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价万亿的我在暴雨里给业主找车位。宝马车主搂着女友骂:“看门狗就该淋着!
”那女孩偷偷递来一把伞。车主笑疯:“穷鬼同情穷鬼,绝配!
”我沉默着调出收款码递给她:“扫这个,赏你的。”“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
”机械女音响彻车库时,宝马车突然熄火了。雨下得像是天漏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柏油路面上,噼啪作响,溅起浑浊的水花。夜已经深了,
小区门口那两盏惨白路灯的光晕,在密集的雨帘里也变得模糊不清,
勉强照亮着空荡荡的街道和门口那顶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单薄的保安亭。秦风就站在岗亭外面,
没进去躲。深蓝色的保安制服早就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不算健壮但异常挺拔的轮廓。雨水顺着他短硬的头发往下淌,流过额头,漫过眼角,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视线穿过迷蒙的雨幕,紧盯着路口。风裹着雨星子刮过来,
带着一股子初秋的寒意。他不动声色地跺了跺脚,积水没过了鞋面。
一辆白色宝马X5带着一股蛮横的气势,冲破雨幕,嘎吱一声急停在小区入口的挡车杆前,
车头几乎要撞上栏杆。刺眼的远光灯像两把刀子,直直劈在秦风脸上,
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车窗降下一条缝,夹杂着震耳的音乐声和一股空调暖风,
一个不耐烦的年轻男声钻了出来:“喂!看门的!赶紧的,给老子找个车位!这鬼天气!
”驾驶座上的男人,二十七八岁年纪,梳着油亮的背头,穿着件骚包的印花衬衫,
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里是全然的倨傲和理所当然的使唤。他叫张浩,
小区里有名的刺头,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对物业和保安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秦风脸上没什么表情,雨水顺着他下颌线滴落。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张先生,
地下车库B区还有空位。”“废话!老子不知道B区有空位?老子要离单元楼门口最近的!
懂吗?最好的位置!”张浩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车窗,“还不快去给老子找?愣着当木头啊?
你个看门狗!”最后三个字,又轻又蔑,混在雨声和音乐声里,却清晰得刺耳。
秦风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但随即又松开了。他没看张浩,
目光转向了副驾驶。那里坐着一个年轻女孩,看着二十出头,长发,穿着一件素雅的连衣裙,
外面罩了件薄外套。她似乎有些不安,手指绞着安全带,目光低垂,不敢看窗外淋雨的秦风,
也不敢看身边嚣张的男伴。车窗紧闭着,隔绝了外面的风雨,也隔绝了某种无声的尴尬。
“妈的,耳朵聋了?”张浩见秦风不动,火气更旺,猛地按了两下喇叭,
尖锐的声音撕裂了雨夜的寂静。秦风不再多说,转身,沉默地走进了滂沱大雨中。
制服瞬间湿透,沉重的布料黏在皮肤上,每一步都带着湿漉漉的声响。
他没去拿放在岗亭里的雨衣。看着他真的冒雨走进去了,张浩嗤笑一声,满是得意,
这才慢悠悠地把车开进小区,停在主干道旁,摇上车窗,打开了车载音乐,
跟着节奏晃动着身体。女孩透过布满水痕的车窗,
看着那个在暴雨中显得有些模糊的蓝色背影,越走越远,在偌大的小区里,
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地搜寻着所谓的“好车位”。雨太大了,
他的背影几乎要被吞没。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瞥了一眼旁边摇头晃脑的张浩,
又咽了回去,只是绞着安全带的手指更用力了,指节有些发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秦风在雨里走了快十分钟,检查了几个靠近单元楼的车位,
都停了车。雨水糊住了眼睛,他只能不停地抹脸。终于,在靠近三号楼的一个转角,
发现了一个空位,位置不算最好,但也足够宽敞。他快步往回走,来到宝马车旁,
轻轻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车窗再次降下,张浩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露了出来,
音乐声轰地涌出。“张先生,三号楼旁边有个空位,可以停。
”秦风的声音被雨声冲刷得有些发闷。“三号楼?那么远?**耍我呢?
”张浩眉头拧成了疙瘩,破口大骂,“老子从那儿走回家还得淋雨!你存心的是吧?
废物东西!”污言秽语夹杂着雨水,劈头盖脸。就在这时,
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伸了出来,手里攥着一把折叠伞,
浅蓝色的伞面,看起来很新。女孩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几乎被雨声盖过:“雨大……这个,你拿着吧。”她不敢看秦风,
也不敢看瞬间扭过头来的张浩,只是固执地把伞又往外递了递。车内车外,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张浩爆发出夸张至极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拍打着方向盘:“哈哈哈!**!宝贝儿**真是个人才!穷鬼同情穷鬼?绝配!
**是绝配!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窗外淋得像落汤鸡一样的秦风,
又指指自家女友那递着伞、微微发抖的手,像是看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你给他伞?
他一个臭保安,命贱,淋淋雨怎么了?说不定还觉得凉快呢!你把这好伞给他,他配吗?啊?
”张浩止住笑,语气变得尖酸刻薄,一把夺过女孩手里的伞,随手扔回车内,“脏不拉几的,
赶紧关上门,冷气都跑光了!”女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默默缩回了手,关上了车门。她深深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侧脸。秦风站在原地,
雨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不停滑落。他看了一眼车内女孩那窘迫无助的样子,
又看了一眼张浩那副趾高气扬、刻薄到极点的嘴脸。他没有动怒,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只有张浩余韵未消的讥笑声和哗哗雨声的氛围中,秦风沉默地,
慢慢从自己那件湿透了的、紧贴在身上的保安制服内兜里,掏出了一部手机。
一部屏幕有些陈旧,甚至边角有细微磕碰痕迹的普通智能手机。
雨水顺着他握着手机的手臂往下流。他解锁屏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而稳定地滑动了几下,
调出了一个界面——不是常见的付款码,也不是好友添加码。然后,他伸出手,将手机屏幕,
隔着车窗,平静地递向副驾驶座的那个女孩。他的声音不高,
却奇异地穿透了雨幕和车内残余的音乐声,清晰地传入女孩耳中,
也传入了旁边斜眼看来的张浩耳中。“谢谢你。”“扫这个码,赏你的。”女孩愣住了,
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窗外。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看到那只握着手机的手,
稳定得不像话,还有屏幕上那个黑白相间、她从未见过的奇怪图案。张浩也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听到了更好笑的事情,嘴角咧开,满是嘲讽:“哟呵?还赏?你个穷保安能赏什么?
赏你兜里那几块买泡面的钢镚儿?还是赏你下次站岗能找个太阳地儿?
哈哈哈……”女孩在秦风平静无波的目光注视下,迟疑着,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她有些手忙脚乱地打开扫码功能,摄像头对准了窗外那只手递过来的屏幕。
“滴”的一声轻响。扫码成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张浩的讥笑声还挂在脸上。
女孩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面似乎跳出了确认交易的提示?她没太看清,
手指下意识地、带着某种懵懂,点了下去。
然后——一道清晰、响亮、没有任何感情的电子女声,从她的手机扬声器里,猛地传了出来,
瞬间压过了所有的雨声、风声,以及张浩那残留的、僵在脸上的嘲笑。
【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声音回荡在宝马车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在雨夜的小区入口。
清晰无比,一字一顿。张浩脸上的肌肉瞬间僵住,眼睛猛地瞪得溜圆,
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最荒谬的事情。他嘴巴半张着,
那抹嘲讽的笑痕凝固成一种极其滑稽的弧度。女孩也彻底呆住了,手里握着的手机差点滑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到账提示——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零,又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秦风依旧站在那里,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发梢滴落,砸在地上。他收回了手机,
屏幕暗了下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只有那双眼睛,在雨夜中,锐利得惊人,
淡淡地扫过张浩那副彻底失态、如同见了鬼般的尊容。死寂。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
无情地敲打着车身和地面。突然!
“轰……突突……嗡——”张浩那辆崭新的、一直发动着吹空调的宝马X5,毫无征兆地,
猛地抖动了一下,发出一阵沉闷而无力的喘息声。然后,在所有仪表盘灯光一阵乱闪之后,
彻底熄火了。引擎的轰鸣声戛然而止。世界,仿佛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雨,和那死一般的寂静。
第2章引擎与骄傲,同时熄火宝马车熄火的那一刹那,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有雨点砸在车顶、路面,发出单调而执拗的噼啪声,更加凸显了这死寂般的沉默。车内,
张浩脸上的肌肉彻底僵死,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
死死盯着中控台那彻底暗下去的屏幕和熄灭的引擎指示灯。他嘴巴还维持着半张的滑稽状态,
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发出任何声音。
刚才那响彻车厢的“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的电子音,如同魔咒,
还在他脑子里嗡嗡回响。一百万……现金?扫码?赏给一个递伞的举动?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他妈是哪个穷疯了的程序员设计的恶搞**吧?对,一定是!他猛地扭头,
看向副驾驶的周雨薇。周雨薇也完全懵了,手机还握在手里,
屏幕上是那清晰无比的到账信息,一长串的零刺得她眼睛发疼。她下意识地数了一遍,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真的是一百万!她感觉自己的手在抖,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抬起头,视线越过僵硬的张浩,
看向车窗外。那个保安,依旧站在原地,暴雨冲刷着他湿透的制服,
勾勒出清瘦却笔挺的身形。他没有看手机,没有看那到账的一百万,
甚至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得了巨款后的狂喜或激动。他就那么平静地看着车里,目光深邃,
像是两口幽深的古井,将所有的风雨和喧嚣都吸纳了进去,不起波澜。这种极致的平静,
比任何嚣张的炫耀,都更具冲击力。“假的!操!肯定是假的!
”张浩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尖利得变调,他一把抢过周雨薇的手机,
手指颤抖着戳着屏幕,“P的!绝对是P的!要不就是病毒!你个臭保安,
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吓唬谁呢?!”他疯狂地滑动屏幕,想要找出破绽,
想要证明这只是一个低劣的玩笑。可那转账记录清清楚楚,来自一个陌生的账户,
金额分毫不差,甚至连转账时间都精确到秒。支付宝的官方界面,防伪标识,
一切看起来都无懈可击。周雨薇看着状若癫狂的男友,又看看窗外那个静默如山的男人,
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突然觉得,身边这个咆哮的男人,
比起窗外那个淋雨的保安,更像个小丑。“**对他做了什么?!”张浩找不到破绽,
迁怒般地冲着周雨薇吼,“谁让你扫那个码的?!啊?手怎么那么贱?!
”周雨薇被他吼得身体一颤,咬着嘴唇,没说话,只是默默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紧紧攥住。
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此刻却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掌心。张浩喘着粗气,
胸口剧烈起伏,他不信邪,猛地拧动钥匙,试图重新点火。
“嗡——咔……突突突……”发动机发出几声无力而沉闷的嘶吼,像垂死的病人最后的喘息,
仪表盘灯光乱闪几下,再次彻底沉寂。又试,依旧如此。再试,连那点嘶吼声都没了,
只剩下钥匙转动时干涩的“咔哒”声。“妈的!破车!早不坏晚不坏!
”张浩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短促而凄厉的一声“叭”,
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刺耳。他额头上青筋暴起,不知道是气的,
还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在蔓延。这车他才提了不到三个月,从来没出过任何毛病,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诡异的“到账一百万”之后,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熄火,
再也打不着了?巧合?去他妈的巧合!他猛地推开车门,也顾不上外面的大雨,
几步冲到秦风面前,雨水瞬间浇了他满头满身,昂贵的印花衬衫黏在身上,狼狈不堪。
他指着秦风的鼻子,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到底搞了什么鬼?!老子的车怎么回事?!
”秦风看着他,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既无被辱骂的愤怒,
也无拥有巨款的得意,更无面对质问的慌乱。他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平稳,
穿透雨幕:“张先生,车坏了,叫拖车吧。”“你放屁!”张浩气得浑身发抖,
“肯定是你搞的鬼!你那个什么破码……”“浩哥!”周雨薇不知何时也下了车,
撑开了那把浅蓝色的伞,站在雨里,声音带着哭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劝阻,
“别说了……我们先叫拖车吧……”她看着秦风,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茫然,
有感激,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惧。这个保安,太不正常了。就在这时,
一束强光手电筒的光柱扫了过来,伴随着脚步声。另一个值班的保安老李听到动静,
披着雨衣跑了过来,看到这场景也愣住了:“小秦?张先生?这……这是怎么了?”“李哥,
”秦风转向老李,语气依旧平常,“张先生的车突然熄火,启动不了了。
你帮忙联系一下拖车公司吧。”老李看看浑身湿透、面色铁青的张浩,
又看看平静得诡异的秦风,再瞥一眼旁边撑着伞、脸色苍白的周雨薇,虽然满肚子疑问,
还是连忙点头:“哎,好,好,我这就去联系。
”张浩看着秦风那副指挥若定、仿佛他才是这里主人的样子,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可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好奇目光(有些晚归的业主被动静吸引,远远看着),
再看看彻底趴窝的爱车,以及身边女友那明显不对劲的眼神,
他所有骂人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憋得脸色由青转紫。他第一次觉得,这场暴雨,如此冰冷,
冷得刺骨。而那个穿着湿透保安服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座他永远无法撼动的大山。
秦风没再理会僵立的张浩,也没看眼神复杂的周雨薇,他对老李点了点头,然后转身,
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向那片被雨幕笼罩的、属于他的岗亭。
雨水在他身后拉出一道细长的水线。宝马车沉默地趴在雨地里,
像一个巨大的、失去了生命的铁壳玩具。张浩的骄傲和引擎一样,在这一夜,彻底熄火了。
而那个到账一百万的声音,和保安沉默离去的背影,如同两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这小小的社区里,注定要掀起难以想象的波澜。第3章暗流与一百万的重量保安亭里,
空气潮湿,带着雨水的土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泡面味。老李坐在椅子上,
手里还攥着联系拖车公司时用的对讲机,眼神却直勾勾地落在秦风身上,
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共事了好几个月的年轻人。秦风脱掉了湿透的制服外套,
只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露出线条流畅却不夸张的臂膀。
他用一条干燥但略显陈旧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动作不疾不徐,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百万到账”和宝马车离奇熄火,都与他无关,
只是窗外一场寻常的雨。“小…小秦……”老李喉咙发干,声音有些沙哑,
“刚才…刚才那…是真的?”他指了指外面雨幕中隐约可见的、依旧趴窝的白色宝马,
又指了指秦风放在桌上那部屏幕有裂痕的旧手机。秦风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看向老李,
眼神平静:“李哥,车坏了而已。”避而不答。老李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车坏了是巧合,
那一百万呢?张浩那小子虽然混账,但不至于连支付宝到账提示都分不**假,
周雨薇那女孩当时惊呆的表情也做不了假。他活了大半辈子,
在小区当保安也见多了形形**的人,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一个随手能赏出一百万的保安?这他妈比听相声还离谱!可偏偏就发生在眼前。
老李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但对上秦风那双平静得过分,甚至带着点疏离的眼睛,
所有的话又都咽了回去。他混迹底层多年,最懂得察言观色和“不多事”的生存法则。
这小子,绝不是普通人。那股子沉稳如山、视金钱如粪土的气质,装是装不出来的。
“哦…哦,车坏了,对,拖车一会儿就来。”老李讪讪地点头,转移了话题,
心里却翻江倒海。他想起平时秦风站岗时那挺拔的身姿,
想起他面对某些刁难业主时不卑不亢的态度,想起他偶尔看向远处时,
眼神里那种与这身保安制服格格不入的深邃……以前只觉得这年轻人有点特别,现在想来,
处处是疑点!与此同时,小区三号楼的某个窗户后,一道身影隐在窗帘的阴影里,
正死死盯着楼下岗亭的方向。张浩已经换下了湿衣服,但头发依旧凌乱,
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他手里紧紧捏着手机,屏幕上正是周雨薇手机里那份转账记录的截图。
一百万!真金白银的一百万!他反复放大、查看每一个细节,企图找到一丝伪造的痕迹,
却一次次失败。支付宝官方界面,无法作假的流水号,
精确到毫秒的时间戳……这一切都像冰冷的铁锤,砸碎了他“恶搞**”的自我安慰。“操!
”他低吼一声,猛地将手机摔在柔软的沙发上,屏幕弹跳了几下,没碎,但心里的某个东西,
好像彻底碎了。羞辱、愤怒,还有一种更深的、他不愿承认的恐慌,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
那个保安……他到底是谁?凭什么?!目光再次投向楼下那个亮着微弱灯光的小小岗亭,
张浩的眼神变得无比怨毒。这件事,没完!……周雨薇蜷缩在自己租住的公寓沙发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她抱着膝盖,手机屏幕亮着,
停留在与一个备注为“妈妈”的聊天界面。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语音。
“薇薇啊,你爸这两天又不舒服了,医院那边……唉,催缴费的单子又下来了。
妈知道你不容易,可是……”后面的话,她没敢再点开听。眼泪无声地滑落,
滴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条未读语音旁边的小红点。她需要钱。很需要。家里父亲重病,
像个无底洞,吞噬着家里所有的积蓄和她那点微薄的工资。和张浩在一起,某种程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