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我被奶奶赶出家门遇见司尧。十八岁那年司尧被认回司家。
那一年他被同父异母的哥哥算计被人围在巷口。为了救他,我被人打断了腿,落下坡脚毛病。
医院里,他跪在我的病床边,双眼猩红。“阿宝,我一定会帮你报仇!”二十二岁那年,
他的青梅回国。而司尧正式打败他的哥哥成为司家说一不二的继承人。
今年是我陪在他身边的第十年。他又一次向我许诺。等忙完了,
一定会给我准备一个最盛大的婚礼。可是这一年,我决定离开了。1手机在桌面震动了两下,
是林薇的消息。“很抱歉蓁蓁,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很残忍。
”短信紧跟着进来,我的银行卡里转过来一笔八位数的补偿。一串数字后面,
是她轻飘飘的补充。“你的恩情我和阿尧会永远记得,
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系我。”我盯着那串数字,指尖泛白。
可是键盘上删删减减最后只回了一句。“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我和司尧没有可能。
我明白的,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是跌落泥潭的凤凰,早晚要飞回云端。
而我是路边的野草,能陪他熬过寒冬,却长不成他需要的模样。手机屏幕暗下去,
映出我眼底的红。七年前我想都没想就扑到他身上替他挡了那一下。腿骨断裂很疼,
可我我听见他嘶吼着我的名字,说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后来他真的做到了。
司家继承人的身份,让他有足够的能力碾碎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可他站在顶峰时,
身边该站的本就该是林薇这样的姑娘。名门千金,优雅得体,
能陪他出席所有光鲜亮丽的场合。而我呢?我是他的负累,是他甩不掉的包袱。
每次他带我去参加宴会,我都像只误入天鹅湖的灰鸭,浑身不自在。他总说“阿宝别怕,
有我在”。可我看见旁人看我的眼神,有同情,有鄙夷,唯独没有尊重。就像现在。
他们应该都觉得,我当年的付出,是一笔债。如今迫切的想要偿还。二十二岁那年,
司尧彻底打败了司明轩,成了司家说一不二的继承人。他把我从那个破旧的地下室接出来,
住进了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大别墅。也是在那一年,他的青梅竹马林薇回来了。
林薇是他门当户对的林家独女,优雅大方。所有人都说,他们像极了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第一次见到林薇时,她笑着对我伸出手。“你就是阿宝吧?常听司尧提起你,
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她的笑容很得体。司尧站在我们中间,紧紧揽住我的肩膀,
郑重地向林薇介绍。“这是阿宝,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一刻,我心里是甜的。这些年,
司尧对我很好,物质上从未亏待过我。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记得我喜欢喝温牛奶,
记得我所有的小习惯。只是,他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他开始带我参加各种宴会,
可我总是格格不入。我不会用刀叉,分不清红酒的年份,听不懂他们谈论的商业机密。
可每当有人问起我和司尧的关系时,他总是笑的温柔。“阿宝是我的家人。”家人。
我承认是我贪心,可司尧一早就就知道。我不想只做他的家人。2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是司尧回来了。我赶紧擦掉眼角的湿意,起身想去给他倒杯热水。他推门进来,
脱下沾着夜露的外套,习惯性地伸手想抱我。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的手僵在半空,
但还是耐心地温柔问我。“怎么了阿宝。”“没什么。”我垂下眼,声音有点哑。“累了吧?
我去给你热汤。”他握住我的手腕,力度适中却让我无法挣脱。“阿宝。”他低头看向我,
眼神有些阴暗。“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些什么?”我摇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一抬头,
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就会汹涌而出。他沉默了几秒,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再等等,阿宝。”“等我处理好公司的事,我们就结婚。
”“我已经在看场地了,你喜欢海边还是教堂?”熟悉的许诺,熟悉的语气。
可这一次我不想再继续了。我轻轻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司尧。
”我抬起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别结婚了。”他愣住了,眼里的温柔瞬间褪去。
“阿宝,你说什么?”“我说,我们分开吧。”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攥紧了拳头。
“分开?”他重复这两个字,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为什么?就因为我最近忙,
没顾上陪你?蓁蓁,我跟你说过,等这阵子过去……”“不是因为忙。”我打断他,
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声音很轻。“是因为我们本来就该走到这一步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蹙眉。“我不懂!十年了,
我们一起熬过来的日子你都忘了?”“没忘。”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
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可司尧,誓言是真的,现在想分开,也是真的。
”就像那句话说的,我总不能阻止他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司尧紧紧盯着我双眼猩红,
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委屈。“是不是林薇?”我抿紧唇,没接话。“我就知道!
”他突然拔高声音,胸腔剧烈起伏着。“她找过你了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
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你也信?”“司尧,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走。”我看着他,
声音平静。“许蓁,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声音里带着急怒,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像个即将失去珍宝的孩子。“我没忘。
”“可人是会变的。”司尧的动作猛地一顿。他死死盯着我满是委屈。“我不同意!
”“沈蓁蓁,你想都别想!十年都过来了,现在想走?没门!”他像是在说服我,
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看见他逃似的摔门而去。3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
跟着奶奶和大伯一起长大。虽然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
可我依旧很感激大伯父大伯母愿意收留我。直到我那个黑夜,大我五岁的堂哥摸上了我的床。
我拿枕头下的剪刀划伤了他,可代价却是再也无家可归。
奶奶把我赶走那天红着眼给我塞了二百块钱。我被赶出去的那天雨下得很大。
我浑身湿透躲在巷角,像只被遗弃的猫。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冻死在那个雨夜时,司尧出现了。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蹲在我面前。我警惕地看着他,不说话。
那时候的他,虽然穿着普通,眉眼间却带着一股干净的贵气。反正和我截然不同。
“我叫司尧,就住在附近。”他把伞塞到我手里。“雨太大了,先去我家避避吧。
”后来我才知道,司尧是被司家赶出来的私生子。和我一样,在这座城市里活得小心翼翼。
他妈妈走得早,父亲除了给他一套房子,和每个月固定的生活费外对他不闻不问。
后来我住进了他家,他打零工供我读书,我给他洗衣做饭。他还给我去了个新名字。
他说招娣这个名字不好,以后我叫许蓁。他说我如同珍宝,所以总叫我阿宝。他总说。
“阿宝,等我以后有本事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十八岁那年,司家突然来人,
把他接了回去。临走前,他紧紧抱着我,眼眶通红。“阿宝,等我站稳脚跟,马上来接你。
”我点头,看着他坐上那辆我叫不出名字的豪车。心里既有期待,又有隐隐的不安。
直到偶然间听到司尧被人算计。我想都没想,抓起一根木棍就冲了过去。巷子里,
司尧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司明轩站在一旁,笑得得意又残忍。“司尧,
你以为回了司家就能抢走我的一切?”“今天我就让你知道,
你永远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我疯了一样冲进去,挡在司尧身前。混乱中,
不知是谁用钢管狠狠砸在了我的腿上。剧痛传来,我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恍惚间,
我看到司尧疯了一样扑过来,抱着我大喊我的名字。医院里,我的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医生说,伤到了骨头,以后可能会留下病根。司尧跪在我的病床边,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
他指节泛白,双眼猩红得吓人。“阿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哽咽着。“你放心,
我一定会帮你报仇!司明轩欠你的,我会让他千倍百倍地还回来!”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笑着说。“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其实当时的我心里只有庆幸。幸好受伤的人是我,
幸好阿尧安然无恙。那时候,我以为只要我们在一起,再大的困难都能扛过去。
即使后来有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瘸子我也不后悔。4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撑着伞出门,
想去常去的那家馄饨店。路过街角的大屏幕时,却被上面的新闻钉在原地。
【司氏集团斥巨资打造国际芭蕾中心,总裁司尧亲自为首席舞者林薇站台】屏幕上,
司尧穿着高定西装,站在聚光灯下,眉眼温柔地看着身边穿着芭蕾舞裙的林薇。
她踮着足尖旋转,裙摆飞扬。他的目光就像追光,寸步不离。
“薇薇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舞者。”他对着话筒,声音透过雨幕传来,清晰得刺耳。
“这个芭蕾中心,是我送给她的礼物,希望能让她在世界舞台上绽放光芒。
”周围的记者疯了一样拍照,闪光灯亮得晃眼。我想起三天前,他深夜回来,
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我问他去了哪里,他揉着我的头发说。“在忙公司的事,阿宝乖,
等忙完这阵,我们就结婚。”那时候我信了,像过去十年里每一次相信他的许诺一样。
手机又震了震,是司尧发来的消息。【阿宝,不要任性,你离开我又能去哪呢?】【阿宝,
再等等我。】我没回,只是转身往回走。雨水打湿了裤脚,
那条受伤的腿在潮湿的空气里隐隐作痛。馄饨店的灯亮着,可我突然不想吃了。
回到别墅的时候,手机已经炸了。推送消息一条接一条跳出来,标题刺眼。【惊!
司氏总裁神秘女友身份曝光,竟是靠残疾博同情的平民女,多年插足青梅恋情】点开新闻,
配图是我前几天去司氏楼下等他时,被人**的侧脸。照片里我的跛脚被刻意放大,
配文里添油加醋地写着“十年无名无分缠上总裁”。最后还不忘提一句“据悉,
司总与芭蕾艺术家林薇情谊深厚,好事将近。”评论区早已炸开锅,
污言秽语像潮水一样涌来。“原来是个瘸子啊,怪不得藏着掖着。
”“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然司总怎么会跟她耗十年?”“心疼林**,
被这种人蹭热度。”我盯着屏幕,手指冰凉。不用想也知道,这背后是谁的手笔。
5司明轩倒了,司家那些见不得光的旁支就想借着踩我来讨好林薇。手机又响了,是司尧。
我直接按了关机。第二天一早,敲门声急促地响起。打开门,司尧站在门外,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他声音艰涩。“新闻是司家那些人搞的鬼,我已经让公关部处理了。
”我没说话,他猛地我的手,带着慌乱。“阿宝,那些人骂你的话都是假的,
我从来没觉得你……”“可他们说得对。”我看着他,突然笑了。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我关掉手机。“司尧,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别人怎么说。”司尧还想说什么,
他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他接起电话,原本焦灼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什么?
怎么会突然受伤?”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
他看向我,眼神挣扎。“阿宝,薇薇刚才因为我们的事情出了车祸。”“我必须去看看。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眼底带着祈求。“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好不好?
”我看着他转身的背影。他走的犹豫,又回头看我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闭了闭眼。
引擎声响起,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溅起一地水花。手机里又传来林薇的消息。
“真的很抱歉蓁蓁,虽然不光彩,但是我赢了。”我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突然笑了。收拾好最后一件行李时,我将林薇给我的钱退了回去。
又把手机里所有关于司尧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拖着行李箱走到玄关,钥匙放在鞋柜上。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是司尧派来保护我的人。
“许**,先生他……”我拉着箱子径直往前走。陈默没再追,只是在我身后低声。
“先生正在赶来的路上……”我没回头,脚步更快了些。到了机场,换好登机牌,
距离起飞还有半小时。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窗外起降的飞机,心里异常平静。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司尧发来的短信。“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盯着那行字,
最终还是按灭了手机。我起身走向安检口,将手机关机,取出电话卡,
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我不知道的是,此刻城市另一端的环城高速上,
一辆失控的轿车撞上了护栏。广播里传来登机提醒时,我身后想起一声急促的呼喊。“许蓁!
”我浑身一僵,回头便看见司尧疯了一样冲破警戒线。他衬衫上沾些血渍,看着像受了伤。
额角的伤口没来得及处理,血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我有些愣住,差点没认出来。
自从回到司家后,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么狼狈。“你不能走!”司尧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眼底是翻涌的红血丝。我用力想甩开他。他低笑一声,眼底多了一丝阴狠。
“你要是敢踏进去这个安检口,整个机场的飞机今天都别想飞!”6周围的旅客开始骚动,
工作人员匆忙赶来,却被陈默带来的保镖拦住。陈默不忍的看了司尧一眼对我说。“许**,
司总来的路上除了车祸,但还是选择……”“闭嘴!”司尧皱眉打断陈默。
广播里的登机提醒变成了机械的延误通知。远处停机坪上,原本该滑行的飞机果然停在原地。
我看着他眼底的疯狂的突然笑了,声音很轻。“你这么拦着我,是有多在意我?
”司尧愣了一瞬。我往前逼近一步,目光扫过他衬衫上的血渍眼底划过讽刺。
“你们下周就要订婚了。”“司家继承人配林家千金,多登对的一对,
何必为了我这个瘸子闹得整个机场都鸡飞狗跳?”司尧脸色煞白,震惊的看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阿尧,看在我为你瘸了一条腿的份上放过我吧,我不想被人骂小三。
”他猛地松开我的手腕,踉跄着后退半步,声音发颤。“阿宝,
你不能这么说……”我看着他骤然失魂的样子,心中酸涩却继续狠下心。“我说,
我不想做第二个你妈妈。”我一字一顿,看着他瞳孔骤然收缩。“她为你父亲熬了一辈子,
落得什么下场?”“被司家当污点藏着,连葬礼都只能办得偷偷摸摸。”“司尧,
我没她那么伟大,我只想堂堂正正活着。”他脸色白得像纸,眼底满是受伤。
“不是的……”司尧有些无措。
“我妈她…她是被逼迫的…我不会让你这样…”“可你已经让我这样了。
”“你让我住在别墅里,却从不带我见司家长辈,你说要娶我,却转头准备和林薇订婚。
”我的垂下眸子,声音艰涩。“是,我知道你有委屈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