公公**得意洋洋地举着手机,
等着收款提示音响起,那张布满精明算计的脸上,皱纹都舒展开了。
婆婆王桂芬在一旁敲着边鼓,嘴里不干不净地念叨:“就是得立规矩,
不然还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主人了。”“吃家里的,喝家里的,还敢甩脸子,惯的她!
”我的丈夫,陈旭,像个局外人一样,自始至终都陷在他的手机屏幕里。游戏里厮杀的音效,
和我耳边嗡嗡作响的辱骂声,交织成一曲荒诞的交响乐。我看向他,
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维护。他终于抬起头,眼神躲闪,
嘴里却吐出最伤人的话:“清欢,别太计较了,爸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公平。”公平?
我看着桌上那盘已经发黑的隔夜红烧肉,还有一盆被反复加热、烂成糊状的白菜豆腐。
这就是我今晚的“大餐”。可是在公公的账单上,这顿饭的成本核算,堪比五星级酒店。
“A级五花肉,每斤80元,共计一斤半,120元。”“有机大白菜,每斤15元,
共计两斤,30元。”“厨房人工费,本人,高级厨师标准,每小时200元,耗时一小时,
200元。”“天然气损耗费,20元。”“水电费,15元。”“餐具折旧费,10元。
”“……”一笔一笔,清晰无比。他甚至把昨天我买回来的进口水果也算了进去,
尽管那水果我一口都没尝到。“滴。”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清脆。
**脸上贪婪的笑容彻底绽放,他以为他拿捏住了我,
拿捏住了我这个任劳任怨、倒贴家用的“好儿媳”。我心里那根名为“家庭和睦”的弦,
在这一刻,彻底断了。最后一丝情分,也随着这三百二十块钱,烟消云散。我拎着包,
在他们得意的注视下,转身回了房间。没有哭,没有闹。我只是打开了电脑,
在桌面上新建了一个Excel表格。光标在文件名处闪烁。我敲下四个字:陈家清算。
既然要算账,那咱们就好好算算。希望等到我把账单拍在你们脸上的时候,
你们还能笑得出来。第二天清晨,生物钟准时将我唤醒。我像往常一样走进卫生间洗漱。
一只手,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猛地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公公**的脸从门缝里探进来,
手里举着一个秒表。“赵清欢,你刷牙洗脸用了五分三十秒,按照市价,每吨水4块钱,
你超了三分钟的标,额外收费。”他的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兴奋,
像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只不过他的新大陆,是儿媳妇的洗脸水。我关掉水龙头,
镜子里映出我毫无波澜的脸。金丝边眼镜下,我的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知道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记账上,月底一起算。”**愣住了。他大概以为我会争辩,
会愤怒,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在委屈中妥协。但他失算了。我的平静,被他们误读为认怂。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变本加厉。客厅的墙上,
被**贴上了一张“家庭公共区域收费标准”。“进门费:5元/次。
”“客厅沙发使用费(含磨损):10元/小时。
”“观看电视费(含电费、设备折旧):20元/小时。
”“呼吸室内空气费(含房屋增值空间):每日100元。”每一条都荒谬得可笑,
像一出上演在现实里的黑色喜剧。王桂芬成了最忠实的执行者,每天拿着个小本子,
跟在我身后,我走到哪,她记到哪。“清欢,你今天在沙发上坐了两个小时,20块。
”“清欢,你看了四十分钟电视,该算15块了。”陈旭对此视若无睹,
甚至觉得他爸妈“有生活情趣”。我没有反驳,也没有争吵。我只是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
将这些“收费标准”一一拍照。同时,我在家里的几个隐蔽角落,装上了微型摄像头。
书房的台灯下,我翻出了一沓厚厚的票据。这三年,我为这个家付出的每一笔开销,
从大件家电到一包食盐,所有的发票和转账记录,我都留着。
它们曾经是我对这个家付出的证明。现在,它们是我反击的弹药。我将所有数据,一条一条,
录入那个名为“陈家清算”的表格里。数字在屏幕上滚动,像一把冰冷的刻刀,
将我过去三年的婚姻生活,剖析得淋漓尽致。02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每一根。半个月后,新的“收费项目”来了。晚饭时,王桂芬清了清嗓子,
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宣布。“陈旭他表弟,小军,要来市里参加考研冲刺班,
家里没地方住,就先住咱们这儿。”她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
“小军的生活费,咱们也得AA分摊。清欢你工资高,就多出点。”我还没开口,
我的好丈夫陈旭就迫不及待地接话了。“对对对,能者多劳嘛。清欢,
我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这钱理应你来出。”他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我的高薪,
就是他和他全家敲骨吸髓的许可证。我看着他那张因为贪婪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心里最后一点可笑的夫妻情分,也被碾成了齑粉。晚饭后,**又一次拿出了他的账本,
像个旧社会的地主,准备清算今天的“佃租”。“赵清欢,
今天一共消费……“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叠A4纸被我“啪”的一声摔在了他面前的餐桌上。
茶杯里的水被震得溅了出来,在桌上留下深色的水渍。“既然要AA,那就算清楚一点。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扶了扶老花镜,拿起那叠纸。第一页,
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字打印着——《家庭劳务有偿服务账单》。他往下看,
脸色一寸一寸地变得铁青。“家务劳动:每日三餐**及餐后清洁,耗时3小时,
参照市场高级育儿嫂时薪80元/小时,每日240元。
”“环境保洁:每日全屋地面清洁、家具擦拭、垃圾处理,耗时1.5小时,
参照专业保洁时薪60元/小时,每日90元。”“衣物清洗:每周三次,手洗贴身衣物,
机洗衣物分类处理、晾晒、熨烫、叠放,参照干洗店及家政服务综合定价,每次150元。
”“特殊护理:一年前,王桂芬女士腰伤卧床三个月,
本人提供全天候陪护、喂饭、擦身、处理排泄物等服务,参照专业护工价格,每日500元,
共计90天,45000元。”“……”一笔笔,一条条,时间、项目、单价、总价,
清晰明了。账单的最后一页,是一个猩红色的总计金额。“过去三年,
本人提供上述劳务服务,合计:十八万三千六百元整。”“啪!”王桂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你疯了!一家人,你算什么钱?
你掉钱眼里了是不是!”她的声音尖利得刺耳,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脸色发黑,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引以为傲的“AA制”,此刻变成了一把回旋镖,
狠狠地扎进了他自己的胸口。我迎上王桂芬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妈,
这话就不对了。公公不是说了吗?亲兄弟明算账。”我顿了顿,目光转向**。
“我是外人,更得算清楚。”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三个。“十八万,
零头我给你们抹了。什么时候把钱给我,我什么时候继续当你们的免费保姆。”“从今天起,
我**。”“我的衣服我自己洗,我的饭我自己做。各位,请自便。”说完,我转身回房,
反锁了房门。客厅里,传来王桂芬气急败坏的尖叫和摔东西的声音。“反了!反了!
这个家没法待了!”“陈旭!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这是要骑到我们头上了!”紧接着,
是陈旭懦弱的辩解和**压抑着怒火的低吼。我在房间里,平静地打开外卖软件,
点了一份海鲜焗饭和一份杨枝甘露。半小时后,外卖小哥的电话打来。我开门取餐,
客厅里一片狼藉,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谁也不动。餐桌上,吃剩的碗筷还堆着,散发出馊味。
他们用要吃人的目光瞪着我。我视若无睹,拎着我的豪华外卖回到房间。浓郁的芝士香气,
从门缝里飘了出去。我能想象到他们外面那副无能狂怒的嘴脸。用你的逻辑打败你,
这种感觉,真爽。03**的第一天,陈家就乱了套。没人做饭,没人打扫,
垃圾桶满了也没人倒。王桂芬在客厅里骂骂咧咧,从我祖宗十八代问候到我未来的子子孙孙。
**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啪啪”地按着计算器,似乎想从那堆数字里找出我的破绽。
陈旭饿得受不了,点了个外卖,吃完的餐盒就扔在茶几上。第二天,第三天……这个家,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垃圾场。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腐烂和汗液混合的古怪气味。**终于坐不住了。他大概是意识到,
在生活自理能力上,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这天晚上,他敲响了我的房门。
“赵清欢,你出来,我们谈谈。”我打开门,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他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的房产证,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这套房子,首付是我出的。
你住在这里,就得交房租。”他清了清嗓子,报出一个自认为能拿捏住我的数字。“一个月,
五千。”王桂芬在旁边帮腔,双手叉腰,像一只好斗的母鸡。“对!不交钱就滚蛋!
我们陈家不养吃白饭的!”她说着,就想冲过来把我房间里的行李往外扔。我没动,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等他们说完了,我才慢悠悠地从身后拿出一个文件夹。“公公,
你说这房子首付是你出的?”我打开文件夹,抽出第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这是购房合同,上面写得很清楚,首付五十万。而您的银行转账记录显示,您只出了五万。
”我抽出第二份文件。“剩下的四十五万,以及后续三年的全部贷款,合计七十二万,
全部是从我这张卡里划走的。”我把一张银行流水单拍在文件上。“至于装修,
五十万的费用,全部是我的婚前财产支付的,这里是合同和付款凭证。”**的脸,
从红色变成了紫色,又从紫色变成了猪肝色。“另外,我给您科普一下。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根据婚姻法,这套房子,
我有至少一半的产权。即便只算婚后还贷部分,这房子也有我的份额。而装修的增值部分,
完全属于我的个人财产。”“所以,不是我该交房租,而是你们,在使用我的财产。
”我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打印好的二维码,走到客厅。“啪”,一张贴在冰箱上。
“海尔对开门冰箱,我买的。扫码使用,冷藏十块一次,冷冻二十。”“啪”,
一张贴在电视上。“索尼75寸液晶电视,我买的。扫码开机,一小时五十。”“啪”,
一张贴在空调上。“格力中央空调,我买的。扫码付费,按时计费。”我一路走,一路贴。
洗衣机、微波炉、扫地机器人……凡是我婚后购置的家电,无一幸免。整个客厅,
被我布置得像一个共享经济的体验馆。“还有,”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家里的宽带和水电燃气,绑定的都是我的自动缴费。从今天起,停了。”我回到房间,
当着他们的面,修改了Wi-Fi密码,然后拔掉了电视的总电源线,带回了自己房间。
世界,清净了。第一个崩溃的是陈旭。他正打着游戏,屏幕上的人物突然卡住不动,
接着就掉线了。“网!我的网怎么断了!”他冲到我门口,疯狂地拍门。“赵清欢!
你把网怎么了?快给我连上!”我隔着门,冷冷地回了一句。“网费AA,
你这个月的份额还没交,欠费了。”门外,陈旭的怒吼变成了咒骂,但他毫无办法。
第二个中招的是王桂芬。她大概是想偷偷用洗衣机洗她那堆积如山的脏衣服。结果,
无论她怎么按,洗衣机都毫无反应。我早就通过手机App,给洗衣机上了童锁,
并且通过智能插座,远程断了电。她气得在阳台直跺脚,最后只能苦着脸,
把衣服泡进了盆里。这天晚上,他们三个人,守着一屋子先进的家电,
却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生活。**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手机电筒那点微弱的光,
照着他气得发抖的脸。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家,早就在不知不觉中,
被我这个“外人”掌控了命脉。“赵清欢!我要去法院告你!告你虐待老人!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打开房门,平静地看着他。“随时奉陪。正好,那十八万的劳务费,
也让法官评评理。”门,“砰”的一声关上。将他们所有的气急败坏,都隔绝在外。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04矛盾的彻底爆发,在一个深夜。我正在整理提交给律师的资料,
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是陈旭的电话。我按了静音,没接。电话锲而不舍,一遍又一遍。
紧接着,是**的。我皱了皱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划开接听,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陈旭带着哭腔的吼声。“赵清欢!你死哪去了!妈晕倒了!快拿钱来医院!
”王桂芬晕倒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随即,一丝怀疑爬上心头。以她那样的身体,
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怎么会突然晕倒?“在哪个医院?”我冷静地问。“市一院!你快点!
医生说要马上交五万块住院费!不然不给治!”陈旭的声音里充满了催促和不耐烦,
仿佛我的迟疑,就是对王桂芬的谋杀。我抓起外套和车钥匙,赶往医院。无论如何,
人命关天。但当我赶到急诊室,看到病床上的一幕时,我的怀疑达到了顶点。
王桂芬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嘴里哼哼唧唧,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可她的脸色,
红润饱满,呼吸平稳有力,哪里有半点危重病人的样子。**和陈旭围在床边,
脸上挂着焦急,但那焦急,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虚假。看到我来了,**立刻像看到了救星,
把一张缴费单塞到我手里。“儿媳妇,你总算来了!快,先把这五万块垫上!”他顿了顿,
又假惺惺地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咱们AA制,这钱算借你的,回头我还你一半。
”我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缴费单,感觉有千斤重。我看向旁边的医生,他眼神闪躲,
不敢与我对视。这里面,有猫腻。“我去缴费。”我拿着单子,转身走向缴费窗口。
就在我排队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陈旭,
欠我们的三十万什么时候还?再不还钱,就不是打断你一条腿那么简单了!
我们可知道你老婆在哪上班!”三十万?赌债?还是网贷?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了起来。王桂芬的“晕倒”,**的“AA制借款”,
陈旭的焦急……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急病,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们一家人,
合起伙来,想用装病的方式,从我这里骗走五万块,去填陈旭欠下的窟窿!一股寒意,
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攥紧了手机,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愤怒,
像岩浆一样在我的胸口翻滚。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转身走回病房。脸上,
已经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爸,妈怎么样了?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一边说,
一边不动声色地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和陈旭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还是清欢你懂事。”**假意抹了抹眼角,“你妈这病来得急,多亏了你。
”病床上的王桂芬,哼唧得更大声了。我走到床边,俯下身,
用一种只有我们几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缓缓开口。“爸,妈这病,是用这钱治,
还是给陈旭还那三十万的赌债?”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凝固了。**的笑容僵在脸上。
陈旭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就连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王桂芬,也忘了哼唧,
猛地睁开了眼睛。我直起身,环视着他们惊恐的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
“既然是陈旭欠的债,那就不是AA制的问题了。”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足以让整个走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是他的个人债务!婚内欠下赌债,按照法律,
离婚的时候他要净身出户!”“至于妈的病……”我转向旁边不知所措的医生,“医生,
我刚咨询了律师,如果病人家属联合医生骗取他人钱财,这属于诈骗!您可想清楚了!
”那医生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摆手:“病人没什么大事,就是血压有点高,
观察一下就能出院了。”真相大白。周围的病人、家属、护士,都投来鄙夷和看戏的目光。
**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恼羞成怒。“你个毒妇!我们家的事要你管!
”他扬起手,一巴掌就朝我的脸扇了过来。我早有防备,侧身一躲。他收势不及,
那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旁边一个年轻护士的脸上。“啪!”清脆的响声,
让整个急诊室都炸了锅。小护士捂着脸,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你……你打人!”“保安!
保安!这里有人打护士!”场面瞬间失控。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手机,按下了110。
“喂,110吗?市一院急诊科,有人寻衅滋事,殴打医护人员,还对我进行家暴威胁,
请你们立刻出警!”挂掉电话,我冷冷地看着被人群围住,惊慌失措的**。
警察很快就到了。在闪烁的警灯下,我指着**,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警察同志,
我要报警。他,**,意图对我进行家庭暴力。”然后,我转向面如死灰的陈旭。
“我还要向法院正式提起离婚诉讼,并追究他婚内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以及偿还非法赌债的全部责任。”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钉子,
将他们一家牢牢钉在了耻辱柱上。决裂的宣言,在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中,回荡不休。
05我以最快的速度,从那个令人窒息的家里搬了出来。公司有人事调动,
正好在市区有一间空置的公寓,我申请暂住,领导立刻就批了。搬家的那天,
陈家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大概还在派出所为了打人的事焦头烂额。我没有带走任何大件家具,
只打包了我的衣服、书籍、电脑,以及那些我买的小家电——咖啡机、空气炸锅、破壁机。
临走前,我看着这个我曾经用心布置,如今却一片狼藉的“家”,没有一丝留恋。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银行。停掉了帮陈旭代还信用卡的自动扣款。
停掉了绑定在我手机号上的水电燃气网络的所有缴费。
切断了所有我为这个家建立的、便捷的现代生活服务。经济制裁,来得迅速而彻底。两天后,
我接到了陈旭用公用电话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和愤怒。“赵清欢!你什么意思!
信用卡逾期了!手机也停机了!家里的水电都停了!”我听着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
可以想象他站在街边电话亭里的狼狈模样。“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哦?你就一个哦?
你赶紧给我把钱交上!”他气急败坏地吼道。“陈旭,”我平静地说,“我们马上要离婚了,
你的账,凭什么我来付?”“那……那家里的水电呢?”“房子有我一半,也有你一半。
你想用,你就自己去缴费。”“我……我没钱!”“没钱?”我笑了,“那就去找你爸妈。
或者,去找你的债主借。”我挂断电话,将他的号码和**的号码,一起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彻底清净了。黑暗,降临在了陈家。没有电,没有水,没有网络。现代都市里的孤岛,
说的就是他们。更可怕的还在后面。找不到陈旭,手机又打不通,那些催债的人,
直接找上了门。红色的油漆,泼满了防盗门,上面用白色的大字写着“欠债还钱,
天经地义”。锁眼,被502胶水堵得严严实实。**和王桂芬吓得连门都不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