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握着拆信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沈玥的笑容愈发得意。
“我哥没告诉你吗?”
“他之前有个未婚妻,也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可惜啊,太娇气,不肯为我们沈家付出。”
“最后,就只能换一种方式‘付出’了。”
她的话像一条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原来,真的有“上一个”。
那个朋友口中的“那位”。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她是怎么死的?”我强迫自己冷静地问。
“抑郁症,自杀。”
沈玥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她朝我眨了眨眼,眼神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房间里恢复了死寂。
我瘫坐在地,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抑郁症,自杀。
多么完美,多么天衣无缝的理由。
如果我反抗,我的下场也会是“抑郁症自杀”吗?
不。
我不能坐以待毙。
晚上,沈澈来了。
他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
“婉儿,喝了它,能睡个好觉。”
他把牛奶递给我。
我看着杯子里乳白色的液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里面,是不是也加了什么“料”?
“我不想喝。”我别过头。
沈澈的眼神暗了暗,但转瞬即逝。
“听话。”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明白,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接过牛奶,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牛奶的味道很正常,似乎没有加别的东西。
或许是我想多了。
“真乖。”
他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宠物。
“走吧,我带你去地下室。”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客厅那台巨大冰柜的后面。
沈澈移开冰柜,露出一扇通往地下的门。
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
楼梯很窄,也很陡。
每往下走一步,我的心就沉一分。
地下室比我想象的要大,也更空旷。
除了正中央摆着的一个……不,是两个冰柜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个是我在楼上看到的立式冰柜。
另一个,是卧式的,更大,也更旧。
两个冰柜并排放在一起,像两口巨大的白色棺材。
嗡嗡的电流声在这里被放大了数倍,震得我耳膜生疼。
“你今晚就睡在这里。”
沈澈指了指冰柜旁的一张行军床。
“我会把门锁上,明天早上来接你。”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是怜悯?还是……兴奋?
“为什么有两个冰柜?”我忍不住问。
“哦,那个旧的,是备用的。”
沈澈的回答很随意。
“你也知道,这种东西,万一坏了,很麻烦。”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沉重的铁门被关上,然后是落锁的声音。
整个地下室,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和死寂。
只剩下那两台冰柜,像两头沉默的巨兽,蛰伏在黑暗中,发出不祥的低鸣。
我缩在行局床上,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却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那股寒气,仿佛是从冰柜里渗透出来的,钻进了我的骨头缝里。
我不敢睡,也不敢闭眼。
我死死地盯着那两台冰柜,生怕它们会突然打开,从里面爬出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是霉味,也不是血腥味。
而是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很淡,若有若无。
我学过医,对这个味道很敏感。
福尔马林,是用来保存尸体的。
为什么这里会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难道……
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中了我的大脑。
难道冰柜里的“婆婆”,根本不是冷冻保存,而是……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