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磁场一夜消失。医院急诊室瞬间被皮肤灼伤的辐射病患者挤爆,手机彻底瘫痪。
医生林远刚抢救完病人,抬头发现窗外北极光诡异消失。“不是局部故障,
”工程师夏晓看着仪器数据,声音发抖,“全球磁场读数...归零了。
”我们躲进冷战废弃防空洞,却发现里面藏着能制造人工磁场的绝密设备。
启动设备需要全球电网同步供电,而此刻文明正分崩离析。
老教授用生命完成最后校准:“告诉孩子们...天...会亮的。”当按钮按下,
全人类屏息等待——电网成功点亮,人造磁盾在晨光中展开。朝阳下,
防空洞内传来新生婴儿的啼哭。1无声的陷落刺耳的救护车笛声由远及近,
最后像头濒死的野兽,一头扎进仁和医院急诊大厅门口。那声音尖锐得能钻透耳膜,
可林远医生只觉得它遥远,隔着两层厚厚的N95口罩,隔着眼前这片炼狱般的景象。
急诊室,这个城市夜晚最喧闹也最脆弱的心脏,此刻彻底被挤爆了。担架车塞满了过道,
金属碰撞声、痛苦的**、家属绝望的哭喊、医护人员嘶哑的指令……所有声音搅拌在一起,
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噪音浓汤。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汗液、呕吐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医生!医生!
看看我爸!”一个脸上带着诡异红晕、嘴唇干裂起泡的年轻人死死抓住林远的手臂,
力气大得吓人。他身后的老人蜷缩在担架上,
**在外的脖颈和手臂皮肤呈现出大片大片不祥的深红,像被无形的火焰舔舐过。
林远甩开那几乎要嵌入他皮肉的手指,声音透过口罩闷闷的,
带着强行压下的疲惫:“去那边!护士分流!按辐射灼伤等级处理!
”他刚把一个心脏骤停的中年女人从鬼门关硬拽回来,肾上腺素激增后的虚脱感阵阵袭来。
他抹了一把护目镜上的雾气,目光扫过大厅。
太多类似的症状了:皮肤灼伤、剧烈呕吐、腹泻、意识模糊。
这绝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或传染病爆发。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每个人眼中蔓延。
手机彻底成了废铁。无论是墙上的充电接口,还是口袋里的充电宝,全都毫无反应。
有人徒劳地对着黑屏的手机屏幕嘶吼,有人疯狂地拍打着那冰冷的塑料壳,
仿佛这样就能唤回那个连接世界的窗口。信息断绝的恐慌,甚至比身体的痛苦更令人窒息。
“林医生!”实习护士小李的声音带着哭腔,挤过人墙,“3号抢救室!病人室颤!
”林远拔腿就跑,白大褂下摆在混乱中被人猛地扯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没回头,
奋力推开挡路的人,冲进抢救室。心电监护仪上那代表死亡的直线疯狂地跳跃着,
伴随着刺耳的警报。除颤仪充电的嗡鸣成了此刻唯一的、令人心安的节奏。“Clear!
”病人的身体在电击下猛地弹起。一下,两下……终于,那条狂乱扭动的线,
艰难地、微弱地,重新开始搏动。林远撑着冰冷的抢救台,大口喘着气,
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他抬起头,
视线习惯性地投向抢救室那扇巨大的、被厚重防辐射帘遮住大半的窗户。
帘子不知何时被拉开了。窗外,一片浓墨重彩的、诡异的死寂。他愣住了。
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但血液却仿佛瞬间冷却。
那个方向……那个本该被瑰丽、流动的北极光晕染成梦幻紫色的北方夜空,
此刻……一片漆黑。没有绿,没有紫,没有一丝光带舞动的痕迹。只有城市浑浊的霓虹灯光,
无力地涂抹在低垂的、令人窒息的夜幕上。北极光,消失了。无声无息。一股寒意,
比窗外深秋的夜风更凛冽,顺着林远的脊椎猛地窜了上来。那不是局部天气变化,
不是云层遮挡。那是某种……更庞大、更根本的东西,被抽走了。他冲出抢救室,
几乎是撞开人群,奔向急诊大楼外。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让他剧烈咳嗽起来。他抬起头,
徒劳地在那片墨黑的、死气沉沉的夜空中搜寻。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几颗黯淡的星辰,
在无遮无拦的宇宙背景辐射下,显得格外冷漠。2归零“林医生!林医生!
”一个熟悉的女声穿透混乱的噪音,带着一种林远从未听过的尖锐颤抖。林远猛地回头。
夏晓,电力设计院的高级工程师,他邻居兼偶尔一起拼车的熟人,
此刻正奋力拨开人群向他挤来。她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短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脸色惨白,嘴唇因为紧张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约莫鞋盒大小的仪器,
金属外壳在急诊大厅惨白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夏工?
”林远下意识伸手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么……”“磁场!
”夏晓的声音劈了,几乎是嘶喊出来,盖过了周围的哭嚎,“你看这个!
”她把怀里的仪器猛地递到林远眼前。那是个便携式地磁监测仪,屏幕不大,但足够清晰。
林远的目光落在上面,瞳孔骤然收缩。屏幕上,
波动、形成一条复杂但规律曲线的磁场强度读数线……此刻是一条笔直的、毫无生气的横线。
稳稳地压在“0”的刻度上。不是波动,不是异常降低。是归零。彻底的、绝对的零。
“不是故障!”夏晓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仪器外壳,
指关节用力到发白,“我重启了三次!换了备用电池!我……我办公室的台式记录仪,
还有……还有我手机上的地磁APP,全是零!全他妈是零!”她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巨大的、无法理解的恐惧,“全球读数……林远!
全球地磁读数……归零了!”“归零”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子弹,狠狠击中了林远。
的喧嚣——病人的**、家属的哭喊、仪器的警报——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抽走了声音,
只剩下嗡嗡的耳鸣。他感到一阵眩晕,脚下发软,不得不伸手扶住旁边冰冷的墙壁。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手术服传来,却丝毫无法驱散内心那灭顶的寒意。
地球的磁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那是地球存在几十亿年的保护罩!
是抵御太阳风暴和宇宙高能粒子的唯一屏障!“辐射……”林远喃喃自语,
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那些病人……皮肤灼伤……呕吐……是急性辐射病!
宇宙辐射……直接进来了!”“对!太阳风!高能粒子!没有磁场偏转,
它们像子弹一样直接打在我们身上!”夏晓的声音带着崩溃的边缘的哭腔,
“大气层只能挡掉一点点……我们……我们在裸奔!”就在这时,头顶的灯光猛地闪烁起来,
发出“滋啦”的、令人牙酸的电流声。急诊大厅瞬间陷入了几次短暂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每一次黑暗降临,都伴随着人群更加惊恐的尖叫。“备用电源!快启动备用电源!
”一个护士长嘶声力竭地喊着。几秒钟后,惨白的光线再次勉强亮起,但亮度明显减弱,
电压不稳导致的嗡嗡声持续不断。这微弱的灯光下,绝望如同实质的潮水,
汹涌地淹没了整个空间。“灯……灯要灭了!”“手机!我的手机还是没信号!”“水!
我要水!我渴!”“医生!救命啊!我爸不行了!”混乱升级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秩序。
有人开始冲向护士站,抢夺仅存的瓶装水和药品。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试图阻拦,
被几个红了眼的壮汉猛地推开,撞在墙上。装着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的玻璃瓶被粗暴地砸开,
液体混合着玻璃碎片流了一地。“别抢!排队!按需分配!”一个年轻医生试图维持秩序,
声音很快被淹没。“排队?等死吗?”一个脸上带着辐射灼伤红晕的男人恶狠狠地吼道,
一把夺过护士手中刚拿出来的止痛针剂,“我老婆疼得快死了!”林远看着眼前失控的一切,
又看了看夏晓手中那个显示着刺眼“0”的仪器屏幕。急诊室的灯光忽明忽灭,
映照着一张张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这间小小的急诊室,
俨然已是这个失去保护的世界最残酷的缩影。3地底微光城市在燃烧。不是战火,
而是失控的混乱之火。林远、夏晓,
还有另外几个在混乱中本能聚拢过来的“幸存者”——一个叫王海涛的社区民警,
一个叫小雅的女大学生,
以及一对紧紧抱着年**儿、脸色惨白如纸的年轻夫妻——在漆黑的街道上艰难穿行。
没有路灯,只有远处建筑物燃烧升腾起的火光,在浓烟中投下摇曳不定、如同鬼魅般的影子,
将断壁残垣拉得老长。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焦糊味,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雨后尘土被烈日暴晒后的金属腥气。
那是高能粒子轰击大气留下的痕迹。“这边!快!”王海涛压低声音,
他的警服外套在混乱中不知去向,只剩一件被划破的T恤,手臂上缠着简陋的绷带,
渗着暗红的血。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里紧紧攥着一根从路边捡来的锈蚀铁管。
“前面左转,再走两条街,应该就到了!”他们贴着建筑物的阴影移动,像一群惊弓之鸟。
每一次转角,都可能遇到危险。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凄厉的哭喊和野兽般的咆哮,
每一次声响都让队伍里的人浑身紧绷。小雅紧紧抓着夏晓的胳膊,身体抖个不停。
那对年轻夫妻中的丈夫,叫李伟,紧紧抱着已经哭哑了嗓子、昏昏沉沉的女儿妞妞,
妻子张婷则死死攥着丈夫的衣角,眼神空洞。“小心!”夏晓突然低喝一声,
猛地拉住林远往后一拽。前方路口阴影里,猛地窜出三条人影,手里都拿着棍棒,
眼神凶狠贪婪,
的背包——那里面是他们从医院药房和便利店废墟里拼死搜刮来的最后一点食物、水和药品。
“包留下!人滚!”为首的一个光头壮汉狞笑着,晃了晃手里沾着暗红污渍的棒球棍。
“做梦!”王海涛咬着牙,横起铁管挡在众人前面。小雅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妈的,
找死!”另一个瘦高个骂骂咧咧,抡起棍子就冲王海涛砸来。电光火石间,
李伟猛地将怀里的妞妞塞到妻子张婷怀里,从旁边抄起半块碎裂的砖头,
狠狠砸向瘦高个的面门!瘦高个惨叫一声捂着脸踉跄后退。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战火。
光头怒吼着扑向王海涛,第三个暴徒则冲向看起来最“好欺负”的小雅和抱着孩子的张婷。
林远只觉得一股血涌上头顶。
他猛地从背包侧袋抽出从医院带出来的那把沉重的不锈钢止血钳,
想也没想就朝着扑向小雅的那个暴徒后脑砸去!金属撞击骨头的闷响令人牙酸。
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走!快走!”王海涛格开光头的棒子,
手臂被狠狠擦了一下,他忍着痛,一脚踹开纠缠的瘦高个,对着林远他们嘶吼。
林远拉起吓呆的小雅,夏晓护着抱着孩子的张婷,李伟捡起暴徒掉下的棍子断后,
一群人跌跌撞撞地冲过路口,把暴徒的怒骂甩在身后。他们不敢停歇,在王海涛的指引下,
又狂奔了十多分钟,直到肺叶像火烧一样疼痛,
才在一处毫不起眼、被荒草和废弃建材半掩着的山体斜坡前停下。“就是这里!
”王海涛喘着粗气,指着斜坡下方一个几乎被藤蔓完全覆盖的、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
门旁一块剥落的水泥牌子上,模糊地残留着几个褪色的红字:【防空设施严禁入内】。
希望的火苗,微弱地在众人心中燃起。撬开早已锈蚀的门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沉重的铁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被艰难地推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混合着浓重铁锈、尘土和霉菌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王海涛拧亮了一支强光手电——这是他们最宝贵的资源之一。光柱刺破黑暗,
照亮了一条向下延伸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混凝土通道。空气冰冷而凝滞。“走!进去!
”林远催促着,最后一个侧身挤进铁门,和夏晓、李伟一起,
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铁门重新推合。隔绝了外面那个燃烧、混乱、充满致命辐射的世界,
沉重的铁门闭合声在通道里回荡,带来一种短暂却令人窒息的安宁。
手电光柱在空旷的通道里晃动。他们沿着布满灰尘的阶梯小心翼翼地向下走。通道很深,
寂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粗重的呼吸和脚步声在回响。走了大约五分钟,
前方出现了一扇巨大的、包裹着厚厚铅板的金属门,门上同样锈迹斑斑,
但结构看起来依然坚固。门上方,一个早已熄灭的红色警示灯下面,
模糊地印着辐射三叶标志。“铅板门……防核辐射设计的。
”夏晓的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这里的防护等级很高!
”王海涛在门边摸索了一阵,找到了一个被灰尘覆盖的控制面板。他用力擦掉灰尘,
露出下面复杂的按钮和旋钮,还有一个需要插入钥匙的孔洞。
他掏出腰间挂着的一串形状古怪的钥匙,其中一把看起来像是某种特制的工程钥匙。
“希望它还能用……”王海涛的声音带着祈祷的意味。他将钥匙插入,用力一拧。
“咔哒…嗡——”一阵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机械轰鸣声响起。
厚重的铅门内部传来沉重的金属锁扣转动声。接着,门扇震动了一下,
缓缓地、极其沉重地向内滑开。强光手电的光柱迫不及待地射入。门后,
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穹顶高耸,仿佛一个埋藏在地下的巨大体育场。
一排排早已熄灭的、布满灰尘的日光灯管悬挂在头顶。更令人震惊的是,空间中央,
矗立着一个庞大得如同小型体育馆穹顶的钢铁造物。
银白色管道、闪耀着幽蓝色光芒的环形线圈、以及密集如森林般的支撑结构组成的巨大装置。
它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散发着冰冷而精密的美感。装置的主体部分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结构,
环内闪烁着微弱的、如同极光般流动的蓝绿色辉光,仿佛囚禁着一片袖珍的星云。
装置的基座深深嵌入坚固的混凝土平台,无数粗壮的电缆如同巨树的根系,从基座延伸出来,
没入四周的墙壁。空气里弥漫着微弱的臭氧味道,
还有一种高频电流经过时特有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嗡鸣。
“我的……天……”夏晓倒吸一口冷气,手电光柱因为手臂的颤抖而晃动,
“这……这不可能……”林远也震惊得说不出话。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这……这是什么地方?”小雅的声音带着敬畏和茫然。王海涛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眼中也充满了不可思议:“我只知道这里是最高等级的绝密工程,代号‘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