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父母,我一直申请在家办公,但公司接到跨国业务,对面公司指名要我。
“好好一个姑娘家乱跑什么!你走了谁照顾我们?”做完晚饭,我试探地告诉爹妈,
他们果断拒绝。“不是还有我弟吗?他不能回来?”想到读完民办,借口在外面找工作,
却时不时找我要钱的弟弟,我愤怒质问。“你弟又不像你,坐在家里就能赚钱。
”我妈给她和我爹盛好饭,斜愣我一眼。“我们养你这么大,就盼着你嫁个好人家,
不正经的女的才在外面乱跑。”当晚,公司领导不耐烦地给我打电话,“你要是不答应,
这工作也别想要了!”我崩溃地抓头发,破木门又被我妈踹开,
她剔着牙大摇大摆地扫视一圈,脸上难得堆出笑。“盼娣,你弟说他在外面找工作,
被人骗了三十万,你手头宽裕给点呗?”“那我要出去工作。”“行!”她当即答应,
当晚我拖着行李箱离开村子,却没看到村口人鄙夷的眼神。半年后,我走进村口,
迎接我的却是流着口水的王麻子。“你妈说你不干净,没男人要。
三十万把你卖给我当媳妇了!”1.攥紧行李,我和疯子一样逃窜。
身后的王麻子一瘸一拐地追我,我被他扯住裙子,栽倒在玉米地里。
“除了俺谁还要你个鬼混的女人?”他将我按在身下,扯着我的西装裙。
“穿成这洋里洋气的干啥?我告诉你,跟了我就得老老实实的!
”王麻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流氓无赖,仗着爹是村长就横行霸道。他之前看上我长得漂亮,
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就想娶我。但我考上大学逃离村子,回家后又给爹妈挣钱,
才没让他们把我卖了。惊恐之下,我爆发出无限力气,抄起一旁的锄头锤到他头上。
他满是疙瘩的脸离我只有一寸近,差一点就要亲到我脸上。嘶哑尖叫一声,王麻子双眼一翻,
晕了过去。我扯住被撕成碎片的裙子,颤颤巍巍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后如释重负。
要是在这杀了村长儿子,我爹妈别想在村里好好过日子了。但我爹妈怎么可能把我卖了?
虽然他们重男轻女,但好歹供我读完大学了啊!我读大学的四年,
每个月他们都会准时往我卡上打生活费,但他们却从来没提过这件事。靠着这笔钱,
我才能读完课业繁重的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他们从小就教我,人就是应该学会知恩图报,
所以我才找了工资低,但能在家工作的活,专心照顾他们踹了脚瘫倒在地的王麻子,
我趁中午地里没人,一路跑回了家。还没推开院口的铁门,我就听到院里我弟的公鸭嗓。
“那三十万为啥不全给我?你知道有没钱花多难受吗?”我弟胡建浩,
靠着我爹妈种地的钱读了个民办,自诩村里唯一一个上过大学的男的,在家里横行霸道。
我一时不敢进去,站在铁门外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乖儿子,之后我们钱全是你的,你急啥?
”我妈放软了声音,胡建浩啧了声,一脚踹翻凳子。“全是我的?
那你们当年还让胡盼娣那个赔钱货上学?这钱给我我早就投资发财了!
”“我们没给胡盼娣钱啊!”我妈放低了声音,“谁知道她咋挣的学费,我们又不操心她。
张村长说他要大学生儿媳,我们才放她上大学的。”我爹接声,“不上大学彩礼十五万,
上了大学彩礼翻倍嘞!建浩,我们这是为你着想啊!”“真的?”隔着门,
我都能想到我弟贪婪的眼神。“那为啥还不给我钱?”“哎呦,这不是人家非要先圆房,
再给钱吗,乖儿子你再等等。”我如遭雷劈,站在门外浑身发抖。我今天签完合同,
接到了我妈的短信。她说她和我爹生病在床,需要我赶紧回去照顾,我看到短信后火急火燎,
拒绝了对方公司老板见面的邀请,当天就启程回家。我的工资卡在我妈手里攥着,
她给我买了张七十二小时的硬座,我活生生从大城市坐回村里。当时我还在想,
他们既然这么着急让我回去照顾,为啥不给我买张机票。
我一厢情愿地陷在他们虽然不像爱我弟那样爱我,但至少在乎我的骗局里,
拿他们年纪大不会用手机买机票开脱。谁知道,他们竟然压根没病,还想骗我回去嫁人!
甚至就连我一直记在心里,自我安慰的学费,他们也从未交过!我气的浑身发抖,刚想离开,
院门猛地被拉开。我弟抽着烟,看到我后大叫爹妈:“她不该在王家吗?咋跑这来了?
”2.我爹妈急忙跑过来,身手矫健,完全没有之前瘫倒在床,让我端屎端尿的样子。
“你个赔钱货!不跟着你老公,回来干什么!”我妈扯住我的袖子,我弟急忙打电话给王家。
“妈,你可别让她跑了!”嘈杂的声音震的我头脑发昏,我呆呆站着,死死握住手提包。
手提包里,有我拒绝奖金福利,为全村换来的修路协议。在家办公时,
我爹妈就经常头疼脑热,我带他们去市里看病,他们推脱泥路太破,不耽误我时间,
给他们钱他们自己看病就行。我在公司干活的时候,总是想起他们互相搀扶,
沿着土路远行的背影。所以在签下合同后,得知公司跟修路单位有合作,
我第一时间想到家乡。我不要钱权,修了路,是不是爹妈去看病就方便点了?我只要这个。
他们每个月三号都会去市医院看病,连着路费一共四千,这样也能给他们省点钱。等等,
四千?我忽然反应过来,胡建浩之前跟我炫耀过,他的生活费一个月有四千块。
一把甩脱扯着我絮絮叨叨的我妈,我冲到胡建浩身边。“你生活费是不是每月三号发?
”他停住在通讯录翻找的手,抠了抠鼻孔,不屑瞟我。“是,那咋了?
”我看着他全是未接电话,一个个标着债主的红色屏幕,大惊失色。“你在外面欠钱了?!
”“你这赔钱货,怎么说话呢?”他摔下手机,伸手推搡我。“你懂什么叫投资吗?
有进有出才能挣大钱,读了个大学还这么没眼力见。”“儿子,你借高利贷了?
”一直沉默的我爹突然站起来,捡起胡建浩的手机划开。“这这这,都是债主?
怪不得你一直找我们要钱。”刚好一个电话打进来,我爹不会用手机,
操作了两下后按了接听键。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飙了一串脏话。“他妈的,
胡建浩你个小子,撸了网贷还想跑?我告诉你,我查到你住哪了,收拾好等着我们吧!
”电话被猛地挂断,我妈听完电话后吓得面如土色,颤颤巍巍地晃悠两下,晕倒在地。
“都怪你们这些老东西!叫我回来没钱还惹事!”我弟把手机从我爹手里抢走,
狠狠摔在地上。“还能把我咋着,老子就是没钱还。”“钱......钱,对了,对了!
”我爹面如死灰的脸上突然发光,指着我大叫,“这丫头的彩礼还没收,
你快把她绑了送到张家!”说完,我爹又变换了表情,一脸威严地看着我,
“我当爹的是对你好,你一个女的,在外面跑来跑去也不是个事,早点嫁人也是有个依靠。
”胡建浩试图在他说话的时候,从我背后把我敲晕,我早就看到他猥琐的身影,一把扭住他。
胡建浩在外面鬼混,整天抽烟喝酒,虚的和竹竿一样,被我轻松摔在地上。这些年,
收成的时候都是我在田里劳作,自然练就了一副强壮的身躯。胡建浩跌坐在地上揉着膝盖,
痛的哭爹喊娘。我爹看着一向老实,今天突然发疯的我,试图用以前无往不利的孝道压我。
“我们供你上大学,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孝顺父母,爱护弟弟都不知道?
”我看着佝偻着身子,曾经跟我朝夕相处的爹,忽然觉得这个家是如此陌生。
他也在我小时候,花钱在村口给我买过红头绳,甚至花钱买书给我读。虽然买的是女戒,
但家穷的连饭都吃不起,我得到一本书就开心的不得了。现在想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自己。说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让我在村里上学,读三从四德,
却供我弟去市里读书。说是不舍得我走,让我亏分在本市读大学,
却花钱让我弟去大城市读民办。一桩桩,一件件浮现在我的脑中,我气的浑身发抖,
狠狠盯着我爹的眼睛。“你这副汉眼神啥意思?我们亏待你了?
”将满地乱滚的胡建浩扶到一边坐下,他不敢看,走到里屋找座机。“我是管不了你了,
去了夫家,让你老公好好教教你!”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铁器猛地砸到门上,
门摇晃两下,直接砸在地上。一批身上纹龙绣虎,光着膀子的壮汉提着狼牙棒走进院内。
“胡建浩是哪个?给我滚出来!”3.听到声音,我下意识找我弟,
却发现他早就从凳子上消失。“老张家的来了?这死丫头,我给你们赔个不是,
你们带回去狠狠教训她......”听到动静的我爹一边说话,一边谄媚地走过来,
看到满院大汉后,当场愣住。提着铁棒,为头的大汉瞥了眼我爹,似乎觉得他没用,
转头看向我。“姑娘,胡建浩是你亲戚?”我看着虽然外表凶狠,但对我眼神和善的壮汉,
内心犹豫不安。孝道告诉我,我应该保护弟弟,但我保护他们,谁来保护我?
从小培养的奴性,和我的自我疯狂斗争,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哑巴了?你说,
我们在这,他们还能把你咋滴?”听到这话,我爹浑身一激灵,一把把我推到一边。
“她一个臭丫头懂啥?我家压根没胡建浩这口人!”站在我爹背后,我看着满院人,
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还是第一次,出了事后他们把我藏到背后,而不是推到前面挡灾。当然,
这是为了他们的宝贝儿子。“老毕登,显着你了?
”壮汉身后的一个黄毛似乎很看不顺眼我爹,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像捉鸡一样把他薅起来,
从地上挖了块土塞到他嘴里。“行了哥,你问吧。”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我知道按我爹妈的教育,我现在应该去保护他们,但看着他们的惨样,我爽的要死。
“仔细着点,别把老东西弄死了。”壮汉把铁棍撂在一旁,脱下外套,递给了我。“妹子,
你先遮遮,你裙子破了。”4.我没从惊呆里回过神,愣愣地接过外套,
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公司定制的昂贵西装裙破破烂烂,露出了我廉价的安全裤,
在风中摇晃。我急忙把外套系在腰上,似乎这样能在外人面前保护我的尊严。
壮汉满意点了点头,拍拍我的肩,“胡建浩撸网贷的时候早就把户口本抵押了,他是你弟,
对不对?”看着在嘴里塞满泥巴,一边一边疯狂冲我使眼色的我爹,
习惯让我我下意识摇了摇头。一阵凉风吹来,我**的大腿感到一丝寒意。
我低头看着破碎的裙摆,抬起头。盯着我爹要把我吃了的眼神,点了点头。“说实话就行,
啥都瞒不过我们。”壮汉看我承认,满意点点头,“这是你家,你应该熟悉,
带着我们找找有啥能藏的地方。”“你们敢!”一直在地上装晕的我妈突然跳起身,
身手敏捷地避开离她近的男人们,死死掐住我的胳膊。“吃里扒外的东西,
仗着外人就横起来了,等他们走了,我打不死你!”指甲狠狠嵌入我的肉里,我吃痛挣扎,
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血从我胳膊上流出,我看着跌坐在地,仍然眼神凶狠的妈妈,
忽然觉得心寒。“走?”旁观闹剧的黄毛冷笑出声,“这钱还没还,你倒是盼上我们走了?
”“哥,这次让我上行不?”黄毛从壮汉身后走出,壮汉冲他点点头。得到许可,
他活动一下筋骨,蹲下身笑着扯着我妈的脖领子。“老子就看不惯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老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