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毁我人生的豪车,成了我的金主》 在线阅读<<<<
>暴雨夜,那辆豪车碾碎了我辛苦**的传单。>车窗降下,
男人甩来一沓钱:“够买你一年青春吗?”>三年后,我成了沈先生最宠的金丝雀。
>他给我买海岛别墅,用私人飞机接我看极光。
>直到我在他书房发现白月光的病历——>“心脏移植适配者:林晚。”>手术前一晚,
我笑着吻他:“其实那晚车祸...”>“你撞死的流浪汉,是你找了十年的亲弟弟。
”---冰冷的雨水像无数细小的针,带着初冬的刺骨寒意,
狠狠扎在林晚**的脖颈和手背上。路灯昏黄的光晕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晕开,
又被疾驰而过的车轮无情碾碎。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大摞刚印好的餐饮店传单,
粗糙的纸边硌着手臂,薄薄的塑料雨衣根本挡不住这瓢泼大雨,廉价T恤的肩头早已湿透,
紧紧贴在皮肤上,冻得她牙齿微微打颤。
“最后一点了…发完就能回家…”她低声给自己打气,声音被淹没在哗啦啦的雨声里。
视线被雨水模糊,她只能眯着眼,努力辨认着路沿,小心翼翼地避开积水更深的坑洼。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到令人瞬间失明的白光,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厚重的雨幕,
如同地狱里射出的审判之矛,直直撞进她的瞳孔。紧接着是引擎野兽般的咆哮,
轮胎在湿滑路面上发出濒死般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尖叫。一切快得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
林晚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撞在她身体一侧。
怀里的传单像受惊的白色鸽子,“哗啦”一声腾空飞起,
瞬间被冰冷的雨水和浑浊的泥浆吞没。她整个人被那股力量狠狠掼了出去,
重重砸在湿漉漉的柏油路面上,骨头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疼痛如同电流,
瞬间麻痹了半边身体,泥水呛进喉咙,眼前一片昏黑。那辆肇事的黑色轿车,
如同一个庞大而傲慢的金属怪物,稳稳地停在了几米开外。
流线型的车身在雨水中泛着冷酷的光泽,雨水顺着光滑的车顶和引擎盖流淌下来,
汇聚成一道道细小却冰冷刺骨的溪流。驾驶座的车窗无声地降下。
一张男人的脸出现在模糊的雨帘后。光线昏暗,林晚只能勉强看清一个冷硬的下颌线,
薄唇紧抿,鼻梁很高。他的眼神,隔着雨幕投射过来,像手术刀锋上掠过的寒光,
不带丝毫温度,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或波动。
那目光只是在她狼狈蜷缩在泥水里的身体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如同评估一件被无意碰倒的廉价物品。然后,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伸了出来。
那手指随意地夹着一叠厚厚的、崭新的钞票。钞票的边缘在昏黄的路灯下反射出油润的光泽,
与周遭肮脏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那只手随意地一扬,那叠厚厚的钞票便脱离了掌控,
像一群被驱散的蝴蝶,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有几张飘落在林晚被泥水浸透的头发上,
更多的则落在她身边浑浊的积水中,迅速被污水浸透、污损。一个低沉、磁性,
却如同淬了冰的男声穿透哗哗的雨声,清晰地砸在林晚嗡嗡作响的耳膜上,
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够买你一年青春吗?”声音里没有询问,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容置疑的宣告。钞票浸在泥水里的触感冰冷而粘腻。
林晚蜷缩在冰冷的雨水中,半边身体疼得几乎失去知觉,雨水混杂着屈辱的泪水,
在她脸上肆意流淌。那男人冰冷的目光像无形的枷锁,压得她几乎窒息。她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喉咙却被腥甜的泥水和汹涌的绝望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引擎再次发出低沉傲慢的嗡鸣,
黑色的庞然大物毫无留恋地碾过那些散落在泥水中的钞票和早已面目全非的传单,
汇入雨夜的洪流,只留下两道迅速被雨水填平的车辙,和一个在冰冷地狱里挣扎的女孩。
那叠被泥水泡得发软、边缘卷起的肮脏钞票,最终被林晚一张、一张,
艰难地从冰冷刺骨的水洼里捡了起来。手指冻得发紫,几乎失去知觉。她用尽全身力气,
拖着疼痛的身体挪到路边一个残破的公交站亭下,那里勉强能遮挡一点风雨。
雨水顺着破烂的顶棚缝隙滴落,砸在她的头发上、肩上。她背靠着冰冷肮脏的广告牌,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不是因为冷,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似乎已经麻木了。
是因为愤怒,是铺天盖地的屈辱,还有……一种被彻底碾碎、连灵魂都无处安放的绝望。
她死死攥着那叠湿透、肮脏的钞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那男人冰冷的脸,那毫无温度的目光,那如同施舍垃圾般的姿态,一遍遍在脑海里重放。
每一次回想,都像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她仅存的自尊。“够买你一年青春吗?
”这句话如同恶毒的诅咒,在风雨声中不断回响。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轻易地碾碎别人的生活,然后像打发乞丐一样丢下几张沾满泥水的纸?
愤怒的火焰在她胸腔里熊熊燃烧,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灼痛。可这火焰,
很快就被更庞大、更冰冷的现实狠狠浇灭。她需要钱。
家里那个摇摇欲坠、四处漏风的小屋需要修补;弟弟林阳那张苍白的小脸,
因为肾病而日渐浮肿,昂贵的透析费用像沉重的巨石,日复一日压在她的脊梁上,
几乎要把她压垮;还有欠下的那些高利贷,像毒蛇一样缠绕着脖颈,
勒得她喘不过气……每一张被泥水浸透的钞票,此刻都沉甸甸地压在她的手上,
压在她的心上。尊严?在活下去面前,在亲人的命面前,它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被这场冰冷的暴雨轻易地、彻底地打湿、揉烂。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
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滚烫又冰凉。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才勉强压抑住喉咙里即将冲出的悲鸣。身体痛,心更痛,像被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刺穿着。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似乎小了些,但寒意更深。
林晚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扶着冰冷的广告牌站了起来,双腿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
她将那叠污损的钞票小心翼翼地塞进同样湿透的廉价帆布包最里层,动作缓慢而僵硬。然后,
她一步一挪,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朝着城市边缘那片永远被遗忘的、破败不堪的棚户区走去。每一步,
都留下一个沉重而泥泞的脚印,很快又被新的雨水冲刷干净,仿佛从未有人走过。
昏黄、闪烁不定的白炽灯管下,林晚颤抖着手,一遍遍拨打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那个冰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每一次重复,都像一根冰锥,
狠狠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弟弟林阳,失联了。昨天傍晚他出门去附近的网吧,
说是用那里的免费电脑查点资料,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有他可能去的地方:常去的廉价面馆、昏暗的网吧、甚至医院附近的公园长椅……一无所获。
恐惧像冰冷粘稠的沥青,一点点将她淹没,窒息感越来越强。就在她濒临崩溃,
几乎要冲进派出所报警时,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喂?是林晚吗?
”一个陌生的、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男声传来,语气急促。“是我!是我!
是不是有我弟弟的消息?”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心脏狂跳着几乎要撞出胸膛。
“你弟弟林阳,在城南工业区那边的废料场后面……出事了!被车撞了!你快过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里透着惊恐和焦急,“流了好多血!我们打了120,
但……你快来啊!”“轰”的一声巨响在林晚脑子里炸开!她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晃了晃,
差点栽倒在地。废料场?被车撞?城南工业区……她猛地想起了昨夜那场冰冷的暴雨,
那辆傲慢的黑色豪车,那个男人淬冰般的眼神和那叠肮脏的钞票!
一种可怕到令人窒息的联想,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疯了一样冲出家门,
连伞都忘了拿,直接扑进外面依旧淅淅沥沥的冷雨里。她拼命地跑,肺部**辣地疼,
冰冷的雨水和滚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城南工业区,废料场……那条路!
就是昨夜她被撞倒的那条路附近!
当她跌跌撞撞、浑身泥水地赶到电话里所说的那个荒凉偏僻的废料场后巷时,
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血液冻结。一辆闪着刺眼蓝红灯的救护车停在那里,
几个穿着荧光背心的医护人员正将一个担架抬上车。担架上的人,
从头到脚被一块刺目的白布严严实实地盖住了。白布的一角,无力地垂落下来,
露出一点熟悉的、洗得发白的牛仔布料——那是弟弟林阳昨天出门时穿的外套!“阳阳——!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撕裂了雨幕,林晚像疯了一样扑过去。“**!冷静!
你不能过去!”一个护士和旁边的警察死死拦住了她。“那是我弟弟!让我看看他!
让我看看他啊!”林晚绝望地挣扎着,指甲在阻拦她的手臂上抓出血痕,力气大得惊人。
“他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警察的声音沉重而无奈,“肇事司机当场逃逸,我们正在追查。
节哀顺变。”“逃逸……又是逃逸……”林晚停止了挣扎,身体像被瞬间抽干了所有骨头,
软软地瘫倒在冰冷泥泞的地上。她失神地望着那辆缓缓关上车门的救护车,
望着那块覆盖着亲人的白布,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吞噬。
昨夜那个男人冰冷的脸、那辆黑色的车、那叠肮脏的钞票……和眼前这块刺眼的白布,
在她混乱、剧痛的脑海里疯狂地交织、重叠。是他吗?那个用钱砸碎了她尊严的男人,
是不是也碾碎了她弟弟的生命?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附骨之疽,再也无法驱散。
强烈的恨意在她心中疯狂滋长,烧干了眼泪,烧红了双眼。几天后,在一个同样阴沉的下午,
林晚麻木地处理完弟弟简陋的后事,回到那间冰冷空洞、仿佛还残留着弟弟气息的小屋。
桌上,放着一个几天前寄来的、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皱的牛皮纸信封,她之前一直没心情拆开。
信封里只有一张纸,和一张薄薄的卡片。那张纸是打印的,
只有一行冰冷的字迹:“考虑清楚了吗?一年青春,换你和你家人一个安稳。联系我。
”下面是一个简洁的手机号码。那张卡片,
则是一张本市最高端私人医院——圣心医院的VIP体检预约卡。持卡人姓名一栏,
清晰地印着:林晚。预约时间,就是明天上午。林晚死死捏着那张卡片,
纸张边缘几乎要被她捏碎。弟弟苍白的小脸,那块覆盖着白布的担架,
那男人冰冷的眼神和散落的钞票……所有的画面在她眼前疯狂地旋转、撞击。一个念头,
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和深入骨髓的恨意,在她心中疯狂地滋生、蔓延。她要找到他。
她要接近他。她要弄清楚,那个雨夜,碾过她传单和碾过她弟弟生命的,
是不是同一只冰冷无情的车轮!林晚拨通了那个号码。接通的瞬间,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沉重回响。“喂。”依旧是那个低沉、磁性,
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仿佛只是在接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林晚深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刺痛了肺腑。她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甚至带上一种刻意为之的、带着点卑微的平静:“沈先生?是我。林晚。那个……雨夜里,
您给过我一笔钱的人。”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林晚能想象出那个男人此刻或许正靠在昂贵的真皮座椅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评估着她的价值。“嗯。”他终于应了一声,依旧是单音节,听不出喜怒,“想通了?
”“是。”林晚回答得很快,几乎没有犹豫,指甲却深深掐进了掌心,“我需要那笔钱,
很需要。您……说的条件,我接受。”“很好。
”男人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满意,
像是对一件物品终于识趣的认可,“明天上午九点,圣心医院门口,会有人接你。做个体检。
别迟到。”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林晚握着手机,听着那空洞的忙音,
久久没有放下。冰冷的机身贴着滚烫的耳廓。窗外,天色更加阴沉了,
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地压下来,仿佛预示着某种无法挣脱的命运。第二天,
林晚准时出现在圣心医院门口。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冰冷洁净的气味,
与棚户区的潮湿霉味截然不同,让她有些眩晕。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慕尚无声地滑到她面前。后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英俊但极度冷漠的侧脸——正是那个雨夜的男人。
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更显得气质矜贵疏离。“上车。”他命令道,
视线甚至没有在她身上过多停留。林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宽敞得惊人,
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昂贵的皮革香气,温度适宜,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男人坐在另一侧,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姿态优雅而专注,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司机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一路无话。车子最终驶入一个安保极其森严的高档别墅区,
在一栋通体由浅灰色大理石和巨大落地窗构成的现代风格别墅前停下。
别墅掩映在精心打理过的绿植中,巨大的庭院里甚至有一个波光粼粼的无边泳池。
男人终于放下文件,推门下车。林晚跟着他,脚步有些虚浮地踩在光洁如镜的花岗岩地面上。
别墅内部更是极尽奢华。挑高的穹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光芒,
意大利定制的沙发线条流畅,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抽象派油画。一切都纤尘不染,冰冷,
没有一丝烟火气。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表情严肃、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女人迎了上来,
微微躬身:“先生,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男人微微颔首,目光终于转向林晚,
那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刚购入的、需要确认品质的物品。“以后你就住这里。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这位是陈姨,负责你的起居。需要什么,跟她说。”“好的,
沈先生。”林晚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顺驯服。
沈斯年似乎对她的顺从很满意,没再多言,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
陈姨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带着一种职业化的、却又掩饰不住一丝审视的意味。“林**,
请跟我来。”她转身带路。林晚被安排在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房间很大,
布置得极其精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个开满不知名白色小花的露台,
能看到远处城市的轮廓线。丝绒窗帘,柔软的地毯,宽大得足以躺下三四个人的床铺,
独立的衣帽间和浴室……一切都奢华得超乎想象。“您的行李?”陈姨站在门口问道。
林晚摇摇头,她只有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陈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但并未多说什么:“衣柜里有为您准备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先生吩咐过,
您的活动范围主要在别墅和花园,没有允许,请不要随意离开。一日三餐我会按时送来。
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按床头的铃叫我。”她的语调平板,交代完注意事项,便微微欠身,
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沉重的雕花木门合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彻底隔绝了外面那个冰冷奢华的世界。巨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林晚一个人。
她站在柔软得几乎能陷进去的地毯中央,环顾着这个精致得如同宫殿囚笼的房间。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高级香氛和崭新织物混合的、陌生的气味。奢华,冰冷,空旷得可怕。
墙壁光洁得能映出她模糊而苍白的影子。这里没有一丝属于“家”的气息,
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展示柜,而她,就是那个被摆放在里面的、昂贵的玩偶。
她慢慢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园和远处模糊的城市天际线。
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冰冷的玻璃,触感光滑而坚硬。那个雨夜,那个男人冰冷的脸,
弟弟盖着白布的担架,还有那叠肮脏的钞票……所有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一股冰冷的恨意混合着巨大的悲伤,狠狠攥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猛地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玻璃,身体缓缓滑落,跌坐在昂贵的地毯上。
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地颤抖起来,
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迅速浸湿了膝盖上柔软的布料。没有哭声,
只有身体压抑到极致的颤抖,和地毯上迅速晕开的深色水渍。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她像个被遗弃在雪地里的孩子,无声地崩溃着。时间如同被精细打磨过的流沙,
在沈斯年这座奢华而冰冷的别墅里,悄然滑过了一年。
林晚彻底变成了沈斯年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他给予她物质上极致的奢靡,
却吝啬于任何一点温度。她的衣帽间里塞满了当季最新款的高定礼服和昂贵成衣,
每一件都价格不菲,吊牌被陈姨悄无声息地剪掉。梳妆台上摆放着成套的顶级护肤品和彩妆,
瓶身折射着冰冷的光。出行永远是那辆低调的宾利,司机沉默得像一尊雕像。她不需要工作,
不需要思考,只需要在他需要的时候,盛装打扮,像一个完美的饰品,安静地待在他身边。
沈斯年会带她去最高档的餐厅。水晶吊灯的光芒晃得人眼晕,银质餐具冰冷沉重。
他偶尔会隔着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桌,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审视艺术品般的挑剔。
“这件颜色不错。”他可能在某次晚餐时,看着她身上一件宝蓝色的丝绸长裙,
淡淡地评价一句,眼神却似乎穿透了她,落在某个遥远的、模糊的影子上,“很衬你。
”林晚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恰到好处地掩去眸底的冷意和嘲弄。
她温顺地微笑:“谢谢沈先生。”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他带她出席一些必要的社交场合。
觥筹交错间,衣香鬓影,每个人都戴着完美的面具。沈斯年会将她介绍为“林**”,
语气平淡疏离,带着一种明确的、不容亵玩的归属意味。
那些或探究或暧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只需要扮演一个安静的花瓶,挽着他的手臂,
笑容得体,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有时,在深夜,沈斯年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或是高级雪茄的清冽味道。他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索取。林晚的身体在他身下僵硬得像一块木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黑暗中,她睁大眼睛,
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水晶灯轮廓,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被生生割裂。每一次触碰,
都像是在提醒她弟弟冰冷的身体和那个雨夜散落的钞票。她必须紧紧咬住牙关,
才能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恨意和悲鸣死死压回去。
最让她感到窒息的是无处不在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沈斯年从不允许她进入别墅三楼。
有一次,她只是好奇地朝楼梯口多看了一眼,陈姨立刻像幽灵般出现,
声音平板地提醒:“林**,先生的书房和收藏室在三楼,他不喜欢被打扰。
”她在别墅的影音室里,无意中发现了一些旧照片的电子存档。其中一张,
是一个年轻女孩站在海边礁石上的背影。海风吹拂着她的白色长裙和乌黑的长发,
阳光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却透出一种惊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感。林晚盯着那个背影,心脏莫名地抽紧。
那个背影……和她自己,在某些角度,竟有几分微妙的相似。这个发现让她如坠冰窟。
沈斯年偶尔会在深夜的书房里待很久。有一次,她经过紧闭的书房门,
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近乎哽咽的低语,
叫着一个名字:“阿晴……”那声音里饱含的痛苦和眷恋,
是她从未在这个冷漠男人身上感受过的。阿晴。这个名字像一根无形的刺,
深深扎进了林晚的心里。每一次听到沈斯年用那种温柔到令人心碎的语气提起这个名字,
她心底的恨意就加深一分。那个背影,那个名字……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时刻提醒着她在这个男人心中的真正位置——一个拙劣的、暂时的替代品。
她扮演着温顺的金丝雀,扮演着那个叫“阿晴”的女人的影子。
她学习那个女孩可能喜欢的穿衣风格,模仿照片里那种带着点疏离的纯净气质。
她甚至在沈斯年偶尔流露出怀念神色时,小心翼翼地调整自己的表情和眼神,
去贴合他想象中的那个幻影。每一次扮演,每一次迎合,都像在亲手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但林晚忍了下来。她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蜘蛛,耐心地编织着复仇的网。她需要留在这里,
需要靠近权力的核心,需要找到那个雨夜的真相,找到足以将这个男人拖入地狱的证据。
她开始利用沈斯年给予的便利和金钱,不动声色地调查。她雇佣了谨慎的**,
调查那晚在城南废料场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
尽管大部分都因暴雨和年久失修而失效;她旁敲侧击地从陈姨和偶尔出现的司机老王口中,
套取关于沈斯年行程的蛛丝马迹;她甚至利用沈斯年偶尔带她出入高级场所的机会,
观察他接触的人,试图找到可能与那晚事故有关的线索。然而,沈斯年的世界壁垒森严,
如同一个精密运转的堡垒。她所能接触到的,只是最外围的光鲜亮丽。关于那个雨夜,
关于弟弟林阳的死,所有的线索都像沉入大海的石子,杳无音讯。
**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告诉她,那晚的肇事逃逸案,因为缺乏有效目击者和监控,
加上死者身份卑微,几乎成了悬案。希望一点点被现实碾碎。
林晚有时会独自站在巨大的露台上,望着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
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力。复仇的火焰在现实的冰冷面前,似乎只能徒劳地燃烧,
最终可能连自己都一同焚尽。巨大的疲惫和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就在林晚几乎要被无望的等待和扮演压垮时,
沈斯年突然对她展现了一种近乎异常的“宠溺”。那是一个深秋的清晨。
林晚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袍,坐在阳光房的藤椅上,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
沈斯年难得没有一早就去公司。他穿着浅灰色的羊绒家居服,端着一杯咖啡,走到她身边。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顶棚洒下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竟让他冷硬的轮廓柔和了几分。“收拾一下。”他放下咖啡杯,语气平淡,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带你去个地方。”林晚有些愕然地抬头。
沈斯年极少带她进行这种“计划外”的行程。几个小时后,
私人飞机降落在南太平洋一个风景如画的小岛上。碧海蓝天,白沙细腻如粉。
一座纯白色的现代风格别墅如同遗落人间的珍珠,静静矗立在悬崖之上,
俯瞰着无垠的蔚蓝大海。海风带着咸湿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