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被一针强力镇定剂放倒,世界终于清静了…至少对七院的医护人员来说是这样。
等他再次睁开眼,已是翌日清晨。观察室里弥漫着一股…比昨天更复杂的味道。
消毒水、汗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屁味残留。他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浑身酸痛,
脑子像被灌了铅,卤蛋头隐隐作痛(可能是镇定剂后遗症,也可能是羞耻感作祟)。
旁边的胡丽晶也醒了,正对着塑料布糊住的“窗户”发呆,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光秃秃头皮上那道新增的细小火燎痕——MECT的馈赠。
黄二则像只受惊的土拨鼠,缩在墙角,警惕地观察着门口。“土…土地爷…您醒了?
”黄二声音发颤,“您…您昨天…可真是…一屁惊魂啊…孙阎王…哦不,
孙医生气得脸都绿了!
奋’…要给您加个‘肠动力抑制疗程’…”王德发摸了摸自己空瘪瘪、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
悲愤地闭上眼。Whatthe发!电击加灌药,现在还要抑制肠道?
这破地方是打算把他从里到外改造成无机物吗?!“仙姑…您也节哀…”黄二又转向胡丽晶,
“您那秃头…呃…发型…其实…挺别致的…省洗发水…”“闭嘴!”胡丽晶猛地扭过头,
草帽下(昨晚不知怎么又捡回来一顶,虽然更破了)的眼睛喷着火,“别致的发型?!
老娘三百年的道行!青丘山一枝花!现在成了七院电疗室头号卤蛋!
还被个凡人护士夸发型别致?!Whatthe发!这仇不报!老娘誓不为狐!
”一股混合着屈辱、悲愤和电击后遗症的邪火,在三个“病友”胸腔里熊熊燃烧。“报复?
”王德发睁开眼,卤蛋头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光,“必须报复!但要讲究策略!不能硬来!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属于土地爷(前)的狡黠,“咱们…给他们来个…精神污染!
从内部瓦解!让他们也尝尝当‘病人’的滋味!”……七院院长办公室。院长周正清,
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浑身散发着“秩序”与“掌控”气息的中年男人,
正皱着眉头翻阅一份报告。
报告标题:《关于特殊病患王德发、胡丽晶、黄二病情恶化及行为失控的紧急评估》。
“债务二维码手工作品”以及孙德海医生关于“妄想系统联网化、攻击性增强”的危言耸听。
“哼!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周院长冷哼一声,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加大药量!
加强行为矫正!通知保卫科,增派人手!务必在上级检查前,把这几个刺头…‘安抚’好!
”他放下报告,揉了揉眉心。七院作为本市重点精神卫生单位,
下周将迎来省厅领导的重要视察。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几个“妄想成仙”的家伙要是闹出什么幺蛾子,他周正清这院长位置怕是坐到头了。
就在这时——“哐!哐!哐!”办公室厚重的大门被砸得山响!力道之大,连门框都在震动!
“谁?!”周院长心头一跳,厉声喝道。“开门!快开门!有重大冤情!
我要见青天大老爷——!!!”一个凄厉、高亢、带着浓浓戏腔的哭嚎声穿透门板!
周院长脸色一沉,示意秘书开门。门开处,只见王德发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
顶着那颗标志性的卤蛋头,噗通一声扑倒在地!动作之猛,差点把门口的盆栽带倒!
他双手死死抱住周院长擦得锃亮的黑皮鞋,
仰起那张涕泪横流(努力挤的)、写满“千古奇冤”的脸,
扯着嗓子就开始嚎:“青天大老爷啊——!!!您可得为小神做主啊——!!!
”“小神我本是天庭在册土地!勤勤恳恳!爱民如子!只因欠了雷公电母两千五百点功德!
就被那黑心的太白金星!用一张鞋垫子味的信用卡坑害下凡!”“流落垃圾场!被雷劈!
被电母追杀!创业建庙又被雷劈!卖个保健品还被当成诈骗犯!当个酒托还被抓进局子!
最后…最后竟被当成精神病关在这暗无天日的七院!受尽电击灌药之刑!
连放个屁的自由都没有啊——!!!”“孙德海!他就是那太白金星派来的走狗!滥用私刑!
电得小神魂飞魄散!还污蔑小神妄想!您看看!您看看小神这头!
就是被他电焦的避雷针啊——!!!”王德发一边嚎,
一边用力把自己的卤蛋头往周院长裤腿上蹭,试图留下点“冤屈”的印记(油渍)。
周院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抱大腿诉冤”惊呆了!看着裤腿上疑似鼻涕眼泪混合物的湿痕,
闻着对方身上那股复杂的味道(硫磺屁味+消毒水),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想抽腿,
却被抱得死紧!“胡闹!快!把他拉开!”周院长对着秘书和闻声赶来的赵铁柱怒吼。
赵铁柱狞笑着上前,刚要动手——“且慢——!!!
”一声更加凄婉、如同杜鹃啼血的女声响起!只见胡丽晶不知何时也冲到了门口!
她一把扯掉头上的破草帽,
露出那颗在办公室明亮灯光下、带着新鲜电击痕、锃亮到能当镜子用的秃头!她双膝一软,
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但不是抱大腿,而是…开始宽衣解带?!(病号服上衣扣子)“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