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流放启程**清晨的薄雾笼罩着云家山庄,云昭蹲在后院的梧桐树下,
指尖轻轻梳理着雪团蓬松的尾巴。白狐舒服地眯起琥珀色的眼睛,
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夫人让您快去前厅!"丫鬟春桃慌慌张张地跑来,
裙角沾满了露水。云昭抬起头,晨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怎么了?这么着急?
""圣旨到了..."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说我们云家勾结叛军,
要全族流放黑棘荒原..."骨梳"啪"地掉在地上。云昭抱起雪团,
白狐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颤抖,用湿润的鼻尖蹭了蹭她的下巴。前院里,
云家老少已经跪了一地。宣旨太监尖利的声音刺破晨雾:"...即日启程,不得延误!
"母亲接过圣旨时,云昭看见她保养得宜的手上暴起了青筋。"昭昭,"回到闺房后,
母亲将一枚锦鲤玉佩系在她腰间,"这是祖传的灵玉,能保平安。"玉佩触手生温,
云昭突然想起三日前那个奇怪的梦——黑雾中闪烁的兽瞳,还有若隐若现的锁链声。
收拾行装时,云昭偷偷把御兽谱缝进了棉袄夹层。雪团叼来她常穿的鹿皮小靴,
却被二叔一把拦住:"流放路上不准带畜生!""雪团不是畜生,
"云昭把白狐往脖子上一围,"它是我的围脖。"雪团立刻僵直身体装死,
尾巴却悄悄扫过二叔的鼻子,惹得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正午时分,
差役押着云家三十余口人踏上流放之路。城门口,
云昭看见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御兽师躲在人群里,眼神闪烁。
她苦笑着摸了摸雪团——果然大难临头时,能依靠的只有这些不会说话的伙伴。"昭昭,
"十二岁的堂弟云小虎凑过来,声音发颤,
"我听说黑棘荒原有会吃人的狼群...""怕什么?"云昭弹了下他的脑门,
"狼来了我让它给你表演后空翻。"她余光瞥见差役头子正在清点囚车,
趁机对路过的灰兔低语几句。灰兔竖起耳朵点点头,蹦跳着消失在草丛中。傍晚时分,
队伍在一处密林休憩。云昭借口解手溜到树后,那只灰兔正在等她。
"前面三里处的山坳有埋伏,"灰兔的鼻子快速翕动,"二十多个拿刀的人,身上有血腥味。
"云昭从袖中摸出晒干的野莓表示感谢,随后吹了声特殊的口哨。不多时,
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从灌木丛中钻出,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老黑,
"云昭亲昵地拍拍它粗糙的后颈,"帮个忙好不好?"野猪哼哧哼哧地蹭她的手心,
这是三年前她从猎户陷阱里救下的家伙。当山匪叫嚣着冲出来时,老黑像座小山般撞进匪群。
差役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头凶猛的野猪在云昭面前温顺地低头,任由她挠着耳后的软毛。
"多谢啦,"云昭摸出个野果喂它,"改日再给你带苹果。"转身时,
她突然注意到岩石后有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正警惕地观察着混乱的场面。就在少年探出头的瞬间,树梢上的蜂窝突然坠落。
云昭不假思索地扑过去——"小心!
"---###**第二章:霉运少年**云昭拉着少年滚出危险范围,
却踩到不知哪来的香蕉皮,两人一起栽进溪水中。冰凉的溪流瞬间浸透衣衫,她呛了口水,
挣扎着坐起来。"咳咳...姑娘..."少年吐出半条小鱼,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前,
"离我远点,会变得不幸。"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水面上,
云昭这才看清他的模样——约莫十七八岁,剑眉星目,本该是俊朗的相貌,
却被眉宇间萦绕的阴郁压得黯淡无光。更奇怪的是,他**的手腕上缠绕着蛛网般的黑纹,
像是活物般微微蠕动。雪团突然从岸边窜过来,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昭昭!
这人身上有诅咒的味道!"差役的鞭子破空而来:"磨蹭什么!还不快上路!
"少年沉默地退到队伍最末尾,背影单薄得像随时会消散的雾气。夜里扎营时,
云昭偷偷藏了半个馒头。趁差役不注意,她溜到少年身边:"给。"少年愣住了,
脏污的手指在衣角蹭了蹭才接过。就在他指尖触到馒头的瞬间,一只乌鸦俯冲而下,
精准地叼走了食物。"看吧,"他苦笑着蜷缩起身子,"连飞禽都讨厌我。"云昭不信邪,
又掰了块饼给他。这次是营地突然刮起怪风,把饼子吹进了火堆。第三次尝试时,
她干脆直接把食物塞进他嘴里,结果少年被噎得满脸通红。
"你...咳咳...何必..."他好不容易顺过气,却见云昭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我叫云昭,"她擦掉笑出的眼泪,"云家御兽师。你呢?"少年沉默片刻,
火光在他眼底跳动:"谢临。镇北将军府...曾经是。"他说"曾经"时,
云昭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颤抖。正要追问,天空突然电闪雷鸣——诡异的是,
暴雨只浇在谢临头顶方圆三尺内。"见鬼!"他狼狈地抹了把脸,
却让满脸煤灰晕染得更滑稽。云昭笑得直拍大腿,
解下腰间的锦鲤玉佩挂在他脖子上:"借你挡挡霉运。"玉佩触到黑纹的瞬间泛起微光,
谢临惊讶地看着头顶的乌云散开一角。雪团突然竖起耳朵:"昭昭,
差役们在商量今晚要'解决'几个体弱的犯人!"云昭眼神一凛,
凑近谢临耳边低语:"会装病吗?"---**第三章:霉运的真相**夜风呜咽,
云昭借着解手的由头溜到营地边缘。谢临正蜷缩在一棵枯树下,锦鲤玉佩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装得像些,"云昭蹲下身,往他脸上抹了把泥灰,"待会儿差役过来,你就咳嗽,
越惨越好。"谢临皱眉:"你为什么要帮我?""谁帮你了?
"云昭从袖中掏出个药丸塞进他嘴里,"我是怕你死了,这玉佩没人还我。"药丸化开,
谢临立刻剧烈咳嗽起来,嘴角甚至溢出血丝。"你...给我吃了什么?""山楂丸加朱砂,
"云昭得意地眨眨眼,"放心,毒不死你。"远处传来脚步声,云昭迅速躺倒在地,
双眼一闭开始抽搐。差役举着火把走近时,只见两个病号一个咳血一个抽风,
吓得连退三步:"晦气!别是瘟疫!"等脚步声远去,云昭一骨碌爬起来,
却见谢临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那些黑纹正在玉佩的光芒下缓慢蠕动。
"三年了..."他突然开口,"自从谢家满门被屠,这诅咒就如影随形。
"火光照亮他眼底的痛楚,"靠近我的人,轻则倒霉,重则丧命。
"雪团突然窜上云昭肩头:"昭昭,他身上的诅咒是'厄运咒',
施咒者要用至亲之血为引..."云昭心头一震。
谢临苦笑着摘玉佩:"现在你知道——""我知道怎么破咒了!"云昭一把按住他的手,
"需要找到施咒媒介对吧?你最后见到亲人是在哪?
"谢临瞳孔骤缩:"将军府祠堂...父亲把我推入密道前,
划破了我的手腕..."他猛地站起,"难道那刀上有毒?
"突然一道闪电劈中他们头顶的枯树,燃烧的枝干轰然砸下。云昭拽着谢临滚开,
却撞翻了差役的酒坛。"两个病痨鬼敢偷酒喝?"差役抡起鞭子抽来。谢临本能地护住云昭,
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鞭,顿时皮开肉绽。奇怪的是,鞭梢扫过锦鲤玉佩时,
差役突然脚底打滑,一头栽进了自己刚挖的粪坑里。"噗..."云昭憋笑憋得发抖,
"看来我的锦鲤运比你霉运厉害那么一点点。"谢临望着粪坑里扑腾的差役,三年来第一次,
嘴角微微上扬。---**第四章:荒原求生**黑棘荒原的风裹着砂砾,打得人脸生疼。
云昭用布条蒙住雪团的眼睛,白狐却挣扎着要钻出来:"昭昭!地下有东西!"话音未落,
前方地面突然塌陷,两个差役惨叫着掉进深坑。云昭趴在地面细听,
脸色骤变:"是沙蚁巢穴!全体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