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别这么说,”林薇娇嗔道,“婉然姐照顾您很辛苦的。”
程母哼了一声:“那是她欠我的!要不是她拦着墨川不接电话,我至于在医院躺这么久?”
俞婉然的手死死抓住门框,她看着程墨川,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但并没有反驳母亲的话。
“离婚协议都签了,她怎么还不滚?”程母突然问。
程墨川低声说:“还在冷静期,而且……”
“而且什么?”程母厉声打断,“你别告诉我你还舍不得!薇薇哪点不如她?”
“妈!”程墨川的声音骤然提高,“离婚的事我自有考量,您好好休息。”
程母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行了,随你便。反正婚都离了,她想当免费保姆就让她当。”
俞婉然慢慢后退,眼泪模糊了视线。
原来,她离婚的事,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转身离开,病房里的笑声继续传来。
俞婉然站在窗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喂,是我。”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帮我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都想好了?”
“嗯。”俞婉然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晃,“两年了,我欠他们家的也该还清了。”
挂掉电话,她看了一眼程母的病房方向。
笑声依旧,其乐融融,像极了一个幸福的家。
只是这个家里,从来就没有欢迎过她。
俞婉然没有再回去病房,她转身打了车回到家里。
直到晚上,程墨川推开门时,俞婉然刚合好整理的行李箱。
她没抬头,“妈今天又摔了三次碗,说我不如林薇贴心。”
程墨川扯松领带,声音里压着不耐:“她病了两年,脾气差很正常,你让让她怎么了?”
“让?”俞婉然突然笑了,拎起白天那件被鸡汤泼脏的裙子,“这是今早她故意泼的。”
“够了!”程墨川一把夺过衣服摔在床上,“俞婉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什么样?”她猛地站起来,眼眶发烫,“是每天五点起床给你妈熬粥的样子?还是跪着擦地被她骂丧门星的样子?”
程墨川喉结滚动,别开脸:“你明知道我妈为什么瘫在床上。”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俞婉然的手指陷进掌心。
那个电话。
两年前那个晚上,他们刚缠绵完,程母的电话就打来了。
“别接。”她当时赤脚踩在地毯上,手臂环住他的腰,“今晚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程墨川犹豫了,低头吻她:“就一分钟。”
“你每次都这么说!”她突然崩溃,夺过手机摔在地上,“你妈都这样装病多少次了!今天你要是接这个电话,我们就完了!”
她记得程墨川当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