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也要看完的生在诡异世界，才不会变成精神病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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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了推金丝眼镜，白大褂口袋里的防狼喷雾硌得大腿生疼。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被病人用排泄物袭击了，医院发的防护面罩根本挡不住那股子生化武器般的冲击力。

"小吴医生！"护士小张的尖叫从走廊传来，"302病房又开始'下雨'了！"

我深吸一口气，从储物柜掏出新买的防溅围裙。玻璃罐里泡着的人脑标本在摇晃，仿佛在嘲笑我的职业选择。推开302病房的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劈头盖脸浇下来。

"我是自由落体的雨！"肥胖的病人王建国站在病床上，手里攥着半瓶开塞露，"你看我是不是比《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安迪更有艺术感？"

我抹了把脸，看着白大褂上的黄色污渍："建国，我记得你上个月说自己是梵高转世。"

"那是上上个月！"他突然蹲下，用排泄物在墙上画向日葵，"现在我是雨神，专门清洗人类的灵魂！"

我默默打开录音笔："王建国，幻听症状加重，建议增加氯丙嗪剂量。"转身时踩中滑腻的地板，差点摔进他刚画的"星空"里。

经过走廊时，墙角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穿着条纹病号服的李梅正蜷缩在消防栓后，指甲缝里塞满泥土，头发上粘着枯叶。

"小吴医生，"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复杂的纹路，"我在织网。"

"这次又是什么虫子？"我掏出笔记本。

"人面蛛。"她突然抬头，瞳孔缩成针尖状，"你知道吗？雄性人面蛛交配后会被雌性吃掉，就像人类吃掉自己的......"

"李梅，今天的团体治疗要讨论社交恐惧。"我打断她，"你要不要试试用人类的方式交流？"

"人类？"她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半截蟑螂尸体，"人类才是最可怕的寄生生物。"

推开会议室的门，我被震耳欲聋的婚礼进行曲吓了一跳。穿着蕾丝婚纱的张小明正站在椅子上抛捧花，护士们举着防暴叉围成半圆。

"新郎官，"我尽量让语气温柔些，"今天的角色扮演游戏结束了。"

"不！"他突然扑过来，婚纱下摆露出毛茸茸的尾巴，"我和玛丽莲·梦露的婚礼还没交换戒指！"

"玛丽莲在305病房，"我指了指正在啃拖鞋的老妇人，"她现在认为自己是爱因斯坦。"

"骗子！"张小明从胸罩里掏出皱巴巴的情书，"你看！她昨天给我写的！"

我扫了眼信纸上的内容："致亲爱的张小明：相对论证明，我们的爱情能超越时空——爱因斯坦。"

"看到没！"他得意地甩头，假发套掉在地上露出斑秃的头顶，"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下班后，夕阳把精神病院的铁栅栏影子拉得老长。我解开领带，白大褂上的尿渍已经结成硬块。经过便利店时，玻璃橱窗映出我眼下的黑眼圈，活像刚从《行尸走肉》剧组逃出来的群众演员。

"小吴医生？"便利店老板举着关东煮打招呼，"今天又被病人袭击了？"

"不，"我扯出僵硬的笑容，"只是帮人完成艺术创作。"

回到出租屋时，恐龙连体睡衣正横在沙发扶手上。穿着恐龙服的小飞正用尾巴拍打着茶几，茶几上散落着侦探小说和沾满薯片渣的游戏机。

"你回来了！"他瓮声瓮气地说，爪子里攥着遥控器，"《动物世界》里的狮子又在吃斑马，太残忍了！"

"你可以换个台。"我把公文包塞进沙发缝隙。

"不行！"他突然跳起来，尾巴扫翻了烟灰缸，"这是生命的循环！就像我昨天吃掉的蟑螂！"

"......"我看着他脚边的蟑螂尸体，默默走进厨房。小天正坐在餐桌前，黑框眼镜滑到鼻尖，手里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已经翻到第300遍。

"今天遇到什么有趣的病例了？"他头也不抬地问，铅笔在便签纸上沙沙作响。

"张小明又穿着婚纱求婚了。"我从冰箱里拿出剩饭，"这次他说玛丽莲·梦露给他写情书。"

"哦？"小天推了推眼镜，"玛丽莲·梦露的死亡时间是1962年8月5日，爱因斯坦则是1955年4月18日——他们不可能通信。"

"所以我建议给张小明增加奥氮平剂量。"我把冷饭塞进微波炉。

"不，"小天突然抬头，目光犀利得像手术刀，"或许他们真的通过某种方式交流了。"

"比如时间旅行？"我翻了个白眼。

"或者平行宇宙。"他在便签纸上画了个虫洞，"根据弦理论......"

"够了！"我突然吼道，微波炉里的饭汤溅在瓷砖上

小飞的恐龙尾巴僵在半空，小天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我深吸一口气，摘下金丝眼镜："抱歉，今天压力有点大。"

"没关系，"小天捡起铅笔，"你上周还把咖啡泼在院长脸上。"

"那是因为他说我的病例报告像《哈利波特》同人小说！"

"其实......"小飞突然举起游戏机，"你睡觉时会说梦话，比如'让开，我要去拯救平行宇宙的玛丽莲·梦露'。"

"......"我默默走进卧室，把自己摔进枕头里。

"晚安，小吴。"小飞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记得锁好门窗，今晚有台风。"

我蜷缩成胎儿姿势，听着窗外渐起的风声。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客厅传来争吵声。

"你不该**他。"是小天的声音。

"但他需要面对现实！"小飞的恐龙爪子拍在茶几上，"我们才是真实的！"

"嘘——"小天压低声音，"他快醒了！"

我翻了个身，沉入黑暗前最后的念头是：明天该给张小明换病房了，玛丽莲·梦露今天吃掉了爱因斯坦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