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絮薇脸色苍白,惊恐地后退,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她开始尖叫,哭喊,挣扎:
“不!不是的!聿白!其实我是爱你的!所以我才会回来啊!”
“回来?”
周聿白冷笑。
“你不就是看在我病好了,又想回来当周太太,继承我周家的家产吗?”
“可是你知不知道,在我崩溃的时候,站在我身边不眠不休地陪我走出了的人是谁?”
“是乔岁宁。”
夏絮薇变了脸色,她拼命摇头:
“不!不是的!一定是她勾引你的!”
“聿白!我才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以前最疼的就是我了!聿白你不能这样对我……”
可是周聿白这次却冷笑着将她狠狠甩开:
“你让岁岁承受的那些苦痛,夏絮薇,现在该你一分不少地还回来了。”
随后,不顾夏絮薇的哭求,周聿白让人将她关进了地下仓库里。
那里窄小潮湿,终年不见阳光。
却是他当初唯一的避风港。
他躲在这里,是乔岁宁打开了那扇门,借着在这里寻找要修复的文物为理由,向他伸出了手。
“这是我新得的金刻饕餮纹兽足方尊,你要来看看吗?”
他并不能完全听明白她口中那一长串的文物名究竟是什么。
他只知道,她的身上,就像镀了一层阳光。
那束暖融融的阳光,就这样照进了他消沉而又抑郁的黑暗世界。
夏絮薇惨痛的哭求声在里面响起,嗓子嘶哑得几乎破音:
“聿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我出去吧……求求你……”
“我怕黑……我真的怕黑啊!”
“聿白你最疼我了,不是吗?”
可回应她的,只有周聿白站在外面冷漠如冰的注视。
“你怕黑?”
他嗤笑。
“乔岁宁失血过多在病房昏迷三天三夜,醒来发现自己双手彻底废掉的时候,她难道没有怕过吗?”
“夏絮薇,你有什么资格说怕?”
“这是你欠岁岁的。”
他突然低了眉眼。
看向了同样身处在黑暗中的自己,用夏絮薇根本听不到的声音,对自己说:
“这也是我欠岁岁的。”
离开那座名叫婚姻的废墟后,我没有回头。
飞机降落在M国,在将母亲安顿好了之后,我去了医院。
周老夫人给的钱足够多,我还是想要尝试修复一下自己的双手。
成为文物修复师,隔着时空的距离触摸古人的温度,是我的梦想,我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能够修复我双手的医生。
他们说,修复不一定能够如初,但至少会比现在好很多,只是其中遭受的痛苦,恐常人难以想象。
我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
在经历漫长而又痛苦的治疗后,我的双手恢复得很好。
在那段时光里,我白天治疗,夜晚读书,成功考入了那里最大的博物馆,成为了里面最年轻的东方文物修复师。
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我也不必解释自己从哪里来。
我埋头工作,修复每一件文物时,都好像是修复自己残破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