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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早上，他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那间办公室大得能踢足球，落地窗外面是城市的鸟瞰图。我站在那张黑檀木办公桌前，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巨人国的小蚂蚁。
顾焱没看我，他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咖啡。”他吐出两个字，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没温度。
我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哈腰：“顾总，我马上去给您泡。”
“不用。”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在桌上。
那是一张纯黑色的卡，中间只有一个烫金的“顾”字。我见过这玩意儿，在财经杂志上。全球**一百张的“无上限黑金卡”。
“去楼下，买两包三合一速溶。”
我脑子“嗡”的一声。
黑卡？买速溶？三合一？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地问：“顾……顾总，您是说……用这个？”我指了指那张能买下一栋楼的黑卡。
他终于抬眼看了我一下。
就那一眼，我感觉办公室的空调好像调低了十度。
“密码你生日。”
说完，他就不再理我，视线回到了屏幕上。
我当时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我生日？他怎么知道我生日的？不对，重点是我生日跟他有毛关系啊？
我拿着那张比我命还贵的卡，双腿发软地走出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总裁秘书莉莉姐，一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职场女魔头，看到我手里的卡，眼睛都直了。
她一把将我拽到角落，压低声音，语气又惊又疑：“顾总把卡给你了？”
我机械地点点头。
“让你干嘛？”
“买……买咖啡。”
“什么咖啡？手冲蓝山？还是猫屎？”
“三合一……速溶。”
莉莉姐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外星生物。足足过了十秒钟，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敬畏，还有一丝……八卦。
“小张啊，”她语重心长地说，“你……好自为之。”
我更懵了。
我拿着黑卡，像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路飘到了公司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
站在货架前，我看着那一排排五颜六色的速溶咖啡，陷入了沉思。
雀巢的，还是麦斯威尔的？原味的，还是炭烧的？
这个问题，感觉比我上个月做的财务报表还复杂。
最后，我选了最便宜的那个牌子，一块五一包。拿了两包。
走到收银台，我颤抖着把黑卡递给收银员小妹。
小妹头都没抬：“扫码。”
我说：“刷卡。”
她这才抬起头，看到我手里的卡，愣住了。她大概以为这是哪个精神病院新出的饭卡。
“这……这是啥？”
“信用卡。”我底气不足地说。
她狐疑地接过去，翻来覆去地看，然后尝试着在POS机上刷了一下。
“嘀——”
POS机没反应。
“先生，您这卡……刷不了。”
我急了：“不可能啊，你再试试。”
她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后面排队的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
我满头大汗，说：“那我输个密码试试？”
小妹一脸“你别逗我了”的表情，但还是把POS机转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我的生日。四位数。
“嘀——支付成功。”
POS机吐出了一张长长的小票。
我跟收银小妹，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空气安静了三秒钟。
然后，小妹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我，小心翼翼地把卡和咖啡递给我，声音都变了调：“大佬……走好。”
我魂不守舍地拿着三块钱的速溶咖啡和那张黑卡回到公司，把咖啡放在顾焱的办公桌上。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放那儿。”
我恭恭敬敬地把卡放回桌上。
他突然又开口了：“卡你拿着。”
“啊？”
“以后我的咖啡，你负责。”
我感觉一道天雷劈在了我的天灵盖上。拿着这张黑卡，负责给他买一块五一包的速溶咖啡？这是什么新时代的“霸总俏秘书”情节吗？可我是个男的啊！还是个路人甲！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工位，把那张黑卡塞进钱包最里面一层。我感觉自己揣着的不是一张卡，而是一颗定时炸弹。
旁边的同事王胖子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张伟，被总裁临幸了？啥感觉？”
我能有啥感觉，我感觉我快猝死了。
我没理他，打开电脑，准备继续我复制粘贴的大业。
就在这时，电脑右下角弹出一个新闻窗口。
标题是：【震惊！寰宇集团总裁顾焱疑似陷入财务危机，竟于便利店消费三元！】
配图是我在收银台刷卡的背影，虽然打了码，但那身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我化成灰都认识。
我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在键盘上。
这个世界，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