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绣沈砚之温文轩《聊斋续·鬼婿送嫁》小说完整版

发表时间:2025-12-22 11: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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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浸了墨的纱,沉沉压在青石镇的檐角,将错落的灰瓦晕成一片模糊的黛色。

晚风吹过巷弄,卷起几片枯黄的槐叶,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

又被迎亲队伍的马蹄声惊得四散开来。阿绣一身大红嫁衣端坐于花轿之中,

凤冠上的东珠随着轿身的晃动轻轻摇曳,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将她那张素白的脸庞衬得面如桃花,可那双杏眼深处,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霜雪,

仿佛再炽热的红绸,也暖不透她冰封的心湖。花轿稳稳停在巷口老槐树旁,

轿帘被风掀起一角,带着暮色的凉意钻了进来,拂过阿绣的鬓发。她下意识地偏头望去,

视线穿过喧闹的人群,直直落在巷尾那抹熟悉的青灰身影上——沈砚之就站在那里,

青布长衫衬得他身形清瘦,眉目依旧是那年赴考时的俊朗模样,

只是周身萦绕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寒气,与这人间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阿绣的指尖猛地攥紧了裙摆,大红的绣金线被她掐得皱起,针脚刺得掌心发疼,

可她却浑然不觉,只一瞬不瞬地望着那抹身影,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再一次刻进骨髓里。

三日前的深夜,沈砚之的魂魄第一次出现在她的窗前。彼时阿绣正对着铜镜试穿嫁衣,

菱花镜里的少女身着红装,眉眼间却满是悲戚,泪水无声地落在镜面上,

晕开了她模糊的倒影。就在这时,一阵刺骨的寒意忽然漫过房间,烛火猛地一跳,

竟生生矮了半截,昏黄的光晕里,沈砚之的身影缓缓显现,脚下的青砖没有留下半分足迹,

周身的寒气让窗棂上都凝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阿绣,”他的声音低沉如浸了晨露的竹笛,

带着一丝穿越阴阳的沙哑,却依旧是她记忆中最熟悉的语调,“明日你嫁入温家,我来送你。

”阿绣浑身一颤,手中的铜镜“哐当”一声摔落在地,碎成满地银辉,

将她的身影割成无数片破碎的剪影。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指尖死死抠着墙皮,指节泛白。她与沈砚之本是青石镇人人称羡的青梅竹马,

自小便一同在老槐树下长大,春日里他为她折桃花,夏日里为她摇蒲扇,秋日里陪她拾红叶,

冬日里围炉与她论诗。那年沈砚之十九岁,背着行囊赴京赶考,临走前紧紧握着她的手,

眼神坚定:“阿绣,等我回来,定以十里红妆,娶你过门。”她守着这句承诺,

一等便是三年。可等来的,不是衣锦还乡的状元郎,而是沈砚之客死他乡的噩耗。

镇上的商人从京城带回消息,说沈砚之在赶考途中不幸染病,病逝于客栈之中,

连尸骨都未能寻回。父母以她年纪渐长为由,逼着她改嫁给镇上的富户温家公子温文轩。

她哭断肝肠,以死相逼,却终究拗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能含泪点头,

接过那套刺目的大红嫁衣。此刻,沈砚之缓缓朝着花轿走来,

青灰色的衣袍在暮色中轻轻飘动,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他的脚步很轻,

轻得没有一丝声响,路过迎亲的队伍时,吹鼓手们依旧卖力地吹奏着唢呐,锣鼓声震耳欲聋,

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唯有阿绣知道,他就站在那里,

用那双盛满痛楚与温柔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她。“别怕,”他走到花轿旁,伸出手,

似想掀开轿帘触碰她的脸颊,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缓缓收回,

指尖的寒气让轿帘上的绣线都微微凝霜,“我只是想送你最后一程,看着你平安抵达温家,

我便放心了。”阿绣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滚烫的泪水砸在大红嫁衣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顺着衣料的褶皱缓缓流淌,像是她无声的呜咽。“砚之,

是我对不起你,”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无尽的愧疚与无奈,

“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守不住我们的承诺了……”沈砚之轻轻摇头,

眼底的痛楚渐渐化作一抹温柔的笑意,只是那笑意里,却藏着无尽的悲凉,

仿佛被阴阳两隔的寒风,吹得满是裂痕。“我知道,”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带着穿越生死的释然,“是我来晚了,没能护住你,让你受委屈了。往后嫁入温家,

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再哭,莫要再受半点委屈。”说话间,

远处传来一阵更加喧闹的唢呐声,温家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走来,

朱红色的花轿、金色的仪仗,还有骑着高头大马的温文轩,一身喜服,面容温润,

正含笑朝着这边看来。锣鼓声、鞭炮声交织在一起,将青石镇的暮色搅得一片沸腾,

喜庆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却唯独暖不透阿绣的心,也留不住沈砚之的身影。

沈砚之的身影在喧闹的锣鼓声中渐渐变得透明,周身的寒气也越来越淡,

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中。他望着花轿里的阿绣,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意,

声音轻得几乎被锣鼓声淹没,却清晰地传入阿绣的耳中:“阿绣,保重。

”阿绣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消散,从清晰到模糊,再到化作一缕淡淡的寒气,

萦绕在花轿旁,久久未曾散去。她伸出手,隔着轿帘想要抓住他,

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的空气,指尖残留的寒气,仿佛是他留给她最后的温柔。喜娘走上前来,

笑着掀开轿帘,搀扶着阿绣走出花轿。“姑娘,吉时到了,该上轿了。

”阿绣任由喜娘搀扶着,脚步虚浮地走进花轿,轿帘落下的瞬间,她终于再也忍不住,

失声痛哭起来,泪水浸湿了鬓发,也浸湿了那颗早已破碎的心。花轿缓缓抬起,

朝着温家的方向走去。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前行,唢呐声、锣鼓声、鞭炮声交织在一起,

引得沿途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可这一切的喧闹,都仿佛与阿绣无关,

她蜷缩在花轿的角落,将脸深深埋在膝盖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与沈砚之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遍遍切割着她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

春日里,老槐树下的桃花开得正艳,沈砚之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桃花林中,

为她折下一枝最艳的桃花,轻轻插在她的发间,笑着说:“阿绣,你比这桃花还要美。

”她羞涩地低下头,脸颊泛红,心跳如鼓,那一刻的温柔,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

夏日里,荷塘边的柳树长得枝繁叶茂,沈砚之坐在荷塘边的石凳上,为她摇着蒲扇,

讲着书中的奇闻异事。她靠在他的肩头,听着他温柔的语调,感受着蒲扇带来的阵阵清风,

鼻尖萦绕着荷花的清香,那一刻的安稳,是她此生最珍贵的回忆。秋日里,

漫山遍野的红叶染红了天际,沈砚之牵着她的手,沿着山间的小路缓缓前行,

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们坐在枫树下,相依相偎,看夕阳西下,

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红霞,他轻声说:“阿绣,往后每一年的秋天,我都陪你来看红叶。

”冬日里,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他们围坐在暖炉旁,煮着一壶温热的米酒,就着几碟小菜,

谈诗论画,笑声温暖了整个寒冬。沈砚之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暖炉边取暖,

眼神温柔:“阿绣,有我在,往后的冬天,你都不会再冷了。”可如今,桃花依旧年年开,

荷塘依旧年年绿,红叶依旧年年红,暖炉依旧年年暖,

只是那个曾经承诺要陪她一生一世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了。阴阳两隔,生死相望,

他们之间,终究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不知走了多久,花轿忽然缓缓停了下来。

阿绣正疑惑间,轿帘被轻轻掀开,一张熟悉的青灰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竟是沈砚之!

他的身影比刚才清晰了许多,只是脸色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底还带着淡淡的血丝,

周身的寒气也比刚才更重了,让轿中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分。“砚之,你……你怎么还在?

”阿绣惊讶地看着他,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以为,

他刚才已经走了,走得彻底,再也不会回来了。沈砚之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

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依旧冰冷,冷得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让她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我放心不下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底满是无尽的不舍,“我想再送你一段路,直到你平安抵达温家,

直到看到你真正安好,我才能安心地离开。”阿绣紧紧握住他的手,

仿佛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落下,砸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砚之,我不想嫁了,”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我想跟你走,无论你去哪里,

无论你是生是死,我都跟着你,我不要再嫁给别人,我只要你……”沈砚之轻轻叹了口气,

眼底的痛楚如同潮水般翻涌而来,他伸出手,用冰冷的指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指尖的寒气让她的脸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白霜,却依旧温柔得让人心疼。“傻丫头,

”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疼惜,“人鬼殊途,阴阳相隔,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

你是活生生的人,你有你的人生,你应该嫁入温家,过安稳的日子,相夫教子,

安享天伦之乐。我不能自私地把你留在我身边,让你一辈子都活在黑暗里,

让你陪着我这个孤魂野鬼,受尽世人的白眼与唾弃。”“我不怕,”阿绣摇着头,

泪水流得更凶了,“我不怕世人的白眼,我不怕黑暗,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付出一切,

我都心甘情愿。砚之,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沈砚之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

心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穿,疼得无法呼吸。他多想答应她,多想带着她离开这里,

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相守一生。可他不能,他是鬼,是阴曹地府的魂,

他给不了她幸福,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甚至连触碰她,都会让她受到寒气的侵蚀,

损害她的阳寿。就在这时,迎亲的队伍中忽然有人惊呼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阿绣和沈砚之同时抬头望去,只见原本阴沉的天空中,忽然飘起了漫天的桃花瓣。

已是深秋时节,青石镇的桃树早已枝枯叶落,可此刻,漫天的桃花瓣却如同春日般绚烂,

粉白色的花瓣在暮色中缓缓飘落,如同一场盛大而悲凉的葬礼,将整个迎亲队伍都笼罩其中。

桃花瓣落在沈砚之的身上,竟让他的身影变得更加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底的血丝也越来越清晰,周身的寒气渐渐变得微弱,

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失。“阿绣,时间到了,”沈砚之望着她,眼底满是不舍与温柔,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该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开开心心地活着,忘了我,

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就当……就当我从未出现过。”“不!我不要!

”阿绣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想要扑过去抱住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消散。“砚之,不要走!求你了,不要走!

”沈砚之的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身影在漫天的桃花瓣中渐渐变得透明,

最后化作一缕淡淡的寒气,与漫天的桃花瓣融为一体,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只留下一句温柔的话语,在空气中轻轻回荡:“阿绣,保重……”阿绣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的空气,指尖残留的寒气,也渐渐消散在风中。她瘫坐在花轿里,

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哭声淹没在喧闹的锣鼓声中,却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让周围的百姓都忍不住为之动容。漫天的桃花瓣渐渐落下,铺满了整条街道,

仿佛为沈砚之铺就了一条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道路。花轿再次缓缓抬起,朝着温家的方向走去,

锣鼓声依旧喧闹,唢呐声依旧高昂,可这喜庆的声音,却再也驱散不了阿绣心中的寒意,

再也暖不透她冰封的心。她靠在花轿的内壁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沈砚之的声音——“阿绣,保重”“阿绣,要好好活着”“忘了我,

就当我从未出现过”。她知道,沈砚之是真的走了,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们之间的缘分,终究是走到了尽头。不知过了多久,花轿终于抵达了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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