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长害死,重生老师站讲台冷笑全集小说_周小鹏周国富杨雪完结版阅读

发表时间:2025-05-24 10:4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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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你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吗?我曾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小学教师,

却因一次冲动被权势家长逼至绝路,最终投海自尽。

然而命运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回到了教师生涯的起点。这一世,

我决定做一名'佛系'老师,不再多管闲事,可当熟悉的悲剧再次上演,

我能否真正袖手旁观?……1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熟悉的教室门口。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讲台上,粉笔灰在光束中轻轻飘舞,三十张稚嫩的面孔齐刷刷地望着我。

"冯老师好!"孩子们清脆的声音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我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脸颊,那里应该有一道被海风吹出的皲裂,但触到的只有光滑的皮肤。

黑板右上角的日历显示着2018年9月3日——这是我教师生涯的第三年,

距离那场悲剧还有整整两年时间。"同学们好,请坐。"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但孩子们显然没有察觉。我翻开点名册,手指在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上滑过,

当看到"周小鹏"三个字时,我的指尖猛地一颤。前世那个往同学水杯里倒墨水的男孩,

现在就坐在教室倒数第二排,正百无聊赖地转着铅笔。我的胃部一阵绞痛,

仿佛又感受到了海水灌入肺部的窒息感。下课铃响起,我几乎是逃也似地回到办公室。

镜子里的我年轻得陌生,眼角还没有那些被泪水冲刷出的细纹,

肩膀也尚未被生活的重担压垮。"冯老师,你的教案写得真好,能借我参考一下吗?

"李老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浑身一僵。在前世,正是这位"好同事"在我被处分时,

第一时间向校长举报我"经常体罚学生"。"当然可以。"我微笑着递过教案,

手指却控制不住地颤抖。午休时间,我一个人躲进厕所隔间,咬着手背无声地哭泣。

为什么让我重生?是为了再经历一次那场噩梦吗?下午的语文课,我讲得心不在焉。"老师,

王丽偷看我的答案!"周小鹏突然举手,声音里带着我熟悉的狡黠。前世,

我会立刻调查处理,但今天我只是淡淡地说:"专心做自己的题。"放学后,

我看到周小鹏把一只死蟑螂放进班长的书包,而我只是转身走开。晚上回到家,

丈夫正在厨房做饭,哼着走调的歌。"今天怎么这么晚?"他随口问道,递给我一杯温水。

我的喉咙突然哽住——在前世的最后几个月,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温和地对我说过话了。

"备课耽搁了。"我轻声回答,生怕惊醒了这场美梦。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既然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世,我决定做一个佛系老师。不生气,不较真,

不负责。保住工作,保住家庭,保住性命。至于那些顽劣的学生?随他们去吧。

反正最终付出代价的,只会是像我这样多管闲事的傻子。第二天清晨,

我在校门口遇到了张校长。"冯老师,五年级二班的班主任请假了,你暂时接管一下。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五年级二班,正是前世周小鹏往同学水杯倒墨水的班级。

命运的齿轮,似乎正在以不同的方式,咬合向同一个终点。2清晨的阳光照进办公室时,

我已经批改完所有的作业。前世的我总会在作业本上写满鼓励的评语,现在我只打一个勾,

写个"阅"字。"冯老师,你最近改作业真快啊。"对面的陈老师推了推老花镜,

慈祥地笑着。我点点头,没有接话。在前世最后的日子里,

这位老教师是少数没有对我落井下石的人。上课铃响起,我拿着课本走向教室,

脚步比往常慢了许多。走廊上,两个男生正在抢夺一本漫画书,其中一个已经红了眼眶。

我低头从他们身边走过,假装没看见。"冯老师!他抢我的书!"男孩拉住我的衣角,

声音里带着哭腔。"同学之间要友好相处。"我机械地说着,轻轻挣脱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男孩失望的嘟囔:"冯老师怎么不管了..."教室里的喧闹在我推门时戛然而止。

三十双眼睛齐刷刷望向我,其中有一道目光格外刺人——周小鹏斜靠在椅子上,

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打开课本第三十二页。"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先检查课前准备,

直接开始了讲课。课堂上,周小鹏不停地晃椅子,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几个学生皱眉回头,

又畏惧地转回去。前世的我一定会停下讲课,严肃批评。但今天,我只是提高了音量,

继续讲解课文。"老师,周小鹏往我课本上倒墨水!"学习委员林小晓突然站起来,

她的语文书上洇开一片刺目的蓝黑色。全班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等待着我像往常一样主持公道。我看向周小鹏,他挑衅地扬着下巴,

眼神里写满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这一幕如此熟悉,只不过前世他倒的是同学的水杯,

这次换成了课本。我的手掌隐隐作痛,仿佛又感受到了那一巴掌的反作用力。"周小鹏,

"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下课后把林小晓的课本擦干净。"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然后我继续讲课。教室里响起一片难以置信的窃窃私语。林小晓愣在那里,眼眶渐渐发红。

她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前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我。下课铃响,我快步离开教室,

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办公室里,我灌下一大杯冷水,才让颤抖的双手平静下来。"冯老师,

你没事吧?"陈老师关切地问。我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午休时,

我在洗手间听见隔间外两个女老师的对话。"冯雪今天居然没管周小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听说她上周去了校长室,该不是挨批了吧?""活该,平时装得那么正义,

还不是个欺软怕硬的..."我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这些声音如此熟悉,

在前世我投海前的那段日子,它们日夜萦绕在我耳边。下午第一节课,我走进教室时,

林小晓的座位是空的。"林小晓呢?"我下意识问道。"她说肚子疼,去医务室了。

"班长回答时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前世,林小晓是我最得力的班干部,

在我被处分时,她是唯一一个敢来办公室安慰我的学生。放学后,我鬼使神差地走向医务室。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我看到林小晓独自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本被墨水污染的语文书,

正用橡皮一点点擦拭。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在哭。我的手指悬在门把手上,

却最终没有按下去。回到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已经下班。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突然泪如雨下。我不是不想管,我是不敢管。前世的我那么认真负责,换来了什么?

家长的疯狂报复,学校的无情抛弃,同事的落井下石,连相濡以沫的丈夫都埋怨我冲动。

最后只能孤零零地走向冰冷的大海。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慌忙擦干眼泪。李老师推门而入,

看到我愣了一下。"还没走啊?"她随口问道,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

今天周小鹏又闹事了?"我点点头,继续整理教案。"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处理了?

"李老师的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不像你的风格啊。""学生之间的小摩擦,

没必要上纲上线。"我轻声回答。李老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冯老师,你变了。"是啊,

我变了。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不变?走出校门时,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前世的我总是最晚离开,不是辅导差生,就是准备第二天的课件。现在,我只想准时回家,

吃一顿丈夫做的热乎饭,然后窝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电视剧。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转过教学楼拐角,我突然停住脚步。周小鹏蹲在花坛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

正在拨弄着什么。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只受伤的小麻雀,翅膀不自然地耷拉着。

周小鹏用树枝戳它受伤的翅膀,小鸟发出微弱的哀鸣。"住手!"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周小鹏抬头看我,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老师,它快死了。

""那也不该折磨它。"我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要发抖。周小鹏歪着头看我,

突然笑了:"老师,你这两天好奇怪。"他站起身,凑近我,

身上有一股刺鼻的烟味——这根本不像一个小学生该有的气味。

"以前你肯定会抢走我的树枝,然后教育我十分钟。"他的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

"现在你怎么不管我了?"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这个十一岁的孩子,

竟然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早点回家吧。"我后退一步,转身快步离开。

身后传来周小鹏的笑声,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我的神经。我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

就像前世一样,他会不断试探我的底线,直到我崩溃。但这一次,我绝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即使全班同学都对我失望,即使林小晓那样的好学生再也不信任我,

我也要坚持我的佛系原则。不生气,不较真,不负责。这是我用生命换来的教训。

3周一的晨会上,张校长强调了期中考试的重要性。"五年级是承上启下的关键阶段,

各位班主任一定要抓好班风班纪。"他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我低头假装记录,

后背却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前世就是在期中考试前,发生了那场改变我命运的墨水事件。

回到教室,一股奇怪的异味扑面而来。几个女生捂着鼻子,男生们则窃笑着交换眼神。

"怎么回事?"我皱眉问道。没人回答。周小鹏靠在椅背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我走向气味最浓的角落,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几条腐烂的死鱼。蝇虫在上面嗡嗡盘旋,

恶臭令人作呕。"谁干的?"我的声音因强忍怒气而颤抖。教室里鸦雀无声。

三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周小鹏,又迅速移开。前世的我一定会追查到底,但现在,

我只是叹了口气:"班长,去找保洁阿姨处理一下。"班长张大嘴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了。

而周小鹏的笑容僵在脸上,似乎我的不作为反而让他失望了。上课时,周小鹏变本加厉。

他不再满足于制造噪音,开始用纸团砸前排的同学。"老师,周小鹏打我!

"被砸中的男生转身**。我停下板书,深吸一口气:"周小鹏,不要再扔了。

"我的语气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没有批评,没有惩罚,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请求。

周小鹏挑衅般地又扔出一个纸团,这次砸在了林小晓的后脑勺上。林小晓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她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流下来。"老师,

您真的不管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扎进我的心里。这一刻,我几乎要冲下讲台,

像前世那样严厉地训斥周小鹏。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家长狰狞的面孔,校长冰冷的眼神,

丈夫失望的叹息。"继续上课。"我转身面对黑板,不敢看林小晓的眼睛。

教室里响起一片失望的叹息声。我知道,从今天起,

我在这些孩子心中不再是那个公正严明的冯老师了。下课铃响,我逃也似地离开教室。

走廊上,几个男生正围着一个小个子学生推搡。"把零花钱交出来!

"为首的男生恶狠狠地说。我认出那是我们班的张浩,一个平时很安静的学生。

而欺负他的人,居然是上周还被抢漫画书的那个男孩。短短几天,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我的不作为像瘟疫一样在班级里蔓延。"住手。"我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男生们一哄而散,

只剩下张浩蹲在地上捡拾散落的文具。他的手腕上有几道红痕,像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没事吧?"我蹲下身帮他捡起一支钢笔。张浩抬头看我,眼睛里满是委屈:"冯老师,

为什么您不管周小鹏了?现在大家都学他..."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我想告诉他,老师不是不想管,是不敢管。老师怕再次失去一切,包括生命。但最终,

我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告诉校长。"回到办公室,我瘫坐在椅子上,

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陈老师正在批改作业,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这么差,生病了?

"我摇摇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五年级二班不好带吧?"陈老师放下红笔,

"周小鹏那孩子,我教过他哥哥,一家子都不好对付。"我猛地抬头:"他哥哥?

""去年毕业了,比他还能闹。"陈老师压低声音,"他爸爸是本地有名的暴发户,

捐了栋实验楼给学校。上学期周小鹏把同学推下楼梯,那孩子骨折住院,

结果家长反倒赔了他们家钱。"我的手指紧紧攥住教案,纸张皱成一团。

前世我只知道周小鹏家境优渥,却不知还有这样的内情。"所以啊,"陈老师意味深长地说,

"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好。"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心里却一片冰凉。

原来不只是我,整个教育体系都在向权势低头。下午最后一节课,

我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教室。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尖叫声和哄笑。推开门,

眼前的场景让我血液凝固——周小鹏站在讲台上,手里拎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

猫的一条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发出凄厉的哀嚎。"快看!瘸腿猫!"周小鹏高举着小猫,

像展示战利品一样转着圈。几个男生起哄叫好,女生们则惊恐地缩在座位上。

林小晓试图上前阻止,被周小鹏一把推开。"住手!"我冲上讲台,一把夺过小猫。

它在我怀里瑟瑟发抖,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恐惧。周小鹏先是一愣,

随即露出胜利般的笑容:"冯老师,你终于生气了。"全班鸦雀无声。我突然意识到,

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死鱼、纸团、现在又是这只受伤的猫,

都是为了逼我回到从前那个会发怒、会管他的冯老师。小猫微弱地"喵"了一声,

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它的腿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班长带大家自习。

"我抱着猫快步走出教室,不敢再看周小鹏的眼睛。兽医诊所里,医生给小猫做了简单处理。

"伤口像是被利器划的,好在没伤到骨头。"医生推了推眼镜,"您要收养它吗?

"我低头看着麻醉未退的小猫,它蜷缩在笼子里,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我..."话到嘴边,脑海中突然闪过前世丈夫的抱怨——"你总是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

从不考虑这个家"。"我家里不方便。"我最终说道,付了医药费,把小猫留在了诊所。

走出诊所时,天已经黑了。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孤独的幽灵。手机震动起来,

是丈夫发来的短信:"几点回来?饭做好了。"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我鼻子一酸。

前世最后那段日子,他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做过饭了。回到家,丈夫正在看电视新闻。

餐桌上摆着我最爱吃的红烧排骨,还冒着热气。"今天怎么这么晚?"他随口问道,

盛了一碗米饭递给我。我张了张嘴,想说那只猫,想说周小鹏,想说我的恐惧和挣扎。

但最终只是摇摇头:"学校有点事。"晚饭后,我早早躺上床,却辗转难眠。每次闭上眼睛,

就会看到林小晓失望的眼神,张浩手腕上的红痕,还有那只小猫琥珀色的眼睛。凌晨两点,

我轻手轻脚地起床,来到书房打开电脑。搜索栏输入"周小鹏父亲",

立刻弹出几条本地新闻。

《周氏地产再获**重点项目》《周氏集团捐款建设实验小学新校区》...配图中,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正握着张校长的手微笑。我关掉电脑,在黑暗中坐了许久。

前世我只当周小鹏是个被宠坏的富家子,现在才明白他背后的势力有多大。

难怪在我打了那一巴掌后,他父亲会那样疯狂地报复我。第二天清晨,

我比平时早一小时到达学校。教室里空无一人,昨日的混乱仿佛一场噩梦。

我走到周小鹏的座位前,他的抽屉没关严,露出一角黑色物体。鬼使神差地,

我拉开抽屉——里面赫然是一把美工刀,刀片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我的胃部一阵绞痛,

想起那只小猫腿上的伤口。"老师也喜欢偷看别人东西吗?"周小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猛地转身,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教室门口,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这是什么?

"我指着抽屉里的美工刀,声音发抖。"美术课用的啊。"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昨天不小心划到手了。"他伸出手,掌心确实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但我知道,

那绝对不足以留下刀片上那么多血迹。上课铃响了,学生们陆续进入教室。

周小鹏若无其事地坐回座位,把美工刀塞进书包。整节课我都无法集中精神,

目光不时瞟向周小鹏。他今天异常安静,甚至做了笔记,

但这种表面的乖巧反而让我更加不安。下课铃响,我刚要离开,林小晓拦住了我。"老师,

那只猫..."她欲言又止。"送去兽医那里了,会有人照顾它。"我轻声说。

林小晓的眼睛亮了起来:"老师,我就知道您还是关心...""林小晓,"我打断她,

"以后离周小鹏远一点。"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变成了困惑和失望:"老师,

您以前不是这样教我们的。您说面对错误的事情,不能袖手旁观。"我握紧手中的教案,

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是啊,我曾经那样坚信教育的意义,相信每个孩子都能被感化。

但现实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还夺走了我的生命。"回座位吧,要上课了。"我最终说道,

逃也似地离开了教室。办公室里,我机械地批改着作业,直到陈老师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冯老师,校长找你。"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什么事?""好像是家长投诉。

"陈老师压低声音,"周小鹏的父亲。"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个噩梦般的时刻。

手心渗出冷汗,呼吸变得困难。走向校长室的路上,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难道历史要重演了吗?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4校长室门前,我的手悬在半空,

迟迟不敢敲门。前世被处分前,我也曾站在这里,满怀委屈地想向校长解释。而今天,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进来。"张校长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我推开门,

一股浓郁的烟味扑面而来。宽大的办公桌前,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他穿着考究的西装,

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周小鹏的父亲——周氏地产的老板周国富。"冯老师,坐。

"张校长指了指空着的椅子。他的表情很平静,但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暴露了内心的不安。我僵硬地坐下,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周国富斜眼打量着我,

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周总反映了一些情况。"张校长清了清嗓子,

"关于你...忽视周小鹏同学的学习需求?"我愣住了:"什么?""我儿子说,

你上课从不点他回答问题。"周国富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作业批改也很敷衍。

"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这与我预想的指控完全相反——我本以为他会投诉我对周小鹏太严厉。"还有,

"周国富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纸,"这是小鹏上周的数学测验卷。"他啪地把试卷拍在桌上。

78分,在班级属于中上水平。"我儿子说,你故意压低他的分数。"周国富眯起眼睛,

"他数学从来没下过90分。"我拿起试卷仔细查看,确认是数学老师李老师的笔迹。

周小鹏确实有几道题是因为粗心被扣分,但绝不存在压分情况。"周先生,

这不是我批改的..."我试图解释。"我不管是谁批的!"周国富突然提高音量,

拳头砸在桌上,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我儿子说是你的问题,就是你的问题!

"他的暴怒像一桶冰水浇在我头上。一瞬间,

我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个噩梦般的下午——周国富带着三个亲戚闯进办公室,

指着我鼻子骂"**",而其他老师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冷汗顺着我的后背流下,

衬衫黏在皮肤上,又冷又痒。"周总,您冷静一点。"张校长递上一杯茶,

"冯老师是新老师,可能不太了解情况...""不了解?"周国富冷笑一声,

"上次那个不了解情况的老师,现在在哪个乡下学校教书呢?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我的神经。原来周家逼走老师不是第一次了。"冯老师,

"周国富转向我,语气突然变得"和蔼",却让我毛骨悚然,"我很重视孩子的教育。

实验小学新校区的体育馆是我捐的,校长没告诉你吗?

"他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我有钱有势,你惹不起。"周小鹏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干涩,"只是有时候纪律方面...""纪律?"周国富打断我,

"我儿子有什么纪律问题?

"我的眼前闪过死鱼、墨水、受伤的小猫...但说出口的却是:"偶尔会走神。

"周国富满意地点点头,仿佛我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小孩子嘛,注意力不集中很正常。

你这个老师要多引导,多鼓励。""是,我会注意。"我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周总,您看这样行不行,"张校长适时插话,"让冯老师多关注周小鹏的学习,

每周给您一份学习报告。"周国富摸了摸下巴,终于露出笑容:"这才像话。张校长,

下周教育局的王局长要来视察吧?我正好和他吃个饭。"**裸的威胁。

张校长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恢复:"感谢周总对我们学校的关心。"周国富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西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冯老师,我希望下周能看到小鹏的进步。

"他离开后,校长室里一片寂静。我仍然僵坐在椅子上,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冯老师,

"张校长叹了口气,"你知道实验小学新校区投资了多少吗?"我摇摇头,喉咙发紧。

"两个亿。"张校长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周家捐了四千万。

教育局今年给我们拨的经费,有三分之一是他家帮忙争取的。"我沉默地听着,

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前世的我太天真,以为教育是一片净土,只要对学生负责就够了。

"我不是要你放弃原则,"张校长突然压低声音,"但有些事,需要讲究方法。

"我抬头看他,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神中有种我前世从未注意到的复杂——不是懦弱,

而是一种无奈的清醒。"周小鹏那孩子..."张校长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

"多和李老师交流,她带过周小鹏的哥哥。"走出校长室,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走廊上,几个学生正在打闹,看到我立刻安静下来。"冯老师好。"他们怯生生地问好,

眼神中带着好奇——老师们被叫去校长室总不是什么好事。我勉强点头回应,

快步走向办公室。推开门,李老师正在和几个同事聊天,看到我立刻停止了交谈。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周国富"召见"了,

但没人敢问发生了什么。"冯老师,"陈老师打破沉默,递给我一杯热茶,

"五年级二班的课代表送来了作业。"我接过茶杯,热度透过陶瓷传到掌心,

让我稍微平静了一些。"谢谢。"我轻声说,目光扫过办公室里的同事们。

李老师假装专注地批改作业,但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暴露了她的心思。前世就是她,

在我被处分后第一时间向家长群发消息,说我"有暴力倾向"。王老师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欲言又止。她是少数在我投海后参加追悼会的同事之一。其他人大都低着头,

生怕与我眼神接触。这种熟悉的孤立感让我的呼吸又变得困难。"我去下洗手间。

"我放下茶杯,匆匆离开。洗手间隔间里,我终于允许自己哭了出来。泪水无声地滑落,

打湿了衣领。我咬住手背,不让啜泣声传出去。为什么?即使我重生后变得如此"佛系",

即使我刻意避开与周小鹏的冲突,悲剧还是找上门来?周国富的威胁言犹在耳,

校长无奈的眼神历历在目。我突然明白,前世我的"错误"不是打了周小鹏一巴掌,

而是触动了周家那根敏感的神经——他们不能接受任何人"冒犯"他们的权威,

哪怕是一个尽职的老师。下课铃响了,我擦干眼泪,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表。

眼睛还有些红肿,但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回到办公室,大部分老师都去上课了,

只有陈老师还在批改作业。"冯老师,"她头也不抬地说,

"你知道周小鹏的哥哥为什么转学吗?"我愣住了:"不知道。"陈老师终于抬起头,

老花镜后面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因为他把一个老师的儿子打进了医院,

而那老师只是批评了他上课睡觉。"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然后呢?""然后?

"陈老师冷笑一声,"那老师被调到了山区小学,他儿子到现在还有轻度脑震荡后遗症。

"我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闪过周国富那句"上次那个不了解情况的老师"。

"周家..."我艰难地开口,"经常这样?

"陈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实验小学新校区很漂亮吧?每一块砖下面,

可能都压着一个老师的尊严。"放学后,我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走廊空荡荡的,

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校门口,

我突然注意到花坛边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周小鹏。他正用树枝拨弄着什么,

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我本该直接走开,但鬼使神差地,我向他走去。"怎么还不回家?

"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周小鹏抬头看我,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老师,你看。

"他移开身子,露出花坛边缘的一排蚂蚁。他正在用树枝一只只碾死它们,动作缓慢而精准。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胃部一阵绞痛。"因为它们不听话。"周小鹏歪着头,

"爸爸说,不听话的东西都要受到惩罚。"一阵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上来。在这个孩子眼中,

世界分明被简单地划分为"听话"和"不听话"两类,而后者必须被消灭。

"你爸爸...经常惩罚你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周小鹏的表情突然变了,笑容消失,

眼神变得警惕而凶狠:"你管不着!"他猛地站起来,撞开我跑向校门口停着的黑色奔驰。

车窗摇下,周国富阴沉的脸一闪而过。回到家,丈夫正在厨房做饭。闻到熟悉的饭菜香,

我突然鼻子一酸。"回来啦?"他头也不回地说,"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前世最后那段日子,他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我被处分后,

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怎么这么冲动"、"你知道我在单位多难做人吗"。"谢谢。

"我轻声说,从背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丈夫身体一僵,

随即放松下来:"怎么了?""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我没有告诉他周国富的事。

前世我总把工作上的烦恼带回家,而现在,我只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平静。晚饭后,

丈夫打开电视看新闻,我则拿出备课本,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周小鹏那句"爸爸说,

不听话的东西都要受到惩罚"不断在我脑海中回响。这个孩子的问题行为,

分明是家庭教育的直接反映。而更可怕的是,

周国富似乎将学校也视为自己权力版图的一部分,老师不过是需要"听话"的雇员。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冯老师,我是林小晓的妈妈。

小晓说您最近很不对劲,她很担心您。如果有时间,能否谈谈?"我盯着这条信息,

不知如何回复。林小晓...那个被我辜负的好学生,竟然还在关心我。窗外,

一轮满月挂在夜空,清冷的月光洒在书桌上。

我轻轻抚摸着小臂上并不存在的伤疤——前世投海前,我在那里留下过无数道刀痕。

重生给了我第二次机会,但我似乎仍在走向同样的结局。唯一的区别是,

前世我是因为"管太多"而毁灭,这一世却可能因为"不管"而崩溃。5周末清晨,

我站在"静心茶馆"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林小晓母亲的短信后来又发来两条,

语气越来越恳切。最终我同意了这次会面,

但此刻却后悔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面对一个关心我的学生家长。"冯老师!

"我抬头,看见林小晓在茶馆二楼窗口向我招手,小脸上洋溢着喜悦。

这个笑容让我心头一热,迈步走进了茶馆。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声响。二楼靠窗的位置,

一位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士站起身向我微笑。她约莫三十五岁,

眉眼间与林小晓有七分相似,但气质更为沉稳。"冯老师,我是杨雪,小晓的妈妈。

"她伸出手,"感谢您抽空前来。"握手时,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轻轻拉了拉袖口遮住疤痕,但并未多做解释。

"老师,我去楼下看鱼!"林小晓蹦跳着下楼去了,留下我和她母亲面对面坐着。

服务员端上一壶茉莉花茶和几碟精致的点心。杨雪熟练地斟茶,茶香氤氲中,

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冯老师,小晓说您最近...变了很多。"我的心一沉。

果然是为了这个。"工作压力大吧。"我端起茶杯,借以掩饰不安。杨雪没有立即接话,

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推到我面前。我疑惑地打开,里面是几幅儿童画作的复印件,

风格狂乱,色彩冲突,充满了尖锐的线条。"这是?""周小鹏的画。"杨雪的声音很轻,

"小晓偷偷从美术教室拿给我的。"我仔细翻看这些画作,越看越心惊。

几乎每幅画都有暴力元素——小人被刺穿,动物被肢解,房屋在燃烧。尤其引人注目的是,

所有画中高大的成人形象都被涂成黑色,且面目狰狞。"我是市医院的心理咨询师,

"杨雪说,"专攻儿童心理。从专业角度看,这些画显示作者长期处于暴力恐惧中。

"我的手不自觉地发抖,茶水溅在桌布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周小鹏虐待小动物、用美工刀划伤自己的画面一一浮现。"冯老师,您还好吗?

"杨雪关切地问。我勉强点点头,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眼前精致的茶点突然变成了前世那个噩梦般的下午——愤怒的家长们围着我,

桌上摆着我"罪证"的照片,他们逼我下跪道歉..."冯老师!

"杨雪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她不知何时已坐到我身边,一手轻拍我的背,一手递来纸巾。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慌忙擦拭眼泪,却越擦越多。

杨雪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等我平静下来。这种体贴反而让我更加难受——前世那些家长,

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解释。"杨医生,"我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您约我来,

不只是为了分析周小鹏的心理吧?"杨雪叹了口气:"小晓很崇拜您。

她说您以前总是保护弱小的同学,但现在..."她顿了顿,"现在您连她被欺负都不管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我想起林小晓被墨水弄脏的课本,被纸团打中的后脑勺,

还有她失望的眼神。"事情很复杂。"我艰难地说,

"周小鹏的家庭...您可能不了解...""周国富,周氏地产老板,

实验小学新校区最大捐资人。"杨雪平静地列数,"前年逼走了一位体育老师,

去年让一位班主任被迫辞职。他大儿子周大鹏现在在私立中学,因霸凌同学已经被记过三次。

"我震惊地看着她:"您怎么知道这些?

"杨雪抿了一口茶:"因为我姐姐是教育局监察科的。周家的事,在教育系统内不是秘密。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如果周家的所作所为不是秘密,为什么没有人制止?

为什么学校一次次妥协?为什么像我这样的老师要独自承受压力?"所以您明白我的处境了。

"我苦笑,"不是我不想管,是我管不起。"杨雪没有立即反驳我。她拿出手机,

打开一段视频递给我。画面中,林小晓和几个女生正在欺负一个瘦小的男生,推搡他,

把他的书包扔进水坑。"这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周五放学后。

"杨雪关掉视频,"那个男生是转学生,父母都是外来务工人员。"我的心沉到谷底。

林小晓,那个正义感十足的好学生,竟然学会了欺负弱者。"孩子们在模仿您,冯老师。

"杨雪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锤,"不是您教给他们的知识,而是您对待不公的态度。

"茶杯在我手中剧烈颤抖,茶水再次洒出。我放下杯子,双手交握以掩饰颤抖。

"您想让我怎么做?"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像前世那样硬碰硬,

然后重蹈覆辙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杨雪困惑地皱眉:"前世?""没什么,

我...口误。"我慌忙掩饰,"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像以前那样严格管理,结果只会更糟。

"杨雪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突然问:"冯老师,您相信教育非黑即白吗?

"我一愣:"什么意思?""不是不管,也不是硬碰硬。"杨雪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教育有很多种方式,就像治病,有时需要猛药,有时需要温补。"我沉默地听着,

脑海中浮现张校长那句"讲究方法"。"周小鹏的问题行为,根源在家庭。"杨雪继续说,

"但他每天大部分时间在学校,老师是他最重要的成人榜样之一。

""您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杨雪直视我的眼睛,

"您不必在'放任不管'和'正面冲突'之间二选一。"她的话像一束光照进我混沌的思绪。

重生以来,我一直以为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像前世那样认真负责最终毁灭,要么佛系自保。

但或许,真的有第三条路?"冯老师,"杨雪从包里又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我收集的一些资料,关于儿童行为矫正的。不一定用得上,

但...或许能给您多一个视角。"我接过信封,厚厚一沓,显然准备得很用心。

"为什么帮我?"我忍不住问,"周家不是好惹的。"杨雪挽起袖子,

露出那道疤痕:"三年前,我接诊过一个被家暴的孩子,坚持报警。

孩子的父亲,"她顿了顿,"是周国富的表弟。"我倒抽一口冷气。"他派人跟踪我两周,

最后在一个停车场..."杨雪摸了摸疤痕,没有说下去,"但我不后悔。有些事,

总得有人去做。"她的话让我无地自容。我一个重生者,竟然还不如一个普通母亲勇敢。

"当然,我不是要您蛮干。"杨雪似乎看出我的想法,

"学校里有几位老师...对周家早有不满。如果有需要,他们愿意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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