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诸杨昽泞发完信息后的展明朗,在原地徘徊了五分钟之后才肯去洗手间换衣服上楼回房间睡觉。
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像一条银河,静静淌过床头的木纹。展明朗在黑暗里看见放在床头柜时不时亮屏的手机。
她还在想“剩下的我们明天在慢慢聊”,沉思一会儿后,展明朗对着手机默念了三遍,“那睡醒我们再慢慢聊!晚安!”
展明朗便把微烫的脸埋进鹅绒枕,嘴角蹭过绣着小雏菊的枕套。夜色在她耳尖烧出红山茶色,连月光漫过窗台时都泛起涟漪。
次日清晨阳光穿透窗帘缝隙直射展明朗的脸上。展明朗被刺眼的阳光笼罩,困意也在这时渐渐消散。眼皮睁开傻傻的盯着天花板上阳光映射出来的光斑,放空自己。
持续了十分钟,展明朗才愿意将头从鹅绒枕上离开。睫毛颤动了几下,枕边手机恰巧亮起第三道呼吸灯。
眼部分泌物在睫毛上凝成细碎淡黄的钻,轻轻用手搓开视线更为清晰了。展明朗摸索到手机按下指纹锁,冷白光晕里躺着两条未读信息,发送时间显示为清晨七点十五分。
展明朗拇指悬在聊天框上方顿了三次呼吸,才敢点开那串让她喉咙发紧的红色气泡。
“早上好!”
“昨晚睡的好嘛?”
附带一张学校视角的清晨照片,万物复苏般的生机景象实在难以令人不喜欢。晨风掀起亚麻窗帘,展明朗看见自己映在屏幕上的眼睛正在笑,而最后那条一分钟中前刚抵达的信息,正安静地躺在对话框底部:
“洗漱时看见的一幅很有生命力的画面,所以拍下来分享给你;和你的名字一样明朗。”
沾着睡意的指腹蹭过截屏键上,却在碰到他头像的瞬间触电般缩回。被褥间翻涌起蓬松的薄荷香,我数着窗帘缝隙漏进的几道光斑;终于用发烫的的指尖戳开那张被晨曦浸泡的图片。放大,在放大,直到在玻璃窗套边缘看见的版抹倒影——分明是手机镜头仓皇移开时,无意捕获的、某人冷白腕骨上浅青色的血管脉络。
耳尖的热度惊醒了空调外机滴落的水滴。我蜷进尚存余温的被窝,对话框里的光标随着心跳起伏。晨光正顺着窗帘缝隙爬进房间的壁纸上,而展明朗在第十次删掉打好的回复时,忽然听见阳台风铃撞碎寂静的房间——这次是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已经正在吃早餐的诸杨昽泞一直盯着他与展明朗的聊天框,十几分钟前冷白屏幕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十几分钟过去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已经变成了展明朗的名字。诸杨昽泞眼睛轻轻的弯着,眼中闪着无奈又充满宠溺的笑;就知道这小汁会纠结好久都还没有一条消息过来,有什么办法捏,只能自己多主动啦,不然人跑了想主动都没得机会咯!
“吃早餐了嘛?”
“没吃的话快去吃,不吃对胃不好!”
展明朗内心:原来他知道我已经起床了,并没有说我为什么不回信息而是叫我先去吃早餐!
就这样展明朗鬼使神差的下床去洗漱了,下到二楼发现单女生已经把早餐煮好在锅里盖着。还在冰箱面上的留言板道:
“早餐已经煮好了,热一下就能吃了。”
“记得要吃!对胃好!”
展明朗眼角的笑意若隐若现,便去把锅里还有余温的糯米鸡再热了一下。拿起杯子将豆浆机的豆浆倒出来放在一旁晾凉一点。
关掉火之后,将早餐拿到饭桌上边吃边打开与诸杨昽泞的对话框,编辑好信息发了过去:
“早上好啊!”
“正在吃早餐呢!”
展明朗并没有回他发给他的那句跟她的名字一样明朗的话,对于母单的展明朗来说这句话肯定不是普通异性会说出来的;更像是追求者会说的,相信女人的直觉先观察一阵儿先。
诸杨昽泞收到展明朗给他的信息之后,就知道这小汁得慢慢来,急不来一点。有的是时间跟她以后慢慢相处:
“好嘞!吃饱点!”
“说个题外话,我就是想知道一下是不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太好的地方啊?有的话,你说出来我可以改改的!”
诸杨昽泞思考了一会儿,感觉不大对劲又补充道:
“如果太冒昧的话,你可以不回答哒!”
诸杨昽泞发送完这条信息之后,干呕了一声,什么时候自己变得那么茶里茶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