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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婚那天，身着嫁衣，却被我的夫君——清和仙尊，亲手绑上了诛仙台。六界仙神齐聚，
他们曾是我敬仰的前辈，此刻却冷眼旁观。清和抚摸着我的脸，
语气是我曾最眷恋的温柔：“阿九，别怕，很快就好了。”他说爱我，
要娶我这只修行千年的九尾狐妖，与我共度朝夕。我信了。
我以为我等来了三界六道最不可能的深情。直到他冰冷的手指刺入我的心口，我才明白，
他迎我上九重天，不是为了爱，是为了剖出我的妖丹，去填补那道危及苍生的天痕。
他要救天下，而我是那个必须被牺牲的代价。剧痛传来时，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对他笑得惨烈又恶毒：“清和，若我不死，定要你用这天下，来为我陪葬。”1“阿九，
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天痕危及苍生，牺牲你一人，救的是六界万万生灵，这是你的功德。
”“仙尊以身入局，忍受与妖相恋的非议，只为取丹救世，此等胸襟，你这妖物岂能明白？
”我被捆仙索死死地绑在诛仙台的玉柱上，法力被禁，浑身动弹不得。
周围是我曾经熟悉的一张张面孔。雷公电母，四方天君，
甚至还有那个总爱摸我狐狸耳朵的月老。他们曾夸我灵慧，赞我纯善，
说我是妖族里难得的一股清流。如今，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只剩下鄙夷和理所当然。
仿佛我生来，就是为了成为清和仙尊功德簿上的一笔。我的夫君，清和，正站在我的面前。
他一身白衣胜雪，仙气凛然，俊美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他看着我，
就像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阿九，莫要执迷不悟。”他缓缓开口，
声音清冷如山巅之雪，“能以你之丹，补天之痕，是你身为妖类的无上荣光。”我看着他，
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荣光？”我重复着这个词，声音嘶哑，“清和，
你就是这么骗我的吗？百年陪伴，夜夜同眠，说的每一句情话，都是为了今天吗？
”我记得他初见我时，我还是一只偷喝了仙泉而化形不稳的小狐狸。
他将我从猎人的陷阱中救下，带回他清冷的长生殿。他说：“你这小狐狸，倒是有趣。
”他为我取名阿九，亲自教我仙法，引导我将一身妖力化为己用。三界皆知，清和仙尊身边，
养了一只备受宠爱的狐妖。他会为我亲手种下满山的桃花，只因我说过喜欢。
他会在我渡劫时，不顾天谴，以仙身替我挡下九道天雷，差点修为尽毁。他甚至为了我，
顶着整个天界的压力，宣布要与我成婚，立我为仙后。我曾以为，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妖。
如今看来，我只是这世上最愚蠢的妖。“清和，”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你为我挡天雷的时候，是不是就在想，若是我死了，这内丹的效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清和的眼神闪躲了一瞬。仅仅一瞬，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悲悯。“阿九，你已堕入心魔，
多说无益。”他抬起手，掌心凝聚着金色的仙力。那光芒圣洁无比，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意。
“动手吧，清和仙尊。”我昂起头颅，用尽全身的力气，笑得妖冶又疯狂，“我倒要看看，
你剖开我这颗爱了你百年的心时，会不会有半分颤抖！”周围的仙神纷纷摇头叹息。
“妖物就是妖物，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仙尊乃是为大义，何必与她废话。
”清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决绝。“阿九，对不住了。
”那只曾无数次温柔抚摸我发顶的手，此刻毫不犹豫地刺入了我的胸膛。
仙力蛮横地撕开我的皮肉，搅碎我的经脉，精准地握住了我那颗温热的、跳动着的内丹。
剧痛，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一身的修为，我千年的生命力，
都在被他一点点地抽离。视线开始模糊，耳边是仙神们如释重负的赞叹。“成了！
天痕有救了！”“仙尊大义！”我看着清和，他终于取出了那颗流光溢彩的妖丹。妖丹离体，
我的身体迅速变得干枯，满头青丝瞬间化为白发。他捧着我的妖丹，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而我，那个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的阿九，如今不过是一具即将消散的躯壳。
在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我看到清和的脸上，似乎滑过了一滴泪。是错觉吗？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无边的黑暗将我吞噬。但我的恨意，却像一根烧红的烙铁，
深深地刻在了我残存的魂魄之上。清和。等着我。2魂魄飘荡在虚无之中，没有时间，
没有空间，只有无尽的孤寂和冰冷的恨意。我以为我会就此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
但那股滔天的恨意，成了我唯一的锚点，让我的残魂不至于彻底消散。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阴冷而强大的力量，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猛地将我拉扯了过去。我坠落了。
穿过层层叠叠的黑暗，最终落入一个充满了暴戾、怨憎、绝望气息的地方。这里是魔渊。
三界六道所有负面情绪的汇集之地，仙神避之不及的污秽之所。我的残魂一落入魔渊，
就被浓郁的魔气包围。那些魔气像是无数只手，疯狂地撕扯着我，试图将我同化、吞噬。
魂魄被撕裂的痛苦，丝毫不亚于被剖丹之时。“清和……”我在剧痛中，
无意识地念着这个名字。不是爱，不是怨，只是纯粹的……恨。是他把我变成这样的。
是他毁了我的一切。我不能就这么消失！我要回去！我要让他付出代价！这个念头一起，
周围的魔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更加疯狂地涌入我的残魂之中。我放弃了抵抗，
张开我虚无的怀抱，任由那些代表着毁灭与重生的力量将我填满。
曾经的仙灵之气被魔气一点点侵蚀、覆盖。我的魂魄在撕裂与重组中，渐渐凝聚成形。
先是骨骼，由魔渊最深处的万年阴铁构成，漆黑如墨。再是血肉，
由无数怨魂与魔气糅合成形，冰冷而充满力量。最后，我的心脏位置，
那原本属于妖丹的地方，一团纯粹的、漆黑的魔气开始凝聚、旋转，
最终形成了一颗跳动着的……魔心。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魔渊都为之震动。
无数低等的魔物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我一眼。我低头，看着自己崭新的双手。
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指甲又长又尖，泛着幽幽的黑光。
我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狐妖阿九了。我抬起手，一面由魔气凝结而成的镜子出现在我面前。
镜中的我，一袭黑衣，墨发垂至脚踝。眉眼还是原来的模样，但眼中的神采却截然不同。
曾经的清澈灵动，变成了如今的冷漠死寂。眼尾处，一道红色的魔纹妖异地蔓延开来，
如同泣血的烙印。我的身后，九条巨大的、由纯粹魔气构成的尾巴，正张扬地舒展着。
“呵呵……呵呵呵呵……”我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在空旷的魔渊中回荡，
带着说不出的疯狂和快意。“清和，你看。”“你毁了我，魔渊却给了我新生。”“你等着，
我很快……就回去了。”3魔渊没有日月，不知岁月。我沉浸在修炼之中，
疯狂地吸收着这里的魔气，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我的修为一日千里，
很快就超越了从前拥有妖丹之时。魔渊中的魔物，崇尚绝对的力量。我以雷霆手段，
镇压了几个不服管教的强大魔君，将整个魔渊的势力都收归麾下。他们尊我为“渊主”。
我的身边，也有了第一个，也是最忠心的下属。他叫赤魇，是一个上古魔族，
浑身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魔焰。他是在我重塑肉身时，第一个向我臣服的魔。“渊主，
您的恨意，是我见过最纯粹的力量。”赤魇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狂热，“请允许我，
成为您复仇的利刃。”我看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不需要忠心，
我只需要好用的工具。在修炼和整合势力的间隙，我会让赤魇为我搜集外界的消息。
天界的消息，在魔渊并不难打探。总有一些堕仙或交易，能带来只言片语。
我很快就拼凑出了我“死”后发生的一切。清和仙尊，用我的妖丹，成功修补了天痕。
他拯救了苍生，成了三界六道万众敬仰的英雄。天帝感念其功德，
欲将他立为下一任天帝的继承人。而他，在人前是心怀苍生的仙尊，人后，
却对我“思念成疾”。他将我埋在了他亲手种下的那片桃花林里，为我立了碑，
上面刻着“爱妻阿九之墓”。他时常一个人去那里枯坐，一坐就是一整天，状似情深不悔。
他把我从前住的偏殿，原封不动地保留着。不允许任何人踏入。他甚至因为思念我，
一夜白头。“呵。”听到这些消息时，我只是冷笑了一声。赤魇不解：“渊主，您不愤怒吗？
”“愤怒？”我抚摸着我冰冷的魔心，“愤怒是弱者的情绪。我只觉得……可笑。
”他做这一切给谁看呢？给我看吗？我已经“死”了。给天界众仙看吗？
他们只会赞颂仙尊有情有义，更显其伟大。说到底，他不过是在自我感动，
抚平他那可笑的、或许根本不存在的愧疚罢了。“他越是表现得深情，当我回去时，
他就会摔得越惨。”我轻声说，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赤魇，你说，
当六界都以为他爱我至深，我却以魔尊之姿，率领魔族大军打上天界，告诉所有人，
他是个为了一己私欲剖杀妻子的伪君子时……那场面，会不会很精彩？”赤魇的眼中，
魔焰跳动，兴奋不已。“那必将是三界万年以来，最盛大的一场好戏！”“是啊。
”我站起身，九条魔尾在我身后张扬舞动，“所以，我们该准备了。”“距离他的继任大典，
还有多久？”赤魇恭敬地回答：“回渊主，还有三个月。”“三个月……”我喃喃道，
“足够了。”“传我命令，集结所有魔军，目标——”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声音冰冷刺骨。
“九重天，长生殿！”**和的继任大典，是整个天界万年不遇的盛事。九重天上，
仙乐阵阵，祥云缭绕。各路仙神齐聚，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崇敬。清和仙尊，不，
很快就是清和天帝了。他身着繁复的金色帝袍，站在凌霄宝殿的最高处，准备接受天道册封。
他还是那副悲悯苍生的模样，只是两鬓的白发，为他平添了几分沧桑和深情。所有人都知道，
那是他为了亡妻阿九而生的白发。这让他“英雄”的形象，更加丰满，更加令人动容。
就在册封的法印即将落下的一瞬间——“轰隆！”一声巨响，震彻天地。
整个九重天都剧烈地摇晃起来。祥和的仙气被撕裂，一个巨大的、漆黑的裂口，
出现在凌霄宝殿的上空。无穷无尽的魔气，从那裂口中喷涌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
“怎么回事！”“是魔族！魔族入侵！”仙神们大惊失色，纷纷祭出法宝，乱作一团。
在他们惊恐的注视下，一支装备精良、气势滔天的魔族大軍，从裂口中有序地涌出，
将整个凌霄宝殿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是一座由万千骸骨铸就的巨大王座。而我，
就慵懒地斜倚在王座之上。一袭黑衣，墨发飞扬，身后九条巨大的魔尾缓缓摆动，
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我的出现，让全场瞬间死寂。所有的目光，
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震惊、疑惑、恐惧……清和站在高台之上，身体僵硬，
手中的天帝法印“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死死地盯着我，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龟裂的表情。“阿……九？”他试探着，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
叫出了那个早已被他亲手埋葬的名字。我笑了。我从王座上缓缓站起，赤着双足，
一步步踏着虚空，朝他走去。我的脚下，黑色的魔气自动凝结成一阶阶的台阶。“清和仙尊，
别来无恙啊。”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仙神的耳朵里。
“不……不可能……”清和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你已经……你已经魂飞魄散了……”“是啊。”我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歪着头看他，
笑得天真又残忍，“我本该魂飞魄散的。但我的恨意太浓，连幽冥都不敢收。于是，
我从魔渊爬回来了。”我伸出苍白的手，轻轻抚上他因为思念我而变白的鬓发。“仙尊，
看到我，你高不高兴？惊不惊喜？”我的触碰，让他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了一步。他看着我，
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敢置信。“你……你不是阿九……你是魔！”“我当然是魔。
”我收回手，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仙神，“是你们，是你的好夫君，
亲手把我变成魔的。”“胡说！”一位天君忍不住站出来呵斥道，“妖女！
休得在此妖言惑众，污蔑仙尊！”“污蔑？”我挑了挑眉，打了个响指。赤魇会意，
立刻将一幕巨大的水镜，投射在了凌霄宝殿的中央。水镜里出现的，正是我大婚那天的场景。
鲜红的嫁衣，冰冷的捆仙索，诛仙台上，我绝望而痛苦的脸。以及，
清和那张悲悯又冷酷的脸。“阿九，莫要执迷不悟。能以你之丹，补天之痕，
是你身为妖类的无上荣光。”“阿九，对不住了。”然后，是那只手，
毫不犹豫地刺入我胸膛的画面。是那颗流光溢彩的妖丹，被他活生生剖出来的画面。
画面清晰无比，声音也一清二楚。整个凌霄宝殿，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仙神，
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水镜，又看看脸色惨白如纸的清和。
那个被他们传颂了百年的“英雄救世”的故事，那个“仙尊为亡妻一夜白头”的深情传说，
在这一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真相，原来是如此的血腥和丑陋。
5“不……这不是真的……”一个年轻的小仙娥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仙尊他……他怎么会……”“剖妻之丹，以救苍生？呵呵，好一个大义凛然的清和仙尊！
”“我们……我们都被他骗了！”质疑声、指责声、惊骇声，此起彼伏。
清和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英雄”光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亲手击得粉碎。他浑身颤抖，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悔恨和痛苦。“阿九……我……”他想解释什么，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解释什么呢？解释他当时别无选择？解释他后来有多么后悔？
“别叫我阿九。”我冷冷地打断他，“那个天真到以为你会爱她的傻子，
已经死在你的诛仙台上了。”“我现在，是魔渊之主，渊主。”我抬起手，指向他，
也指向在场的所有仙神。“今天，我回来，只为两件事。”“第一，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话音未落，我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我已经出现在清和面前，苍白的手，
精准地刺入了他胸膛里，那个与我心口同样的位置。那里，正安放着我的妖丹。百年来，
它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量，也为他赢得了无上的荣耀。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啊——！”清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金色的仙血顺着我的手臂流下。他没有反抗。
或许是来不及，又或许，是他根本不想。我能感觉到，
我的妖丹在欢欣雀跃地回应着我的召唤。我猛地一抽手，那颗璀璨的妖丹，
再次回到了我的掌心。失去了妖丹，清和的气息瞬间萎靡下去，他踉跄着后退几步，
单膝跪倒在地，帝袍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第二件事……”我将妖丹缓缓按回自己的心口。
强大的力量瞬间充满了我的四肢百骸，与我体内的魔气交融、碰撞，
最终达到了一种诡异而强大的平衡。我的力量，比之前更胜一筹。我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目光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仙神，最终落回清和身上。“……就是让你们，
也尝尝我当年的滋味。”我抬起手，身后，魔族大军发出震天的咆哮。“杀。
”我轻轻吐出一个字。一场屠杀，就此展开。天界，瞬间沦为人间炼狱。
仙神们的惨叫声、求饶声，与魔族的狂笑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曲最美妙的乐章。
我没有再看那些所谓的仙神。我一步步走到清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抬起头，
脸上满是血污，眼中却strangelycalm。“杀了我吧，阿九。”他轻声说，
“用我的命，偿还我欠你的。只求你，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无辜？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们冷眼旁观你剖我妖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无不无辜？
”“清和，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周围的血流成河。
“我不要你的命。”“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着，永远地活着。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用我的心换来的这个太平盛世，是如何在我手里，一点点分崩离析，
化为焦土。”“我要你日日夜夜，都被悔恨和痛苦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
才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好的结局。”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血色尽失，比死还要难看。
6九重天，终究还是陷落了。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仙神，要么成了我魔军的刀下亡魂，
要么俯首称臣，成了我的阶下囚。凌霄宝殿被魔气彻底侵染，变得阴森而黑暗。
我坐在那张属于天帝的宝座上，赤魇和一众魔君分立两侧。清和被两条漆黑的魔气锁链捆着，
狼狈地跪在殿下，就在我脚边不远处。他失去了妖丹，又被我废去了大半修为，
如今虚弱得如同一个凡人。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有花白的头发散落在肩上，
显得颓败不堪。“渊主，这些仙神如何处置？”赤魇恭敬地请示。我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
目光扫过殿下那些瑟瑟发抖的仙神。其中，有曾经对我冷嘲热讽的天君，
也有那个劝我“顾全大局”的月老。“当年在诛仙台上，说过话的，都杀了吧。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至于剩下的……”我顿了顿，
勾起一抹恶劣的笑，“让他们跪在这里，好好看着，他们的新天帝，是怎么成为我的玩物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而被我点名的那些仙神，则瞬间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很快，
殿外就传来了阵阵惨叫。清和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终于抬起了头，眼中充满了血丝。“住手！
阿九！你冲我来！不要迁怒于他们！”“迁怒？”我笑了，“不，我这是在帮你啊，清和。
帮你清理门户，免得这些趋炎附势、颠倒黑白的小人，脏了你九重天的地。”我走下王座，
来到他面前，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你看，我对你多好。”他看着我，
眼中翻涌着痛苦、悔恨、和一丝……我看不懂的祈求。“阿九，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的声音嘶哑破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的命，我的修为，我的神魂……只要你想要的，都拿去。求你，
不要再杀人了……”“我说了，我不要你的命。”我收回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要你，
做我的狗。”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清和仙尊，
你是我渊主座下的一条狗。”我慢条斯理地说，“我会把你囚禁在我的魔殿里，
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统治这个你曾誓死守护的世界。”“我会让你看着我，
如何践踏你引以为傲的道义，如何摧毁你坚守的一切。”“你会亲耳听到，
六界生灵是如何从赞颂你，转为诅咒你，唾骂你。”“每一天，每一刻，
你都将活在无尽的折磨之中。”我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如同最恶毒的魔鬼低语。
“直到你疯，或者……彻底绝望。”他看着我，眼中的光，一点点地熄灭了。最终，
只剩下死寂的灰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好……”他吐出了一个字。声音轻得，
几乎听不见。7我带着我的战利品，回到了魔渊。九重天的闹剧已经落幕，但我的复仇，
才刚刚开始。我将清和囚禁在我的寝殿——渊极殿最深处的一间寒冰石室里。
这里终年被魔渊最阴寒的气息笼罩，足以侵蚀任何仙人的仙骨。他被粗重的锁链锁住四肢，
琵琶骨也被我亲手穿透，彻底断绝了他恢复修为的可能。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囚犯，或者说，
一个真正的玩物，被我圈养了起来。我没有虐待他。每日都有魔侍送去食物和水，
确保他不会饿死。但我也不去看他。我就让他一个人，待在那片永恒的黑暗和寒冷之中。
我开始着手处理三界六道的事务。天界覆灭，群龙无首，
人间、妖界、鬼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派赤魇率领魔军，以绝对的武力，
将所有不和谐的声音全部镇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时间，三界之内，风声鹤唳，
谈“渊主”色变。我颁布了新的法典，彻底打败了以往仙界的秩序。妖、魔、鬼、人，
再无贵贱之分，唯力量至上。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我的铁腕统治之下。
曾经被仙神们标榜的“仁义”、“道法”，成了一个笑话。我偶尔会通过水镜，看看清和。
他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垂着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他没有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