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也要看完的我的名字叫赵构小说推荐

发表时间:2025-09-02 11:5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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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汪伯彦尖锐的嗓音率先划破死寂!紧接着,庭中跪伏的所有人,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猛然爆发,发出震耳欲聋、带着血泪的嘶吼!那声浪汇聚成一股悲壮的洪流,冲上磁州城灰暗的天空,在四野的寒风中激荡、回响!无数颗头颅重重叩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宗泽没有喊万岁。在我直起身、将香插入香炉的刹那,这位身经百战、铁骨铮铮的老将,猛地单膝跪地!他仰着头,花白的胡须剧烈颤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涌着刻骨的悲痛、滔天的愤怒,更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燃烧的忠诚与决绝!他没有言语,但那沉重的、铠甲撞击地面的声音,那如烈火般灼灼的目光,比任何山呼万岁都更有力量!

我站在简陋的香案前,寒风卷起残雪,扑打在脸上。胸前那方冰冷的玉玺,沉甸甸地贴着跳动的心脏。耳畔是震耳欲聋的万岁声,眼前是跪伏一片的臣民和宗泽那烈火般的眼神。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没有君临天下的豪情,只有一种彻骨的冰冷和沉重,如同这覆盖大地的寒冰。这破碎的山河,这飘摇的社稷……从这一刻起,真正压在了我的肩上,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仪式仓促结束,州衙那间仅能遮风避雨的厅堂,成了临时的“行在”。空气里依旧弥漫着硝烟和潮湿的霉味,角落的火盆徒劳地燃烧着,驱不散深入骨髓的寒意。我坐在那张临时充当御座的粗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单调的轻响。宗泽侍立一旁,腰背挺得笔直,如同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剑。汪伯彦则垂手站在下首,眼神在跳跃的灯火下闪烁不定。几名僚佐将领屏息肃立,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陛下,”宗泽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急迫,带着金铁交鸣的质感,“当务之急,是火速移驾!磁州地处前沿,金虏游骑猖獗,大军动向不明!此地绝非久留之所!臣请陛下即刻起驾,南下相州!相州城池坚固,且扼守要冲,更易汇聚四方勤王之师,以图恢复!”他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南下相州,集结力量,反攻汴梁,救回二圣!这是他眼中唯一的光明大道。

我尚未开口,下首的汪伯彦却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宗老将军忠勇可嘉,然臣以为,相州虽固,毕竟仍在黄河以北,直面金虏兵锋!陛下乃万金之躯,新承大统,国本所在!岂可再履险地?臣观天下形势,金虏挟大胜之威,气焰正炽,河北、河东之地,恐难保全!为江山社稷长久计,为陛下安危计,莫若……移驾东南!”他抬起头,目光热切,“东南富庶,长江天堑可为屏障!陛下暂驻江宁(南京)或扬州,稳坐中枢,传檄天下,调集粮秣兵员,徐图恢复!此乃万全之策!”

“万全?”宗泽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向汪伯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汪通判此言差矣!陛下新立,正当以锐气激励天下,亲临前敌,方能振奋人心!若远避江南,岂非示弱于敌?令天下忠义之士寒心?更置二圣于何地?置河北、河东万千陷于虏手之生灵于何地?!此策名为稳妥,实为怯懦!断不可行!”他须发戟张,胸膛剧烈起伏,厅内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怒意而灼热起来。

汪伯彦被宗泽的怒喝震得脸色一白,却并不退缩,反而挺直了腰杆,声音也尖锐起来:“宗帅!下官正是为陛下安危、为社稷存续着想!金虏铁骑之利,汴梁坚城尚且不保!陛下乃大宋唯一血脉所系,若再有闪失,我等万死难赎!东南根基深厚,退可守,进可攻,积蓄力量,方为长久之计!难道要陛下以新立之躯,再蹈磁州之险吗?”

“你!”宗泽怒目圆睁,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一股凛冽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厅内气氛骤然紧张到极点,几位将领僚佐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南下相州?还是远避东南?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如同巨大的裂痕,在这刚刚草创的朝廷中枢骤然显现。

**在冰冷的椅背上,听着两位股肱重臣激烈的争执,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心湖。宗泽的忠勇血性,如熊熊烈火,灼烧着我的理智。汪伯彦的“稳妥”之策,则像冰冷的潮水,试图淹没那刚刚燃起的火星。相州前线,直面金人铁蹄?东南腹地,偏安一隅?父兄被掳的惨状,王云被剁碎的尸身,磁州城头残破的旗帜……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翻腾冲撞。

“够了!”我猛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争执。厅内霎时死寂。宗泽和汪伯彦都看向我,一个眼中是燃烧的期盼,一个眼中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缓缓站起身,踱到那张简陋得只有几道墨线勾勒的舆图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黄河那蜿蜒的曲线,停留在汴梁的位置,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烽火的余烬。目光向南,越过广袤而混乱的中原,落在那条被视为天堑的蓝色水线上。

“金虏凶焰滔天,汴梁新破,二圣……”喉头哽了一下,“……北狩。河北、河东,确已危如累卵。”我的声音低沉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朕,初登大宝,根基未稳,兵微将寡……”

宗泽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的失望,汪伯彦脸上则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

“然!”我猛地抬头,目光扫过两人,变得锐利如刀,“若此刻便远遁东南,置中原父老于不顾,置二圣……于敌手,则天下人心离散,勤王之师何来?此非自保,实乃自绝!”我指向舆图上相州的位置,“相州,扼河朔咽喉!此地尚在我手,尚有宗卿这等忠勇将士!朕若移驾相州,一则示天下抗虏之决心,二则就近收拢河北溃兵义士,三则……或可窥伺时机,联络汴梁周边忠义,以图……万一之救!”

汪伯彦脸色一变,急道:“陛下!相州亦在河北!金虏大军若至……”

“朕知道!”我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朕非不知险!然,坐困磁州是死路!远遁东南是绝路!唯移驾相州,收拢兵马,站稳脚跟,方有一线生机!此乃朕意,不必再议!”

我看向宗泽:“宗卿!”

“臣在!”宗泽精神一振,抱拳应诺,声音洪亮。

“即刻整备兵马!传朕旨意,午后启程,移驾相州!另,广派信使,持朕登基诏书及勤王檄文,传谕四方!凡我大宋臣子,无论军民,皆当奋起抗虏!凡有忠义勤王者,朕不吝封侯之赏!”

“臣遵旨!”宗泽领命,眼中重新燃起熊熊战意,转身大步而出,铠甲铿锵作响。

我又看向汪伯彦,他脸色灰败,眼神闪烁。我放缓了语气,却带着更深沉的意味:“汪卿,诏书檄文,务必写得激切!字字泣血,句句锥心!要让天下人知我大宋之痛,知朕抗虏之志!更要……让那些尚在观望、心怀忠义之人,知道该往何处去!”

汪伯彦身体微微一颤,深深低下头:“臣……领旨!必不负陛下所托!”

午后,残阳如血,给覆盖着冰雪的磁州城涂上一层悲壮的橘红。简陋的“行在”前,一支勉强拼凑起来的队伍肃立着。宗泽顶盔贯甲,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立于队伍最前方,如同定海神针。他的磁州兵虽疲惫,却尽力挺直腰杆,眼神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几辆临时寻来的简陋马车停在当中。

我换上了一身稍显正式的亲王常服(已是仓促间能找到最好的衣物),在仅剩的几名护卫簇拥下,走出州衙。寒风卷着雪沫扑面而来。宗泽在马上躬身:“陛下,请登车!”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这支寒酸却凝聚着最后希望的队伍,最后落在宗泽那坚毅如铁的脸上。胸中那方冰冷的玉玺,似乎也在这决绝的气氛中,透出一丝微弱的热意。我迈步走向马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得如同催命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疯狂地敲打着冰冻的地面!一名浑身浴血、几乎伏在马背上的骑士,如同旋风般冲入城门,朝着州衙方向狂奔而来!战马口吐白沫,骑士身上的血污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目!

“报——!八百里加急!相州……相州急报——!”凄厉的嘶吼撕裂了磁州城短暂的平静。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骑士冲到近前,几乎是滚落马鞍,扑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手中高举着一封被血染红了大半的塘报,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金虏……金虏西路元帅完颜宗翰……亲率大军……已……已破相州!守将……殉国!全城……全城……”他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白雪,用尽最后力气嘶喊出来,“……尽屠!宗翰……正分兵……直扑磁州而来!距此……不足百里——!”

“轰!”

如同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刚刚凝聚起来的一丝悲壮气息,瞬间被这噩耗击得粉碎!队伍一阵骚动,士兵们的脸上血色尽褪,刚刚挺直的腰杆瞬间垮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相州破了?!宗翰大军已近在咫尺?!

宗泽猛地勒住躁动的战马,脸色铁青,花白的胡须因愤怒和震惊而剧烈颤抖!他猛地看向我,那双燃烧着战意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绝望!

我站在马车旁,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脸上,刺骨的冰冷。刚刚下令移驾相州的决断话语,仿佛还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此刻却被这血淋淋的塘报狠狠扇了一记耳光!不足百里?金人的铁骑!

怀中的玉玺,那冰冷的触感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沉重得几乎要将我压垮。它不再仅仅象征着责任,更像是一道催命符!刚刚戴上不到半日的“雪冠”,瞬间被染上了刺目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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