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誓杀前世害我的妻子陆桑涵。
可我一见她,又心动了。
我设局,她反杀;我清醒,她勾指。
兄弟简越嘶吼证据,父母跪求回头,黑客陈十四刀尖递真相——
我却在她吻下溃不成军,再次戴上婚戒。
毒发那晚,我听见她和白锦安嗤笑:「蠢蛾子,烧多少次才会学乖?」
……
再睁眼,我又回到了初遇的酒会。
循环往复,至死方休。
我醒了。
头痛欲裂,像是被钝器反复敲打过。不,不是像。上一世,我确实是被陆桑涵用那个我送她的水晶烟灰缸,一下,一下,砸碎了头骨。
耳边是悠扬的华尔兹,鼻尖是昂贵的香槟气。
我猛地坐直,环顾四周。衣香鬓影,流光溢彩。这里是……“华庭酒会”?我和陆桑涵初遇的地方!
我重生了?我又重生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不是喜悦,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种连我自己都唾弃的、病态的兴奋。
「又回来了……」我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刺痛,让我确认这不是濒死的幻觉。
上一世毒发时的肝肠寸断还清晰如昨。陆桑涵和她那个白月光白锦安,依偎在我病床前,像看一条癞皮狗。
白锦安说:「涵涵,这废物还挺能扛。」
陆桑涵轻笑,那笑声又甜又毒:「蠢蛾子,扑火烧多少次才会学乖?」
对,我就是那只蠢蛾子。被她的美貌这把烈火,反复焚烧,死不悔改。
我发过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哎呀!”
一声娇呼,伴随着一阵熟悉的、能勾走男人魂的香风,一个温软的身体“不小心”撞进我怀里。
我低头。
对上了那双眼睛——陆桑涵的眼睛。妩媚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像是盛满了全世界的星光,又像是藏匿了无尽深渊。她的肌肤白皙胜雪,唇瓣不点而朱,此刻因为“惊吓”微微张着,诱人采撷。
就是这张脸,这副楚楚可怜的神态,让我在第一世、第二世、第三世……天知道我循环了多少次,一次次义无反顾地跳进地狱。
复仇!杀了她!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可当她的手指轻轻抓住我的衣袖,当她用那带着一丝怯意和依赖的眼神望着我时,我好不容易筑起的仇恨壁垒,瞬间土崩瓦解。
「对、对不起,先生,我没站稳……」她声音软糯,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
我的喉咙发紧,所有预演过的复仇开场白都卡住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真美。美得让我想立刻把她揉进骨血里,哪怕下一刻就被她毒死。
我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没关系,**,你没伤着吧?」
我甚至,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腰。
那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肢,我曾无数次拥抱过,也知道它最终会倚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我没事,」她站稳,微微后退半步,脸上飞起一抹红霞,更添艳色,「谢谢你。」
她欲擒故纵地想抽身,我却舍不得放手。
「我叫周辰。」我报上名字,像个急于开屏的孔雀。
「陆桑涵。」她抿唇一笑,眼波扫过我,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猎物入网的满意。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表演!我知道从这场初遇开始,就是她和白锦安精心设计的圈套!他们看中的,不过是我周家独子的身份,和我名下那庞大的、足以让他们挥霍几辈子的财富。
可知道又如何?
理智在咆哮,身体却早已投降。
「陆**,能否赏光,跳支舞?」我听见自己发出邀请。像个傻子。明知道脚下是万丈深渊,还是笑着踩进去。
音乐恰到好处地换成了另一支柔情的曲子。
她略微“迟疑”,然后将手轻轻放在我的掌心。
指尖微凉,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我搂着她,滑入舞池。周围的目光或艳羡,或嫉妒。我享受着这种目光,仿佛搂着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搂着的,是即将把我撕碎吞噬的毒药。
「周先生的舞跳得真好。」她仰头看我,眼神纯真又带着崇拜。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更像哭。
「陆**才是,轻盈得像一只蝴蝶。」
蝴蝶?不,是毒蛾。而我,才是那只围着她的火光,永世不得超生的蠢蛾子。
一支舞跳完,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在冰冷的廊柱上,浑身脱力。
手机震动,是死党简越发来的短信。
「辰哥,哪儿呢?看到个绝世美女,跟你绝配!」
看,连我身边的朋友,都在无知无觉地成为推我下地狱的帮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复仇?还是……再试一次?万一,万一这一世,她会爱上我呢?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疯狂滋长。
我握紧手机,屏幕上是刚刚存下的“涵涵”的电话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