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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沈氏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岑安攥着建设局刚下发的危房鉴定书,看雨滴在「钢筋缩水率超标」的红章上晕染开来。林初夏的轮椅碾过大厅大理石地面,钢钉在抛光砖上划出尖锐的刮擦声。
"1999年的验收报告在这里。"她掀开消防栓暗门,抽出一沓泛黄文件。霉味扑面而来,岑安被呛得咳嗽,却在文件堆里瞥见熟悉的字迹——父亲生前参与质检的签名被伪造在每一页,日期竟在他车祸身亡三个月后。
保安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时,林初夏突然扯开防火卷帘:"走货梯!"
电梯井的钢丝绳剧烈晃动,岑安摸到厢顶贴着的运输清单:劣质水泥、短尺钢筋,收货方竟是市重点小学扩建工程。
2
地下车库的应急灯滋啦作响。岑安用手机拍下集装箱编码,突然听见铁门外的争执声。沈建华正将一摞现金塞给质监站站长,红色钞票散落时露出底层文件——岑安母亲的滴滴车注册信息,备注栏写着「高危监控对象」。
"你妈的车祸不是意外。"林初夏转动轮椅撞翻油桶,汽油顺着排水沟流向沈建华的意大利皮鞋,"他们需要目击证人永远闭嘴。"
岑安突然想起事故现场那截扭曲的护栏,断面钢筋细如筷子——正是沈氏集团违规生产的6毫米螺纹钢。
警报声炸响瞬间,林初夏将打火机抛进汽油:"跑!"
火焰顺着油渍窜起时,岑安看见她烧伤的右腿反射出诡异光泽——石膏层下竟是钛合金支架。
3
城中村诊所的消毒水味盖不住血腥气。岑安用瑞士军刀挑开林初夏腿部的石膏,发现支架上刻着「沈氏医疗2003」的编号。诊所老医师的镊子突然颤抖:"这是儿童骨矫形淘汰的试验品!"
X光片显示她的胫骨布满钢钉,像条扭曲的铁路。老医师指着某处阴影:"这里本该有生长板..."他突然噤声,抽出1999年医疗事故剪报:沈氏私立医院因违规使用过期骨水泥,致三名儿童终身残疾。
林初夏的钢钉突然发烫,岑安摸到支架夹层里的芯片——却不是电子设备,而是微缩胶卷。显影后竟是沈建华与福利院院长的合照,背景里三个坐在轮椅上的孩子面容模糊,脚踝系着13、14、15号编码牌。
4
暴雨夜的母亲格外沉默。岑安擦拭着她手指沾染的油墨,那是翻找父亲遗物时沾上的印刷厂颜料。床头柜突然震响,沈知薇的短信跃入眼帘:「明早九点,看曙光小学升旗仪式」。
当国旗升至顶端时,岑安的瞳孔骤然收缩——旗杆在强风中弯折出诡异弧度,正是沈氏违规钢材的典型形变。林初夏的轮椅撞开校长室大门,钢钉在地面刻出深痕:"立即疏散!"
操场的欢呼声被钢索断裂声撕裂。岑安扑向失控的旗杆时,看见旗绳上黏着的质检封条——父亲生前最后的签名被篡改成"合格",日期正是他遭遇车祸的前一天。
5
急诊室走廊的电子钟跳向午夜。岑安捏着旗杆残片,发现中空处塞着泛黄的作业本——是父亲的字迹,详细记录着沈氏集团每个违规工程坐标。最后一页被血渍浸透,画着母亲年轻时的肖像,背景是福利院燃烧的窗户。
"1999年火灾有幸存者。"护士突然指着电视新闻,老旧监控画面里,护工抱着三个孩子冲出火场。虽然画面模糊,但岑安认出那人耳后的月牙形疤痕——正是林初夏母亲烧伤前完好的皮肤。
林初夏的钢钉突然划破床单,她在昏迷中呢喃:"会计账本在..."
输液架上的生理盐水袋映出诡异反光,岑安撕开包装袋,里面竟是沈氏集团二十年行贿记录的微缩胶片,每笔款项都对应一所学校的危房改造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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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曙光小学的废墟。岑安站在龟裂的操场中央,看质检员从地基挖出成捆的虚假合格证。父亲的水杯突然从废墟滚出,杯底刻着一串数字——是曙光小学的坐标,也是沈建华别墅的门牌号。
林初夏的轮椅突然出现在警戒线外,她举起放大镜对准杯壁:"看水渍痕迹!"
显微镜下,父亲常年喝茶形成的茶垢里,竟嵌着沈氏集团二十个违规工程的地理坐标,连起来正是母亲开滴滴车最常跑的路线图。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母亲被反绑在方向盘上的照片,背景是沈建华别墅的车库。下一张照片让岑安全身血液凝固——车库墙面上挂着的装饰画,正是父亲在爆炸案现场失踪的那幅《最后的质检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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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粉笔禁区》
别墅车库惊现父亲绝笔画作,暗藏全市校舍承重墙缺陷地图;林初夏的钛合金腿支架曝光十年前医疗黑幕,涉事医生离奇溺亡在校园泳池。暴雨冲垮的福利院废墟中,1999年领养协议与沈知薇的钢琴考级证书同时浮现,母亲的滴滴行程图拼出致命证据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