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身价千亿的霸总,正在强拆一座违章建筑。拆迁队突然尖叫着逃窜:“总裁,
里面住着个说雷就雷的公主!”我冷笑走进去,看见个穿汉服吃辣条的少女。
她甩甩油手:“跪下,本宫是你老祖宗。”我身后的保镖集体滑跪,
而我……发现她手心的雷电在滋滋响。现在她住进了我的顶层豪宅,每天用雷劈我晨练。
助理哽咽:“总裁,您这个月第18次爆炸头了。”我摸着头顶冒烟的卷发:“闭嘴,
这是公主赐福。”---鼎盛集团总裁江临屿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障碍”二字。此刻,
他站在城南那片杂乱破败的旧区前,身后是轰鸣待命的巨型挖掘机,
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冷硬的身形,眼神比初冬的风更利。这片地,他势在必得,
规划图早已烂熟于心,那里将崛起一座全新的商业帝国。“总裁,都清场完毕,
只剩最里面那户……”项目负责人小跑过来,额角冒汗,语气有些迟疑,
“那户有点……邪门。”江临屿眼皮都没抬,薄唇吐出两个字:“拆了。”命令下达,
钢铁巨兽缓缓向前。然而,预想中墙倒屋塌的场面并未出现,
冲进去的工人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个个面无人色,像是见了鬼。“雷!又有雷!”“总裁,
不能拆啊!里面、里面住着个说打雷就打雷的姑娘!”“是公主!她自己说的!
”嘈杂的哭喊声让江临屿的眉头拧成了死结。荒谬!他倒要看看,
是什么人敢在他江临屿的地盘上装神弄鬼。他无视身后保镖试图阻拦的动作,迈开长腿,
径直走向那片残垣断壁中心,唯一还立着的、摇摇欲坠的小破屋。门没关,
一股廉价的辣条混合着老木头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江临屿忍着不适,踏入门内。光线昏暗,
一个穿着皱巴巴汉服的少女盘腿坐在一个褪色的蒲团上,
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啃着一根油汪汪的辣条。听见动静,她抬起头,露出一张白皙干净的小脸,
眼睛很大,瞳仁极黑,带着点不谙世事的清澈和……理直气壮的傲慢。四目相对。
江临屿酝酿好的、足以冻结空气的冷酷质问还没出口,那少女先动了。她嫌弃地撇撇嘴,
把吃完的辣条包装袋随手一扔,伸出那只沾满红油的手,隔空朝着江临屿随意地点了点。
“见到本宫,为何不跪?”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种古怪的、仿佛从戏台子上学来的腔调。
江临屿气笑了。他身后那群训练有素、人均能打十个的保镖,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竟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噗通”几声,齐刷刷跪了一地,脑袋埋得一个比一个低。“呵,
”江临屿的冷笑刚溢出喉咙,瞳孔骤然一缩。那少女抬起的手心上方,
几缕细小的、蓝白色的电光正凭空生成,如同拥有生命的精灵,在她指尖缠绕、跳跃,
发出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独特的、类似暴雨前臭氧的味道。
不是戏法,不是道具。那是真实的、跃动的电弧。少女看着他瞬间僵住的表情,
似乎颇为满意,又晃了晃油乎乎的手,一本正经地宣布:“本宫乃前朝落难至此的漱月公主,
按辈分,是你不知隔了多少代的老祖宗。惊驾之罪,姑且念你无知,速速备上黄金万两,不,
十万两!再找一处配得上本宫身份的宫殿,否则……”她手心的小闪电“噼啪”一声,
爆出一朵更亮的电火花。江临屿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认知崩塌”。
大脑高速运转,分析着一切可能性:最新科技?集体催眠?超自然现象?无论哪一种,
眼前这个能徒手发电的“公主”,显然不是能用常规手段解决的。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这位……公主,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条件……”“条件?”漱月公主柳眉一竖,“本宫的话,就是条件!
”她似乎嫌他啰嗦,小手不耐烦地一挥。
江临屿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酥麻中带着尖锐刺痛的力量瞬间贯穿全身,
四肢百骸都不听使唤,膝盖一软,“咚”地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了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姿势,和后面那群保镖一模一样。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淹没了他。他猛地抬头,
对上那双黑亮的眼睛,里面没有恶意,只有一种纯粹的不耐烦和……觉得他跪得理所当然。
当天下午,江临屿位于市中心顶层、能俯瞰全城、造价惊人的豪华公寓,
迎来了它的新主人——漱月公主。
她嫌弃地巡视着极简主义装修、充满冰冷科技感的广阔空间,
手指划过意大利定制的沙发:“太小家子气。”目光扫过恒温恒湿的酒柜:“无趣。
”最后指着整面落地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勉强点了点头:“这夜景尚可,
配给本宫当个窗户。”江临屿站在她身后,嘴角抽搐,忍了。然而,
噩梦从第二天清晨五点就开始了。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江临屿还在深度睡眠中,
一道细小却足够惊醒死人的电流精准地劈在他的额头上。“起床!如此懈怠,成何体统!
”江临屿一个激灵坐起,头发根根直立,头顶隐约有青烟冒出。他咬着牙,
试图讲道理:“公主,现代社会,讲究人权,睡眠是基本需求……”“顶嘴?
”漱月公主穿着丝绸睡袍,赤脚踩在昂贵的地毯上,小手一扬。
“噼啪——”更粗壮一点的电流袭来,江临屿浑身一颤,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从此,
每天清晨五点的“雷电叫醒服务”雷打不动。力度根据漱月公主当天的心情随机调整,
从轻微的酥麻到能让整个身体短暂僵直的强电击不等。一个月后的某个早晨。
江临屿顶着最新款的、堪称艺术品的爆炸头——头发焦黑卷曲,
散发着蛋白质烧糊的独特气味,面无表情地坐在餐桌前,
准备享用米其林三星主厨上门**的早餐。他的私人助理,一位以冷静专业著称的精英男性,
捧着平板电脑站在一旁,看着总裁那几乎认不出原貌的脑袋,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总裁,这……这是您这个月第……第18次爆炸头造型了。
下午还要见摩根财团的代表,是否需要立刻联系您的专属造型师团队进行……紧急修复?
”江临屿拿起银质餐叉,动作依旧优雅,只是叉子尖端微微颤抖,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瞥了一眼正窝在客厅最大那张沙发里,一边用他的顶级游戏机打《糖豆人》,
一边啃着空运来的和牛肉干(她声称这是改良版御膳)的漱月公主。他收回目光,看向助理,
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虔诚:“闭嘴。”“这是公主赐福。
”助理:“……”他默默低下头,开始在平板上快速搜索:全球最好的心理医生,以及,
防电击头盔的专利注册流程。2助理默默退下,背影写满了“这班非上不可吗”的悲壮。
餐厅里只剩下银叉轻碰骨瓷盘的细微声响,
以及客厅方向传来的游戏音效和咔嚓咔嚓嚼肉干的动静。江临屿努力维持着用餐的仪态,
尽管头顶传来的焦糊味时不时干扰着他的嗅觉。
他能感觉到有几根特别顽强的头发还在顽强地竖着,随着他咀嚼的动作微微颤抖。
“那个铁盒子,”漱月公主忽然丢开游戏手柄,赤脚走过来,指着墙上嵌入的智能控制面板,
“它刚才对本宫无礼,闪了些不明所以的符号。”江临屿心头一紧。
那是全屋智能家居的中枢,价值不菲,更重要的是里面集成着他所有的安防和个人设置。
“公主,那是……”“本宫已赐它雷霆洗礼,”漱月公主拍拍手,
语气轻松得像拂去一粒灰尘,“现在安分了。”江临屿抬眼望去,果然看到那面板屏幕漆黑,
边缘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痕。他默默咽下后面的话,低头切了一块煎蛋。还好,
只是面板,不是承重墙。早餐在一种诡异而默契的寂静中结束。
漱月公主对主厨精心摆盘的溏心蛋表示不屑,认为不如御膳房做的金丝酥饼,
但对冰镇鲜榨果汁赞不绝口,称之为“琼浆玉露”,并要求每日供应。上午是视频会议时间。
江临屿坐在书房,背景是整齐的书架和城市天际线,
努力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正常一些——如果不算那头经过助理紧急用大量发胶勉强镇压,
仍显得有些蓬松怪异的头发的话。会议进行到一半,讨论正关键,书房门被“砰”地推开。
抱着一个比她人还大的星空投影仪闯了进来——那是江临屿某个科技公司朋友送的概念产品,
一直放在客厅当装饰。“小屿子,”她完全无视电脑屏幕上那些惊愕的跨国公司高管面孔,
把投影仪往江临屿豪华的书桌上一墩,“此物夜间能显现星图,甚是有趣。
但本宫观其星位谬误甚多,紫微星偏移,帝星黯淡,实乃大不敬!你速速命人修正!
”江临屿看着屏幕上瞬间刷满的“[Muted]?”和目瞪口呆的脸,深吸一口气,
对着摄像头尽量保持平稳的语调:“抱歉,临时有……技术性问题需要处理。
会议暂停十分钟。”他迅速关闭摄像头和麦克风。“公主,”他试图解释,
“这是根据现代天文数据设置的,可能和您熟悉的星象体系有所不同……”“荒谬!
”漱月公主柳眉倒竖,“天象亘古不变,岂是尔等凡人可随意篡改?
定是**此物之人居心叵测!你,现在就去把他抓来问罪!”她手心又开始滋滋冒电光,
目标明确地对着那台价值六位数的投影仪。江临屿头皮发麻(字面意义和引申意义皆有),
当机立断:“公主息怒!我这就让他们按照古籍记载,重新校准星图!保证让紫微星归位,
帝星闪耀!”他立刻呼叫技术团队,当着漱月公主的面,下达了“寻找前朝星图古籍,
匹配数据,重置投影程序”的荒谬指令。技术总监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才艰难地回应:“……好的,江总,我们……尽力。”漱月公主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抱着她的“有谬星图仪”施施然离去,留下一室若有若无的臭氧味和心力交瘁的江临屿。
重新打开会议,面对下属们探究的眼神,
江临屿面不改色:“刚才在处理一个……能源相关的技术故障。我们继续。”下午,
摩根财团的代表准时抵达。会客室内,气氛庄重。江临屿换了一身定制西装,
头发由顶级造型团队精心处理过,暂时掩盖了清晨的创伤,恢复了往日几分冷峻霸总的气场。
双方寒暄落座,正要切入正题。会客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一条缝,一颗小脑袋探了进来。
“小屿子,”漱月公主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本宫的‘琼浆玉露’喝完了。
”江临屿背脊一僵。摩根的代表是位严谨的德国老先生,他推了推眼镜,
疑惑地看向江临屿:“江先生,这位是……?”江临屿大脑飞速运转,
面上却扯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用流利的德语介绍:“这是我的……一位远房表妹,漱月。
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性格比较……天真烂漫。”他加重了“天真烂漫”的读音,
希望对方能意会。漱月公主显然没听懂德语,但她对“表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她走进来,
径直来到江临屿身边,小手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摩根老先生看到这亲昵的举动,
眼神缓和了些,正要说什么。突然,漱月公主像是发现了什么,凑近江临屿的头发嗅了嗅,
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嫌弃嘟囔:“还有糊味,今日的赐福看来火候重了些。
下次本宫注意。”江临屿感觉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小手,指尖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得他西装下的肌肉瞬间绷紧。他维持着笑容,
对摩根老先生解释:“她在关心我的……发质保养问题。”摩根老先生恍然大悟,
笑着点头:“年轻人,注重形象是好事。”漱月公主得到“琼浆玉露”马上补给的承诺后,
总算离开了。江临屿暗暗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在拆弹专家指挥下,
成功拆除了一枚即将引爆的电浆炸弹。谈判继续。然而,当谈到最关键的技术授权条款时,
双方僵持不下。摩根方面态度强硬,寸步不让。就在这时,
会客室的灯光忽然极其轻微地、高频地闪烁了几下,像接触不良。与此同时,
摩根老先生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莫名亮起,然后又黑掉,
他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也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异常提示音。只有江临屿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感受到空气中那丝熟悉的、微弱的静电感。他放下茶杯,
看向面露诧异的摩根代表,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笃定:“施耐德先生,我认为,
在合作基础上,我们鼎盛展现出的‘能量’和‘稳定性’,是毋庸置疑的。有时候,
一些看似微小的‘波动’,恰恰证明了系统强大的自我调节和潜力,不是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刚才闪烁的吊灯。摩根的老先生怔了怔,看了看自己异常的设备,
又看向对面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江临屿,沉吟片刻,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
“江先生,您说得对。”他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是我过于拘泥细节了。
贵公司展现的……活力,令人印象深刻。我想,我们可以在这个基础上,重新考量授权范围。
”谈判峰回路转,最终以对鼎盛极为有利的条件达成初步协议。送走摩根一行人,
江临屿回到空旷的客厅。漱月公主正窝回她的御用沙发,抱着一桶新送来的冰淇淋,
看着一部古装仙侠剧,剧里主角正在引雷渡劫。她看得津津有味,
偶尔还点评两句:“花哨有余,力道不足,雷劫岂是这般儿戏模样?”江临屿走过去,
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他看着屏幕上电闪雷鸣的特效,
又看看身边这个能随手制造真实雷电的“老祖宗”,心情复杂难言。“刚才,
”他斟酌着开口,“谢谢。”漱月公主舀了一大勺冰淇淋送进嘴里,漫不经心:“谢什么?
本宫只是觉得那老头身上戴的铁疙瘩吵到眼睛了,略施惩戒而已。”她顿了顿,瞥了他一眼,
“不过,你方才应对得尚可,没丢本宫的脸。”江临屿:“……”他忽然觉得,
顶着爆炸头去上班,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至少,
这位公主殿下的“赐福”和“惩戒”,虽然方式惊悚了点,结果……似乎还不赖?
他摸了下头发,那里,新长出的发茬似乎有点卷曲。
3江临屿摸着头顶那撮顽强卷曲的新生发茬,心里五味杂陈。
商场谈判因“公主惩戒”意外获利,这经历堪称魔幻。他开始认真思考,
是不是该给漱月公主配个“战略顾问”的头衔,
顺便买份高额意外险——主要是保他自己的设备和心脏。然而,霸总的“福气”还在后头。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江临屿还在书房处理积压的文件。城市已经沉睡,
只有他的台灯还亮着冰冷的光。忽然,他听到客厅传来一阵压抑的、类似小动物呜咽的声音。
他皱皱眉,放下文件走出去。只见漱月公主蜷缩在沙发角落,
抱着那个已经被她“校准”过星图的投影仪,肩膀微微耸动。平日里那双盛气凌人的黑眼睛,
此刻蒙着一层水光,在昏暗的夜灯下显得格外脆弱。她看到江临屿,立刻凶巴巴地瞪过来,
带着鼻音呵斥:“看什么看!本宫……本宫只是被这星图气到了!
”可那红红的眼圈骗不了人。江临屿沉默了一下,
去厨房热了杯牛奶——这是他认知里唯一能被称为“安抚性饮品”的东西——递过去。
“喝点。”他言简意赅。漱月公主警惕地看了看牛奶,又看看他,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小口啜饮。温热的牛奶似乎让她放松了些,她抱着杯子,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小声嘟囔:“这里的星星,
太暗了……比不上摘星台看到的万分之一……”江临屿在她旁边的地毯上坐下(公主没赐座,
他不敢坐沙发),没说话。他猜,那什么摘星台,大概是她“前朝”皇宫里的地方。“以前,
母后总会带我去摘星台认星星,”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遥远的回忆,“她说,
地上的人不管走多远,抬头看的都是同一片天……可这片天,
不是我的那片天了……”一滴眼泪终于没忍住,砸在她手背上,
立刻激起一小簇微弱的电火花,“啪”地一声轻响。江临屿:“……”得,
哭都带物理攻击的。他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用处理上亿并购案的脑子,
来思考如何安抚一个想家且能随时放电的“老祖宗”。“明天,”他开口,
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缓和,“我带你去个地方。”第二天傍晚,江临屿亲自开车,
载着将信将疑的漱月公主,驶离了市区,一路往城郊的山上开去。山路蜿蜒,越往上,
空气越清新,天色也越发深邃。最终,车子停在一个视野极佳的山顶观景台。
这里光污染较少,是本地天文爱好者偶尔会来的地方。“此地有何特殊?
”漱月公主环顾四周,除了树就是风,略显失望。“等着。”江临屿看了看时间。
夜幕彻底降临。当漱月公主抬头望向天空时,她愣住了。没有了城市灯光的干扰,
墨蓝色的天幕上,繁星一颗接一颗地显现,越来越密,
汇成一条模糊却浩瀚的银色光带——那是在这座城市里几乎绝迹的星空。“看那边,
”江临屿指着北方天空几颗熟悉的亮星,“那是北斗七星。按照你们的说法,
是不是属于紫微垣?”他又拿出手机,调出一个专业的天文APP,对准天空,
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对应区域的星座名称和星图。“这是现代人画的星图,
和你记忆里的可能不一样,但星星还是那些星星。”漱月公主怔怔地看着,看看真实的星空,
又看看手机屏幕上精准标注的星图,手心里的电光不安分地闪烁了几下,最终缓缓熄灭。
她伸出手,似乎想去触摸那些遥不可及的光点。“母后说的没错……”她喃喃道,
“真的是……同一片天。”那一刻,她身上那股刁蛮霸道的“公主气”仿佛被夜风吹散了,
只剩下一个看着故乡星空,眼神迷茫又眷恋的少女。江临屿站在她身后,
看着她被星光照亮的侧脸,心头某个坚硬的地方,似乎被轻轻撞了一下。回程的路上,
漱月公主异常安静。直到车子驶入市区,重新被霓虹灯包围,她才忽然开口:“小屿子。
”“嗯?”“今日……算你有功。”她偏过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流光溢彩,语气别扭,
“本宫特许你,明日可以晚起半个时辰。”江临屿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
这大概是他听过最……昂贵的赏赐。自那晚之后,
漱月公主的“统治”方式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晨练雷击依旧,
但“火候”控制得精准了不少,至少没再制造出需要紧急呼叫造型团队的爆炸头。
她开始对现代科技产生更复杂的兴趣,不再一味斥之为“奇技淫巧”,
而是会揪着江临屿问东问西。“这个能瞬间传讯到万里之外的‘手机’,
原理莫非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大成之境?”“这个铁盒子(冰箱)能自行制造寒气,
堪比寒玉功?”“这四个轮子的坐骑(汽车),不用马拉,不用内力,靠何物驱动?
”江临屿被迫化身科普博主,用他能想到的最简单的语言,
解释电波、制冷剂和内燃机(后来换成电动机)。解释不通的时候,
就只能用“此乃当代工匠集体智慧的结晶,原理深奥”来搪塞。漱月公主往往听得半懂不懂,
最后总结:“尔等凡人,虽无灵力,倒也有些巧思。
”她甚至开始对江临屿的商业活动表现出“战略性关注”。某次,
一个竞争对手在发布会上暗讽鼎盛集团“风格传统,缺乏创新活力”。报道出来的当天,
江临屿还没发作,漱月公主先拍案而起了。“大胆狂徒!竟敢诋毁本宫座下……呃,
庇护之企业!”她小手一挥,“小屿子,给本宫查清此獠方位!本宫要引动九天神雷,
给他个教训!”江临屿吓得差点去抱她胳膊:“公主息怒!使不得!商业竞争,
讲究合法合规,不能用雷劈!”好说歹说,
才劝住这位试图用超自然力量进行商业打击的“老祖宗”。最后,江临屿不得不承诺,
会在一周后的行业峰会上,用“凡人的方式”让对方“好看”,
漱月公主才勉强同意暂不降下“天罚”。峰会当天,江临屿准备充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几项震撼业界的前沿技术合作公告,将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风光无限。回来后,他特意轻描淡写地跟漱月公主汇报了战果。
漱月公主正用平板电脑看《甄嬛传》(她声称要学习当代“宫斗”技巧),闻言头也不抬,
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尚可。没堕了本宫的威名。”但江临屿分明看到,
她嘴角极快地向上弯了一下。当晚,江临屿结束工作,回到卧室,
发现枕头上放着一枚……铜钱。不是普通的铜钱,看起来古意盎然,边缘还带着点泥土痕迹,
上面刻着模糊的“永乐通宝”字样。他拿起铜钱,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公主的赏银?
手机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语气激动:“总裁!好消息!我们一直在谈的那块城西地皮,
对方突然松口了!价格比我们预期的低了整整十五个百分点!
说是……说是他们老板老家祖宅突然塌了一面墙,急着用钱回去修缮!
”江临屿看着手里的那枚永乐通宝,又想起漱月公主前几天好像嘀咕过,说他“印堂发亮,
似有横财之兆”……他默默地把铜钱收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动作轻柔。也许,
养着这位脾气不大好、能力挺玄幻的“老祖宗”,不仅仅是认怂和无奈。这日子,
过得是惊心动魄了点,头发也时常处于焦糊风险中,但似乎……也不全是坏事?他躺上床,
关灯前,又看了一眼抽屉。明天早餐,给她多加一碟和牛肉干吧。江总如是想。
4那枚“永乐通宝”被江临屿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保险柜,和几份价值数亿的合同躺在一起。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对“横财”的尊重,
或许……只是觉得那丫头片子难得给人点东西,扔了不太好。
加了肉干的早餐果然让漱月公主龙心大悦,甚至慷慨地免去了江临屿当日的“晨练赐福”,
只用电弧在他头顶三寸处模拟了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声势,以示皇恩浩荡。
江临屿顶着完好无损的发型走进办公室时,助理差点喜极而泣。然而,
平静的日子就像漱月公主手心的电弧,跳跃不定。几天后的深夜,
公寓里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类似玻璃碎裂的异响,紧接着是漱月公主一声短促的惊叫。
江临屿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弹起,抓起一个……呃,
一个厚重的精装书(手边实在没什么像样的武器),冲向了她的房间。房门虚掩着,
他一把推开,只见漱月公主穿着丝绸睡袍,赤脚站在房间中央,脸色有些发白。
她面前的地板上,散落着一些晶莹的碎片——是她最近很喜欢的那个星空投影仪的残骸。
空气中弥漫着比平时更浓的臭氧味,还夹杂着一丝……奇怪的、类似金属烧熔的气息。
“怎么回事?”江临屿快步上前,目光迅速扫视,确认她没有受伤。漱月公主指着碎片,
眼神里带着一丝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后怕和茫然:“它……它突然自己亮了,星图乱转,
然后……就炸开了!”自己亮了?炸开?江临屿蹲下身,用笔拨开碎片。除了塑料和玻璃,
还有一些烧得焦黑的、看不出原貌的细小金属元件。这不像是普通的电路短路。“你碰它了?
”他问。“没有!”漱月公主立刻否认,但随即又有点心虚地补充,
“本宫只是……睡前觉得星图不够亮,给它……渡了一丝微末的灵力。
”江临屿:“……”他就知道!他耐着性子检查,发现在那些烧焦的元件中,
似乎嵌着某种非标准的、极其微小的黑色晶体碎片,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不是投影仪原装该有的东西。“这东西哪来的?”他拈起那点碎片,眉头紧锁。
漱月公主凑过来看了看,茫然摇头:“不知。此物送来时便是如此。
”江临屿立刻打电话给助理,让他彻查这台投影仪的来源、经手人,以及所有接触过它的人。
一种久经商海沉浮养成的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但江临屿明显感觉到,漱月公主安静了不少。她不再热衷于用雷电折腾他的发型,
也不再对现代科技问个不停,很多时候只是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看着窗外发呆,
手心里的电光时隐时现,带着一种不安的躁动。“小屿子,”她有一天忽然问,“你说,
本宫为何会流落至此?又为何……只剩下这点微末法力了?”江临屿答不上来。
他之前只当她是什么隐世的、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编了个“前朝公主”的身份自娱。
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那台爆炸的投影仪,还有她口中“流失的法力”,
似乎指向一个更复杂的谜团。调查结果很快出来,投影仪是正常渠道采购,经手人背景干净,
似乎只是个意外。但江临屿心里那根弦却绷紧了。他不动声色地加强了顶楼公寓的安保,
尤其是对漱月公主的防护。该来的还是来了。一周后,江临屿受邀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这种场合他向来是焦点,本想推掉,但漱月公主不知从哪听说了,
对“凡间盛会”表现出极大兴趣,非要跟去“见识见识”。“本宫需得体察民情。
”她理由充分。江临屿试图劝阻:“那种场合很无聊,规矩也多……”“规矩?
”漱月公主挑眉,“本宫就是规矩!”最终,江临屿还是妥协了,条件是必须听从他的安排。
他让造型师给她准备了一套相对低调(但依旧价格不菲)的改良汉服礼裙,并再三叮嘱,
无论如何,不能在公众场合使用“灵力”。晚宴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漱月公主的出现,果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她独特的气质和美貌,
加上身边站着的是江临屿,足以让所有人侧目。她倒是谨记承诺,没有放电,
的侍者托盘里的香槟塔、角落里演奏的钢琴以及女宾们闪亮的珠宝表现出了过分直白的好奇,
时不时扯着江临屿的袖子问:“那亮晶晶的柱子是何物?”“那人为何在敲打黑白格子?
”“她头上戴的是夜明珠吗?成色一般。”江临屿一边保持着商业微笑与人周旋,
一边低声解答,感觉自己像个带娃参加高级派对的奶爸,心力交瘁。
就在他准备找个借口提前离场时,一个穿着侍者制服的男人低着头,端着酒水,
脚步匆匆地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经过漱月公主身边时,他脚下似乎绊了一下,托盘倾斜,
酒杯朝着漱月公主泼去!电光火石之间,江临屿下意识地将漱月公主往自己身后一拉。
几乎在同一时刻,那“侍者”手腕一翻,一抹不易察觉的金属冷光从他指尖射出,
目标直指漱月公主的心口!那根本不是意外!“小心!”江临屿低吼,
用自己的背完全挡住了漱月公主。预想中的撞击或被泼酒的感觉没有到来。
他只听到“噼啪”一声极其尖锐爆裂的电流声,比漱月公主平时弄出的动静要剧烈得多,
甚至带起了一瞬间刺目的蓝白色光芒!周围响起一片惊呼。江临屿猛地回头,
只见那个“侍者”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体微微抽搐,手里掉下一个类似微型注射器的东西,
此刻正冒着黑烟。而漱月公主站在他身后,脸色冰冷,一只手还保持着前伸的姿势,
指尖跳跃的电弧尚未完全消散,那双黑眸里是江临屿从未见过的、真正的凛冽杀意。
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和电路烧毁的混合怪味。“蝼蚁安敢犯驾!”她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保安迅速冲上来控制住那个昏迷的袭击者。
现场一片混乱,惊叫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江临屿顾不上其他,一把抓住漱月公主的手腕,
将她紧紧护在怀里,迅速穿过人群,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现场。回到车上,
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江临屿才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擂鼓。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漱月公主,
她脸上的冰冷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消耗过度的苍白,指尖的电光也微弱下去。
“你怎么样?”他声音有些发紧。漱月公主摇摇头,靠进座椅里,闭上眼,
声音带着疲惫:“无妨,只是……力气耗得多了些。”她顿了顿,睁开眼看他,眼神复杂,
“你刚才……为何挡在本宫前面?”江临屿被问得一怔。为什么?当时根本来不及思考。
“本能反应。”他最终干巴巴地回答。漱月公主看了他一会儿,没再说话,重新闭上眼睛。
车子无声地滑入夜色。江临屿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心情沉重。袭击目标明确,
手段诡异,那烧毁的微型注射器里装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不再是商业竞争,
而是直接冲着漱月公主来的杀招。她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又为何会引来这样的危险?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事情正朝着他完全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而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
当他看到那抹金属冷光射向她时,那股瞬间攫住他心脏的恐惧。
他好像……不只是怕她死了没人给他“赐福”那么简单了。“小屿子。
”漱月公主忽然又开口,声音很轻。“嗯?”“本宫有点……饿了。
”江临屿:“……想吃什么?”“辣条。要最辣的那种。
”5江临屿看着漱月公主盘腿坐在他那张意大利定制沙发上,毫无形象地啃着油汪汪的辣条,
仿佛刚才在慈善晚宴上那个眼神凛冽、挥手间放倒刺客的煞神只是个幻觉。
只有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和指尖偶尔不受控制跳出的一两个微小电火花,
证明着刚才那雷霆一击的消耗。他默默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查。
”江临屿走到阳台,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淬冰般的寒意,
“那个袭击者的所有背景,他接触过的所有人,尤其是他最后使用的武器来源。还有,
晚宴的宾客名单,监控,一个不漏。”他顿了顿,补充道:“动静小点,别惊动……她。
”电话那头的助理声音凝重:“明白,江总。警方那边初步判断,
袭击者使用的是一种高压电击伪装成的注射装置,内部结构极其精密,非普通黑市能弄到。
对方……是冲着致命来的。”江临屿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他回头看了眼客厅里那个辣条啃得正香的“老祖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另外,”助理犹豫了一下,“现场有不少人拍到了……‘异常放电’的画面,虽然很模糊,
但舆论方面……”“压下去。”江临屿毫不犹豫,“用任何必要手段,
定性为会场灯光电路故障引发的意外火花,那个袭击者是突发疾病。
我不希望在任何媒体上看到关于‘电’的离谱猜测。”“是!”挂断电话,
江临屿深吸了一口微凉的夜风。他意识到,他摊上的不仅仅是一个能放电的麻烦精,
而是一个身负秘密、且被不明势力追杀的……**烦。接下来的几天,
顶楼公寓的气氛明显不同以往。保镖数量增加了一倍,出入排查严格到近乎苛刻。
漱月公主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不再嚷嚷着要出去“体察民情”,
大部分时间都乖乖待在公寓里,只是对着窗外发呆的时间更长了。
她偶尔会摆弄一下那枚江临屿给她的、用来玩消消乐游戏的平板电脑,但明显心不在焉。
“小屿子,”她某天傍晚突然问道,“那日袭击本宫的蝼蚁,可查出幕后主使了?
”江临屿正在看助理送来的、毫无实质性进展的调查报告,闻言顿了顿,
选择隐瞒部分真相:“还在查。可能……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想通过伤害你来打击我。
”这个理由听起来比较合理,也避免吓到她。漱月公主却嗤笑一声,
眼神里带着一种与她那副少女容貌不符的了然:“商业竞争?用那般阴损的法器?
你当本宫是三岁稚童?”她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蝼蚁般的车流:“那东西上的气息……让本宫觉得熟悉,又厌恶。
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过的灵力残渣。”“灵力残渣?”江临屿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嗯,
”漱月公主蹙着眉,努力回忆,“很微弱,但错不了。非此界应有之物。”她转过身,
看着江临屿,表情是罕见的严肃,“小屿子,此事恐怕因本宫而起,牵连你了。
”江临屿看着她那双清澈又带着忧虑的眼睛,心头莫名一软,嘴上却道:“知道就好。
所以公主殿下最近还请安分些,别给我添乱。”漱月公主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撇撇嘴,
又窝回沙发里,抱着膝盖,小声嘀咕:“等本宫找回全部法力……”调查陷入了僵局。
袭击者身份干净得像张白纸,所有线索到他这里就断了。
那种精密的电击武器也如同凭空出现,找不到任何来源。就在江临屿焦头烂额之际,
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出现了。这天,助理拿着一个密封的档案袋,神色紧张地走进办公室。
“江总,我们重新梳理了公主出现前后,城南那片旧区所有的异常报告和民间记录。
找到这个……”助理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泛黄的旧报纸复印件,
日期正好是江临屿去强拆的前几天。社会新闻版块的一个小角落,
报道了一则奇闻异事:有附近居民声称,连续几夜看到那片待拆迁区域有“不明闪光”,
像“球形闪电”,但转瞬即逝,并未造成任何财产损失。当时被当作眼花或电路问题,
一笑置之。“球形闪电?”江临屿眉头紧锁。“不止这个,”助理又拿出几张打印的照片,
是不同角度的星空图,拍摄地点都在城市各个角落,时间跨度有几个月,
“这是本地一个天文爱好者论坛里的帖子,发帖人抱怨最近几个月,总在凌晨时分,
捕捉到城南方向上空的星空有极其细微的、类似‘透镜畸变’的扭曲,持续时间很短,
仪器都难以捕捉,他以为是自己的设备出了问题。”星空扭曲?球形闪电?
江临屿的指尖敲击着桌面。漱月公主出现时,穿着古装,能操控雷电,自称来自“前朝”,
还对星空异常执着……一个荒谬却又似乎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猛地站起身:“备车,去城南!不,先去买个东西!”半小时后,
江临屿的车子再次停在了那片已经完成拆迁、变成一片空旷工地的城南旧区。
与上次不同的是,他手里多了一个高精度的便携式环境电磁波检测仪。他让保镖等在远处,
自己带着漱月公主走到了当初她住的那个小破屋的大致位置。“带本宫来这废墟作甚?
”漱月公主看着荒芜的土地,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找点东西。
”江临屿打开检测仪,屏幕上跳动的数值一开始还很平稳。他凭着记忆,
慢慢走向某个点——那是当初漱月公主盘坐的蒲团位置。就在他踏足那片区域的瞬间,
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电磁波读数疯狂飙升,
远超正常环境数值成千上万倍,而且波动曲线极其怪异,
呈现出一种完全不遵循物理规律的、爆发式的脉冲形态!同时,
江临屿感到皮肤一阵微微的麻痒,汗毛都有竖起的趋势。漱月公主也“咦”了一声,
她手心里的电光不受控制地亮了起来,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