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现在心里都偏向了秦阳,秦阳继续发挥演技,走到秦大川身旁,语气很虚弱:
“二叔,你家有厚点的被子借我吗?我现在浑身冷的厉害,头也晕,我那床薄被子又捂不出汗。”
众人又是一阵同情。
秦大川连忙点头道:
“有,我马上让你堂哥拿给你。”
“谢谢二叔,等我好了就……”
秦阳话没说完,突然晕倒,秦大川连忙将他扶起。
不就是装晕吗,谁不会?
邻里们见秦阳晕倒,都关心的围过去。
周老太用手摸了摸秦阳的脸蛋:
“太烫了,恐怕要送卫生室看看才行。”
秦阳的高烧本来就没退,大概是因为刚穿越过来,还有新手保护,他其实身体没什么不适感。
不过借着发烧这事,秦阳在心里生出一计。
自己的性格肯定会和以前不一样,而这些突然的改变,可以全部推给发烧改变了脑子。
秦大川轻拍秦阳的脸,着急道:“阳娃子?阳娃子?”
对于这个侄子,秦大川是心疼的,他看着秦阳长大,他从小勤快老实孝顺,相比于哥哥家另外3个孩子,秦阳付出最多,最辛苦,在家里的地位却是最低的。
秦阳没回应,他打算装晕到底,最好把他送去卫生室去,他可以借这事合理化自己的性格大变。
“赶紧送卫生室吧!前几年荷花生产队的牛蛋就因为发高烧晕倒没去治,醒来就变成傻子啦。”周老太担心道。
“我也听说了,还是快送大队卫生室吧!”
“是啊,多好的孩子,别给耽误了。”
……
众人七嘴八舌劝着送去卫生室。
村民大部分对秦阳这个勤快话少的孩子印象不错,大家也纷纷劝说送卫生室去。
“不就发个烧吗?睡一觉就好了,浪费那钱干嘛……”王秀娥嘟囔着。
秦大河也不愿花钱,走上前对秦大川道:
“二弟,不用送卫生室,我把这小子弄回屋里睡会儿就行。”
秦大川皱眉沉脸,孩子这都烧迷糊了,还在那怕花钱,他语气不悦:
“送卫生室!钱我来出!”
弟弟把话都说这份上,秦大河臊红脸把板车推出来,把秦阳送去清水大队卫生室。
医生给秦阳测了体温,又问了下情况,没多久就挂上水了。
“孩子都烧到快40度了,还让他去山里砍柴,你们这些做父母的真实。”陈医生数落着秦大河。
“医生,他啥时候能退烧啊?”秦大川问。
“应该快了。”医生回了句。
那时候的卫生室抗生素用的凶,治感冒发烧这类病,抗生素都超标好多倍,相当于大炮打蚊子。
这一吊瓶下去,秦阳的烧全退了。
没多久,他假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夜里9点多,卫生室里只剩医生、秦大川、秦大河和秦阳4人。
“二叔。”秦阳虚弱的喊了句。
秦大川轻松的笑了笑,“阳娃子你醒啦!”
医生用手探了下秦阳湿漉漉的额头,叮嘱道:
“已经退烧了,这几天注意保暖,别吹风受累。”
秦阳点点头,“谢谢医生。”
他又捂着自己的头道:“医生,我感觉我脑袋还是很痛,会不会把脑袋烧坏了啊?”
医生凑近,疑惑道:“哪里痛?”
秦阳拧着眉:“头顶和两边都胀痛,像要炸了一样。”
医生有些拿不准,按理说退烧后不可能还这么痛。
“一般退烧后有点痛是正常的,但是很痛就不应该了,有条件你们还是去县里看看,只有县医院有设备检查脑子。”
秦大河一听要去县里医院,那起码得花几十上百块,连忙拒绝道:
“不就发个烧,没那么严重,回家歇歇就行。”
医生扫了秦大河一眼,冷冷道:
“随便你们。”
秦大河也不敢多说什么,讨好的问:
“医生,今天吊水一共要多少钱啊?”
“1毛5。”
清水大队比较穷,队里报销比例低,有的大队富一点,感冒发烧这类病只要5分钱。
秦大河回头看了眼秦大川,秦大川一脸鄙夷的从兜里掏出一毛五递给医生。
医生有些疑惑的接过钱,怎么他儿子生病,是他二叔掏钱?
秦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秦大川说了句:
“二叔,谢谢你,这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秦大川摆摆手,心想着秦阳好像变了不少,变得礼貌且周全,话也变多了。
“不用,这没多少钱。”
这时候的一毛钱能买5个馒头,大家条件都不好,秦阳不想二叔又出钱又出力,继续道:
“二叔,您愿意给我垫付医药费我已经很感激了,钱我肯定还的。”
秦阳平时挣完工分后,都会去山里采草药和时令的山货去卖,每次卖的钱都上交家里,供弟弟妹妹们上学。
以后他不会再上交一分钱,重活一世,他要为自己而活。
先攒些本钱,再顺应时代潮流创业发家。
不过在他发家之前,肯定要先跟秦家分家断亲,免得他们再黏上来。
等报复完前世的仇怨,他就去找自己亲生父母的下落。
上一辈子他浑浑噩噩给别人家当牛做马,从未感受过真正的亲情。
这一世,他要找到真正的家人,还要娶一个爱自己的老婆,完成前世未拥有的遗憾。
“医生,我可以回家了吗?”秦阳温声问。
医生点点头,又鄙夷的看了眼秦大河,叮嘱道:
“回去多吃点好的,这几天最好别让孩子下地。”
秦大河不敢多说话,今天弟弟给医药费,秦阳还当着医生的面说自己会还医药费,让他这个当爸的很没面子。
他恨不得赶紧离开卫生室,“咱回去吧。”
三人摸着黑从卫生室走回家。
……
秦阳和秦大河到家时,王秀娥一见秦阳,又骂起来:
“我这手真要断了,动一下就痛死个人!都怪你这个挨千刀的浑小子!”
王秀娥不舍得花钱,手臂青紫肿起来也不愿跟着去卫生室看,这会儿正自己弄着捣碎的草药敷着。
秦阳没理会,走进厨房,掀开锅盖,里面空空如也,鸡蛋已经不见。
“我煮的蛋呢?”秦阳大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