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千年,我的道统竟成了禁忌》(玄虚子裴济修罗道)精彩小说目录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26 17: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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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沧澜,是无极宗的开山老祖。当年我创下修罗道,一剑平定八荒,护得宗门千年安稳。

后来我去闭了个死关,想看看这天外到底还有什么。一千三百年后,我出来了。

修为没涨多少,但宗门变了天。我的修罗道,成了人人喊打的魔道。我的雕像被推倒,

我的典籍被焚毁。现任掌门是个叫玄虚子的笑面虎,他告诉所有弟子,

我是个杀人如麻、走火入魔的老妖婆,是宗门之耻。他们以为我死了,或者疯了。

他们把我当成一个需要被“净化”的威胁。他们不知道,我回来了。

带着最纯正的、被他们视作禁忌的修罗道,回来了。这个故事,没有情爱。

只有一场清理门户的大扫除。1我醒了。骨头缝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像是一堆很久没用的柴火,被人重新点燃了。我闭关的地方叫“归墟眼”,

是宗门后山灵脉最深处的一个洞。除了我,没人知道入口。我推开堵在洞口的巨石。

石头上长满了青苔,滑腻腻的。阳光照进来,有点刺眼。我抬手挡了一下。

手背上的皮肤还是老的,像干枯的树皮。但我能感觉到,皮下的血肉正在重新活过来。

一千三百年。不算长,也不算短。就是睡了一觉。我走出山洞,外面还是那片林子。

树更高了,更密了。空气里的灵气稀薄了很多,还混着一股子我不喜欢的味道。有点甜,

有点腻,像三流丹药炉里炼废了的香料。我身上的衣服早就成了碎片。

我扯下一根粗壮的藤蔓,随便在身上缠了几圈,遮住要害部位。然后朝着山门的方向走。

路上,我遇到了两个巡山的年轻弟子。他们穿着无极宗标志性的白袍,但袍子的样式改了。

袖口绣着祥云,领口多了金线。花里胡哨的。他们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脸上露出戒备和厌恶。其中一个高个子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你是谁?

怎么会出现在后山禁地?”我看着他。很年轻,筑基期的修为,根基虚浮。

像是用丹药堆上来的。我懒得回答他的问题。我问他:“现在宗门是谁在管事?

”高个子旁边的那个矮个子,胆子小一点。他拉了拉高个子的袖子,小声说:“师兄,

你看她这个样子……会不会是山里的野人?”“野人?”高个子冷笑一声,

“野人能闯过禁地法阵?我看是邪魔外道!”他拔出剑,指着我。“妖人,报上名来!

不然别怪我的剑不长眼!”我有点想笑。这后山的禁地法阵,还是我当年随手布下的。

防的是外人,不是我这个主人。我没理会他手里的剑,继续往前走。高个子脸上挂不住了。

他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被羞辱了。他大喝一声:“站住!”剑锋带着一丝微弱的灵力,

朝我的肩膀刺过来。速度很慢,力道很轻。像小孩子过家家。我没躲。

剑尖离我的皮肤还有三寸的时候,停住了。不是他停的,是剑自己停的。那把精钢长剑,

开始剧烈地颤抖。发出嗡嗡的悲鸣。高个子的脸白了。他想把剑抽回来,但剑不听他的使唤。

他额头上渗出冷汗。“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停下脚步,侧过头看他。“我问你,

现在谁管事。”我的声音很平淡。但那个高个子弟子,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旁边的矮个子,也跟着跪下了,浑身抖得像筛糠。

他们感觉不到我的修为。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没有灵力波动的普通人。

但他们本能地感到了恐惧。那是低阶生命体对高阶生命体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高个子牙齿打着颤,说:“是……是玄虚子掌门……”玄虚子?我脑子里过了一遍。

没这个名字。看来是我闭关之后才冒出来的小辈。我没再看他们,继续朝山门走去。

我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到他们牙齿打颤的声音。无极宗的山门,还是老样子。

两根巨大的石柱,上面刻着“无极”两个字。字是我亲手刻的。一千三百年的风霜,

没能磨掉字迹里的半分杀气。守门的弟子比巡山的要多。他们看到我,反应更大。

十几把剑同时出鞘。“站住!禁地妖人,你好大的胆子!”我没停。

我直接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那些剑,没有一把能靠近我身体三尺之内。

一股无形的气场笼罩着我。所有试图攻击我的武器,都被弹开了。

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执事,反应快一点。他没有动手,而是捏碎了一张传讯符。

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很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了。我就是要让他们都过来。都过来看看,

我这个“妖人”。2我走在宗门的青石板路上。这条路,是我当年带着第一代弟子,

一块块铺起来的。现在,路两边的建筑全变了。以前的房子,讲究的是实用、坚固,

方便弟子们修行。现在的建筑,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像个暴发户的府邸,不像个修仙门派。

路上遇到的弟子越来越多。他们都远远地看着我,没人敢靠近。眼神里混杂着好奇、恐惧,

还有一种……正义凛然的愤怒。他们好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很快,

一大群人从主峰的大殿方向涌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紫色道袍的中年男人。

他长得仙风道骨,手里拿着一把白玉拂尘,表情严肃。他应该就是那个玄虚子了。

金丹后期的修为,在现在的无极宗,算是个高手。在我眼里,还是个娃娃。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长老。修为都在金丹期上下。一个个义愤填膺,

好像我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玄虚子在离我十丈远的地方停下。他上下打量着我,

眉头紧锁。“阁下是何人?为何擅闯我无极宗禁地,还打伤我宗门弟子?”我看着他。

“打伤?”我回忆了一下,我好像没动过手。哦,是那两个巡山的弟子。

大概是被我的气息吓破了胆,自己晕过去了。这也能算我打伤的?我没回答他的问题。

我指了指主峰大殿的方向。“那里,怎么回事?”我感觉到,主峰大殿里,

供奉着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那东西散发出的气息,

就是我在后山闻到的那种、让我很不舒服的甜腻味道。而且,它在压制着整个无极宗的灵脉。

尤其是压制着一股和我同源的力量。那是我留下的力量。玄虚子脸色一沉。“放肆!

本座在问你话!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宗门大殿指指点点?

”他身后的一个红脸长老跳了出来。他指着我,大声呵斥:“掌门师兄,跟这妖女废什么话!

你看她身上那股邪气,定是修炼了什么魔功!先把她拿下,关进镇魔塔里严加审问!”魔功?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身上缠着藤蔓,头发乱糟糟的,皮肤因为长久没见光而显得有些苍白。

样子确实不太好看。但这和我修的道有什么关系?我修的,是修罗道。以杀证道,以战止戈。

是我开创的无极宗的根本大道。什么时候,成了魔功了?玄虚子抬起手,

制止了那个红脸长老。他盯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的贪婪。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凡,

但又看不透我的深浅。“阁下,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我给你一个机会,

束手就擒,随我去戒律堂说清楚。否则,别怪我无极宗不客气。”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没意思。跟这些小辈,没什么好说的。道理是讲不通的。只有力量,

他们才能听懂。我抬起脚,往前踏了一步。就一步。“轰!”一股无形的气浪,以我为中心,

猛地炸开。整个主峰广场的青石板,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站在最前面的玄虚子和十几个长老,脸色剧变。他们像是被一座大山撞在了胸口,

齐齐后退了七八步。每个人都气血翻涌,喉咙里一阵腥甜。而他们身后的那些普通弟子,

更是不堪。修为低的,直接被这股气浪掀翻在地,滚作一团。修为高的,也站立不稳,

东倒西歪。整个场面,一片混乱。只有我,还站在原地。藤蔓缠绕的身体,纹丝不动。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玄虚子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他的嘴唇哆嗦着,拂尘都快握不住了。“你……你……元婴……不,

你不是元婴……”我看着他那张惊恐的脸。“玄虚子,是吧?”“我问你,谁给你的胆子,

敢在我的地盘上,说我的道是魔道?”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

狠狠地砸在所有人的心口上。玄虚子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好像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根本不可能的猜测。

“你……你……难道是……”我没让他说完。我没兴趣听他废话。我的目光越过他们,

投向了主峰大殿。那里面的东西,让我越来越不舒服。我要去看看。我迈开步子,

朝着大殿走去。挡在我面前的那些长老和弟子,像是见了鬼一样,纷纷往两边躲开。

自动给我让出了一条路。没人敢再拦我。也没人敢再出声。玄虚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影。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浓烈的不甘和怨毒。

他悄悄地对身边的红脸长老,打了个手势。我走进了无极宗的主殿。一千三百年前,

这里叫“修罗殿”。大殿里供奉的,是我的剑。现在,殿门口的牌匾换了。

换成了“玉清殿”。真难听。大殿里,香火缭绕。正中央的台子上,没有了我的剑。

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巨大的、用白玉雕成的神像。神像面目模糊,看不出男女。

但身上散发出的,就是那股甜腻又虚伪的气息。这尊神像,就是压制宗门灵脉的源头。

它像一个寄生虫,在吸取着无极宗的根基。我走到神像面前,站定。“这是什么东西?

”我问。跟在我身后、战战兢兢走进来的玄虚子,听到我的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尖声叫道:“大胆!竟敢对‘无上天尊’不敬!”“无上天尊?”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然后我笑了。“一尊没有生命的死物,也配叫天尊?”我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轻轻点在了那尊白玉神像的眉心。“咔嚓。”一声清脆的裂响。从我手指点中的地方开始,

一道裂缝,迅速蔓延开来。眨眼之间,裂缝就布满了整座神像。“不——!

”玄虚子发出了绝望的惨叫。他想冲过来阻止我,但他动不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把他钉在了原地。“哗啦!”巨大的白玉神像,碎成了一地粉末。神像崩碎的瞬间,

一股浓郁的黑气从里面冒了出来,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神像的毁灭,整个无极宗的灵脉,像是挣脱了枷锁。所有人都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

瞬间浓郁了数倍。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一股纯粹、霸道的远古气息,从地脉深处升腾而起。

那是我留下的气息。是修罗道的气息。我转过身,看着面如死灰的玄虚子。“现在,告诉我。

”“是谁,教你用这种邪物,来败坏我的宗门根基的?”3玄虚子没回答我。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你毁了天尊像……天……‘上界’不会放过你的!”上界?有点意思。

看来这一千多年,外面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正想再问,那个红脸长老突然暴起。

他手里多了一面黑色的小旗。旗子一摇,十几道黑气化作厉鬼,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

“妖妇!我跟你拼了!”这法宝,邪气很重。看来他们这些年,没少干脏活。我没动。

我只是看了那些厉鬼一眼。就一眼。那些扑到我面前的厉鬼,像是看到了什么天敌。

它们发出一声恐惧到极致的尖叫,然后瞬间调头,反过来扑向了那个红脸长老。

红脸长老的脸,比他袍子的颜色还要红,那是被自己的法宝反噬的景象。

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十几只厉鬼钻进了身体里。

他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迅速膨胀、变形。最后“嘭”的一声,炸成了一团血雾。神魂俱灭。

大殿里,一片死寂。剩下的那些长老,一个个脸色惨白,连大气都不敢喘。玄虚子的身体,

抖得更厉害了。我看着玄虚子。“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陪你慢慢玩。”我一挥手。一股力量卷起玄虚子和剩下的长老,

把他们像垃圾一样扔出了大殿。然后大殿的门,“轰”的一声关上了。我不想杀他们。

至少现在不想。杀了他们太便宜了。我要先把事情搞清楚。我要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

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是怎么样在我手里,一点点化为乌有的。那比杀了他们,

要让他们痛苦得多。我环顾着这座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的大殿。心里有点烦。

我想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我想起了宗门的藏经阁。那是我以前最喜欢待的地方。我走出大殿。

外面的弟子们还没散去。他们看着我,眼神已经从愤怒,变成了纯粹的恐惧。我没理他们,

径自朝着藏经阁的方向走去。藏经阁还是老样子。一座七层的木塔,坐落在宗门的西北角,

很偏僻。塔身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周围种着几棵古松,安安静静的。这是整个宗门里,

唯一没怎么变的地方。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陈旧的书卷气味扑面而来。

我很喜欢这个味道。阁楼里很暗,光线从高处的窗户里透进来,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光柱。

灰尘在光柱里飞舞。一楼的大厅里,摆满了书架。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年轻人,

正站在一个书架前,踮着脚,想去够最上面的一本书。他看起来很专注,连我进来都没发现。

他就是裴济。那个“状元郎”。他身上没有多少灵力波动,几乎就是个凡人。

但他身上有股很干净的书卷气。在这乌烟瘴气的宗门里,显得很特别。他试了好几次,

还是够不着那本书。他有点着急,搬来一张凳子,站了上去。结果脚下一滑,

眼看就要摔下来。我伸出手,隔空对着他虚虚一扶。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

他稳住了身形,一脸茫然地回头。这才看到了我。他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你……你是谁?”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清朗朗的。

我指了指他刚才想拿的那本书。那本书自动从书架上飞了下来,落在我手里。

书的封皮是暗红色的,上面没有字。这是我留下的一本手札。

记录的是我对修罗道最初的一些感悟。我把它放在这里,就是想看看,

后世有哪个有缘的弟子能发现它。没想到,一千多年过去了,它还在这里。

裴济看着我手里的书,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这……这是《无名书》……你……你怎么能……”看来,他知道这本书。我把书递给他。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他把书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然后他才想起来,

应该警惕我这个陌生人。他后退了两步,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前辈,您究竟是何人?

为何会出现在藏经阁?”他的态度,比外面那些人要好得多。没有敌意,

只有好奇和一点点戒备。我有点欣赏他。“我来找个地方看书。”我说。“你也看书?

”他似乎有点惊讶。在他眼里,我这个样子,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怎么看都不像是爱读书的人。我没回答。我走到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张矮几和两个蒲团。

我盘腿坐了下来。“这里,现在是你管?”裴济点点头。“是的,晚辈裴济,

是这里的管事弟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唯一的管事弟子。”言下之意,

这里是个冷衙门,没人愿意来。“裴济……”我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你不是修仙的料子。

”我说的是实话。他体内没有灵根,能活到现在,估计是吃了不少延年益寿的丹药。

裴济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但他很快就释然地笑了。“前辈说的是。我本是凡间的读书人,

侥幸考中状元,后来遇到仙缘,才被引入宗门。”“掌门说我虽无仙骨,但记性好,读书多,

就让我来管这藏经阁。”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抱怨,也没有不甘。

就是单纯地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点点头。那个玄虚子,倒也算做了件好事。

把这么个干净的人,放在了这么个干净的地方。也算是给他自己留了条后路。“你很好。

”我说。“以后,我就待在这里了。”“你做你的事,不用管我。”说完,我闭上了眼睛。

我需要梳理一下这一千多年来的变化。藏经阁,是最好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本书,

都记录着时间的痕迹。我要从这些痕迹里,找出答案。找出是谁,在背后搞鬼。是谁,

把我的宗门,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裴济站在原地,抱着那本《无名书》,看着我。

他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他就那么站着,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好奇,有疑惑,

还有一丝……探究。他好像想从我这个神秘的“野人”身上,找到某个他追寻了很久的答案。

4我在藏经阁待了下来。白天,我就坐在角落的蒲团上,闭目养神。神念却散发出去,

覆盖了整座藏经阁。一本本书的内容,像溪流一样,汇入我的脑海。

无极宗这一千三百年的历史,在我面前,一页页地展开。我看到了宗门的兴盛,

也看到了它的衰败。尤其是在最近的三百年。三百年前,玄虚子成了无极宗的掌门。

他上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我,沧澜老祖,因为修炼修罗道,走火入魔,

已经陨落。然后,他开始大规模地修改教义。他宣称修罗道是邪道,是禁忌。

所有与修罗道有关的典籍,全部被列为禁书,要么封存,要么销毁。

他从外面引进了那个所谓的“无上天尊”的信仰。用那个邪神的雕像,镇压了宗门的灵脉,

也镇压了我留下的修罗道气息。他还修改了宗门的历史。把我,这个开山老祖,

描绘成了一个残暴、嗜杀的疯子。而他自己,

则成了拨乱反正、带领宗门走向“光明”的英雄。好手段。篡改历史,愚弄后人。

这是凡间帝王最喜欢用的伎俩。没想到,被一个修仙者,学了个通透。到了晚上,

等裴济离开后,我会亲自去翻阅那些被封存的禁书。它们被藏在藏经阁的顶层,

上面布下了重重禁制。那些禁制,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我看到了我当年留下的手稿。

看到了第一代弟子们写的修行心得。那些文字里,充满了对大道的敬畏,对力量的渴望,

和对守护宗门的决心。那才是无极宗真正的魂。而现在,这个魂,快要被磨灭了。

新一代的弟子,读的是被玄虚子篡改过的历史。修的是被他**过的功法。他们以为,

修仙就是穿着漂亮的袍子,炼着华而不实的丹药,嘴里喊着斩妖除魔,

实际上却连真正的“魔”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悲。裴济是个很守时的人。每天早上,

他准时开门。然后开始打扫、整理书籍。他几乎不说话。一开始,

他还对我保持着距离和警惕。后来发现我真的只是在“闭目养神”,从不打扰他,

也就慢慢习惯了我的存在。他会给我倒一杯清茶,放在我旁边的矮几上。虽然我并不需要。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他终于忍不住了。他抱着那本《无名书》,走到了我面前。

他坐到了我对面的蒲团上。“前辈。”他开口。我睁开眼。他把那本《无名书》放在矮几上,

推到我面前。“这本书,我看了很多遍。”“里面的内容,深奥、霸道,但……并不邪恶。

”“它讲的是一种极致的力量,一种用力量建立秩序的法门。

”“这和宗门典籍里记载的、关于‘沧澜老祖’和‘修罗道’的描述,完全不一样。

”我看着他。“哦?宗门典籍里,是怎么说的?”裴济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典籍里说,沧澜老祖天纵奇才,但也天性残暴。她创立的修罗道,

是一条绝情绝义、以杀戮为乐的魔道。”“据说,她最后就是因为杀戮过重,引来心魔,

最终爆体而亡。”他说得很平静。就像在背诵一段他已经烂熟于心的文字。

我问他:“你信吗?”裴济摇了摇头。“以前,我信。”“因为所有的书,都是这么写的。

”“但是……”他指了指那本《无名书》。“这本书,不像一个疯子能写出来的。

”他又指了指我。“前辈您,也不像一个滥杀无辜的魔头。”“虽然您很强,

强到……不可思议。但您的气息,很干净。比……比掌门和那些长老,要干净得多。

”他很聪明。也很敏锐。一个凡人,能有这样的洞察力,很难得。“历史,是人写的。

”我说。“写历史的人,想让你看到什么,你就会看到什么。”裴济的身体,微微一震。

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像一个抓住了关键线索的侦探。

“前辈的意思是……宗门的典籍,被人修改过?”“何止是修改。”我淡淡地说,

“简直是重写。”裴济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前辈,

您到底是谁?”“您和沧澜老祖,是什么关系?”我看着他。这个年轻人,虽然没有灵根,

但有一颗赤诚的求知之心。或许,他可以成为我的一颗棋子。一颗,撬动整个无极宗的棋子。

我对他说:“你想知道真相吗?”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想。”“好。

”我说:“那你就去查。”“去查三百年前,玄虚子继任掌门前后,所有的人事变动。

”“去查那些被销毁的典籍,它们的目录清单。”“去查那些当年反对玄虚子的长老,

他们最后的下场。”“用你读史书的方法,去查你身边正在发生的历史。”裴济的眼睛,

越来越亮。他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方向。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指点。

”然后,他站起身,抱着那本《无名书》,快步走向了书架深处。他开始工作了。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和动力。我看着他的背影,闭上了眼睛。我给了他一个引子。

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能挖出多少东西了。而我,也该去见见一些“老朋友”了。

那些在玄虚子的清洗下,幸存下来的、还记得当年真相的“老东西”们。5无极宗有个地方,

叫“思过崖”。在后山的一处悬崖峭壁上。专门用来关押犯了错的长老和核心弟子。

说是思过,其实就是个等死的牢笼。思过崖的最深处,关着一个人。

一个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了的人。他叫万重山。是我当年座下,最勇猛的弟子。也是当年,

唯一一个公开反对玄虚子篡改教义的长老。他的下场,是被玄虚子废了修为,打断四肢,

扔进了思过崖。整整三百年。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我知道,他还活着。

靠着我当年传给他的一口修罗真气,吊着命,活着。我来到思过崖。这里阴冷、潮湿,

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看守的弟子,早就被我无声无息地放倒了。

我走到最深处的一个山洞前。洞口被一道刻满了符文的铁栅栏封着。我伸出手,轻轻一碰。

铁栅栏,连同上面的符文,瞬间化成了铁水,滴落在地。我走进山洞。里面很黑,很臭。

一个干瘦得不成人形的老人,被四根粗大的铁链,锁在石壁上。他的头发和胡子,

乱得像一堆枯草。身上盖着破烂的棉絮。他就是万重山。他听到了脚步声。他抬起头,

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他已经瞎了。“谁?”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

“是哪个小崽子,又来给老夫送饭了?”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这副样子,

我心里没什么波澜。修罗道,本就是一条残酷的路。技不如人,就要认。

当年他要是能再强一点,就不会是这个下场。我开口说:“万重山。”听到我的声音。

那个老人,那个如同风干尸体的万重山,身体猛地一震。他那双瞎了的眼睛,努力地睁大。

他侧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个声音……”他的嘴唇,

开始哆嗦。“不……不可能……你……你已经……”“我回来了。”我说。就这四个字。

万重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锁住他四肢的铁链,被他挣得哗哗作响。

他那张干枯的脸上,浑浊的眼泪,滚滚而下。他张开嘴,想说什么,

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像一头濒死的老狼,在哀嚎。他哭了很久。哭得撕心裂肺。

把三百年的委屈、不甘、绝望,都哭了出来。我没有打扰他。我静静地等着。等他哭够了。

他才用那沙哑的声音,

…弟子没用……”“弟子……没能守住您的道统……”“弟子……给您丢人了……”他说着,

挣扎着,想要给我磕头。但我知道,他只是想把头,重重地撞在地上。他想死。

他觉得没脸见我。我一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的头。“行了。

”我说:“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修罗道的人,流血不流泪。

”万重山停止了挣扎。他安静下来。

您……您真的是您……”“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我说:“把你这三百年知道的,

都告诉我。”“玄虚子,还有那个‘上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万重山开始讲述。

他说得很慢,很吃力。但我听得很清楚。原来,在我闭关五百年后,修真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道自称来自“上界”的法旨,降临到了各大宗门。法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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