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干了八年,工资从没涨过。中彩票那天,我没告诉任何人,
悄悄把一百万全砸进了公司股票。同事们还在背后笑我老实,领导开会还是习惯性跳过我。
年底股东大会,老板站在台上宣布:"鉴于市场环境,全员降薪百分之十。
"所有高管齐刷刷地举手赞成,老板志得意满准备收尾。投票器上跳出一个刺眼的红色反对。
全场安静,老板脸色骤变,目光扫向角落里的我。我放下手里的保温杯,
慢慢站起来:"我反对。"01会议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几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混杂着震惊、不解,还有浓浓的讥讽。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视线里淬着的毒,好像我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凭空出现在晚宴上的蟑螂。老板王志强站在台上,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志得意满的笑容僵硬地挂在嘴角,像是劣质的石膏面具出现了裂痕。他眯起眼睛,
那双总是精明算计的眼里透出毫不掩饰的轻蔑。“林默,你是不是按错了?”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感,仿佛我的反对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笑话。“一个基层员工,
来这凑什么热闹,知道这是什么会吗?”我还没开口,
坐在第一排的张经理就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他叫张伟,是我的直属上司,
最擅长的就是抢功劳和拍马屁。他此刻正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瞪着我,
肥硕的脸上写满了邀功的急切。“王总,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这就把他弄出去,
别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张伟说着就要朝我走来,那架势,仿佛我是什么不洁之物,
需要立刻被清除。会场里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声。我能想象出那些高管们此刻的神情,
他们คง在想,这个叫林默的傻子,是疯了吗?在这里工作八年,我像个透明人,
像办公桌上那盆快要枯死的绿萝,没人会多看一眼。我的存在感,
仅限于他们需要一个背锅侠或者一个免费劳力的时候。我的胸腔里有一股翻腾了八年的岩浆,
在此刻找到了一个出口。我没有理会张伟,目光越过他,直直地射向台上的王志强。
我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份文件,一份复印件。然后,
我用不大但足以让整个会议室都听清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公司股东,林默。
”我将那份股权证明的复印件轻轻放在身前的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持股百分之三,我有权在这里投票。”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
所有的声音,包括呼吸声,都消失了。张伟冲到一半的脚步猛地刹住,
那张肥胖的脸因为急停而剧烈地抖动着,表情从凶狠到错愕,再到滑稽的呆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份薄薄的纸上。百分之三。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每个人的脑子里轰然炸开。我们是一家未上市的科技公司,股权结构非常集中,
王志强一个人就占了百分之五十五。剩下的股份,分散在几个创始元老和外部投资机构手里。
百分之三,意味着我已经是除了他们之外最大的个人股东。我抬起眼,看向王志强。
他脸上的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然后又猛地涌上来,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宜的脸,
此刻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震惊,怀疑,愤怒,还有一丝被戏耍的惊恐,在他眼中交替闪现。
他不敢相信。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我,林默,这个在他公司里干了八年,
连名字都可能记不全,工资条从未变过的“废物”、“老实人”,怎么可能,怎么配,
成为他的股东?我平静地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内心一片冰冷的快意。这八年的压抑,
那些被无视的夜晚,那些被抢走的功劳,那些无声的忍耐,在这一刻,
终于化作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所有看不起我的人脸上。很爽。这只是开始。
02“休会!暂时休会!”王志强几乎是吼出了这几个字,
他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狠狠灌了一口,转身快步走下台,经过我身边时,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挤出一句话。“林默,到我办公室来!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慢悠悠地收起那份复印件,
跟着他走进了那间我只在汇报工作时进去过的、象征着公司最高权力的CEO办公室。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探究的视线。刚才还人模狗样的王志强,
此刻彻底撕下了伪装,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林默!**哪来的钱!”他咆哮着,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的脸上。“你是不是偷了公司的机密拿去卖了?说!你安的什么心!
”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仿佛要用目光把我的皮肉剥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平静地看着他,甚至后退了一步,避开他喷溅的口水。这种无能狂怒的样子,真是难看。
“王总,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波澜。“我的资金来源完全合法,
税务部门可以证明。这一点,你不用操心。”我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逼视着他的眼睛,
语气变得锐利起来。“倒是你,王总,作为公司的CEO,
是不是应该向我这个新股东解释一下,
为什么公司第三季度的财报上明明写着利润同比增长了百分之二十,
你却要在股东大会上提议,全员降薪百分之十?”我的问题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准确地刺向了他的要害。王志强的咆哮戛然而止,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的眼神开始闪躲,
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他显然没料到我这个“老实人”会去看财报,
更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质疑。“那是为了公司长远发展,储备资金,
应对未来的市场风险!”他很快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语气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是吗?”我发出一声轻笑,充满了讥讽。“我怎么觉得,
是为了填你自己在外面投资失败的窟窿呢?”王志强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这件事他做得极为隐秘,公司里几乎无人知晓。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除了愤怒,
又多了一丝恐惧。“你胡说八道什么!林默,你别以为当了个小股东就能为所欲为!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蛋!”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鼻子,又使出了他惯用的威胁伎俩。
过去八年,这一招对我很有用。但现在,没用了。“好啊。”我点点头,非但没有害怕,
反而露出了一个让他心惊的笑容。“王总,看来你有必要重温一下公司的章程。
根据章程第一百二十三条规定,无故辞退持有百分之一以上股份的股东,
需要经过股东大会超过三分之二的有效票数同意。”我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慢悠悠地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如果无法获得同意,
公司则需要以该股东持股价值的市场公允价三倍进行强制回购。
”“你……”王志强的手指在空中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当然知道这个条款,
那是为了保护创始股东利益设立的。可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这个条款会被我,
一个他眼中的蝼蚁,用来反制他自己。三倍回购?我的股票现在市值一百多万,
三倍就是三百多万。让他拿出这么多现金,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办公室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剩下王志强粗重的喘气声,像一台破旧的风箱。
他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忌惮。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
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拿捏的软柿子了。我看着他吃瘪的样子,
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这八年来积压的郁气,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舒缓。攻守之势,
从我拿出那份股权证明开始,就已经彻底逆转了。我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
回到了我那位于角落的工位上。留下王志强一个人,在权力的中心,品尝着心肌梗塞的滋味。
03股东大会不欢而散。但我成了公司股东的消息,却像插上了翅膀,
以比病毒还快的速度传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整个公司,彻底炸了锅。
当我回到自己那个狭小的工位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注目礼。几十双眼睛,来自四面八方,
汇聚在我身上。那些眼神里,不再是过去的无视和嘲笑,而是充满了敬畏、好奇、谄媚,
以及一丝掩饰不住的嫉妒。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平时连招呼都懒得跟我打的同事,
路过我工位时,都会刻意放慢脚步,挤出一个僵硬而讨好的微笑。最夸张的是李姐。
她是公司的“老油条”,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最喜欢倚老卖老,平时对我呼来喝去,
使唤**这干那,仿佛我是她的私人助理。就在昨天,
她还因为我给她倒的水不够热而当众训斥我。此刻,她却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现磨咖啡,
脸上堆着菊花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我的桌上。“小林啊,哎呀,以前都不知道,
你藏得可真深啊!”她那略显尖锐的声音此刻变得异常温柔,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喝杯咖啡,提提神。你看你,都当股东了,还坐这小角落,真是太低调了。”她一边说,
一边用那双精明的眼睛不住地打量我,试图从我朴素的格子衫和黑框眼镜背后,
看出什么豪门的端倪。“李姐,你太客气了。”我推了推眼镜,
脸上挂着和从前一样木讷的笑容。“我就是运气好,前段时间中了点小奖,
觉得咱们公司未来发展前景不错,就投了一点进来支持一下王总的工作。”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周围竖起耳朵偷听的同事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中奖?小奖?一点?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充满了巨大的想象空间。在他们听来,
这无异于承认了——我根本不在乎这点钱,我投资,纯粹是看心情。李姐的眼睛瞬间亮了,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她立刻压低了声音,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小林,
你老实跟姐说,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大背景?哎呀,你早说嘛,我们平时也好照应照应你,
你说你这孩子,来我们这体验生活,还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心中冷笑。照应?
我被张伟抢功劳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被王志强当众训斥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现在跑来装好人,不觉得恶心吗?但我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老实人的模样,
含糊其辞地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在李姐这种人看来,
就是默认。她如获至宝,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客套话,便扭着腰得意洋洋地走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她一转身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了另一个小团体里,
添油加醋地开始传播她刚刚挖到的“独家新闻”。不出半个小时,
关于我的传闻就升级了好几个版本。“听说了吗?林默是京城来的神秘富二代,
家里是挖矿的!”“不对不对,我听说是他爸是某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他是被发配下来锻炼的!”“怪不得呢,人家根本不把这点工资当回事,上班就是图一乐。
”我成了公司的都市传说。一个低调潜伏、体验生活的超级公子哥。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听着周围那些窃窃私语,面无表情地喝着李姐端来的那杯咖啡。真苦。
就像我过去八年的生活。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看着这些曾经对我爱搭不理的人,
此刻如何费尽心思地揣测我、讨好我。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一个导演,
看着自己一手安排的情节,正在舞台上荒诞而真实地一幕幕上演。而我,只需要静静地坐着,
欣赏他们的表演就够了。04王志强显然不死心。他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在办公室里转了好几天后,终于想出了新的招数。第二天下午,
人事部经理敲开了我工位的隔板。他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姓刘,
一向是王志强的忠实走狗,脸上总是挂着职业化却毫无温度的微笑。“林默,有时间吗?
王总让我找你聊聊。”他客气地说道,但眼神里的那份优越感依旧挥之不去。
我跟着他走进了那间专门用来“谈心”的小会议室。刘经理给我倒了杯水,开门见山。
“林默啊,恭喜你,成了公司的股东。”他笑着说,仿佛真心为我高兴。
“王总对你也是非常欣赏的,觉得你是个有想法、有魄力的年轻人。这次股东会的事情,
是个误会,王总也是为了公司好。”他先是打了一通官腔,给我戴了顶高帽子。然后,
他话锋一转,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王总说了,你既然这么看好公司,公司也不能亏待你。
他个人愿意出一百二十万,收购你手上的全部股份。你看,你买来才一百万,
这么短时间就净赚二十万,这可比任何理财产品都划算啊。”他身体前倾,循循善诱地说道,
好像给了我天大的恩惠。“而且,王总还特批,只要你同意**股份,
立刻提拔你做项目三组的副主管,薪水翻倍。以后你就是公司的管理层了,前途无量啊。
”一百二十万,一个副主管的虚职。这就是王志强开出的价码。
用区区二十万的溢价和一点点蝇头小利,就想把我这个插在他喉咙里的钉子拔掉。
他还是看轻了我。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为了几千块工资就忍气吞声的林默。
我看着刘经理那张充满期待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我端起水杯,轻轻吹了吹,然后放下。
“刘经理,你这话要是让**的人听到了,不知道会怎么想。”我的声音很轻,
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了刘经理的耳朵里。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抬起头,目光变得凌厉,
“王总这种试图私下以非公允价格诱导股东出让股份,并附加不当利益的行为,
涉嫌非法剥夺股东权益,操纵公司股权结构。如果我把我们刚才的谈话录音提交给监管部门,
你猜王总和你会面临什么?”刘经理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那副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他只是个传声筒,
可没想过要把自己搭进去。“我……我没有,你别胡说!”他慌乱地摆着手。我冷笑一声,
没有再理会他的辩解。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去告诉王志强,我的股票,
多少钱都不会卖。”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抛出了我的真正目的。“另外,
我现在要行使我的股东权利。
我要求查阅公司近三年所有的详细财务账目、采购合同以及银行流水。
这是公司法赋予股东的基本权利,我想,刘经理你应该不会阻拦吧?”查账!
这两个字像晴天霹雳,把刘经理彻底劈傻了。他张着嘴,像一条缺水的鱼,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查账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那是王志强的命根子,
是这家公司最不能见光的潘多拉魔盒。“这……这不合规矩……”他结结巴巴地反驳。“哦?
哪条不合规矩?”我逼问道,“公司法,还是公司章程?刘经理,你作为人事主管,
应该比我更懂法。阻挠股东行使合法权利,是什么后果,需要我提醒你吗?
”刘经理的嘴唇哆嗦着,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他不敢答应,更不敢拒绝。
他那张平时巧舌如簧的嘴,此刻笨拙得像被胶水粘住了。“我……我需要请示一下王总。
”最终,他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可以。”我点点头,“我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
如果我看不到我想看的东西,后果自负。”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出了会议室。我知道,
这一步棋,彻底将死了王志强。他要么让我查,要么就等着我把事情捅出去。无论哪种选择,
他的好日子,都到头了。05王志强最终还是妥协了。在法律和公司章程面前,他再横,
也不敢公然抗拒。两天后,我拥有了一间独立的临时办公室,
和一堆堆积如山的账本、合同与凭证。他大概以为,我一个搞技术的,
根本看不懂这些复杂的东西,只是想用查账来恶心他一下。他错了。这八年,
我不光在写代码,我还利用业余时间,悄悄考下了注册会计师的资格证。我早就预感到,
这家公司有问题。我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像一个贪婪的寻宝者,一头扎进了这些数字的海洋。很快,我发现了问题,
而且是天大的问题。公司的采购成本高得离谱。一台市面上只卖五千块的服务器,
采购合同上的价格赫然写着一万五。一笔十万块的技术服务费,
收款方居然是一家刚刚成立不到三个月的皮包公司。而这些问题供应商的背后,
都指向了一个人——王志强的小舅子。他利用关联交易,像一只巨大的水蛭,
疯狂吸食着公司的血肉,把本该属于公司和所有员工的利润,
源源不断地输送进他自己的口袋。一条清晰的证据链,在我的手中慢慢形成。
我将所有的关键文件都做了标记,复印,然后不动声色地锁进了我的抽屉里。我没有声张,
我在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就在我埋头查账的时候,麻烦主动找上了门。张伟,
那个最会抢我功劳的经理,又想故技重施。他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严重的技术漏洞,
导致客户投诉,公司面临赔偿风险。在部门周会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
痛心疾首地把责任推到了我头上。“这个项目的基础架构是林默早期搭建的,
我早就跟他说过,他那个方案有隐患,他不听!现在出了问题,这个责任,他必须得负!
”他声色俱厉,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换做以前,我可能就默默忍了,背下这个黑锅。
因为反抗没用,所有人都只会相信他这个经理,而不是我这个小透明。但今天,我不想忍了。
我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心中一片冰冷。“张经理,”我打断了他的话,
“你说这个架构是我搭建的,没错。”所有人都看向我,以为我要承认错误。张伟的嘴角,
已经泛起了一丝得意的冷笑。“但是,”我话锋一转,从电脑里调出一封邮件,
直接投屏到会议室的大屏幕上,“这是三月十二号下午两点十五分,我发给你的邮件。
邮件里我明确指出了方案存在内存溢出的风险,并提出了三种修改方案。
你当时是怎么回复我的?”我点开邮件回复,
张伟那刺眼的回复内容清清楚楚地显示在所有人面前:“就按原方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