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抉择【导语】我的人生,在上辈子是一场写满“认命”二字的悲剧。母亲温晴,
人淡如菊,说话永远轻声细语。父亲江磊,性情暴躁,拳头永远比道理先到。他们离婚时,
我选了看起来更温柔的母亲。然后,继父半夜上了我的床,母亲说:“他只是想跟你亲近,
你思想怎能如此龌龊?”同父异母的哥哥偷走我的准考证,母亲说:“大抵是你没读书的命,
怨不得别人。”继父欠下赌债,他们把我卖了,母亲说:“这是你的命,认了吧。
”我被家暴致死,母亲在我的葬礼上,对我的丈夫高洁地微笑。她说:“都是我女儿没福气,
她性子顽劣,不懂温顺,挨打也是应该的。”重回父母离婚的法庭外,
我听见父亲的咆哮和母亲的叹息。这一次,当法官问我选择谁时,我迎着母亲错愕的目光,
指向了那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法官办公室的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白炽灯管在头顶发出微弱的嗡鸣,像极了我上辈子临死前,耳边最后的声响。“江磊,温晴,
你们确定要离婚?”法官的声音透着程式化的疲惫。“离!必须离!
”我爸江磊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盖子叮当作响,“我受够她这副死人样子了!
一天到晚装给谁看!”我妈温晴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江磊,
注意你的言辞。我们只是性格不合,没必要说得这么难堪。”她看向我,
那双总是带着悲悯和清高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念念,你别怕,
跟妈妈走,妈妈会给你一个安静的家。”上辈子,就是这句话,
让我义无反顾地扑进了她的怀抱。然后,我得到了一个“亲近”我的继父,
一个毁掉我前途的“弟弟”,和一个亲手把我送上死路的“家”。我爸江磊红着眼,
一身酒气,他粗声粗气地吼:“跟我!老子就算去要饭,也绝不会饿着你!”法官皱起眉,
看向我:“孩子,你叫江念是吧?你自己决定,想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妈温晴的嘴角已经带上了一抹胜券在握的浅笑。
在我贫瘠的童年里,她偶尔的温柔,是我唯一见过的光。而我爸,是拳头,是争吵,
是破碎的酒瓶。所有人都认为我会选择她。我看着温晴,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棉布裙子,
衬得她整个人清冷又高洁,不染一丝尘埃。她就像一尊完美的瓷器。只有我知道,
这尊瓷器里面,装满了发臭的烂泥。我缓缓抬起手,越过她,
指向了那个暴躁、不堪、却从没想过要卖掉我的男人。“我选我爸。”三个字,
我说得清晰无比。空气瞬间安静。江磊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
法官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结果。最精彩的,是我妈温晴的表情。
她脸上那抹悲天悯人的微笑僵住了,一丝裂痕从她完美的“人淡如菊”的面具上蔓延开来。
“念念?”她拔高了声音,带着一丝尖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爸爸他……他会打人的!”“他打你,没打我。”我冷静地回答,“而且,他再**,
也从没想过把我当成物品卖掉。”这句话,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
温晴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惊恐和陌生。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胡说吗?”我学着她平时的样子,微微歪头,
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妈,你不是最喜欢说‘认命’吗?今天,我就让你认认我的选择。
”法官清了清嗓子,敲下锤子:“既然孩子已经做出选择,抚养权归父亲江磊所有。
温晴每月支付抚养费三百元,直至孩子成年。”温晴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江磊一把将我扛上肩膀,像是赢得了一场世界大战,
大笑着冲出办公室。“走!闺女!爸带你吃好的去!”经过温晴身边时,我垂下眼,看着她。
她也正抬头看我,眼神怨毒,再无半分平日的伪装。她用口型对我说。“你会后悔的。
”我笑了。后悔?上辈子我已经把一辈子的悔都后完了。2命运逆转这辈子,该后悔的人,
是你了,我的好妈妈。江磊带我下馆子,点了一桌子油腻的硬菜。他喝得酩酊大醉,
抱着我嚎啕大哭。“闺女,你没不要我……你没不要我……”我平静地给他递纸巾,
听着他颠三倒四地诉苦。深夜,回到那个充满霉味和酒气的家,江磊醉倒在沙发上,
鼾声如雷。我给他盖上毯子,然后走进那间狭小的卧室。这就是我未来要生活的地方。
墙壁发黄,灯光昏暗。比起温晴后来那个窗明几净的大房子,这里简直是地狱。
可我躺在硬板床上,却闻到了自由的味道。电话突然响了,是温晴打来的。我接起电话,
没有说话。电话那头,是她压抑着怒气的、冰冷的声音。“江念,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回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那个赌鬼父亲,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你跟着他,
这辈子就毁了。”“我给你找了新的父亲,他很有钱,也很有学问。你的弟弟也会很可爱。
你会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笑了。“妈,你说的那个新爸爸,
是不是叫张武?”电话那头,温晴的呼吸猛地一滞。死一般的寂静之后,
是她陡然变得尖利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不仅知道他叫张武,
我还知道他是个伪君子,喜欢对小女孩动手动脚。”我慢条斯理地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你……你这个不孝女!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脏东西!张武他是大学教授,为人师表,怎么可能……”“为人师表?
”我轻笑出声,“妈,上辈子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然后呢?他半夜爬上我的床,
你却说他只是想跟我‘亲近’。是我思想龌龊。”回忆的潮水汹涌而来。那双粗糙的手,
带着令人作呕的烟草味,在我身上游走。我尖叫着跑向母亲的房间,
她却只是淡淡地瞥我一眼。【他是你的继父,只是想跟你亲近。你小小年纪,
思想怎会如此龌龊?】那轻描淡写的话,比张武的触碰更让我感到冰冷和恶心。“江念!
你疯了!你在胡说些什么‘上辈子’的鬼话!”温晴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惶。“我是不是疯了,
你心里最清楚。”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是不是正和张武在一起?
他是不是正搂着你的腰,告诉你别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温和的声音:“晴晴,别生气了,孩子还小,不懂事。等她回来,
我好好开导她。”是张武。还是那副道貌岸岸的腔调。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听见了吗,
妈?”我冷冷地说,“你的‘好男人’在召唤你了。别再来打扰我跟我爸的‘地狱生活’了,
我们过得很好。”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世界清静了。第二天一早,
我被客厅的争吵声吵醒。是我爸江磊,他正对着电话咆哮。“三百?
温晴**打发叫花子呢!法律规定的是按收入百分比给!你一个月工资两千多,就给三百?
你良心被狗吃了!”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江磊的火气更大了。“我赌钱?
老子赌钱也是被你逼的!**天天在家摆着那张死人脸,老子看着就烦!
”“钱老子不要了!你跟你的小白脸过去吧!我江磊就算砸锅卖铁,也养得起我闺女!
”他“砰”地一声摔了电话,屋子里唯一的电器寿终正寝。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抱着头,
像一头困兽。我走出去,给他倒了杯水。“爸,别生气了。为了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江磊抬头看我,眼眶通红。“念念,爸对不起你……爸没用……”“你很有用。
”我认真地看着他,“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上辈子,我死后,
是这个我避之不及的酒鬼父亲,疯了一样冲到刘栋家里,拿着一把菜刀,
砍伤了那个打死我的男人,也把自己送进了监狱。而我的好妈妈温晴,
却在法庭上为那个杀人犯求情。两相对比,谁是人谁是鬼,一目了然。
江磊被我一句话说得愣住了,随即嚎啕大哭起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安抚好江磊,我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路。中考就在一个月后。上辈子,
我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但我的准考证却被同父异母的哥哥江浩——哦不,
现在他应该叫张浩了——给偷走了。温晴冷漠地说:“大抵是你没有读书的命运,
准考证都守不好,怨不得别人。”这一世,我不仅要考上,还要考得比所有人都好。
我需要钱。学费、资料费、生活费。指望江磊那点微薄的工资和时不时输光的赌资,
根本不现实。我得自己想办法。周末,我正在家里翻找废品,想卖点钱,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了温晴和她身边那个“可爱”的儿子,张浩。温晴依旧是一身素雅,
脸上挂着悲悯的微笑。张浩则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运动服,一脸的嫌弃。“哎哟,姐姐,
你家也太破了吧?跟个猪圈似的。”张浩捏着鼻子,尖声尖气地说。
温-晴轻轻拍了下他的背,嘴上说着责备的话,眼里却满是纵容。“浩浩,不许没礼貌。
姐姐家只是……比较朴素。”她说着,从一个精致的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念念,
这是五百块钱。妈妈知道你爸爸不靠谱,这点钱你拿着买点好吃的。别苦了自己。
”她把信封递过来,姿态高高在上,仿佛在施舍一个乞丐。
张浩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妈,你就是心太软了!给她五百块,她爸转头就拿去赌了!
我看还不如给我买个新游戏机呢!”我看着他们母子一唱一和,没有接那个信封。
我只是抬起头,看着温晴,平静地问。“妈,你和张武,什么时候结婚?
”我的问题让温晴脸上的施舍表情凝固了。她眼神闪躲,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小孩子问这个做什么。大人的事,你不用管。”“我不管?”我笑了,“妈,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哦,不对,我忘了,从我选择我爸开始,
我就被你开除家籍了。”我的话带了刺,温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旁边的张浩立刻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妈好吃好喝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活该你跟着一个酒鬼赌棍过苦日子!”“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张浩捂着脸,
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温晴也惊呆了,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江念!你敢打浩浩?
”“我为什么不敢?”我甩了甩打得发麻的手,冷眼看着他们,“他骂我爸是酒鬼赌棍,
我打他一巴掌,很公平。还是说,在你眼里,只有你的新儿子是宝贝,
我和我爸就活该被他踩在脚下?”“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温晴气得胸口起伏,
“浩浩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你这么大的人了,跟他计较什么!”“他不懂事,
你也不懂吗?”我步步紧逼,“你带着他来这里,不就是想让我看看你们过得有多好,
我过得有多惨,好让我后悔,回去求你吗?”“温晴,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吧,我看着恶心。
”“你给我闭嘴!”温晴终于撕下了她所有的伪装,声音尖厉地嘶吼,“江念,
你以为你选了你爸就翅膀硬了?我告诉你,没有我,你连书都读不起!
你这辈子就等着在烂泥里打滚吧!”“那也比在你那干净的‘水晶宫’里被蛆虫啃食要好。
”我毫不退让。“你!”温晴气得说不出话,拉起还在哭闹的张浩,摔门而去。
3母女对决“江念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爸丢了工作,让你们去要饭!
”张浩的咒骂声从门外传来。世界终于又清静了。我知道,温晴说到做到。
以她和张武的人脉,让我爸那个小破工厂开除他,简直易如反掌。我必须尽快搞到钱。
我把家里所有能卖的废品都收罗起来,卖了三十几块钱。这点钱,杯水车薪。
我需要一个启动资金。我把目光投向了江磊。晚上,江磊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念念,
爸……爸被厂里开除了。”他声音里满是颓败。“是温晴干的。”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江磊一拳砸在墙上,眼睛通红:“那个毒妇!”他蹲在地上,像一头绝望的野兽。“爸。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你相信我吗?”江磊愣愣地看着我。
“你把家里剩下的钱都给我。我保证,一个月之内,我能让我们的生活好起来。”“钱?
江磊苦笑,“家里就剩下五百块了,还是我藏的私房钱……本来想给你买新衣服的。
”“给我。”我的声音不容置疑。江磊看着我,我的眼神太过冷静,
冷静得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他犹豫了很久,最终从床垫下摸出一个布包,递给了我。
“念念,这是我们爷俩全部的家当了。”“我知道。”我拿着这五百块钱,
去了本市最大的彩票站。上辈子,为了给张武还赌债,我研究过无数次彩票走势,
甚至背下了几期改变了无数人命运的头奖号码。其中一期,就在明天开奖。我走进彩票站,
无视了老板打量的目光,迅速写下了一组数字。这是一个二等奖的号码。我没有去买头等奖。
树大招风,一个未成年人突然中了千万大奖,只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几十万的二等奖,
足够了。足够让我和我爸,摆脱温晴的控制,开始新的生活。买完彩票,我回了家。
江磊已经喝上了,一个人坐在小桌前,就着一盘花生米,喝着闷酒。看到我回来,
他抬起浑浊的眼睛。“钱呢?”“花了。”“花了?”他站起来,带着一身酒气逼近我,
“你拿去干嘛了?五百块!你一天就给我花了?”“爸,你先别激动。”我后退一步,
保持着安全距离,“我用它给我们买了个希望。”“希望?什么狗屁希望!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彩票,看了一眼,然后猛地撕碎,扔在我脸上。“江念!
我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你跟你妈一样!都是个败家子!老子辛辛苦苦攒的钱,
你拿去买这种废纸?”他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滚!你给我滚!
我江磊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我看着他暴怒的脸,心脏一阵抽痛。
不是因为他骂我,而是因为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绝望。他不是在气我花了钱,
他是在气自己无能,气生活无望。我没有滚。我只是默默地蹲下身,一片一片地,
将那些被撕碎的“希望”,捡了起来。第二天,我用胶带把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粘好。
彩票的条形码还在,就能兑奖。江磊宿醉未醒,躺在沙发上,对我的行为不屑一顾。
“没用的东西,粘起来也还是废纸。”他含糊不清地嘟囔。我没有理他。晚上八点,
我守在邻居家门口,蹭着他家的电视看开奖直播。当主持人念出那一串熟悉的数字时,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中了。二等奖,奖金三十万。扣掉税,到手二十四万。在九十年代末,
这笔钱,是一笔巨款。是我和我爸脱离泥潭的救命稻草。我拿着粘好的彩票回到家,
江磊已经醒了,正坐在桌边抽烟,屋子里乌烟瘴气。“爸,我们中奖了。”我把彩票递给他。
他瞥了一眼,冷笑一声。“江念,你是不是魔怔了?还没睡醒?我告诉你,我们家没那个命!
”“你自己看电视新闻。”我把邻居家的旧报纸扔给他,上面有开奖信息。
江磊狐疑地拿起报纸,对着光,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看。他的手开始发抖。
烟从他嘴里掉下来,他毫无察觉。“中……真的中了?”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中了。”“多……多少钱?”“三十万。”“哐当”一声,他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他没有呼痛,而是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神里是混杂着狂喜和恐惧的光。
“念念!我们有钱了!我们有钱了!”他语无伦次地大喊。我看着他这副样子,
心里五味杂陈。钱,果然是英雄胆。第二天,我带着江磊去市里的彩票中心兑了奖。
当二十四万现金实实在在地摆在面前时,江磊激动得差点跪下。回家的路上,
他一路都在傻笑。“念念,你想买什么?爸都给你买!新衣服!新书包!我们再去吃大餐!
”“爸,这笔钱,我们不能乱花。”我打断他的幻想,“我有别的用处。”我用这笔钱,
在市中心一个即将拆迁的老小区,买了两间小小的门面房。所有人都说我疯了,拿钱打水漂。
只有我知道,不出半年,这里的拆迁款会翻十倍。做完这一切,我身上只剩下几千块钱。
江-磊很不理解,但他被巨额奖金冲昏了头,我说什么他都听。生活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中考前一天。我正在家里做最后的复习,温晴的电话又打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
不再有之前的高高在上。“念念,浩浩他……他被学校退学了。”“哦。”我反应平淡。
“是你干的,对不对?”她的声音里带着质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念!
你非要这么跟我作对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好吗?那也是你弟弟!
”“从你为了张武抛弃我和我爸开始,他就不是我弟弟了。”我冷冷地说,“温晴,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我明天还要考试。”“考试?”电话那头的温晴突然笑了,
笑声阴冷,“江念,你以为你还能考吗?”我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悠悠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好好看看你的准考证还在不在。
”我猛地冲向书桌,翻开我的文具袋。空的。我的准-考-证,不-见-了。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偷走它的不是张浩,而是我的好妈妈,温晴。
她亲自下手了。“怎么样?找到了吗?”温晴在电话里得意地笑,“江念,我早就说过,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斗不过我的。”“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
你就跟你那个酒鬼爸爸一起,在社会最底层挣扎吧。这,就是你的命。”我的手脚一片冰凉。
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我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到她会亲自下场,
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没有准考证,我就进不了考场。我这一个月的努力,我所有的计划,
都会变成一个笑话。电话那头,温晴似乎很享受我的沉默。她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调子,
轻柔地说:“认命吧,我的女儿。”4复仇之路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我握着电话听筒,
浑身发抖。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面色不善。为首的那个,我上辈子见过。
是本市最大的**老板,陈龙。江磊的债主。陈龙的目光越过我,看向屋里,
然后落在我身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他对身后的江磊说。“江老弟,你欠的钱,
今天该还了吧?要是没钱……”他的视线在我身上黏腻地扫过。“拿你女儿抵债,
也不是不行。”江磊正缩在陈龙身后,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听到陈龙的话,
他猛地抬头,想说什么,却又在对方的瞪视下缩了回去。上辈子的绝望再次将我笼罩。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对话。只不过,上辈子是继父张武把我推出去,这辈子,
换成了我的亲生父亲。我以为我重生了,就能改变命运。原来,从一个火坑跳出来,
只是为了掉进另一个更深的火坑。陈龙的手下上前一步,就要来抓我。我没有躲。
我只是抬起眼,平静地看着陈龙。“龙哥,是吧?”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陈龙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我。“小丫头,胆子不小。
还知道我?”“我们家欠你多少钱?”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道。“不多,
”陈龙伸出五根手指,“连本带利,五十万。”江磊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以为自己只欠了十万,没想到利滚利,已经翻了五倍。“五十万,把我卖了也抵不上。
”我冷静地分析,“而且,龙哥你做的是大生意,强抢民女这种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哦?”陈龙笑了,“那依你的意思,这笔账就算了?”“账当然要还。”我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