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爸妈正在厨房准备庆祝宴。
听到开门声,我妈兴奋地跑出来:"儿子,听说你考了698分?太好了!"
我愣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王老师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说你考了全省第三!"我爸也从厨房出来,满脸自豪,"我们林家祖坟冒青烟了!"
"爸,妈..."我张了张嘴。
"快坐快坐,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我妈拉着我往餐厅走,"对了,录取结果出来了吗?应该是北大吧?"
我停下脚步。
"儿子,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爸察觉到不对劲。
"我被本市师范录取了。"
空气瞬间凝固。
我妈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意思?"
"有人改了我的志愿。"我深吸一口气,"是徐晓雨。"
砰!
我爸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得可怕。
我把刚才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说完,整个客厅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这个贱人!"我妈突然爆发了,"我当她是自己女儿一样疼爱,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我爸铁青着脸:"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爸,算了。"我拦住他。
"算了?"我爸瞪着眼睛,"她毁了你的前途,你说算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闹也没用。"
"有用!"我妈气得浑身发抖,"老林,我们现在就去徐家,让他们给个说法!"
"说法?"我苦笑,"能有什么说法?难道她爸妈还能让时间倒流不成?"
"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我爸一拳砸在墙上,"我儿子698分,全省第三,凭什么要去读三流学校?"
看着愤怒的父母,我心里更加沉重。
他们为了我的学业付出了这么多,省吃俭用供我读书,就指望着我能考上好大学改变家庭命运。
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的自私,全部泡汤了。
"儿子,你听妈的话,和那个女人分手。"我妈红着眼眶,"这种人不能要。"
"我已经分了。"
"分了好!"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这次吃了亏,但好在认清了她的真面目。"
正说着,门铃响了。
我妈去开门,很快传来争吵声。
"你们家女儿做的好事!"
"林嫂子,你别激动,我们来就是想商量一下这件事。"
是徐晓雨的父母。
我走到客厅,看到徐叔叔和徐阿姨站在门口,脸上都带着歉意。
徐晓雨跟在他们身后,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
"林浩,听说是晓雨改了你的志愿?"徐叔叔看着我,"这孩子真是太胡闹了。"
"叔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冷冷地说。
"我们是来道歉的。"徐阿姨上前一步,"晓雨做错了,我们愿意承担责任。"
"承担责任?"我妈冷笑,"你们怎么承担?让我儿子重新参加高考吗?"
"这个..."徐阿姨为难地看了看丈夫。
"我们商量了一下,"徐叔叔清了清嗓子,"愿意拿出五十万作为补偿。"
五十万?
我差点笑出声来。
"徐叔叔,你觉得我的前途只值五十万?"
"不是这个意思,"徐叔叔急忙解释,"我们是想,你可以用这钱重新复读一年,或者出国留学。"
"复读?"我爸气得声音都颤抖了,"我儿子698分需要复读?"
"出国?"我妈也怒了,"我们家有那个条件吗?五十万够干什么的?"
气氛越来越紧张。
徐晓雨终于开口了:"浩哥,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的声音哽咽,看起来确实很后悔。
但我的心已经彻底凉了。
"徐晓雨,有些错误是不能被原谅的。"我看着她,"你毁掉的不只是我的前途,还有我们之间的感情。"
"不要这样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否定我们所有的过去!"她几乎是在求我。
"所有的过去?"我反问,"你确定只有这一件事吗?"
听到这话,她的脸色又变了。
果然,还有其他事情。
"浩哥,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我慢慢说道,"想起了很多以前没有在意的细节。"
比如高二那年,我本来要参加数学竞赛,结果莫名其妙拉肚子,错过了报名时间。
比如高三上学期,我想报考提前批的军校,志愿表却神秘失踪了。
比如那次省里的作文比赛,我的作品明明交了,却被说成没收到。
每一次,都是徐晓雨在身边安慰我,说没关系,还有其他机会。
现在想来,这些"意外"是不是都太巧合了?
"徐晓雨,"我盯着她的眼睛,"你还有什么要坦白的吗?"
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在颤抖。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徐叔叔和徐阿姨也察觉到不对劲,紧张地看着自己女儿。
"我..."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冷笑一声:"看来还真的有。"
这一刻,我彻底认清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
她爱我不假,但这种爱是自私的,是建立在毁掉我前途基础上的。
这样的爱,我宁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