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我的肚子突然一阵一阵的疼痛。
我想叫醒旁边的陆湛,可触手一片冰凉。
我便知道他应该又去陪着他心爱的阿瑶了。
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我疼的已发不出声音,最后还是跌落下床的动静惊醒了外间的春竹。
她想扶我起来,可根本挪不动我。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呜~我去叫人。”
春竹哭着跑出房门,可整个院中除了我俩竟只剩门口的守卫。
我用尽全身力气,叫回了她,勉强挤出一点声音。
“去请大夫,不要侯府的,去外面请。”
她是自小跟在我身边长大的丫环,这个时候,我只相信她。
陆湛明明知道我喝了那药后会落胎,却不守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生气还是不在乎,毕竟现在沈瑶闹着要休夫,而林家也不再忍让,陆湛日日守着她,怕她气急之下心疾发作。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副气愤的声音。“简直瞎胡闹,这怀孕女子怎可吃绝育药,如若真的不想要,一副落子汤便足已。”
想来是春竹找来了大夫,我便安心的晕了过去。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我再有意识时。便感受到小腹已经空空荡荡,我不愿面对现实。
我可怜的孩子,最终还是死在了他父亲的手中。
床边传来陆湛的责问“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配的落子药,怎么变成绝育药了?”
“启禀小侯爷,属下确实配的落子药,但中途碰到沈小姐,她拿走过一会后来又还给了我。”
“你说阿瑶?”
“大夫怎么说?”
“府中的大夫一直擅长的是为沈小姐看心疾,并不擅长妇科,倒是春竹这丫头请的大夫厉害。”
“大夫说他已施行针灸之术,阻止药效蔓延。只要能及时请到宫中妇科圣手王院史,或许夫人以后还能有生育的希望。”
“不行,此事一旦惊动宫中母亲必定知晓,她最近本就对阿瑶颇有微词,要是让她知道了是阿瑶动的手脚必定会厌恶于她。”
陆湛沉吟片刻后道。
“本来我也答应过阿瑶,不让真真生下我的孩子,既然绝育就绝育吧。送走大夫,不必治了,待夫人清醒后就说她只要好好调养,还是能生育的。”
话音落下后,我感觉身边有人站了起来。
“是,属下遵命。”
“那个,小侯爷,您不在这等夫人醒来?”
“不了,阿瑶昨夜心疾发作,本就难受,若是睡醒没看见我在身边估计又会哭泣。若不是怕这院中下人惊动母亲,这个时候我是断不会离开她身边的。”
说话声渐渐远去,最后只模模糊糊听到一句“让大夫嘴严点,还有将今晚知道内情的人都敲打一遍。”
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