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在顾言尘心里,我只是他白月光的替身。他会在深夜抱着我,
喃喃喊着另一个女孩的名字。他红着眼眶解释:“对不起,晚意,你和她长得太像了,
我控制不住。”看着他为逝者伤神的模样,我忍了整整三年。可没想到,
他为白月光守身如玉,却在我身上做了108次取血续命的法事。更没想到,
他那所谓的白月光根本没死,而是被他藏在国外,用我的血养了三年。直到我的死讯传来,
他才带着那个女人风光回国,举办盛大的世纪婚礼。婚礼上,他牵着新娘,
隔着人群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一个替身,死了也算死得其所。”我挽着新任首富的手,
摘下墨镜,笑意盈盈。“顾总说笑了,你的婚礼,我怎么能不来送份大礼呢?比如,
你公司破产清算的通知函。”......1血债血偿“顾总,新婚快乐。”我笑意盈盈,
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你的婚礼,我怎么能不来送份大礼呢?比如,
你公司破产清算的通知函。”顾言尘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安雅花容失色,
尖叫起来:“晚意?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是人是鬼!”“托你的福,死过一次,
现在活得很好。”我看着她,“倒是你,安雅**,我的血,用得还习惯吗?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什么血?什么替身?”“顾总不是说他未婚妻车祸去世了吗?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破产清算?真的假的?”顾言尘死死地盯着我。“晚意!你敢耍我!
”“彼此彼此。”我将墨镜重新戴上,“你耍了我三年,我不过是加倍奉还而已。
”在保镖的护送下,我从容离场,将身后那场盛大的混乱与狼狈,彻底抛弃。回到顶层公寓。
我倒了一杯红酒,思绪却被窗外的雨丝拉回了一年前。那个同样下着雨的夜晚,
我从地狱里爬了回来。当时,我因为贫血再次昏倒,被送进了医院。
那是我为顾言尘所谓的亡妻安雅,做的第108次取血法事之后。他说,这是高人指点,
用与安雅命格相近的我的血,做法事,能让安雅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我信了。
我爱他爱到愿意陪他一起疯。在病房里醒来时,我浑身发冷,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抽空了。
门口传来顾言尘助理压低了的通话声。“史密斯医生,新的一批血源已经拿到了,
应该足够安**下一阶段的治疗了。”“是的,还是来自同一个捐献者。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但顾先生坚持要这么做。”“什么?安雅的病情稳定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顾先生知道她很快就能回国,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安雅?哪个安雅?
我的血?我是在给一个活人续命。我挣扎着拔掉手背的针管,冲出病房,
一把抢过助理的手机。屏幕上,通话对象的名字赫然是——【安雅专属医疗组】。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回顾这三年来的一幕幕。他抱着我,
喊着安雅的名字,说我长得太像她。他带我去安雅的墓碑前,说希望我能替安雅好好活着。
他请来大师,一次次从我身上抽取血液,说这是为了让安雅安息。原来,全都是假的。
墓碑是假的,深情是假的,连安雅的死,都是一场弥天大谎。我不是他的爱人,
甚至不是替身。我只是一个,为他真正的心上人提供血液的,移动血包和人形容器。真可笑。
我竟然还为他那廉价的深情感动了整整三年。助理惊恐地看着我,想要抢回手机。
我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2假面下的真相我从医院回到那个名为家的牢笼。
顾言尘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我也没有揭穿他。心死之后,人是不会哭,也不会闹的。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他见我出院后,非但没有质问,反而比以往更加温顺体贴,
眼底的防备彻底卸下。“晚意,这次辛苦你了。”他将我拥入怀中,
身上还带着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是我太心急,让你受苦了。”**在他胸口。
甚至主动开口:“言尘,下一次法事是什么时候?大师说过的,不能中断,不然对安雅不好。
”他愣了一下,“晚意,你真好。你放心,等安雅彻底安息,我一定风风光光地娶你。
”娶我?真是天大的笑话。“嗯,我都听你的。”从此,我戴上了最完美的假面。
每一次的取血法事,我都主动配合。甚至在大师扎下针管时,
还会对顾言尘露出一丝愧疚的表情,仿佛在为自己不够虔诚而自责。顾言尘彻底相信了,
我仍是那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愚蠢的女人。他对我愈发轻视,也愈发不设防。
公司的机密会议,他会当着我的面开。那些涉及财务造假、内幕交易的电话,
他也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打。他以为我听不懂。他不知道,
我胸口别针上那颗毫不起眼的珍珠,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微型录音录像设备。他更不知道,
他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笔脏交易,都成了呈堂证供,被我系统性地分类、加密,
储存在云端。夜深人静时,我将自己反锁在书房。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
我用一支红色的笔,在地图上画出顾氏集团的商业版图,再用一支黑色的笔,
将那些见不得光的资金流向和犯罪证据,一一标记。一张巨大的、通往地狱的网,
正在悄然织就。而顾言尘,就是那只即将落网的肥硕蜘蛛。光有证据还不够,
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一个能与顾言尘抗衡,并能在他倒下后,
迅速吞噬他所有产业的人。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名字上——谢临。顾言尘的商业死对头,
未来的新任首富。前世,不,应该说是在我死亡之前,
顾言尘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咒骂过这个名字,说他是一匹饿狼,早晚要被自己收拾掉。
我找到了谢临的私人联系方式。那是一个加密的邮箱。我发去了一封邮件,没有多余的废话,
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句话。照片是顾氏集团最新一季度的、经过严重粉饰的财务报表。
那句话是:“想看原件吗?合作,我帮你把他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三分钟后,
我收到了回信。只有一个字。“好。”3陷阱初现计划的第一步,是掏空他的钱袋。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正在花园里修剪玫瑰,顾言尘接了个电话,脸色变得很难看。
挂了电话,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花架,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谢临那个**,
又抢了老子一块地!”我放下花剪,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雪梨走过去。“言尘,怎么了?
又为公司的事情烦心吗?”他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懂什么,一边待着去。
”我没有走,反而将汤碗递到他面前,用一种天真又带着点炫耀的口吻说:“我可能是不懂,
但我有个远房表弟,他可厉害了。他在海外一家顶尖的金融机构工作,
整天接触的都是能让公司市值翻倍的新兴技术。”顾言尘的动作停住了。
他疑惑看着我:“你还有这种亲戚?我怎么不知道?”“远房的嘛,平时不怎么联系。
”我故意说得含含糊糊,“前几天他回国,还跟我说起一个什么量子芯链项目,
说谁投了谁就能成为下一个时代的巨头。哎,我也听不懂,就觉得他好厉害。”“量子芯链?
”顾言尘的眼睛亮了。“把你表弟的联系方式给我!”他立刻换上和颜悦色的面孔,
甚至亲手接过我手里的汤碗。我假装犹豫:“这……不太好吧,我表弟说项目是高度机密的。
”“有什么不好!”他拍着胸脯,“你告诉他,我是他姐夫,我们是一家人!他的项目,
就是我的项目!”我心里冷笑。姐夫?一家人?他大概忘了,
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我的身份。所谓的表弟和项目,
自然是我和谢临联手为他量身打造的圈套。那个表弟,是谢临手下最得力的金融操盘手。
那个量子芯链项目,是一个资金的无底洞。为了让这场戏演得更逼真,我甚至主动提出,
要挪用我名下的一笔资金,投入到这个项目中去。那笔钱,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产,
也是我准备留给我亲弟弟小航的。顾言尘看到我连压箱底的钱都拿了出来,
表现出与他共存亡的姿态,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彻底上钩了。
他不仅将公司账面上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全部砸进了这个虚无缥缈的陷阱,
还在表弟的诱导下,以公司的未来作为赌注,签下了一系列苛刻到离谱的对赌协议。
我看着他在一份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像看着他亲手为自己写下墓志铭。顾言尘,
你用我的血去养你的白月光。今天,我就用你的钱,来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和我那被你践踏得一文不值的心。这只是开始。
4血泪之殇就在顾言尘将全部身家都投入那个虚假项目,做着市值翻倍的美梦时,
一个越洋电话,将一切推向了深渊。是安雅的医疗组打来的。安雅的病情突然恶化,
急需一次超大剂量的输血,否则性命堪忧。顾言尘疯了。他冲进我的房间,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要拉我去做法事。可他很快就发现,我因为前段时间过于频繁的取血,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脸色苍白连站立都摇摇欲坠。榨不出油水了。我的身体,
已经无法满足他白月光的需求。我以为他会就此罢手。我错了。
我低估了一个男人为了真爱能有多么**和残忍。他松开了我,转而用审视货物的目光,
从头到脚地打量我。“晚意,你家里,还有别的亲人吗?”我心头猛地一跳。“没有!
我父母双亡,是孤儿!”我几乎是尖叫着回答。他根本不信。他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
通过非法的手段,轻易就查到了我唯一的亲人——我还在上大学的弟弟,晚航。更致命的是,
调查结果显示,我弟弟和我一样,拥有那种极其罕见的特殊血型。三天后,
我接到了学校辅导员的电话。“是晚航的姐姐吗?晚航出事了!他因为涉嫌一桩商业泄密案,
被警方带走了!”是顾言尘!一定是他!我疯了一样地给顾言尘打电话,求他,骂他,
质问他。电话那头,他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晚意,这是他唯一的价值。为了安雅,
他必须做出牺牲。你也一样。”我动用了我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去营救小航,
我联系了最好的律师,我甚至跪下来求谢临。可是,太晚了。顾言尘的动作太快,也太狠。
在狱中,他买通了关系,以常规体检为名,强行抽取了我弟弟大量的血液。
小航有先天性的凝血功能障碍,一直靠一种特效药维持生命。顾言尘,故意中断了弟弟的药。
当我终于打通所有关节,冲进那间冰冷的看守所时,得到的是一句因突发疾病,
抢救无效死亡的通知。我在停尸间见到了小航。他静静地躺在那里,
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我的天,塌了。我唯一的亲人,
我视若生命、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的弟弟,就这么没了。他不是死于疾病。他是被顾言尘,
为了救另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活活抽干了血,断了药,虐杀而死。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嚎啕大哭。5重生归来我为弟弟办了一场安静的葬礼。
葬礼结束的那一刻,过去的那个晚意,也跟着小航一起,被埋进了冰冷的土里。从今往后,
我只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我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能让我站在阳光下,
亲手将顾言尘送进地狱的身份。谢临帮了我。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让晚意这个名字,
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拿到了一份全新的身份档案,新的名字,新的过去,
一切都天衣无缝。顾言尘得知我的死讯时,正在安排接安雅回国的事宜。
我从谢临给我的监控里,清晰地听见他对助理说的话。“血包没了,就接安雅回国。
婚礼照常办,不能委屈了她。”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半个月后,
我以谢临首席战略顾问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一头利落的短发,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气场全开。没人能将现在的我,
和过去那个温顺卑微的晚意联系在一起。反击的第一步,我选择了一个不大不小,
却足以让他焦头烂额的切入点。顾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化工厂,
一直存在着严重的安全生产隐患和污染物违规排放的问题,
被顾言尘用钱和关系强行压了下去。我将所有证据,
匿名递交给了最有影响力的环保媒体和监管部门。时机,恰好卡在顾氏集团为筹备婚礼,
急需一笔巨额融资的关键节点。丑闻瞬间引爆。舆论哗然,股价暴跌,监管机构介入调查,
原本有意向的投资方纷纷撤资观望。顾言尘为了压下这场风暴,忙得焦头烂额,
资金链第一次出现了紧张的迹象。他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摔碎了无数昂贵的摆件。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是出自一个他眼中死得其所的女人之手。
他更不会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一场名为审判的惊雷,正在他的头顶悄然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