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的脚步踏在远离林家村、远离青山镇的土地上。
空间放着路引、断亲书、金叶子和玉佩,林晚晴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自由”的重量。
这份自由并非轻松惬意,而是前路茫茫、孤身一人的沉重。
林晚晴选择了一条相对僻静、通往更繁华州府的官道支线,避开人烟稠密的城镇。
一来是为了隐匿行踪,二来也是想利用空间里的物资和金叶子,在彻底安顿下来前,
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接触。空间里的净水充足,但是粮食有限,
林晚晴还是得尽快找到一个能立足并施展医术的地方。这一日,天近黄昏。
夕阳将层叠的山峦染成一片凄艳的金红,官道在荒草与乱石间蜿蜒,前后望去,杳无人烟。
晚风带着凉意,吹动路旁半人高的枯黄蒿草,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几分寂寥。
林晚晴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旧衣,加快了脚步,想在彻底天黑前寻一处背风的地方过夜。
就在这时,一阵异常的声音隐隐传来——不是风声,而是压抑的、带着绝望的哭泣,
和几声焦躁不安的马匹嘶鸣。林晚晴脚步一顿,警惕地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官道旁,
停着一辆颇为华贵的青帷马车。马车一侧的车轮深陷在一个被荒草掩盖的泥坑里,车身倾斜。
几个身着劲装的护卫正围着马车,神情凝重,其中一个正奋力试图撬动车轮,
另外两个则焦急地来回踱步。但哭声并非来自护卫,而是从马车车厢内传出,
那是一个妇人悲痛欲绝的哀泣,断断续续,夹杂着模糊的呼唤。
你了......别吓娘......”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正手足无措地守在车辕旁,
额上全是冷汗,
人您别急......阿福已经快马加鞭去前面镇子请郎中了......小少爷吉人天相,
来不及了......他......他快没气了......”妇人哭嚎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濒临崩溃的绝望,“我的儿啊!老天爷!我唯一的孩子啊!”唯一的孩子?
林晚晴心头一动。她放轻脚步,靠近了些。护卫们显然发现了她,
立刻有两道锐利的目光扫视过来,带着审视和警告。林晚晴一身破旧村姑打扮,风尘仆仆,
看起来毫无威胁。“什么人?”一个护卫沉声喝问,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林晚晴停下脚步,目光越过护卫,落在微微掀开的车帘缝隙处。借着夕阳的余晖,
她看到一个衣着华贵、钗环散乱的妇人,正紧紧抱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男童。
那男童脸色青紫,牙关紧咬,小小的身体在妇人怀中剧烈地抽搐着,口角溢出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