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三年前,我脑子进了水。一眼,就栽在韩斯年身上,那时他家破产,
落魄得像条落水狗。我顶着全家人的唾沫星子,执意将他从淤泥里拽起。他也确实争气,
只用了三年,就从负债累累爬到行业新贵。庆功宴这天,我穿着他送我的礼服,
心里还偷偷想着,他待会儿就要向我求婚了,该怎么答应才不至于显得太过急切。
直到我悄悄推开那扇虚掩的门。里面传出的,却是他从未有过的狠戾语气,
将我所有的期待都击碎。“求婚?算了吧。”“没有她,我什么都不是!
”“可我他妈受够了!”1头顶的灯光有点儿晃眼,我告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音响太吵,
隔音又差,肯定是哪个包间的醉鬼在撒泼。“砰!”沉重的拍桌声隔着门板砸过来,
吓得我浑身一颤。那声音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个个都在背后嚼舌根,
说我韩斯年是靠女人才爬起来的!”“她程瑾呢?她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在她眼里,
我永远都是三年前那个需要她施舍的废物!”“我受够了这破日子,这次我不光要拿项目,
还要让她知道,离了她,我韩斯年照样能活,还能活得更好!
”一个油腻的声音接话:“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些?等今晚程总把我们伺候舒服了,
以后还不是任你拿捏?”韩斯年的声音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王哥,
那药……劲儿是不是太大了?她才喝了小半杯,我看她刚才就有点站不稳……”药?什么药?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下意识地低头看着杯中香槟泛起的细密涟漪,
手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这杯酒,我刚刚喝过,是韩斯年亲手递来,我还笑着抿了一小半。
“怎么?心软了?”王总的声音冷了下来,“想想你最近得手的赵家大**,
想想你那个烂摊子韩家!你跟她耗着,还有什么出息?”包厢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听他猛灌一口酒,咬牙说:“……好!”2这一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烙在我心上。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那些深夜的陪伴、雨中的拥抱、他哽咽的承诺……所有画面在我眼前疯狂闪回。
刚和他在一起的冬夜,他陪客户喝到胃出血,我抢过酒杯一饮而尽。三杯白酒烧穿喉咙,
我蜷缩在医院走廊吐得昏天暗地,他紧攥着我的手声音哽咽:“瑾姐,
以后我绝不再让你挡一滴酒。”那时他眼底的光,让我觉得一切值得。后来我被赶出程氏,
我爸当众甩我一耳光骂“白眼狼”,他的私生子更是扯着韩斯年的衣领讥讽:“软饭男,
你的金主妈妈自身难保咯!”我死死按住他暴起青筋的手,“别动手,我们会好的。
”那天他站在街头抱着我哭:“等我闯出名堂,绝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我踮脚亲吻他的嘴角,笑他傻:"现在也没人敢欺负我呀,我可是出了名的难啃。
"他还说,等我们结婚,在爷爷的老宅办婚礼,因为院里那棵我最爱的桂花树。可现在呢?
他承诺的桂花树,早已枯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冬天。承诺的人今天也要亲手送给别人欺负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捂住嘴要离开。手里的酒杯突然脱手,‘啪’的一声脆响,
碎片和酒液在脚边炸开。“谁在外面?”门被猛地拉开,一张肥腻大脸探了出来。
我僵硬回头,正撞上那胖子满是贪婪的眼神。“程**?怎么在这儿站着呢?脸色这么红,
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没理会他刚转身要跑,身体却软得像没骨头似的踉跄摔倒在地。
“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奋力拍开那只肥腻的手,反而引来身边更兴奋的狞笑。
“哟嗬?都这样了还这么横呢!”“走,我送你去楼上套房好好休息一下!
”“放开…我…”绝望中看到走出包厢的韩斯年,我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用尽力气喊道:“韩斯年!救我——!
”他却只是站在原地整理着西装袖口上那根本不存在的褶皱,那双曾经装满我的眼睛,
此刻却像蒙了冰的深潭。“乖,你只是醉了。
”只是醉了…只是醉了…这句话在我脑子里回荡了几圈才反应过来。双手徒劳地挥舞,
试图抓住什么。视野模糊晃动间,眼前奢华的金色廊灯,竟与三年前那个破旧出租屋里,
我为韩斯年庆祝新生时点起的烛光那么像。“‘瑾姐,”那时他眼里有光,攥着我的手哽咽,
“没有你,我韩斯年什么都不是。我绝不负你。”……3嘶啦——”胸口骤然一凉,
冰冷的空气激起皮肤一阵战栗。那张肥腻的脸庞在模糊的视野里无限放大,胡茬蹭过脸颊。
“程总这身子,果然名不虚传。”他像品尝美酒般,喉咙里发出陶醉的咕哝,
“多亏了那个傻子懂事…老子早想尝尝,京圈大**到底是什么滋味。”我拼命偏开头,
却被死死摁住。看着眼前这个肥头大耳,一阵恶寒涌上心头。咬牙抓起床头的硬物砸过去!
趁他痛呼,我踉跄扑向房门,疯狂拧动门把手——锁死了。根本打不开!
他追上来揪住我头发狠狠撞在门板上!“**!还敢动手?”我疼得仰起头,却突然笑了,
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你完了。韩斯年也完了,我已经报警了!
敢碰我……程家能让你破产!”这话当然是假的,为了穿韩斯年准备的那件破礼服,
手机都没办法随身带着。但我必须赌。他果然慌了神,下意识去想确认情况。
就在我想故技重施抓东西时,却被他牢牢压在地毯上。“程家?呸!还做着程大**的梦呢?
韩斯年早就把你老底都交代了!等天亮了,全城都会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他狞笑凑近,
肥手在腰间来回摩挲,“等会儿叫大声点,让那个在门外自以为是的傻子听听,
自己的女朋友是怎么摇着这小腰求男人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我无助得好像飘了起来,
悬浮在天花板下。看着地毯上那个衣衫不整、眼神空洞的女人。她好狼狈,
像一朵被狠狠踩进泥里的花。眼泪无声地滑落,但好像感觉不到了。
那个肥胖的男人在她身上动作,声音变得好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猛地闭眼。完了。
一切都完了。……“嗤,”一声轻笑带着玩味从门边角落传来。“真狼狈啊。
”4一股清冽冷峻的雪松香气,毫无征兆地破开了房间里令人作呕的甜腻与酒臭。
这味道……有点熟悉?恍惚间,仿佛回到某个夏日——那年槐花开得正盛,
我曾把几个馒头塞给一个蹲在墙角流血的瘦削少年,他身上弥漫的,
就是这股干净又清苦的雪松气息。王总动作一僵,恼怒地回头:“谁?!
不是说了不准……”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我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循着他惊恐的目光望去。
房门不知何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影站在门外,
走廊昏暗的光线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指间一点猩红明灭,但他周身散发的寒意,
冷冽而压迫。“人给我。”声音低沉平稳,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
王总手忙脚乱地从我身上滚开,语无伦次:“宋、宋少?!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您看这…我这……”他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抖如筛糠甚至不敢直视那道阴影中的目光。
“你拿到的东西,够了。”那身影不紧不慢地迈步从阴影中走出。走廊的光线在他身后流淌,
勾勒出他宽阔的肩线和冷峻的侧脸。他经过茶几时,随手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发出轻微的“呲”声。王总如蒙大赦,又像是怕他反悔,几乎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
逃离了这个房间。他甚至没看王总一眼,而是落在我身上——扫过我凌乱的头发,
撕裂的礼服领口,最后定格在我渗着血丝的额角。那一刻,
我仿佛能感受到他眼底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的戾气。房门“咔哒”一声轻响,重新合上,
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他调转头,雪松冷香随着他的靠近愈发清晰。我瘫软在床上,
费力睁大眼睛,模糊的视线努力聚焦于那张冷峻的脸,和眉骨上那道熟悉的疤痕。没等反应,
天旋地转间,我就被他像拎小猫似的扛上肩头。“放开我!”我挣扎着捶打他后背。
“啪”的一声脆响。臀部**辣的酥麻!把我整个人都打懵了。长这么大,
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你敢打我?!”我又羞又愤,张嘴就往他肩膀咬去。
可这点反抗于他而言不过是挠痒痒。“老实点。”他手臂收紧,声音压抑着火气,
“等下有你好受的。”就这么一紧,身体里像有蚂蚁在啃噬,我失控地在他身上磨蹭,
细碎呜咽不受控制地溢出唇角:“呜……难受…”意识模糊间,
只听见他冷冷吩咐早就守在门外走廊的保镖:“刚才那帮人,处理干净。”“一个都别放过。
”5冷水从头顶浇下,激得我浑身一颤。雪松混着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我费力地睁开眼。
却被身后的人牢牢禁锢在冰冷的浴室镜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抬手掐着我的下巴,
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为了韩斯年,你连下三滥的东西都敢咽?!”镜面蒙着水汽,
映出我潮红的脸颊,汗湿的乱发黏在唇角,眼底是一片涣散的迷蒙。“我是谁?
”他的气息贴近拂过耳畔。“别碰我……恶心……”我嘴上抗拒,可手碰到他衬衫的瞬间,
却变成了无力的抓握。“韩斯年...我难受...”脱口而出的名字让身后的人骤然停顿。
"错了。"他的指尖摩挲着我腰侧的旧伤,声音低沉危险,“在这里,只能想我、叫我。
”浴室里水滴声敲打着瓷砖,像倒计时的钟。“叫我。”他贴近耳边,
低笑的声音低沉如蛊惑。我抓着他的手臂,绝望地喘息。
最终只能哽咽着哀求:“宋珏……帮帮我……”6当那声带着哭腔的呼唤终于出口,
他的呼吸陡然粗重。“记住了,”他的声音沙哑,“那年夏天你给我馒头的时候,
就该想过有今天。”“当年他像条狗一样躺在雨里,你就心疼了?
”他的眉目间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汗珠从他下颌滚落,砸在我皮肤上,烫得吓人。
“那我呢?我被你拒绝后在宋家地下室被打得半死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过我一眼?
当初你都愿意救他,那凭什么是他不是我!”他的这些话像一把刀直刺心口,
让我窒息一时语塞。宋珏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平息,反而情绪更加激动。
“我宁愿当时死在那个巷子里,也好过看着你在街头踮着脚亲他。”他喘着粗气,声音嘶裂,
“后来宋家那群废物正统……车祸、沉船、食物中毒,一个个都出了意外。
就剩我这条被你嫌弃的、从垃圾堆里扒食吃的野狗……”“呵……快看看,
你养了三年的韩斯年,连我一根指甲都比不上。”“别说了…”我偏过头,却被他强行扳回。
“看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我,额头相抵,呼吸交错,
仿佛要将过往的一切在这场纠缠里彻底抹去。“宋珏,疼……”这声称呼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他深吸一口气,之前的狠戾忽然潮水般退去,动作慢缓了下来。“乖,别哭。
”迷离的水汽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彼此的轮廓。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平息。
浴室里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和两人交错的喘息。我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软软地瘫在冰冷的洗手台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余光瞥见他眉骨的那道疤,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时他还不是宋家少爷,血污满面,浑身是伤,
唯独看我的眼神亮得惊人,死死盯着我递过馒头的手。后来程家宴会上,
宋家带着那个刚被认回、沉默站在角落的阴鸷少年过来提议联姻。他站在角落,
沉默得像个影子,仅仅那双深不见底、却如深渊死死锁住我。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宴会一结束就找到爷爷:“我不嫁,宋珏和我不合适。”那时我并不知道,
我轻飘飘一句“不合适”,几乎断送了他刚在宋家挣来的一丝立足之地,
让他回去后遭受了更多的羞辱和折磨。没过多久,整个京圈都传遍我倒贴韩斯年的消息。
我像个赌徒,押上所有资源为他铺路搭桥,亲手为他开公司、拉人脉,
看着他一步步踩着我的肩膀爬上来……我曾天真地以为双向奔赴,却没想到,
是我亲手为自己铺就了一条万劫不复的深渊之路。7宋珏把我横抱出浴室,轻放在梳妆台前。
吹风机的嗡鸣在头顶低沉作响,宋珏的手指穿梭在我的发间,动作生涩却专注,
与之前在浴室里的凶狠判若两人。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静谧。“砰!”房门突然被猛地撞开,
韩斯年带着几个保安冲进来。
“瑾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王总他们…”"你是谁?
"韩斯年被我身前的男人挡住视线愣在原地。宋珏只随意披了件睡袍,
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饶有兴味地扫过韩斯年惨白的脸,唇角勾起恶劣的弧度。"啧,韩总。
"他关掉吹风机,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嘲讽,"大晚上带人闯入别人的房间,不太礼貌吧?
"随后把我强硬搂入怀中:“叫她瑾姐?你不配。”"哦对了,多谢韩总盛情款待。
就是你那药劲儿太猛了,折腾到后半夜才消停。"韩斯年脸色瞬间铁青,
这才看清我身上属于另一个男人的痕迹,他攥紧拳头冲过来,却被保安死死拉住。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朝我喊,“程瑾!你说话啊!是不是他逼你的?!推开他!
我让你推开他你听见没有!”看着他那急切又虚伪的嘴脸,我猛地别开脸,
连多看一眼都嫌恶心。宋珏挡在我前面:“比起你对她做的,我现在做的又算什么?
”“让你得意了三年,不过是姐姐她心善。现在游戏该结束了。
”他的目光扫过那几个瑟瑟发抖的保安,"告诉你们老板,五分钟内我要看到监控。
晚一分钟,你们和韩总一起负责。”那几个保安话都没说赶紧拉着韩斯年走了。
房间重新恢复寂静。宋珏转身重新拿起吹风机,嗡嗡声再次响起。“宋珏,我们需要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他忽然弯腰将我打横抱起,“现在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我的。
”“你**!”“对,”他毫不在意地承认,“我知道手段不光彩,但我认。”这时,
我的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动着——“管家李叔”。不祥的预感瞬间攫紧了我。宋珏把我放下,
拿起手机递给我。我颤抖着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李叔哽咽而急促的声音:“大**!
您快、快回来医院,老爷子他……突然病危!”8“爷爷!”我失声尖叫,
挣扎着就要往冲出去,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声音,
只剩下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脚下一软直接朝地上栽去。
宋珏伸手将我稳稳捞回怀里。"爷爷……"我胡乱地想去抓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发抖,"医院,我必须马上去医院!"“别慌。穿成这样,你想怎么去?
"他迅速用西装外套裹住我。"能走吗?"他低声问道。看到我茫然摇头,
宋珏直接将我打横抱起走进电梯。车上挡板缓缓升起**在宋珏肩头喃喃自语,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他的衣襟。“爷爷……怎么会突然……”宋珏沉默一瞬,递过来一个平板。
触目惊心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惊爆!程氏集团前千金程瑾深夜糜乱,
庆功宴后与多名男子酒店狂欢!”配图是我被王总等人搀扶的狼狈片段!发布才十几分钟,
评论已不堪入目,更有一条刺目地关联着:“听说程老爷子又进ICU了,
这孙女可真‘孝’啊……”我的血液瞬间冻结!韩斯年!他不仅要毁了我,
还要给爷爷致命一击!"啊!!"我失控抓起平板就想砸碎。
宋珏将挣扎的我按进怀里:“冷静!现在发疯没用!”“我怎么冷静?!他要害死爷爷!
”我在他怀中挣扎哭喊,直至力竭地瘫软在他怀中呜咽。车急刹在医院门口。
宋珏将我打横抱起,大步冲向急诊室。李叔快步迎了上来:"大**!
您可算……"9话未说完,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转角闪出,竟是韩斯年。他脸上满是焦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