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季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苏砚抱着怀里的书本匆匆跑进教学楼的走廊,
雨水顺着伞檐连成细密的珠帘,在地面溅起一朵朵透明的水花。
他抬手擦了擦额前被雨水打湿的碎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走廊尽头。那里站着一个身影,
白色衬衫被雨水浸透,紧贴在单薄的脊背上,黑色书包耷拉在肩头,
整个人像一只被淋湿的流浪猫。苏砚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过去,
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同学,要一起打伞吗?”男生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藏着两汪深潭:“不用了,谢谢。”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苏砚没收回伞,反而往他那边倾斜了一些:“雨这么大,
你会感冒的。”说着伸手拉过男生的书包,“我帮你拿吧。”男生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
微微一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在雨中,苏砚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拘谨,
刻意与他保持着半臂的距离。“我是大一物理系的苏砚”为了打破尴尬,苏砚主动开口,
“你呢?”“林深。”简短的两个字,却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在苏砚心里泛起一圈圈涟漪。短暂的沉寂后,林深幽幽开口:“我看了名单,同班。
”苏砚只是微微地点点头以示回应到了教室,
苏砚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林深:“擦擦吧。”林深接过纸巾,低声说了句“谢谢”,
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苏砚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那单薄的肩膀上仿佛压着千斤重担。
第二天早读课,苏砚发现林深没来。直到课间操时,他才看见林深匆匆跑进教室,头发凌乱,
校服也皱巴巴的。苏砚注意到他右手腕上缠着一圈纱布,还渗着血渍。下课后,
苏砚买了两个面包,走到林深座位旁:“一起吃点吧。”林深抬起头,眼神警惕:“不用了。
”“我买多了。”苏砚把面包放在他桌上,“手腕怎么弄的?
”林深下意识地缩回手:“没事。”苏砚没再追问,
只是把面包往前推了推:“伤口要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说完转身离开,
却在拐角处悄悄回头,看见林深拿起面包,小口小口地吃着,神情落寞又小心翼翼。
从那天起,苏砚总会在课间“顺路”经过林深的座位,有时是一盒牛奶,有时是一本习题集。
林深从不拒绝,也不多说什么,但苏砚能感觉到,他眼底的防备在一点点瓦解。深秋的傍晚,
天空早早暗了下来。苏砚收拾书包时,发现林深又独自坐在座位上发呆。他走过去,
轻声问:“一起走吧?”林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深突然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苏砚想了想,认真地说:“不知道,就是觉得你需要有人照顾。
”林深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的操场,沉默良久才说:“我的家庭环境挺乱的,
我爸最开始是个穷鬼,依靠我妈的嫁妆才开了公司。公司一直是我妈打理,
但我爸却在外面包养了很多女生。”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怕被风听见。
苏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林深转过头,
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微光:“谢谢你,苏砚。”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苏砚会在清晨给林深带早餐,林深则会在苏砚打篮球时默默递上一瓶水。他们一起写作业,
一起在图书馆看书,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两个身影温柔地笼罩。一个周末,
苏砚约林深去看电影。电影院里,昏暗的灯光下,苏砚偷偷瞥向身旁的林深。
大屏幕的光影在他脸上跳动,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专注的模样让苏砚心跳加速。
电影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苏砚撑开伞,这次林深没有刻意保持距离,
两人的肩膀不经意间轻轻相碰。苏砚能闻到林深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雨水的气息,
让他有些恍惚。“苏砚,我……”林深突然停下脚步,欲言又止。“怎么了?”苏砚转过头,
发现林深的耳朵红得厉害。“没……没什么。”林深慌忙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苏砚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对林深的感情,
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关心。期末考试临近,苏砚和林深每天都泡在图书馆复习。一天傍晚,
林深突然说:“苏砚,我想去天台看看。”天台的风很大,夕阳将天空染成绚丽的橙红色。
林深走到栏杆边,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苏砚,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长大?
”苏砚走到他身边:“因为长大后,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林深转过头,
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那我愿意当保护你的人”苏砚愣住了,心跳骤然加快。
他看着林深泛红的脸颊,突然笑了:“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
”说着伸手轻轻揉了揉林深的头发。林深抓住他的手,声音轻得像羽毛:“苏砚,谢谢你。
”风突然停了,世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苏砚望着眼前这个让他牵挂了无数个日夜的人,轻声说:“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愿意。”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个身影紧紧地融在一起。
在这个充满青春气息的校园里,两颗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宿,他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时光流转,四季更迭,苏砚和林深在彼此的陪伴中慢慢成长。他们会在春天的樱花树下漫步,
夏天的暴雨里奔跑,秋天的银杏道上捡落叶,冬天的雪地里堆雪人。那些青涩的情愫,
在岁月的滋养下,化作了最温暖的守护。而校园里的每个角落,
都见证着他们相爱的点点滴滴,成为了青春最美好的回忆。晨光漫过梧桐叶的间隙,
在图书馆长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砚的钢笔尖悬在《量子物理前沿研究》的空白处,
墨迹晕染成小小的墨团。他抬头时,正看见林深抱着一摞文献从过道那头走来,
白衬衫第三颗纽扣松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发梢还沾着实验室里的消毒水味道。
"又卡住了?"林深把文献堆在他手边,指尖扫过苏砚的手背,
带着实验室恒温箱特有的凉意。窗外突然掠过一群白鸽,振翅声惊得苏砚睫毛轻颤,
钢笔在纸页划出歪斜的墨痕。这是他们确认关系的第七百三十二天。苏砚仍记得初次约会时,
林深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但苏砚发现他衬衫的扣子扣错了。
后来苏砚也时常拿这个取笑他,林深只是一味地看着他笑。此刻林深正俯身查看他的计算稿,
呼吸扫过苏砚耳际。草稿纸上杂乱的公式突然有了温度,那些艰涩的方程仿佛都在跳动。
"这里应该用拉格朗日乘数法。"林深的声音裹着薄荷糖的清冽,指尖在纸面上画圈,
"就像这样——"苏砚忽然侧头,在他指尖落下一吻。林深的动作僵住,耳尖迅速泛起红晕,
像晚霞浸染的云。"别闹,这是图书馆。"他压低声音,却没有躲开。苏砚看见他喉结滚动,
握着笔的手无意识收紧,在纸页上洇出更深的墨痕。午后的阳光变得慵懒,
他们溜到实验楼天台。林深从帆布包里掏出两个饭团,海苔碎在风里轻轻飘。
"教授又把我关在实验室。"他咬下一口饭团,腮帮子鼓起来,
"说我设计的粒子对撞模型还有缺陷。"苏砚伸手擦掉他嘴角的米粒,指尖停留的瞬间,
被林深反扣住手腕。天台的风掀起林深额前的碎发,苏砚看见他眼中跳动的光,
像夜空中最亮的星。"但你知道吗?"林深突然说,"最完美的模型,
是和你一起推导出来的。"暮色渐浓时,他们并肩走在校园小径。路灯次第亮起,
在地面投下交叠的影子。林深的手指试探着勾住苏砚的,像两个小心翼翼靠近的量子。
路过操场时,不知哪个社团在排练,吉他声混着夜风飘来。林深忽然停下脚步,
转身将苏砚抵在梧桐树干上。"想吻你。"他的声音沙哑,呼吸灼热。苏砚仰头望着他,
路灯的光晕在林深轮廓上镀了层金边。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里,林深的唇轻轻覆上来,
带着樱花味润唇膏的甜。苏砚闭上眼,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远处传来的下课**重叠。
深秋的雨夜,苏砚在宿舍楼下等林深。雨幕中,林深抱着实验器材箱匆匆跑来,
白大褂肩头洇着深色水痕。"实验室的恒温系统故障了。"他放下箱子,
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但答应你的糖炒栗子还是热的。"苏砚剥开滚烫的栗子,
甜香混着雨水的味道。林深伸手替他挡雨,指尖被栗子壳划破了也浑然不觉。
"下个月要去德国参加学术会议。"林深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
"要去半个月。”栗子的温度从掌心漫到心口,苏砚抬头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睫毛。
"我等你。"他说,把剥好的栗子塞进林深嘴里,"就像解数学题,再复杂的方程,
最后都会有答案。"林深笑了,眼底盛满温柔。他倾身吻去苏砚唇角的糖霜,
雨滴落在他们交叠的发间,溅起细碎的水花。远处教学楼的灯火在雨幕中晕染成暖黄的光,
将两个身影紧紧包裹。冬夜的实验室里,暖气开得很足。苏砚蜷缩在林深的大衣里,
看他调试实验仪器。示波器的蓝光映在林深专注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过来。"林深突然回头,伸手将他拉到仪器前,"让你看个有趣的现象。
"随着电流声响起,两个粒子在磁场中划出完美的螺旋轨迹,像夜空中交织的星轨。
"这就是量子纠缠。"林深说,声音裹着仪器的嗡鸣,"无论距离多远,它们永远相互关联。
"他转头时,苏砚正好吻上他的嘴角。"所以你是我的纠缠态粒子?"苏砚轻笑,
指尖划过林深的锁骨。林深呼吸一滞,反手将他抵在实验台上。仪器的嗡鸣声突然放大,
混着凌乱的呼吸,在密闭的实验室里发酵。雪落满校园的那天,
林深从德国带回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时,里面是两枚刻着公式的银戒,一个是薛定谔方程,
一个是黎曼猜想。"算是提前完成的设计。"林深耳尖泛红,
"用了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衬衫的纽扣做模具。"苏砚戴上戒指,
金属的凉意很快被体温捂热。窗外的雪簌簌飘落,将世界染成纯净的白。
林深伸手擦掉他睫毛上的雪花,俯身时,苏砚看见他眼底倒映的自己,和漫天纷飞的雪。
春樱盛开的时节,他们在樱花大道的长椅上度过无数个午后。
林深的白大褂口袋里永远装着苏砚爱吃的草莓味硬糖,
苏砚的笔记本里夹着他们一起看过的每一场日落的照片。有次林深在实验楼通宵,
苏砚带着热可可去找他,推开门看见满地草稿纸,最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
"是粒子对撞的轨迹。"林深红着脸解释,"但突然觉得,和我们的故事很像。
"学术交谈结束后,林深的实验成果登上了国际期刊封面。庆功宴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
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虽然还没准备好盛大的仪式。"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但我想和你一起解完人生所有的方程。"苏砚望着那枚镶嵌着微型电路板的戒指,
突然想起初次约会时那个扣错纽扣的少年。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林深的影子和他的重叠在一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紧紧相依的轮廓。“好,
谁说话不算话是小狗!”苏砚双眸含泪地看着林深。周围一片欢呼声。
学术导师看着着一幕场景痛快地将杯中的酒喝完,感慨地说:“你俩啊可得好好的,
我看好你俩!”林深低头吻他,带着香槟的微醺和长久以来的眷恋。在这个属于他们的时刻,
所有的公式、实验、星辰与风雪,都化作了眼底最深的温柔。两年的时光,
不过是漫长人生里的一瞬。但对苏砚和林深来说,这七百多个日夜,
早已在彼此的生命里刻下了永恒的轨迹。林深的指尖在玄关处停住,
钥匙孔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玄关柜上的时钟指向晚上八点,
父亲的鳄鱼皮鞋规规矩矩摆放在定制的真皮鞋架上,母亲的香奈儿丝巾还随意搭在挂钩上。
这是他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场景,此刻却像一幅即将剥落的油画,
连空气里漂浮的香氛都变得刺鼻。"阿深回来啦?"母亲坐在真皮沙发上翻着财经杂志,
珍珠耳钉在吊灯下轻轻晃动,"冰箱里有杨枝甘露,让张姨给你热一下?林深的喉结动了动,
脱到一半的大衣突然变得沉重。父亲从书房探出头,
威士忌的气味混着雪茄烟飘过来:"正好,公司最近...""我有话要说。
"林深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看见母亲捏着杂志的手指骤然收紧,
父亲的眉头已经拧成川字。书房的皮革转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父亲把威士忌酒杯重重搁在胡桃木桌面上,水晶杯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是玻璃碎裂。
"你再说一遍?""我喜欢苏砚。"林深盯着父亲领带夹上的钻石,
那簇光芒刺得他眼眶发酸,"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空气突然凝固。
母亲的杂志"啪"地掉在波斯地毯上,父亲脖颈的青筋突突跳动:"你疯了?""这不是病。
"林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爱他,就像你们当初相爱一样。""住口!
"父亲的巴掌重重落在书桌上,震得水晶镇纸都跳了跳,"你知道外面怎么说林氏集团?
知道这会毁了整个家族?"母亲突然站起身,珍珠项链在她急促的呼吸间晃动:"阿深,
你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女孩...妈给你介绍王总的女儿...""我不要什么联姻!
"林深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们根本不在乎我!
爸爸在外面养那些女人的时候,想过这个家吗?妈妈每天只知道打理公司,
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吗?"书房陷入死寂。父亲的脸涨成猪肝色,
抓起威士忌酒杯狠狠砸向墙壁。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米白色的墙纸蜿蜒而下,
像一道狰狞的伤口。"滚出去!不跟那个野种断干净,就别叫我爸!"林深冲出别墅时,
寒夜的风卷着细雪扑在脸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砚发来的消息:"我爸妈知道了。
他们说...如果不分手,就从楼顶跳下去。"苏砚家的老式居民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清。
林深攥着楼梯扶手的手微微发抖,六楼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照着墙面上斑驳的小广告。
门虚掩着,他听见苏妈妈压抑的啜泣声:"小砚,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街坊邻居会怎么说?”"妈,求你别这样。
"苏砚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爱他,就像你们爱我一样。""啪!
"清脆的耳光声让林深浑身血液凝固。他推开门,看见苏砚的母亲瘫坐在褪色的布艺沙发上,
苏爸爸背对着他们,烟灰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山丘。苏砚的右脸浮起鲜明的指印,
却固执地昂着头。"收拾东西,明天就去你姨家住。
"苏爸爸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这辈子都不许再联系他。
"林深冲过去抓住苏砚的手,却被他轻轻挣脱。苏砚的眼眶通红,
眼神却平静得让人心疼:"林深,我们...先分开吧。"雪越下越大,林深站在路灯下,
看着苏砚的身影消失在楼道转角。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你爸气得住进了医院,公司股价也跌了。阿深,别让我们太失望。
"接下来的日子像浸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苍白而压抑。林深每天机械地去公司实习,
听母亲安排各种相亲。苏砚的朋友圈停在了那天晚上,只有一条灰色的横线横亘在对话框里。
他们开始用小号给对方发消息,
那些未发送的文字在深夜里堆积成山:"今天路过我们常去的书店,
樱花都开了"、"你胃不好,记得按时吃饭"、"我好想你"。一年后的深秋,
林深站在机场安检口。母亲戴着墨镜,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在剑桥好好照顾自己。
"父亲始终没有出现,只托人送来了一张黑卡。手机突然震动,
是苏砚的短信:"我要去相亲了,祝你幸福。"林深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最终只是删掉了已经输入的"等我回来"。登机广播响起时,
他看见窗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突然想起那个雪夜,苏砚睫毛上落着的雪花,
比月光还要温柔。机场大厅的玻璃幕墙映出他的倒影,西装革履,面容冷峻,
像极了父亲年轻时的模样。远处的电子屏上跳动着股票涨跌的数字,
母亲正在接电话安排商务行程。林深握紧登机牌,
在人群中走向那架即将带他远离故土的飞机。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这次是新闻推送:"林氏集团收购XX公司,市值再创新高"。而在城市的另一端,
苏砚正坐在咖啡馆里,对面是母亲同事介绍的女孩。女孩说着最近流行的网红店,
他却盯着窗外的银杏叶发呆。手机在桌面震动,他下意识地拿起来,锁屏显示着林深的名字。
心跳漏了一拍,解锁后却发现是银行的还款提醒。女孩笑着问:"怎么了?"他摇摇头,
把手机倒扣在桌上,阳光透过玻璃在屏幕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这一年里,
林深和苏砚都在努力做父母眼中的"好孩子"。林深在剑桥的课堂上记满笔记,
却在深夜里反复听他们曾经一起听过的歌;苏砚去相亲,礼貌地和不同的女孩吃饭聊天,