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乞丐女跟我一同上京寻父,结果转头爬了我爹的床。
她满脸激动拽着我:“我觉得你爹缺个貌美如花的姨娘,你娘啊,人老珠黄了。
”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让她别胡说。毕竟我娘还在村里杀猪等着状元爹回家呢。
而且我们乡下人讲究结发夫妻伴一生,哪有闲钱娶侧室?可我没想到,她竟然成功了,
一碗毒酒送走我娘,甚至还给我爹生了个儿子。最后,她被发现是首辅家丢失的真千金。
好像全世界的好事儿都让她摊上了,我那哑巴娇妻娘,像个被夺走气运的虐文女主。
我爹也变心了,靠着首辅青云直上,问鼎高位。我被迫成了妓子,像个老鼠,
蝇营狗苟了一辈子。再睁眼,我又回到了找到我爹这天。1我爹是个穷酸书生,
我娘是个杀猪的。两人不知道怎么凑在了一块。生下了我这个可怜虫。成婚第二年,
我爹提出上京赶考,我娘虽然不舍,但也不能耽误相公的前程。紧着家里的伙食,
断了我的肉糜,抠抠搜搜给我爹凑了一百多两。我七岁时,我娘给我爹送上了京城。
也给自己送上了一碗断头药。娘死后第三年,我爹已荣登高位,是皇帝眼前的红人。
我阴差阳错成了京城怡红院的头牌,我亲爹招待贵客时,点了我。没认出我来。直到我跪下,
告知他实情,抱着他大腿求他怜悯,救我出火场时。他才满脸愠怒,
一脚踹开我:“杀猪女怎么配得上我这状元郎?你为妓,做娼,没脸没皮,糟践身子,
怎么有脸当我陆远的女儿?”那副样子,像极了,什么脏东西玷污了他一般。
我仓惶苦笑了一声。原来我与我娘,脏得可以。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的力道,
耳畔是小花激动的声音:“天啊,娇娇,你爹中状元了?”“翠花婶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状元郎一年俸禄得好几百两银子呢!”她语气压抑不住地高亢,
似乎为我家能还清外债而高兴。是的,为了供我爹上京赶考,我娘欠了一**债。
我沉默了下。我爹是苦尽甘来,我娘是死期快到了。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却陡然明白,
我好像真的重生了。眼前的小花也并非为我高兴,而是羡慕,嫉妒,甚至在谋划着。
谋划着爬床。谋划着跟状元郎共度良宵,成为他的姨娘。我讽刺地勾唇,
上辈子我进了怡红院,也明白了姨娘是个什么东西。卑贱之身罢了,一个不入流的玩意儿。
我看了眼我稚嫩的双手,跟前世如出一辙。只是,现在我好像有了力量。
我没去看那张贴的红榜,也没空从游街的人群中找寻我爹身影,更没空关注张小花的神情。
我淡淡一瞥,扭头,转身就走。这辈子,只想护住我娘。一切都还来得及。2张小花愣了下。
“啊?这就走啊?不找你爹了吗?”我头也没回。“不找了。”渣男有什么可找的。
张小花却拽住我,语气有些急了:“你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能回村里去呢?
咱不就是要找你爹吗?”“你爹现在中了状元,肯定有不少权贵人家等着榜下捉婿,
你不去看着怎么行?”我瞅了她一眼,柳叶眉,樱桃嘴。脸蛋别有风味,难怪我爹喜欢上了。
“我娘说了,家里生意忙,让我早点回去,家里有猪要杀呢。”张小花傻眼了,跟着我一路。
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娇娇,我觉得我能当你爹的姨娘,就是侧室,成吗?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渴望。“京城的大户人家,都会纳妾的,与其让别人当,
不如我来当,娇娇,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放心,只要我在府里,
就断不会让人欺负你们娘俩。”她理所应当地说着,好像帮了我天大的忙似的。
前世她也说了同样的话。我以为她只是在说闹。可我没想到,当晚她就爬了我爹的床。
比京城里那些权贵下手还要快。上京是两个人,回村是四个人。肚子里还踹了个。
我爹带着穿红戴绿的张小花,进了我家门。他说了句:“以后,小花就是娇娇儿的二娘。
”我娘气得当场吐血。当时我看着张小花身上的装扮,恶心坏了。一朝出头,
原配一分钱没花上,倒是她一个没脸没皮的姨娘,先穿金戴银享受上了。可我没资格说。
我娘也是个软包子。她质朴勤劳,信奉相夫教子,相守一生的理念,所以从没想过,
有一天她赖以依靠的夫君,会变成陈世美。也没想过,比荣华先来的,是一杯毒酒。
我娘含恨,咽了气。上一世,家中遭遇变故太快,我爹为了入朝,纵容张小花毒害我娘,
卖了猪肉铺子,拿了银钱,走了。临走之前,没舍得看我一眼。仿佛当初疼爱我的父亲,
是假的。我娘死后,张小花把我卖给了人牙子,兜兜转转我进了怡红院,去了京城。
半生飘零,受尽苦楚。我猛然回神,毫无征兆地给了张小花一巴掌。“姨娘?你配吗?
”我像看货物一样打量着她。“张小花,别试图爬我爹的床,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冷冷地警告她。如果她要作死,我也有些不入流的手段。为妓为娼的体验,该让她知晓。
3“陆娇娇,你有病吧?打我作甚?等我见了陆爹爹一定告状!”身后张小花气得跺脚。
她是孤女,在跟我成为朋友之前,一直靠着乞讨为生。偶尔村里有好心人,
能赏给她一口饭吃。我娘杀猪为生,可却不是凶神恶煞的面容,一张芙蓉面,白皙,温柔。
她心地善良,小时候总把张小花拉着,跟我一块养。我以为她会感恩。毕竟,
我娘给我置办四季衣裳,也会给她做一样的。吃食更是没亏待过她。我有的绒花,
转眼就去了她头上。她吃住都在我家,我娘把她当女儿,我把她当亲姐妹。
可她从小就不安好心。我娘在猪肉铺忙活时,她就脱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身体,
说要报答我爹。前世看不清的思绪,被剥开一层又一层。我暗自心惊。
原来那么早就有苗头了。还真是个**。我没搭理张小花,脚程加快,恨不得飞回村里。
为了省盘缠,我来京城花了两个月时间,全靠腿走。回去时,我顾不上银钱了,租了辆马车,
马不停蹄地赶往家。赶到杏花村时,我娘守在铺子前。我松了口气,一把扑过去。
哭哭啼啼喊,“娘!可算见到你了,我们快走。”“走什么啊?娇娇,我跟你爹回来了。
”身后突兀地传来张小花的声音。我后背一凉。我已经加快脚步了,没想到他们如此之快。
我转过身,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身穿戴华贵的两人,一个张小花,一个我爹。
张小花脖颈露出暧昧的痕迹。我闭了闭眼,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我娘声音欣喜,“夫君,
小花,你们一起回来了?”我娘又看了看我,放下刀。走过去拉着张小花看了看,声音抬高,
“小花,你……你被谁欺负了?”张小花娇俏地一笑。正要开口。我忍不住,冲过去,
打了她巴掌,“不要脸的臭女人!”我爹神色当场一变,语气愤怒:“陆娇娇,
我是怎么教你的?这就是你的家教?”我冷笑一声。“爹,你的家教也好不到哪去!
”能睡了自己养女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我话里有话。我爹神色铁青。我娘立马打圆场,
拉着我,用眼神示意我后退,“娇娇,快跟你爹和小花道歉。”我捂着嘴巴不吭声,
眼里全是泪。我娘气急败坏,“你这孩子。”我心中一痛,为我娘的不知情,
也为我爹的狠心。“娘子,为夫中了状元,日后你不需要杀猪为生了,
这次是来接你们娘俩去京城享福的。”这个消息瞬间被全村人知晓。
所有人都说我爹重情重义,不忘糟糠之妻。只有我知道,我爹是铁打的陈世美,
说服我娘卖掉家业,只是为了拿走银钱,为他入朝做准备。可恨至极。“娘子,为夫先离去,
家里的事情让小花先管着,你们要听话。”我娘喜不自禁点了点头,但有些疑惑。问为什么。
我爹爽朗一笑,“娘子,我已纳了小花为姨娘,你们要姐妹相称,往后不要闹了笑话才是。
”我娘脸色苍白,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们……奸夫**!”颤抖着手指,
当场气昏了过去。我找来村长主持公道。村长蹙眉,最终还是偏向了我爹陆远。“翠花,
我说你也别太介意,远子已经是状元爷了,日后前途不可**,
让小花当姨娘总比外头那些狐狸精好。”村里的女人们也跟着劝。我终于明白,
一味等待着帮助是没用的。我娘眼眶通红,犹豫着。我知道一旦她同意,等待着她的,
就是断肠毒药。想让我娘死,没门!“娘,跟我爹合离吧。”我脱口而出。
4从前我爹待我娘极好。穷酸书生跟杀猪女郎的故事,他为博得我娘一笑,
还写过类似的话本子。去城里卖字,赚了钱,第一件大事就是给我娘添簪子。
他从不觉得女儿不好。常常把我抱在怀里,逗弄我。可富贵迷人眼,去了一趟京城的爹,
也变得没人样了。陆远神色难看,“娇娇儿,我是你爹,你居然撺掇爹娘合离?
你这个不孝女!”他气得胡须翘起,要打我。我还要发怒,跟他对着干,娘却拽住了我。
摇摇头,身子摇摇欲坠。我咬牙,拉着我娘回屋。娘神色苍白,自顾自坐到了床上,
声音抖着:“娇娇儿,他终归是你爹,你不能这般。”我心疼地握住她手,冰凉。
没想到她竟反过来拍了拍我,语气温柔,“娘不会不管你的。”我嗓音酸涩,按照上一世,
我娘肯定会妥协,她向来只求我平安。其实我爹长得不赖,以往也有很多富家女想打他主意,
我娘也总担惊受怕,可我爹总是做得很好。有分寸,爱妻,十里八乡都知道。怎么中了状元,
人就变了。“娘,你去过自己的好日子,好吗?”我抱住她,求她,惊觉,
娘的身子居然那般瘦弱、单薄。我娘会杀猪,有把子力气,除了性子软,没什么缺点。
她若再嫁,一定能过舒心日子。我劝,娘不听,絮絮叨叨。仍为那人开脱。
“你爹现在当官了,许是怕同僚笑话,小花跟你一同长大……”我当场尖叫:“娘,
他们早搞在一起了,小花小时候就脱得白花花,跟我爹玩游戏。”我娘眼睛瞪得溜圆。
她懵了,像村口老张捏的泥人,好久她才垂死挣扎了一句:“我总不能让你被人说三道四。
”她还在笑,我却痛得无法呼吸。合离妇的孩子没出路。我们都没再说话了。
还没等我想好计策,村里族老已经敲敲打打,布置了喜宴,说是“纳妾”。张小花笑得坦然,
穿着喜服,跪倒在我娘脚边。我爹心疼的连连扶起,做了决定,“你日后为我侧室,
肚子里还有小的,除天潢贵胄,不轻易下跪。”他捏着胡须,握着柔荑不松手,
转头看娘:“夫人大度,一切为我着想,不会为难你的。”张小花娇柔得可以,
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捏着香帕,身子倚在爹身上。“姐姐,这茶你得喝~”我娘愣了。
村里交好妇人上前来劝,“她翠花婶子啊,你夫君向来对你极好,你可不要钻牛角尖啊。
”“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如今你可是状元夫人,多少人惦记着你的位置啊。”“至于旁的,
还能越过你去不成?”不少人替我娘打抱不平,但最终都劝她要忍。好不容易熬出头,
夫君娶个侧室而已。忍忍得了。我娘垂下眼,脸上强撑着笑意。我知晓她终究心死了。
我满意勾唇,这是我与娘的赌约,娘爱我,她会为了我这个女儿做任何事。前世今生都一样。
我不求别的,只求娘活着。幸好,我赌赢了。良久,娘抬眸看了看我,叹气:“娇娇儿,
把东西拿出来吧。”我点头,从袖袋当中取出,黄色牛皮纸信封。托村口老张写的。两文钱,
我娘操劳十三年的成果。也是我压中爹的薄情和娘的爱后,得来的彩头。我爹脸色一僵,
慌了。“休书?”下一秒,他脸上闪过高兴和满意的神色,他以为我娘是自请和离。“娘子,
我不会休你的,你是乡下人,不懂读书人的规矩,若是休书,也该我来写才对。”显摆着,
为了逞威风,他拥着嬉笑的张小花,当众拆开了信封。看到落款处,他声音颤了:“沈幼穗,
你要休我?”原来娘有大名,她不叫翠花,她叫沈幼穗。我娘神色淡了下来,回了句“是”。
随后她解下杀猪用的黑色襻膊,上面满是血污。丢下,就像我们抛弃我爹一样。“陆远,
沈氏嫁女没有纳妾的传统,你既违祖训,那我就成全你。
”5原来我娘曾经也不是恶名远扬的杀猪女,祖上也阔过。赫赫有名的沈家,
就是我娘的娘家,只是早已败落。我护着娘离开了现场。简单收拾了包袱,一篮子杀猪器具,
一根玉簪,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离开了陆家。我以前叫陆娇娇,可以后,我就叫沈娇娇了。
娘的猪肉铺子关门了。这次不是爹和张小花撺掇的,而是我娘主动的。她搂着我,
声音涩涩的。“娘一辈子都在杏花村,也想去京城看看。
”这些时日我跟娘说了我在京城见到的新鲜事儿,有唱曲儿的,走街窜巷的,还有说书的。
卖茶水的大娘,冒热气的混沌挑子,还有红紫色的达官显贵。她大抵是动心了。
我心里说不出滋味,很苦。这个时代会吃人,女子一辈子都被束缚在内宅,
我娘抛头露面出来杀猪,已是十里八乡都嫌弃了的。可如今,她合离,多半也会被传成被休。
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道枷锁,她的背打不直。我将娘拥入怀中,
一方面为娘愿意合离而开怀,一方面又觉得和离实在叫她委屈。凭什么苦楚都让我们吃了,
好处全留给别人了。如今,我们居然还要背井离乡,才能寻找一条活路。我知晓,
她是为了我,屈服了,妥协了。可我就是心疼。也罢。去了京城,就是新的开始。
上辈子我在京城待了很多年,也见多了荣华富贵,听许多人讲过生意经。
我有信心去开个铺子,带着娘,过好日子。至于陆远和张小花,我都防着呢。上辈子,
我只顾着自己,让娘惨遭杀身之祸,这次绝不会重蹈覆辙。我只希望。他们俩,
最好不要撞在我的枪口上。6爹跟娘最终还是合离了。村长牵的头,
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被这个结果震惊了。张小花最先反应过来,
她欢喜不已:“姐姐这是闹别扭了,老爷只是爱怜我有了身子,您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小花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总是拿那双可怜巴巴的眸子瞅我娘,嘴里轻轻喊她“婶儿”,
“翠花婶儿”。求得一口吃的,或一块糕点,或半碗猪肉。她从不叫我大名,
一直唤我“娇娇妹妹”。我觉得别扭,一个乞丐女,去了次京城,跟我爹睡了一觉,心野了,
也学会咬文嚼字了。当村姑,有什么不好。若是平常,有人跟我娘这般说话,
娘的杀猪刀都横在那人脖子上了。可这次她却像一尊雕塑,还露出了菩萨般温和的笑。
张小花矫揉造作地跪,娘大手一捞,给她拿了起来,放到了我爹左手边。“陆郎,
日后我跟你各不相干,小花年幼吃了不少苦,你要好好待她。”她眼神慈爱得很,
好像不是爹的原配妻子,像他的“娘”。我愣愣的。被一个比自己小十五岁的年轻女子,
逼得退了位,她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她?我寸步不离跟着娘,河边,房顶,怕她想不开。
她总笑笑,圆脸上露出好看的漩涡儿,像个美人。爹很慌,也有些想不开。签合离书那天,
宗族亲戚都在场,爹巡视一周后继续说:“阿穗,我们的女儿都这般大了,你不要跟我合离,
为夫即将入朝为官,你这样会毁了我。小花已是我的人,无论你怎么反抗,我都会带着她。
”这段话让娘神色一僵,她脸上的伪装面具终于戴不上。“已是我的人”这五个字,
不断提醒着丈夫的不忠。她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嗓子干哑:“我为你付出多年,
你早答应过我的,不会有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若是真有心思,你为什么不能提前跟我说?
”娘愤怒得发丝都乱了,语气不自觉带着咆哮。我爹怔愣,察觉失了面子,
脸色涨红:“无知妇人,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京中谁家不是这般?
你且留在杏花村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通,收了你这脾气,我再让车夫来接你。
”爹以为娘只是闹脾气,他如今正为合离之事焦头烂额呢。京中贵人手眼通天,
他乡下娶妻必定瞒不过。一朝中举,他就抛弃糟糠之妻。他得想法子,给他的仕途之路,
续上。我爹哪里想过,我娘会真的放弃他呢。我摇摇头,扶着我娘登上马车,嘀咕了一句,
哎,男人,永远会死在太过自信上。7这话惊世骇俗。且,
它是自然而然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的。自从重生归来后,我的脑子里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声音,
有高昂的怒骂,也有温声细语。她们说话很有力量,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住。
她们恨铁不成钢:“让你重生你要争气啊,可别浪费了重生名额。
”“我可不想看什么娇妻文了,大女主文不好吗?”我不懂她们说的词语,什么爆改啊,
什么大女主啊,还有人一直在说,仙人指路什么的。扼……嘶……这些鬼啊怪们很可疑,
说话听着也有些不对劲。算球,她们不是鬼怪,也是仙人,说得肯定有道理。我皱眉,
记住了一切,决定执行。就算她们是鬼怪,那也是修炼有成的鬼怪,比我强。娘说了,
要多听前辈的话。8上京的途中,我们走得很慢。租了一辆马车,娘带着我,
她在车厢里给我缝披风,雪白的绒子,好看的花色。一边埋头苦绣,
一边让我枕在她腿上说:“娇娇儿,你好好的,娘不求别的,只求你好好活着。娘不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