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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音自小体弱,风一吹便病三日,却是冰肌玉骨的绝色美人。
宋淮之求娶时,旁人劝他三思,娶了她怕是会拖累香火。
宋淮之却用“此生唯卿一人足以”这话击碎了所有风言风语。
然而成婚不过三月,苏容音自以为的福气却被一句话狠狠击碎。
婆母坐在高堂,语气冷漠:“阿音,你身子弱难以有孕,淮之大哥刚走,他作为嫡次子要兼祧起两房的香火。”
苏容音指尖颤抖:“娘,那是我的夫君。”
“女人要懂事。”婆母眉目微挑,“大房香火不能断,你若真为宋家好,就别拦着。”
厅中丫鬟、婆子皆低头附和,仿佛她若不同意,便成了罪人。
片刻,她跪下去:“除了这件事,阿音什么都依娘。”
婆母轻轻一放茶盏,冷声道:“三日后,淮之迎娶清月。”
苏容音几乎是跌出了厅。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淮之会替她说话的,他曾答应过她的,这辈子只她一人。
她去书房找宋淮之,却听到一阵令人心颤娇泣声。
“啊!这里是书房,会被人看见的。”
“嫂嫂别怕,所有下人都被我遣走了,只有你我。乖嫂嫂,你好软好香。”
苏容音屏住呼吸,抬眼看清了窗纸上映出的两道紧贴的影子。
她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淮之,嫂嫂和你那青梅竹马的小娇妻比起来,如何?”
“当然是嫂嫂你了,她一个快死的病秧子,每次一碰她就哭,我次次都弄不尽兴还得哄着她。嫂嫂这般风情万种,让淮之恨不得死在嫂嫂身上。”
苏容音脸上血色瞬间退去,身形晃了晃,下意识后退两步却不小心碰倒了花瓶,发出刺耳的声响。
屋内两人迅速止住动作,宋淮之的怒喝声也随即而来。
“是谁!敢在外面偷窥主子的事情!”
宋淮之打开门,见到脸色惨白的苏容音,错愕:“容音?你怎么过来了?”
苏容音扫过他**胸膛上的明显抓痕,抬眼间眼泪便已经落下来。
“你们......你们......”
宋淮之眸色躲闪。
“容音,大哥战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房的香火断了。你放心,大嫂性情娴静,她只要怀上孩子就会自行出府,不会再打扰我们。”
苏容音嗓音干涩:“可是,你亲口承诺过这辈子只我一人。”
“容音,其他同僚们成婚前就有通房侍妾,我信守承诺,未曾有过。但是兼祧之事事关忠勇侯府的未来,我也是为你好,你身子弱无法承受生育之痛。”
他话音刚落,顾清月披着宋淮之的外袍走了出来,低头跪下时漏出脖颈和胸口处密密麻麻的红痕,哭着朝她认错。
“弟妹,不怪二弟,是我,都是我勾引的......你不要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
苏容音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扇了顾清月一巴掌。
下一瞬,苏容音便脸颊一疼,宋淮之为维护顾清月,毫不留情扇了她一巴掌。
“苏容音,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苏容音跌坐在地,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她看着宋淮之漠然的神情,一时发不出任何声响。
“兼祧之事早已过了明路,我同大嫂这事合情合理,你何至于像疯了一样半夜跑来捉奸?”
“苏容音,我之前看在你体弱,一直舍不得罚你。既然你身体好到有力气打伤大嫂,那就去祠堂跪一整晚,好好反省!”
宋淮之说完便爱怜地将顾清月抱进室内,低声轻哄着。
苏容音直直看着,痛得呕出一口血来。
她瘫软着身子,被硬生生拖到冰冷的祠堂。
苏容音跪趴在地,脸颊刺痛,膝盖被地底的寒意刺的生疼,她却丝毫不觉,脑海里不断地闪过方才的一幕幕。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小时候那个见不得她掉一滴泪的小宋哥哥怎么会忍心让她受这些苦痛?
祠堂寒意刺骨,没跪多久,她就已经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