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见我，见一次爱一次！小说(完结版)-沈修砚顾清颜沈总在线阅读
分手时，他冷眼看我：“顾清颜，别再让我见到你。”为了这句狠话，我把自己作成了顶流。
让他开电视是我，点外卖是我，连电梯广告都是我！正当我得意于这幼稚的报复时，
一场直播让我翻车了。全网热搜：#顾清颜前男友是神谕CEO#那个我曾以为落魄的前任，
如今是身价千亿的科技新贵。他找到我，递上天价代言合同，
笑容危险：“不是想让我天天见你？”“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以我太太的身份。
”01演唱会结束后的庆功宴，经纪人灵姐特意给我安排了一场直播，说是回馈粉丝的彩蛋。
我窝在休息室的沙发里，看着手机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弹幕，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颜颜今天美爆了！女鹅妈妈爱你！”“这高音，简直是天灵盖粉碎机啊！”“老婆累不累？
快去休息吧，别播了，心疼。”我捡了几个弹幕念了念，跟粉丝们插科打诨，气氛正好。
主持人**姐看准时机，笑着问出了那个准备好的问题：“颜颜，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科班出身，当初是怎么样一个契机。让你决定进入娱乐圈的呢？
很多新粉丝都特别好奇。”来了，标准流程。灵姐在镜头外对我比了个口型：“标准答案。
”我当然知道标准答案是什么——因为热爱音乐，因为想站在更大的舞台上为更多人唱歌。
多官方，多正确。可我今天偏不想这么说。演唱会上连唱带跳三个小时，
我现在累得脑子都有点不清醒，只想找点乐子。我对着镜头，做出一个认真思考的表情，
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因为前男友。”瞬间，屏幕上的弹幕卡住了。
大概是卡了两秒，然后，就像是烧开的水，猛地沸腾了。“**？？？”“我听到了什么？
前男友？”“信息量好大！哪个不长眼的男人居然敢甩了我们颜颜！”“救命，
这是我可以免费听的吗？”主持人**姐也懵了，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反应过来。
她顺着杆子往上爬，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好奇：“哇，
那他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吧？才让我们颜颜这么念念不忘，甚至把他当成了奋斗的目标。
”我看着她，忽然就笑了。那笑意从眼底漾开，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坏心思。
“那倒也没有。”我轻描淡写地开口。“主要是分手的时候，他放了句狠话。”我顿了顿，
学着记忆里那个少年冷漠又决绝的语气。缓缓说道：“他说，‘顾清颜，别再让我见到你’。
”直播间彻底炸了。“？？？？？？？”“这走向我没猜到！”“所以我们颜颜进娱乐圈，
就是为了让他随时随地都能见到你？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虽然很心疼但是真的好好笑！
”“这算什么？顶级赌气？爱了爱了！”“前男友：我让你别见到你，
没让你天天在我电视里蹦迪啊！”“今日金句：别再让我见到你。然后她就成了顶流。
”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哈哈哈哈”，满意地弯了弯嘴角。对，就是这样。沈修砚，
你看到了吗？我不仅要让你见到我，我还要让你打开手机能看到我。打开电视能看到我，
走进商场能看到我的代言广告，连接蓝牙耳机里都是我的歌。
我要无孔不入地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来膈应你的。
直播在一片混乱又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了。我刚关掉手机，灵姐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手里还举着她的手机，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顾清颜！你疯了！”她几乎是在咆哮。
“你知道你刚才在直播里说了什么吗？前男友？还把人家的话给爆出来了！
你是不是嫌自己太红了？”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接过助理递来的温水。
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我没疯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实话？实话能这么说吗？
”灵姐气得在原地转圈。“公关部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你看看，你看看这热搜！
”她把手机怼到我面前。热搜第一，鲜红的“爆”字刺眼又张扬。
#顾清颜为报复前男友出道#我点进去看了看，广场上全是哈哈党，路人盘出奇的好，
都在夸我真性情，是个妙人。“你看，效果不是挺好的吗？”我把手机还给她，一脸无辜。
“粉丝喜欢，路人也觉得有趣，还白送一个热搜第一，多划算。”“划算个屁！
”灵姐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我的脑门。“你有没有想过，
你那个前男友万一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怎么办？万一他看到热搜，一气之下要搞你怎么办？
”了不得的人物？我想了想沈修砚。当年我们还都是穷学生，分手的时候，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站在宿舍楼下，眉头紧锁，满脸不耐烦。能有多了不得？撑死了，
现在是个在大厂勤勤恳恳狠敲代码的程序员，或者是个为了KPI点头哈腰的销售吧。
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吧灵姐，他没那本事。再说了，他最好来搞我，我等着呢。
”我巴不得他来。他不来，我怎么能欣赏到他那张想弄死我又弄不死我的憋屈脸呢？那一定，
非常有趣。灵姐看我油盐不进的样子，长长叹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算了算了，
事已至此，我先去让公关部控评，把风向往‘真性情’‘励志’上带。你，顾清颜，
从现在开始，闭嘴！在我想到万全的公关方案之前，一个字都不许再提你那个前男友！
”我乖巧地点点头：“好的，灵姐。”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这可由不得你，
也由不得我。我重新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爆掉的热搜词条，津津有味地刷了起来。
看着网友们脑洞大开，猜测我那个前男友现在是何等的后悔。何等的抓心挠肝，
我就忍不住想笑。沈修砚，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呢？是不是也拿着手机，看着这个热搜，
气得想摔手机？想到这里，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就在这时，一个营销号的爆料，
突然被顶上了前排。“惊天大瓜！有知情人士透露，顾清颜口中的前男友。
疑似是国内科技巨头‘神谕’集团的创始人兼CEO，沈修砚！有图有真相，
两人大学时期照片流出！”下面配着一张模糊的旧照片。照片里，
我和一个清瘦的男生并肩走在大学的林荫道上，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形，那气质，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沈修砚。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神谕集团？那个这两年异军突起，
几乎垄断了国内人工智能领域的科技巨头？创始人兼CEO？沈修砚？我脑子“嗡”的一声，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不是，这剧本不对啊。他不是应该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默默地当一个社畜吗？怎么就成了……千亿集团的霸道总裁了？我揉了揉眼睛，
确认自己没看错。然后，我听到了灵姐比刚才分贝更高的尖叫声。“顾！清！颜！
你那个前男友，是神谕集团的沈修砚？！！”02神谕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沈修砚刚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有些发胀的眉心。特助陈卓敲门进来，
脸上是一种混杂着惊恐、为难和一丝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古怪表情。“沈总。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沈修砚“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
声音带着一丝刚开完会的疲惫：“说。”“那个……您……上热搜了。
”陈卓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沈修砚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眼，漆黑的眸子看向陈卓，
眼神里带着询问。他一向低调，除了财经板块，几乎与任何娱乐新闻绝缘。上热搜？
还是以他私人的名义？“什么热搜？”陈卓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
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屏幕上赫然是微博的热搜榜单。沈修砚的目光落在第一条上。
#顾清颜为报复前男友出道#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顾清颜。
这个已经在他生命里消失了五年的名字，像一根细小的针，毫无预兆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不疼，但很刺痛。他当然知道顾清颜，不如说，现在全中国没多少人不知道她。
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唱歌能唱到人心里去的顶流女歌手。他的手机里，
甚至还存着她最新那张专辑的数字版，是某次合作方送的。他没删，也没听。
只是偶尔在电梯里，在商场里，在广播里，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时，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的手指往下滑，点开了那个词条。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那场直播的切片视频。视频里，
她化着精致的舞台妆，眉眼张扬，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因为前男友。
”“主要是分手的时候，他放了句狠话。”“他说，‘顾清颜，别再让我见到你’。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陈卓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自家老板的表情。沈修砚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视频里那个巧笑嫣然的女人。眸色一点点变深，像是深夜里翻涌的海。
良久，他退出了视频，看到了那个被顶上来的营销号爆料。
#顾清颜前男友疑似神谕CEO沈修砚#下面的配图，是他们大学时的照片。
他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她穿着一条碎花裙子，走在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
在他和她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是他记忆里，为数不多的，明亮的颜色。
“沈总……”陈卓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公关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函，
让这些营销号删帖澄清。”“不用。”沈修砚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关掉手机，
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让她闹。”陈卓愣住了：“啊？沈总，
可是这……这对您的形象和公司的声誉……”“有什么影响？”沈修砚抬眼看他，
眼神平静无波。“一个年轻人，为了梦想努力奋斗，最终功成名就。另一个年轻人，
因为一句气话，也努力奋斗，最终也功成名就。这故事不好吗？多励志。
”陈卓：“……”老板，你确定这是励志故事，不是什么破镜重圆的狗血八点档前传吗？
而且，你管这叫“闹”？这分明是人家在指名道姓地跟你宣战啊！
沈修砚没再理会石化在原地的特助，他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垂下眼帘，似乎打算继续工作。
可他的目光，却久久无法聚焦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上。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的，
都是顾清颜那句话。“别再让我见到你。”他确实说过。五年前的那个夏天，也是这样燥热。
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看着眼前的顾清颜，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家里公司破产，
父亲一夜白头，巨额的债务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即将休学，跟着叔叔去一个陌生的城市，
从最底层做起。前路漫漫，一片黑暗。他不能，也不配，再拖着她了。她那么好，那么明亮，
应该有更好的未来。所以他说了这辈子最违心，也最伤人的话。
他逼着自己摆出最冷漠的样子，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看着她通红着眼眶，
倔强地不肯掉一滴眼泪。最后，她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他以为，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从此山高水长，永不相见。他花了五年时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变成了今天执掌着商业帝国的沈修砚。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冷静，
可以坦然面对过去的一切。可当“顾清颜”这三个字，以这样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
重新撞进他的世界时。他才发现，那道结了痂的伤口，一碰，还是会疼。
他甚至能清晰地回想起她当时的眼神，震惊，不解，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失望和受伤。
他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又点开了那个热搜。
看着网友们那些“前男友后悔死了吧”、“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的评论。沈修砚的嘴角，
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极淡的弧度。后悔吗？不。他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只是有点……始料未及。他想过一万种他们重逢的可能。或许是在某个商业酒会上，
她作为被邀请的表演嘉宾。或许是在同学聚会上，大家客气地寒暄。他唯独没想过，
会是这样一种方式。她把自己变成了最耀眼的存在，以一种他无法拒绝。也无法忽视的方式，
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就是为了……报复他？因为那句“别再让我见到你”？
沈修砚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觉得，事情有点超出了他的掌控。这个顾清颜，还是和当年一样。
又倔，又记仇。还……挺有创意的。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良久，
他按下了内线。“陈卓。”“在的，沈总！”陈卓一个激灵。“明天，
我们是不是和星耀传媒有个合作要谈？”“是的沈总，
关于我们新推出的‘幻境’系列智能穿戴设备，想找一位代言人。”“嗯。
”沈修砚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把代言人候选名单，换成顾清颜。”电话那头的陈卓，
再次陷入了石化。“沈……沈总，您确定吗？顾清颜的代言费，是天价……”“钱不是问题。
”沈修砚打断他，“我要亲自和她谈。”陈卓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情节？老板这是要……羊入虎口？还是……主动上门求复合？“好的，
沈总，我马上去安排。”挂了电话，沈修砚看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第一次，
对第二天的工作，产生了一丝……期待。顾清颜。五年了。我倒要看看，
你想怎么“膈应”我。03我一夜没睡好。脑子里一会儿是大学时穿着白T恤的沈修砚，
一会儿是财经新闻上西装革履的沈修砚。两个身影不断重叠，搅得我脑仁疼。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床上坐起来。完了，芭比Q了。我那点小小的，幼稚的，
自以为是的报复。在“神谕集团CEO”这个头衔面前，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人家现在是千亿大佬，动动手指就能让我在娱乐圈混不下去的那种。我这点流量，这点名气，
在他面前，算个屁啊。我抱着枕头，开始认真思考，我现在去微博滑跪道歉，
说自己是开玩笑的，还来不来得及。“叮咚——”门铃响了。我顶着一头鸡窝，
趿拉着拖鞋去开门。灵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脸上却不见了昨天的惊慌失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颜颜！天大的好消息！”我打了个哈欠，
有气无力：“什么好消息？沈修砚没让人封杀我？”“封杀你？他给你送资源来了！
”灵姐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眼睛都在放光。“哈？”我怀疑自己没睡醒，出现了幻听。
“神谕集团！神谕集团你知道吧！就是你那个前男友的公司！”灵姐语速快得像在说唱，
“他们最新推出的‘幻境’系列智能穿戴设备，要找代言人！刚刚，
他们的特助亲自打电话过来，指名要你！”我彻底醒了。“指名要我？为什么？”这不合理。
按照正常的霸总剧本，沈修砚现在不应该是坐在他那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办公室里。冷笑一声，
然后对助理说“让她在业内消失”吗？怎么还上赶着给我送钱来了？“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灵姐兴奋得脸颊泛红。“这可是神谕啊！科技界的绝对龙头！他们从不请代言人，
这是第一次！而且给的是全球全线代言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你的商业价值和**，将直接飞升一个level！
以后谁还敢说你是没作品的流量歌手？”我没说话，脑子飞速运转。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修砚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鸿门宴？想把我骗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一顿？
还是想用钱砸我，让我闭嘴，别再提过去的事？“灵姐，”我冷静下来，看着她，
“这事有蹊跷。”“我管他有什么蹊跷！”灵姐大手一挥，“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这可是神谕的代言！别说是鸿门宴，就是刀山火海，你也得给我去！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下午两点，神谕集团总部，他们CEO要亲自跟你谈。”下午两点。亲自谈。
我看着灵姐不容置喙的表情，默默地把到了嘴边的“不去”两个字咽了回去。行吧。去就去。
我倒要看看，他沈修砚五年不见，到底变成了什么牛鬼蛇神。下午一点半，
我和灵姐准时出现在神谕集团楼下。看着眼前这栋高耸入云，极具未来感的建筑。
我再次深刻地认识到，我和沈修砚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一个次元了。我深吸一口气，
踩着我的十厘米高跟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去。输人不输阵。就算心里慌得一批，
脸上也要装出老娘最slay的表情。陈卓，就是电话里那个特助，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看起来很年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但看我的眼神，
就跟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充满了探究和好奇。“顾**，你好，我是沈总的特助，陈卓。
”他朝我伸出手。我点了下头，没握手，直接说：“带路吧。”**就要装**。
陈卓也不尴尬，收回手，在前面引路。一路上，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神谕集团的员工，大概是全网第一批知道他们不近女色的老板，
有个闹得天翻地覆的前女友的。我挺直了背，目不斜视，跟着陈卓走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电梯一路升到顶层。门打开，是一条安静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木门。陈卓在门口停下，
敲了敲门：“沈总，顾**到了。”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有些熟悉的声音。“让她进来。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陈卓为我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裙子，深呼吸，然后，走了进去。办公室很大，是那种极简的工业风，
黑白灰的色调，冷得不像人待的地方。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宽肩窄腰。光是一个背影，
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他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
五年了。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褪去了大学时的青涩和单薄，他的五官变得更加深邃立体，
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他瘦了些，也更冷了。整个人就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寒冰，矜贵，
疏离，带着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距离感。这就是现在的沈修砚。神谕集团的，沈修砚。
我承认，有那么一秒钟，我被惊艳到了。但下一秒，我就想起了我此行的目的。
我是来报仇的，不是来花痴的。我扯出一个自认为最完美、最商业化的笑容，朝他走过去。
“沈总，久仰大名。”我朝他伸出手，语气客气又疏离。他看着我伸出的手，没动。
目光从我的脸，滑到我的眼睛，再到我刻意扬起的嘴角。那眼神，像X光一样，
仿佛要穿透我所有的伪装。就在我以为他要让我一直这么尴尬地举着手，
准备若无其事地收回来时，他终于开口了。“顾清颜。”他叫我的名字，
声音比刚才在门外听到的更低沉，也更……复杂。“五年不见，”他看着我，
嘴角似乎勾了一下。但快得让人抓不住，“你还是这么……喜欢玩这些没意思的把戏。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什么意思？说我昨晚在直播里是玩把戏？我压下心里的火气，
笑得更甜了：“沈总说笑了，我哪敢在您面前玩把戏。倒是沈总，一出手就是全球代言人，
这么大的礼，我怕我受不起啊。”“受得起。”他终于抬手，握住了我的指尖。他的手很凉，
指腹带着常年敲击键盘留下的一层薄茧。只是一触即分。“毕竟，”他收回手，
慢条斯理地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一双黑眸锁定我，
“这个代言，就是为你准备的。”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顾**，关于这次代言，
我有一个条件。”来了。鸿门宴的重头戏终于来了。我抱着手臂，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沈总请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提出什么条件来。他看着我，
黑沉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玩味？然后，他薄唇轻启，
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当场破防的话。“我的条件是，”他顿了顿，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除了正常的商业合作，你，顾清颜，要作为我的女伴。
陪我出席下个月的星光慈善晚宴。”04我的大脑宕机了三秒钟。女伴？慈善晚宴？
我没听错吧？沈修砚，让我当他的女伴？这是什么操作？我看着他，
试图从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没有。他很认真。他就是认真的，
想让我，他的前女友，那个在全网面前宣称要报复他的前女友，去当他的女伴。我气笑了。
“沈总，你没搞错吧？”我双手抱在胸前，向后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我是来谈代言的，不是来卖身的。陪酒陪聊陪出席，那得另外加钱。
”我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我想激怒他，想看他失态，想打破他那副云淡风轻的假面。
可他只是看着我，眼神里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顾**误会了。”他慢条斯理地解释，
“让你当我的女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工作？”我挑眉，
“什么工作需要前女友亲自上阵？”“星光慈善晚宴，神谕是最大的赞助商。”他言简意赅。
“届时，所有媒体的焦点都会在我们身上。而你，作为‘幻境’系列的代言人，
和我一起出场，是最好的宣传方式。”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
这也会是你‘报复’我的，最佳舞台，不是吗？”他把“报复”两个字咬得很重，
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调侃。我一下子就噎住了。他……他居然把我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我不甘心，知道我想搞事。所以他干脆给我搭好了一个最华丽的舞台，
邀请我上场表演。这感觉，就像我憋了个大招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结果他反手递给我一把伤害更高的神器，还附赠一个最佳攻击位。他到底想干什么？“怎么？
”他看着我变幻莫测的脸，似乎觉得很有趣，“顾**不敢？”激将法？对我用激将法？
沈修砚，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年是怎么把你堵在图书馆，逼你答应做我男朋友的了？我这辈子，
就没怕过谁！“谁说我不敢？”我立刻挺直了腰板，迎上他的目光。“不就是当个女伴吗？
小事一桩。只要沈总不怕我到时候在红毯上给你来个过肩摔。
让你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出个大糗，我无所谓啊。”“我拭目以待。”他非但没生气，
反而还笑了。虽然只是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但确实是笑了。五年了，我第一次，
又看到他笑。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麻，有点痒。
我赶紧把这点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去。“好。”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成交。
但是合同条款，我要让我的团队仔细看。别想在里面给我下什么套。”“当然。
”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陈卓会把合同发给你的经纪人。”谈完了。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我拿到了一个足以让所有女明星眼红的顶级代言，而代价，
仅仅是陪他出席一场晚宴。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我赚。可我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反而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我站起身，准备走人。多待一秒，
我都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咬他。“顾**。”他又叫住我。我没好气地回头：“又怎么了，
沈总？”他看着我，目光落在我脚上那双十厘米的“恨天高”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晚宴那天，别穿这么高的鞋。”我愣了一下。他这是……在关心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我掐死了。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关心我。当年分手的时候，他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
我还记着呢。“我穿什么鞋，就不劳沈总费心了。”我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只要能站在你身边不给你丢人就行，不是吗？”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踩着我的高跟鞋，
走出了他的办公室。直到电梯门关上，隔绝了那道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我才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靠在电梯壁上。腿有点软。灵姐在电梯外焦急地等着，看我出来，
赶紧迎上来：“怎么样怎么样？谈下来了吗？”我点点头：“谈下来了。”“太好了！
”灵姐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颜颜出马，一个顶俩！合同呢？
他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合同他会让助理发给你。”我顿了顿，看着灵姐，
“他提了一个附加条件。”“什么条件？”“他要我当他的女伴，
陪他出席下个月的星光慈善晚宴。”灵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看看我，
又看看我身后那扇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表情变得十分精彩。“女……女伴？
”她结结巴巴地问。“他这是……想干嘛？旧情复燃？追妻火葬场？”“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我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反正我答应了。”“你答应了？！”灵姐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顾清颜，你是不是傻！这是什么虎狼之窝，你也敢闯？他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我知道。”我看着电梯镜子里自己那张写满“不爽”的脸。
“可他都把舞台搭好了，我不上去唱一出，岂不是太对不起他这番‘美意’了？
”灵姐愣愣地看着我，半晌，才吐出一句：“你俩……真是天生一对的疯子。
”回到保姆车上，我整个人都瘫在了座位上。跟沈修砚对峙那十来分钟，
比我开一场三个小时的演唱会还累。心累。灵姐在一旁拿着手机，
激动地跟公司高层汇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
沈修砚到底想干什么？说他想羞辱我吧，他又给了我一个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顶级资源。
说他想追我吧，他又摆出那副冷死人不偿命的臭脸，句句话都带刺。我完全看不透他。
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五年前一样，我以为我很了解他，可最后。
他还是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我，我根本就不懂他。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是灵姐把神谕那边发来的合同转发给了我。我点开，一页一页地翻看。条款很清晰，
待遇好得惊人，没有任何文字陷阱。在合同的最后，附加条款那一栏，
用黑体字清晰地写着：“乙方需配合甲方，以甲方CEO沈修砚先生女伴的身份，
出席一个月后的星光慈善晚宴。着装、造型等一切费用，由甲方承担。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备注：“建议乙方穿着舒适的平底鞋或低跟鞋，
以免长时间站立导致不适。”我：“……”这个沈修砚！他是魔鬼吗！
连这个都要写进合同里！还“建议”？这分明是命令！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灵姐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惊呆了：“这……这沈总，还挺……贴心？”“贴心个鬼！
”我咬牙切齿，“他这是在嘲讽我！嘲讽我离了他，连双合脚的鞋都找不到！”大学的时候，
我爱美，总喜欢穿各种好看但磨脚的鞋。每次跟他出去约会，走到一半，脚后跟就磨破了。
然后沈修砚就会黑着脸，一边数落我“臭美不要命”。一边蹲下来，
默默地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给我贴上。有一次最严重，
我穿了双新买的高跟鞋去参加社团活动，回来的时候脚疼得走不了路。是他，在宿舍楼下，
当着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的面。一声不吭地背起我，一步一步把我送回了寝室。
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甜蜜又酸涩的记忆，像是被打开了阀门的洪水，
争先恐后地涌进我的脑海。我闭上眼，把那些画面全部甩出去。顾清颜，你清醒一点！
那些都过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你的“仇人”！
是那个亲口说让你“别再让我见到你”的沈修砚！他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糖衣炮弹，
是陷阱！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给灵姐发了条消息。“灵姐，
帮我联系一下我常合作的那个高定礼服设计师，还有造型师。”灵姐秒回：“要干嘛？
准备晚宴的战袍？”我敲下几个字，眼神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对。
我要做全场最闪亮的那个。还有，帮我找一双全场最——高——的鞋。”沈修砚，
你想看我出糗？我偏不。我不仅要穿最高的鞋，还要踩着它，在你面前，跳一支最完美的舞。
05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过得异常充实。一边要配合神谕集团那边，
拍摄“幻境”系列的广告大片和宣传物料。另一边，还要秘密筹备我的“晚宴战袍”。
和神谕的合作，出乎意料的顺利。他们团队非常专业，效率极高。沈修砚没有再出现过。
除了偶尔陈卓会过来传达一下“沈总的意见”。比如广告的某个镜头要更有“故事感”，
某个造型要更突出“清冷”的气质。我每次听到“沈总的意见”这几个字，都忍不住翻白眼。
一个科技公司的CEO，怎么对拍广告也这么懂？他到底是敲代码的，还是学导演的？不过，
不得不承认，他提的那些意见，都该死的正确。按照他的想法调整后，出来的成片效果，
确实比原先的版本要好上不止一个档次。我一边在心里骂他“多管闲事”，
一边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审美和眼光。这种感觉，非常憋屈。终于，到了星光慈善晚宴这一天。
下午，我的御用造型团队就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我家。
礼服是我提前一个月就让设计师加急定制的。一条银色的星空裙，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钻石，
在灯光下，会像银河一样闪闪发光。V领，露背，高开叉。每一处设计，
都是为了“艳压群芳”这四个字服务的。化妆师在给我上妆的时候，
灵姐在一旁拿着个iPad，给我念今晚出席晚宴的嘉宾名单。“……商界这边，
除了神谕的沈修砚，还有恒风资本的李总，万象集团的赵董……娱乐圈这边，影帝季淮，
影后苏晚，还有你的老对头，林菲菲，她也会去。”“林菲菲？”我睁开一只眼睛，
“她去干嘛？她那个咖位，够得着星光晚宴的门槛？”“够不着。”灵姐撇撇嘴，
“她是作为恒风资本李总的女伴去的。”我懂了。又是一个想走捷径，妄图一步登天的。
“让她去呗。”我闭上眼睛，无所谓地说。“只要她别来惹我。”妆化了三个小时，
头发做了一个小时。当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镜子里那个光彩照人，气场全开的自己时，
满意地笑了。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鞋呢？”我问。
助理小心翼翼地捧过来一个鞋盒。打开，里面是一双银色的细带高跟鞋，鞋跟又细又高，
目测至少十二厘米。我把它换上，站起来试了试。很好，身高直逼一米八。从这个高度看人，
确实有种“俯瞰众生”的错觉。灵姐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颜颜，这鞋也太高了，
你确定你能驾驭得了吗？万一在红毯上摔一跤，那可就不是出糗，是职业生涯的污点了！
”“放心。”我踩着它走了两步，稳稳当当。“我为了穿它，在家穿着练了一个星期。
”为了今晚，我拼了。沈修砚，你不是不让我穿高跟鞋吗？我不仅要穿，还要穿最高的。
我就是要让你看看，没有你，我照样能踩着高跟鞋，走出一条光芒万An的康庄大道。
这是你逼我的。晚上七点，神谕集团派来接我的车，准时停在了楼下。
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很符合沈修砚闷骚又高调的风格。我提着裙摆，
在灵姐和助理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坐了进去。车里没有别人。我松了口气。
我还没做好跟他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独处的准备。
车子平稳地驶向晚宴举办地——市中心的国际会展中心。**在车窗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里竟然有了一丝紧张。这感觉，不像去参加一个工作，
倒像是去赴一场未知的约会。呸呸呸！顾清颜，你想什么呢！你是去战斗的！
是去给你那死去的爱情，报一箭之仇的！车子在会展中心门口停下。车门外，
闪光灯已经亮成了一片。我知道，红毯秀已经开始了。车门被从外面拉开。一只骨节分明，
戴着名贵腕表的手，伸到了我面前。我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看到了沈修砚的脸。
他今晚也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领口的两颗扣子随意地解开，
露出小片古铜色的皮肤和性感的喉结。头发精心打理过，露出饱满的额头。昏黄的灯光下，
他的五官比平时更添了几分深邃和……说不清的蛊惑。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只手，依然悬在半空中。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周围的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我知道，所有镜头，都对准了我们。僵持了几秒钟，我还是把手搭了上去。他的掌心很温暖，
干燥有力，和我记忆中的一样。在他把我从车里扶出来的那一刻，
我听到了周围记者们倒抽冷气的声音。我知道，我今晚的造型，成功了。我挽着他的手臂，
挺直了背，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准备迎接红毯上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沈修砚低头，
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从我精心打理的头发，滑到我烈焰红唇的妆容，
再到我身上那条闪闪发光的裙子。最后，定格在了我脚上那双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上。
他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我手臂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他在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顾清颜，你非要这样？”那声音里，
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和一丝……我听不明白的无奈。我笑了。我转过头，迎上他的目光，
同样用气声回敬他：“对啊。”我笑得更灿烂了，“沈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的黑眸沉沉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吸进去。半晌，他移开视线，看向前方的红毯，
声音冷得像冰。“不。我只觉得，你很蠢。”说完，他不再看我，挽着我，迈开了步子。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蠢？他居然说我蠢？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好你个沈修砚！你等着！我今天不让你在红毯上出个大糗，我就不叫顾清颜！
我暗暗憋着一口气，跟着他的脚步，走上了那条万众瞩目的红毯。红毯两边，
记者们跟疯了一样地按着快门。“沈总！看这边！”“顾清颜！是顾清颜和神谕的沈总！
”“天哪！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顾**！请问你和沈总是在交往吗？”我充耳不闻，
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在哪个位置，用哪个角度。
“不小心”地崴一下脚，然后华丽丽地摔进他怀里。既能制造话题，
又能让他手忙脚乱地出糗。完美。就在我走到红毯中央，找准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准备开始我的表演时——林菲菲，那个我的老对头，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
挽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从我们旁边经过。她看到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然后，
她故意停下脚步，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哟，这不是顾清颜吗？真是好久不见。
你这身……可真够拼的。”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我那高得吓人的鞋跟上。
我还没来得及回怼，就看到她挽着那个李总，准备从我们身边挤过去。
就在她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她的高跟鞋，精准地，踩在了我的裙摆上。
我只觉得脚下一紧，整个人重心不稳，控制不住地朝旁边倒去。完了。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这下不是假摔，是真摔了。而且还是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
我闭上眼睛，已经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剧痛和铺天盖地的嘲笑了。然而，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我落入了一个坚硬又温暖的怀抱。一股熟悉的，清冽的雪松香味，
将我整个人包裹住。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是沈修砚。
他在我快要摔倒的那一刻，反应极快地松开了我的手臂。长臂一伸，
稳稳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公主抱。在全场所有媒体的镜头前。我整个人都懵了。
周围的闪光灯，比刚才还要密集，几乎要闪瞎我的眼。我能听到记者们兴奋到变调的尖叫声。
沈修砚却像是没看到，没听到一样。他抱着我，黑着脸，目光冷得像刀子一样，
射向站在一旁，同样一脸震惊的林菲菲。“道歉。”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压。整个红毯，瞬间安静了下来。06林菲菲的脸，
“唰”地一下白了。她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求助地看向她身边的那个李总。那个被称为李总的男人，在接触到沈修砚眼神的那一刻，
也是浑身一抖。他赶紧推了一把林菲菲，陪着笑脸说：“沈总，沈总您别生气，
菲菲她不是故意的，就是个误会，误会……”“我让她，道歉。”沈修砚重复了一遍，
声音更冷了。那李总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再也不敢多话，
连忙对着林菲菲低吼：“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顾**道歉！”林菲菲这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被沈修砚抱在怀里的我，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但还是不得不低下头，
小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我窝在沈修砚怀里，看着林菲菲那张憋屈的脸，
心里居然没有一丝报复的**。反而……觉得很没意思。整个过程，我像个提线木偶，
被沈修砚操控着，连一句台词都没有。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沈修砚没再看他们，抱着我，
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他的步伐很稳，抱着我这么一个大活人，
却像是抱着一团棉花一样轻松。我的脸颊贴着他坚硬的胸膛，
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敲得我心里发慌。红毯不长，
但这一段路，我却觉得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周围的记者都疯了，扛着长枪短炮追着我们跑。
“沈总！请问您和顾**是在公开恋情吗？”“沈总！您这一抱太帅了！是男朋友的典范！
”“顾清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把脸埋在他怀里，假装自己是个鸵鸟。太丢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